第35章
詹月柔打了個寒顫,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去看樊霧寒光閃閃的雙眸。
她心知今晚恐怕再難有結果,立刻收了眼淚,腳底抹油灰溜溜離開。
她走之後,樊霧帶着桑知酒進入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她看着小朋友,嘗試着打破沉默:“……不是說明天回來嗎?怎麽現在就出院了?吃晚飯了嗎?我去給你叫餐。”
桑知酒冷着臉:“不用。”
她的檢查在今天下午就全面結束了,藺嘉禾給她請了兩天假,是希望她在出院之後能先回城裏的公寓住一晚,至少睡個好覺。
但桑知酒想了想,覺得無所謂,直接帶着人趕回劇組——
比起回到熟悉的公寓好好睡一覺,她覺得……
她更想快一點見到樊霧。
沒想到她好不容易來到她面前,樊霧卻給她整了這一出!
桑知酒心裏堵得慌,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看着樊霧:“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樊霧稍稍有些頭疼。
但細想之後,她又松了口氣——
她想和桑知酒長久走下去,并不是單純玩玩。基于這樣的前提,如果兩人間存在着詹月柔這樣的定/時/炸/彈,恐怕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引爆。
今天算是有個絕佳的機會,讓她可以通過自己把事情告訴桑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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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樊霧做到桑知酒旁邊。
她放慢語速,盡量用一種客觀的态度,将她與詹月柔之間的事情進行說明。
桑知酒聽完後,愣在當場。
這件事本身并不複雜,但放在樊霧身上,總有些魔幻的感覺。
如果她還讨厭樊霧的時候,聽到這種八卦,估計能笑上三個月。但現在,她看着樊霧,眼底卻只有怒氣。
“你居然嫖/c?!”
樊霧苦笑一聲:“不是。你忘了嗎,是樊正志安排的。”
桑知酒眼底迅速盈滿淚水:“我不管,你,你就是。”
她一方面覺得真的難以接受,一方面……也有孕期情緒不穩定的因素在。
樊霧一見她這模樣,心疼得不行。
她伸手将人攬住:“抱歉,酒酒,別哭了。
“這件事是個意外,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你原諒我一次好嗎?”
桑知酒揮動手臂掙脫。
現在的她就是個生氣的準媽媽,即使理智告訴她,樊霧在這件事裏面也是受害者,但她就是不想安生揭過這一頁。
哼,反正是這是孩子另一個媽,也不能說扔就扔。桑知酒準備,先鬧她三個月解解氣。
樊霧當然不想她離開自己懷裏,但也怕太用力阻止,會讓桑知酒傷害到自己。她現在是個準媽媽,身體可不像往昔那般健康。
想了想,她幹脆放棄一切抵抗,任由桑知酒幾下揮手,全打在她身上。
在桑知酒被幾聲拍打震懾住,不再亂動時,樊霧便找準機會,趁機對準她的唇舌,親了上去。
桑之計顯然愣了許久。
她想阻止樊霧的舉動,但兩人分別兩天,可不止樊霧的身心都在渴望她。
雙唇相觸的感覺太美好,好像能觸及對方所有毫無保留的柔軟。這種親密互動,即使是傲嬌如桑知酒,都安靜下來,全心投入。
等到雙唇分開,桑知酒才發現,自己的雙臂,居然已經自發勾上樊霧的脖頸。
她的臉本就紅豔,這下更是紅得滴血般。她迅速放開雙臂,挪着屁股遠離樊霧。
但這一下之後,她卻再也發不出像剛才一樣的脾氣了。
樊霧知道時機成熟,伸手過去牽住她的手。
桑知酒象征性掙脫一下,沒能使兩人的手分開,也就随樊霧去了。
樊霧立刻得寸進尺,将兩人的手改為十指交握。看着桑知酒此時害羞扭捏的模樣,她自覺時機成熟,于是敞開心扉道:“酒酒,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們兩個人過去都有過一些令彼此不太愉快的經歷,但我已經想通,這些不愉快的過去不應該成為我們未來的絆腳石。
“現在事情都已經說開,我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未來。”
這話乍聽着沒什麽問題,但桑知酒是什麽人?
她的害羞一下散了幹淨,眯着眼看樊霧:“……你認錯就認錯,為什麽要把我拖下水?
“樊霧,我過去有什麽令你不愉快的經歷,你倒是說說?”
說着,桑知酒皺起眉:“過去的經歷……
“你是不是在嫌棄我名聲和演技都不如你,所以配不上你???”
樊霧連忙擺手:“當然不是。”
要說起名聲和演技,在未來……桑知酒都得努力一段時間才能超過她啊……
這時候,樊霧終于覺得有點奇怪——
懷孕這件事,桑知酒自始至終沒有表現出對她一星半點的愧疚。
這正常嗎?
