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鄭哲剛推了跟錢老板的飯局。

此人姓錢也十分有錢,前天一個領導來本市出差,鄭哲得了信兒,立刻打電話聯系,又安排飯局又安排飯後娛樂活動,結果當時這個姓錢的在場,倆人一面之緣,話題還算投機,過後老錢因為知道鄭哲生意做的很大,頗想結交,便經常請鄭哲出來吃飯。

倆人其實之前吃過一次午餐,當時就餐地點選在本市一個頗為上檔次的五星級自助,鄭哲眼看着這位錢老板一把一把吃蔥蘸醬,揚州炒飯就紅酒,還用的是那種容量一斤多的白酒杯,三口幹光,把鄭哲都吓毛了。

所以鄭哲這次拒絕很痛快,挂了電話聯系顧銘,想着帶他去上次跟吳江舟一起吃飯的地方,顧銘電話接的很快,情緒不高,鄭哲對此習以為常,他本想去找顧銘,但顧銘堅持過來找他,他便謊報個地方,特意約在了上次跟吳江舟吃飯的附近。

正值交通高峰期,開的不太順暢,沒幾公裏的地方鄭哲硬是開了十五分鐘,走走停停間,李庭雲的電話進來了。

接的時候鄭哲還猶豫了一下,可事實證明他多想,李庭雲寒暄兩句,竟是要艾金的電話,鄭哲肚裏沒食,卻是險些當場噴飯,一臉不能置信,想着艾金走好幾天了,他都要忘了,怎麽李庭雲還記得。

李庭雲很誠實,說是昨晚上做夢跟艾金吵架,雙方在2月14號情人節力争膠東花魁,從嘴炮互轟到大打出手,扯的披頭散發西褲開裆,李庭雲夢裏怒不可支,早晨起來回想一下都要笑岔了氣,覺得棋逢對手,冤家宜解不宜結,不想就此斷了聯系。

鄭哲笑的腸岔氣,他到了約好的地方,熄火下車:“和解是好事,那你稍等,我把他手機號發給你。”

顧銘的車早就到了,後頭還跟着一輛,見鄭哲的車停下後,車門大開,三四個小夥子簇擁着一個高挑挺拔的白臉兒從上頭下來,直奔鄭哲的奧迪。

顧銘什麽時候過來的鄭哲沒注意,他悶頭發短信,邊發邊嘿嘿,因為中午沒那麽冷,他開着車窗散煙味,不料忽然間伸進來的手照着他的腦瓜子就是四下,直接将他抽成了撥浪鼓。

鄭哲怒目擡頭,一聲暴怒的操你媽還未全數沖出喉嚨,便生生的少了個媽字,到最後怒罵竟成了拖着尾音的綿綿情話,怎麽聽怎麽怪異。

“什麽時候到的?”鄭哲收起手機:“你出手打人怎麽這麽快呢?真有才。”

顧銘立在車外,聲音平澀:“跟誰聊短信?”

鄭哲擡頭看他一眼,稍一探身,勾住顧銘的脖子想好好溫存一番,可卻在看見他旁邊的小弟後,将那未出嘴的熱吻收回去,只摸了摸顧銘的後頸:“李庭雲。”

說完了鄭哲就意識到了什麽,他擡起頭,很仔細的觀察顧銘的臉,期待又緊張。

他瞪着眼睛看,豎着耳朵等,将對方極細微的表情收在眼底,卻一直沒等到顧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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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什麽也沒說,擡手又給他一拳。

鄭哲将顧銘的手攥在手心,又移到唇邊,他的眼睛盯着顧銘,親吻間嘴角微翹:“你不高興。”

顧銘往出抽:“松手。”

鄭哲繼續笑,笑的意味深長,又深又長:“寶貝兒快上車,我想你。”

他眼看着顧銘上車,坐到自己身邊。

顧銘今天應該是心情略差,現在差上加差,那張白臉簡直凍成了一塊冰,然而鄭哲很享受這後來加上去的一點差,甚至因此忍不住的朝顧銘耳邊吹了口熱氣兒,本以為會招致寒霜,不料這塊冰卻順着升了點溫。

顧銘眉間稍尴:“不是說吃飯麽,走。”

鄭哲嘴角帶笑,目光帶火,一顆心熱烘烘的發動了汽車:“你怎麽了?怎麽覺得你不高興呢?”

顧銘答非所問:“我剛才還以為你就在這兒。”

“我就是在這兒啊。”

“竟胡扯。”

“我在街對面,繞過來的,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夠級大賽正好進行的激烈,我頭客走的。”

顧銘聽他在這胡編,不怒反笑:“你還會打夠級?”

吃飯的地方在街對面,但因為中間都是護欄,鄭哲便順手開車繞過去:“那必須啊,我找了你,那不得入鄉随俗麽,時刻做好當山東賢婿的準備,回頭見家長我好陪你親戚玩啊。”

倆人到了地方下了車,鄭哲帶着顧銘進了飯店,看見後面跟上來的三個人,雖頗有微詞,但也沒說什麽。

他跟顧銘坐一張桌,那些人離的遠,單開一桌,一落腳鄭哲便細心幫顧銘拉椅子,燙餐具。

顧銘原本已經眉間舒展,可一看見特色菜單上的寫的一堆上湯苋菜,蜜蠟後鞧跟荸荠一品鍋,又擰緊了眉頭,臉色難看的簡直要殺人,剛要跟鄭哲連說幾個‘這個’時,擡頭見看他正盯着自己,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糖。

鄭哲看他不高興,想招兒哄他:“吃糖麽?”

顧銘接過來,很給面子的吃掉。

等他咽了肚兒,鄭哲一歪腦袋:“我的定情信物,你要不願意就給我吐出來。”

顧銘唰一下把糖皮扔鄭哲臉上:“找打。”

鄭哲摸顧銘的手:“你怎麽還帶人來了,就咱倆不好麽?”

顧銘頓了一下,面有正色,直接告訴鄭哲最近沒事別老在這邊呆着,可以考慮回東北,或者去油田。

鄭哲燃起的小火苗給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他聽了這話心裏一涼,連原因都沒想,光想罵人。

顧銘話說了一半兒,見鄭哲心不在焉,又提醒一句:“跟你說話呢。”

鄭哲心裏日了顧銘八百遍,想着才處這麽兩天有些人就膩了,實在薄情,但他面兒上還沉的住氣,他給自己點了根煙:“沒聽見。”

“我還沒說完,我跟你說……”

“呀!我耳朵失靈了。”

顧銘斂去笑意,看着不像生氣也不像沒生氣:“你耳朵還想要麽?”

鄭哲沒再繼續裝,而是側臉望着顧銘:“這是怎麽個情況?怎麽還讓我回東北了,我好像不怎麽纏人吧?你說我也沒一天天上你家門口等你黏着你吧,我是給你送秋菠了還是送鐵鍋了?你老攆我幹什麽啊?”

看顧銘一時語塞,鄭哲又冷哼一聲:“理虧了吧?這做人要有原則,不應該因為貪圖一時的肉體享受,把最長情,最适合的人給錯過了,等你以後人老珠黃,孤家寡人最後只能跟你那個四角臉哥們一起,有意思麽?哪有跟我在一起有意思?有點說遠了,我的意思主要就喜歡你很多年的人可遇不可求,行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你啊,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吧。”

鄭哲語氣輕松,心裏沉重,想着顧銘心真是海底針,撈的鄭哲欣慰又心焦,他一想到他現在可以随意掌控小顧銘的時候很欣慰,但卻掌控不了顧銘的心思也實在心焦。

顧銘啪啪啪的打他:“你讓我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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