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瀉藥的神奇妙用

陳承本來心中就壓着一塊大石頭了,此時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一把扯起他的衣領來,吼道:“你笑什麽,你笑什麽?!看到我倒黴你很開心是不是?!”一邊說一邊揚起了拳頭。

厲晨絲毫不懼,慢悠悠笑道:“這次事情還是你扯着我衣領罵引起來的呢,你敢打我動我一根毫毛試試?說不定我還能當《娛樂追蹤》下一期的特邀嘉賓呢。”

他看着陳承臉上爆出來的一串青筋,淡淡補充道:“承哥出了名,我這個當弟弟的正好也跟着沾光,我在電視上露露臉,出出風頭,也不讓你專美于前。”

厲晨以前從來沒有叫過誰“哥”,這次倒是叫出來了,陳承聽在耳中卻覺得難以言喻的刺耳,吼道:“你以為我不敢?!”

他再也忍不住了,掄圓了胳膊就要一拳砸在厲晨譏諷的笑臉上。

陳合在一邊叫好,卻被陳轉踩了一腳。陳起反應也很快,連忙撲過來兩只胳膊死死夾住了陳承的手:“你瘋了,這一拳下去,你就全完了!”

陳起畢竟大幾歲,深切知道什麽叫“口舌能殺人”,別說看厲晨的模樣是真有膽量上電視去給他們潑髒水,就算他不上電視,明天上學的時候讓老師同學的看到他受了傷,那也不好收場。

陳承伸了右手被陳起攔住了,他下意識擡起左手要再打,被同樣明白事态嚴重性的陳轉給抱住了。

陳家三兄弟扭作一團,厲晨笑眯眯踹了陳承一腳,見他兩手還被牢牢制住,就再踹了一腳。

其實他本來也沒有二兩勁兒,兩腳踹上去也不疼,但是這兩腳帶來的侮辱性是很大的,放在這種情況下無異于火上澆油,陳承兩只眼睛都充血了,瘋一般想要掙脫陳起和陳轉,打算上前來揍他。

陳轉力氣比陳起和陳承都小一點,尤其陳承發瘋下力道大得驚人,眼看着自己抱不住了,連忙扭頭對着陳合喊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快來幫忙!”

陳合頭腦簡單,其實挺期待看到厲晨被痛打一頓的,然而見陳起和陳轉的反應,也不敢再看好戲了,上前來一拳砸在陳承後腦勺上,把他給打暈了。

人沒揍着自己還挨了兩腳一拳,幸虧陳承這時已經沒有意識了,不然估計要活活氣死了。

厲晨輕輕眯了一下眼睛,頗感愉悅,對着支着昏倒的陳承怒瞪着自己的陳起一挑眉梢,自顧自扭頭上樓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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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三兄弟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昏迷的陳承擡到房間裏安頓好,而後陳起領着兩個弟弟回到飯桌上。

剛剛折騰了一會兒,已經過了飯點了,不過誰都沒有心情吃飯。陳合吃了一口已經完全涼掉的豆芽菜,咬牙道:“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東西?”

“合,我們越是不吃飯,越是讓那個人得意。”陳轉也沒胃口,不過也是硬撐着往嘴巴裏塞了幾口,朝着二樓厲晨的房間指了指,“快吃,就為了争口氣,也得都吃光!”

“轉說得不錯,我們犯不着為了他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陳起捏着筷子的手微微發抖,他氣得臉色也十分難看。

陳合憤憤咬了一大口豆芽,把它當做厲晨來用力咀嚼:“不能再讓他得意了,我們得想辦法給他點教訓嘗嘗!”

得了吧,還教訓呢,就這次整人失敗的風波還沒結束呢,陳轉心中 對于一次他心中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惹出來的事情之大感到心驚膽戰,并不想跟陳合一塊再攪合了。

陳起也是心有餘悸,并沒有接話,而是嘆息道:“往好的方面想,幸虧爸爸媽媽這次帶着桃花連夜買票出去旅游散心了,不然要是讓媽知道桃花是被承丢過去的毒蛇給咬傷的,承不死也得脫層皮!”

光是他們看護桃花不利,每個人被陳媽打得臉還是腫的呢,要是真讓陳媽看到今天的報道,後果不堪設想。

陳轉剛想說話,聽到電話鈴響了起來,便放下筷子走過去接聽。

這通電話打得時間不短,在陳起和陳合都把一盤子菜吃完了之後,陳轉才走了回來。

陳起看他臉色不對,問道:“怎麽了?”

“是動物園方面打過來的,他們說想就承哥惡意把蛇丢到人群中的事兒請當事人解釋一下……”陳轉咬了咬牙,“我跟他們說承哥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他們說明天會派律師過來……”

“什麽,有這種事兒?!”陳起吓了一大跳,而後又怒道,“明明承也是受害人,這事兒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名譽損失啊?動物園怎麽能聽了這種三流電視的話就亂說呢?”