前幾天她只顧着自我消化,并沒有多在意桑知酒的狀态。而且前兩天,兩人都是通過手機在交流,她根本沒法單純從文字,去感知桑知酒的真實狀态。
可是……
現在兩個人面對面,為什麽桑知酒對這件事,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按照常理,就跟她将詹月柔的事情全盤托出一樣,桑知酒不是至少要跟她解釋點什麽嗎?
可為什麽……
桑知酒不僅沒有解釋的打算,甚至都不認為她與別人這個孩子,會令自己不愉快呢?
樊霧迷茫了。
在她印象裏,小朋友雖然傲嬌,但不至于是這樣一副完全沒有情商的樣子啊……
這樣想着,她的目光不由落到桑知酒的肚子上。
桑知酒突然炸毛!
在這個聊到“不愉快經歷”的話題上,樊霧居然盯着自己的肚子?
這是什麽意思?
她生氣道:“你看什麽?!”
樊霧被她的聲音喚醒,回過神,看向桑知酒。
她幾乎脫口而出,想要讓桑知酒解釋一下這個孩子的事情——之前她因為還未接受孩子的存在,根本不想面對桑知酒那段過去,但現在,她希望能和小朋友完全開誠布公。
但話到嘴邊,她腦海裏突然想起一個關鍵線索,于是她舔舔唇,開口道:“酒酒,說起來……
“你懷孕的時間,和我遇上詹月柔的時間很接近呢,都是在你二次分化的時候……”
她看着桑知酒:“所以……你記得你具體是哪一天懷孕的嗎?”
桑知酒:“……”
樊霧這段話對她而言,信息量實在太過巨大,以至于她足足愣了五六秒,表情才從呆愣轉變為疑問。
桑知酒皺着眉頭:“……你忘記我懷孕的時間了?”
樊霧更疑惑:“……忘記?”
為什麽要用忘記這個詞。
她本應該知道嗎?
桑知酒:“……”
樊霧:“……”
這一次,終于是桑知酒先反應過來,她不敢置信站起身,擡手指着樊霧:“所,所以,你忘記當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了?”
樊霧連忙也跟着站起來,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穩住。
她之前說明她和詹月柔的事情時,并沒有提及細節,但這時候,她意識到什麽,于是開口,把某些細節補充完整。
“這幾年裏,我只有一天晚上失去記憶。
“我有一個奇怪的症狀,醉酒後,第二天就會忘記醉酒時候發生的任何事情。關于和詹月柔的那個夜晚,我被人有意灌醉,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站在酒店門口,驅趕詹月柔離開,而那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就完全沒有印象。
“而那時候,恰好就是你去醫院檢查出二次分化的前一天晚上。”
桑知酒整個腦瓜子嗡嗡的。
她顫顫巍巍舉起手指着她:“可,可那天晚上,你,你明明看起來很正常,你,你還帶我去廁所,你……”
她沒有忘記,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依舊歷歷在目。
樊霧的表情也空白了好幾秒。
“……第二天醒來之後,我看到樊正志發給我的消息,才知道他給我安排了詹月柔。當時,為了保證不損壞我的名譽,包括22層的監控在內的大部分證據,他都提前處理過……
“因為事後沒有任何疑點,我,我就默認那天晚上的人就是詹月柔……
“後來我加她聯系方式找她确認,她也直接承認了,于是,于是……”
話說到這裏,兩人都傻了眼。
樊霧心情無比複雜,但随着腦海中那個對于真相的猜測,欣喜無可控制地彌漫全身。
她看向桑知酒:“所以……酒酒,你,不是……這個寶寶,是我的孩子,對嗎?”
桑知酒冷笑一聲。
她甩頭往外走:“不是。”
這下她也終于明白——
合着這幾天,樊霧表現這麽奇怪,是因為壓根不知道他肚子裏的寶寶就是她的。
樊霧居然覺得,自己會厚着臉皮,揣上一個別人的孩子,還要跟她談戀愛,讓她接盤???
雖然真相對于桑知酒來說,其實比樊霧跟詹月柔有過一點糊塗的關系,來得更容易接受一些,但是……
哼!她還是生氣!
而且,這次生氣的不僅是她,還得有肚子裏的寶寶。
所以,桑知酒還是不想理會樊霧。
她直接丢下樊霧,往門口走。樊霧追在她後面,可是她實在太激動了,頭腦一片混亂,只下意識緊緊跟着她,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臨出門前,桑知酒停下腳步。
她打開随身攜帶的手包,從裏面掏出一張紙,遞給樊霧。
“別跟着我啦,我暫時還不想看到你!”她說道。
樊霧接過紙,愣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接着,她一低頭,就看到紙張上沾染的口紅——
她有印象,當初桑知酒因為二次分化住院,她就在她的病床上,撿到過這張紙。
那時候,就差一點點,她就把紙張打開來看了。
此時此刻,得到桑知酒的允許,她終于将紙張打開。看清上面內容後,她震驚當場,久久不能言語。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樊霧扶着門,顫抖拿起手機。
“夢之?”
“嗯,幫我去查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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