陳轉沉吟了一下,低聲道:“放心吧,他們完全沒有證據證明承哥是有意把蛇亂丢的,只要我們死咬這一點,他們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明明就是動物園用危險的毒蛇表演來吸引人眼球的,自然就要承擔其中的絕大部分責任!”陳合頗為不平,還想罵幾句,卻感覺到肚子一陣絞痛。

他面色一變,“騰”地一聲站起身來:“我、我去上個廁所……”說罷不待陳起和陳轉反應,急急忙忙一溜煙跑走了。

“怎麽這個時候要上廁所了?”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陳起有些不滿,張張嘴巴卻也感覺到腸胃咕嚕嚕亂叫,臉色一變,快步跑向廁所,趴在門上砸門,“合,你先出來,我拉肚子!”

“我、我也拉肚子……”剛一屁股坐到馬桶上的陳合深吸了一口氣,放出腸胃裏的氣體,疼得滿頭大汗,“怎、怎麽會這樣?!”

陳起欲哭無淚,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他就感覺某些玩意要沖體而出了,只能又砸門喊道:“快、你快一點,我要憋死了!”

陳轉看他們的反應覺得不對,目光落到桌子上的兩個空盤子上,尖聲道:“王八蛋,一定是陳餘一趁着我們去看電視的時候,把菜換過來了!”

他們為了報仇雪恨,在厲晨的晚飯中加了份量不少的瀉藥,跟陳起和陳合此時的情況正吻合。陳轉一想,禁不住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去接電話只吃了一點,不然可就壞事兒了。

不過吃得少不代表瀉藥沒有反應,他過了五分鐘也感覺到肚子疼痛,此時陳起已經忍不住跑到屋外頭院子裏去解決了。

陳轉痛苦地皺起眉頭,強忍着憋了幾分鐘,敲門詢問後見陳合短時間內是出不來的,艱難地邁開小碎步追尋陳起的腳步去了。

——媽的,他剛剛還疑惑陳餘一那個死小子在譏諷他們形勢一片大好後,怎麽也不乘勝追擊,而是很快回房間緊閉上房門了,原來是故意算計他們呢。

媽的媽的媽的,小小年紀就這樣陰狠缺德,陳轉跟陳起蹲在院子的兩頭,忍着漫天的臭氣,在心中翻來覆去把厲晨罵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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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一,厲晨起了一個大早,把昨天晚上陳媽離開前簽署的跳級同意書放到書包裏,自己優哉游哉地下樓來了。

起承轉合四個人的房門都是關着的,三個人昨天跑廁所跑到半夜,另外一個正捂着腦袋在房間裏喊痛。

厲晨給自己做了早餐,吃過後推開門一看,院子裏清理得煥然一新,啥不該出現的穢物都沒有出現。

——這是當然的了,昨天他一回房間就給清潔公司打了電話,預訂他們今天早上六點來做清潔。厲晨滿意地笑了笑,背着書包上學去了。

來了半個月了,這是他第一天上學,不過厲晨早就已經提前查過上學路線了。他回身關上陳家的房門,一扭頭看到一個滑着滑板的初中生向自己走了過來。

對方的眼睛是看着自己的,厲晨雖然并不認識他,卻瞬間判斷出這人是沖着自己來的,便停下腳步等他靠近。

來人笑眯眯把一張包裝精美的賀卡遞了過來:“你好,請問你是陳餘一嗎?”

厲晨點了點頭:“你是?”

“那太好了,請你收下這個。”初中生笑道,“我是住在隔壁街上新搬來的李谷計,我兩天前收到一個來自美國的包裹,裏面是最新版的遙控汽車和一封信,同時裏面還有這個,寄包裹的人說希望我能夠在這個星期一的早上把這個送給你,我一大早就在這裏守着了。”

厲晨确認過賀卡封面是厲夕一貫的黏貼方式後,接過來拆開一看,發現這是一張從陳宅到臺大附小的簡易地圖。

哈,以前那麽多年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厲夕習慣于事無巨細地幫他準備好一切,不過那時候兩個人形影不離,不用拐個彎用這樣麻煩的方法。

其實厲夕完全可以直接把信封寄給他,不過跨洋寄包裹時間長短都不一定,某個完美主義者又希望卡着點在他第一天上學的早上讓他拿到信,才特意用了這種方法。

跟地圖放一塊的還有一張一年級B班的課程表,估計厲夕現在正抓耳撓腮氣惱沒辦法換成他即将進入的五年級A班課程表。

厲晨含笑搖了搖頭,把卡片和課程表一塊放到書包裏,對着那名初中生點了點頭,從錢包中掏出兩張一百元紙幣來:“謝謝你了。”

初中生沒想到還能夠有意外之財,欣喜地接了過來,道謝後滑着滑板走人了。

李谷計……這孩子倒是很實誠,不過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再搬走——陳餘一的日記中明确寫到過,起承轉合四個人為了杜絕陳桃花被哪個男人拐走的一切可能,把方圓一裏內所有适齡的男孩子用各種手段全都逼走了。

這些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厲晨搭成公車來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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