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無常本質還是白無常
陸思沅敲了門進辦公室。
林諾坐在張康為旁邊，兩個人似乎在研究問題，張康為瞥陸思沅一眼，“你拉把椅子坐我旁邊。”
然後跟林諾說：“去把你數學筆記拿過來。”
“嗯。”林諾起身，看陸思沅扶着桌子懸着一只腳，拿了把椅子放到張康為桌子前面，跟陸思沅說：“坐吧。”
“謝……謝……”陸思沅受寵若驚，趕緊一路扶着桌子單腳蹦跶到張康為桌前坐下。
“你看看這道題。”張康為把一張卷子推到陸思沅面前。
陸思沅看着那道似曾相識的題，忍不住擡眼看張康為。
“你看我幹什麽？我臉上有題？”張康為抱起胳膊靠在椅背上睨着陸思沅。
陸思沅默默低頭，仔細讀了一遍，發現就是周末俞楊發給她的那套題……真是巧……
林諾拿了筆記敲門進來。
“陸思沅你做完題就抄筆記，遇到不會的問我，林諾你繼續做題。”說完張康為點了幾下鼠标。
陸思沅覺得他一定是打開了蜘蛛紙牌……
因為俞楊已經給陸思沅講過一遍那道題，陸思沅就照着俞楊的思路飛快地把解題過程寫了一遍，遞給張康為。
“林諾你看看陸思沅的這個方法，更簡便。”張康為仔細看了遍，然後遞給林諾，看向陸思沅的眼神裏滿是贊賞。
陸思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方法不是我想出來的……”
張康為皺起眉，翻了下那張卷子，“難道不是他們自己出的題是外面練習冊上找的？”
“呃……一個省重點的同學碰巧給我講過這道題……”
“那你的方法呢？”
“我是先證明它是增函數，然後代入能解出來-3到9的開區間，但是正确答案是閉區間。”
張康為點點頭，把林諾寫答案的紙甩給陸思沅，“你的方法跟林諾的一樣，就是少了一個條件，先求定義域知不知道！！”
“哦。”陸思沅接過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隐隐地有些自卑，林諾解題步驟十分簡練整潔，看起來這道題根本不是什麽難題的樣子……虧她之前還做了好久……
“抄你的筆記吧。”張康為一臉的嫌棄，從兜裏掏出煙和打火機，轉臉對林諾和顏悅色地說，“你把最後一道題做了，我出去一趟。”
明明剛才還是贊賞怎麽這麽快就變成了嫌棄……陸思沅佩服張康為變臉的速度。
整個下午的自習時間陸思沅都在奮筆疾書，然而直到放學陸思沅才抄了一半，她撚起剩下的幾頁筆記頓覺頹廢，張康為沒事講這麽快幹什麽……
“回去吧，明天接着來。”張康為拎起自己的小包單手插着兜走出辦公室的門。
陸思沅：“……”
所以這就走了？陸思沅目送着張康為出門，然後站起來準備把椅子放回原處，一個沒注意受傷的腳使了力，痛得陸思沅滿眼淚水直吸涼氣，“咝……”
班主任辦公室裏老師都走光了，只剩陸思沅一個，林諾背着書包進來，“筆記你用完了嗎？”
“還沒……”陸思沅随手把林諾的筆記給他。
林諾沒有接，而是拖起陸思沅坐的那把椅子放回原處，“那你拿着用吧。”
“嗯，林諾，謝謝你啊，筆記明天還你。”陸思沅點點頭，抱起兩本筆記，心裏默默發誓：以後再也不說林諾是白無常不近人情了。
“走吧，我送你上去。”林諾轉頭扶住陸思沅的胳膊。
啊？陸思沅很震驚，瞪大了眼睛，“謝謝你啊……”
林諾挑眉，“你很吃驚？”
“沒沒沒，大恩不言謝！”陸思沅夾着筆記抱拳，神情十分認真，然後陸思沅清清楚楚地看到林諾的嘴角抽了抽。
白無常……本質還是白無常……
“走吧。”林諾嘴角抽了抽，忍住自己想笑的沖動，林諾覺得自己一定瘋了，他竟然覺得陸思沅有些可愛。
陸思沅收拾作業的時候，林堯出現在六班門口。
“你怎麽了來了？”
“來接你呗。”林堯翻了個白眼，倚在門框上看着陸思沅收拾，“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麽成這樣的，你比個賽把自己腳比殘了？還有比你更慘的人嗎？”
“我……就摔了一下……”
陸思沅收拾好拎着書包起來。
林堯過來扶住她，“俞楊知道了嗎？”
陸思沅再次強調，“別跟他說！”
“行行行。”林堯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把陸思沅的書包背到自己身上，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你行不行？用不用我背你？”
陸思沅一路蹦跶到樓梯口，林堯深深地覺得自己像是扶了一個小僵屍……
“不用不用。”陸思沅單腳蹦的很歡快。
林堯滿臉黑線，“你也不嫌累。”
“我覺得我這樣多跳跳，說不定就能擺脫地心引力，多長個十幾二十厘米。”
“拉倒吧，別做夢了。”
“我這不是做夢！我認真的！”
“恕我直言，你從初三開始就沒長過個兒。”
“我長了的！！”陸思沅極力為自己辯解，“是你長的太快了！別拿你的身高來衡量我！！”
一路吵到六班門口。
“阿沅！”沈甯拎着書包沖出來，橫沖直撞的，撞到好幾張桌子。
“你慢一點。”陸思沅看得都肉疼，“你怎麽還沒走？沈叔沒來抓你？”
“還說呢，他跟老張喝酒去了。”沈甯一臉怨念，本來老沈說要帶她去吃好吃的，結果張康為半路殺出來約老沈去喝酒，本來老沈是要帶着沈甯去的，但是被沈甯拒絕了，她才不想跟班主任一起吃飯，而且……
“那你跟我去我家？等下我爸來接我。”
“不了，我得回去陪我媽，得跟我媽告老沈的狀！順便偷看幾本漫畫嘻嘻嘻……”沈甯心裏的算盤打的很如意。
陸思沅無奈地笑。
“走了走了，陸湯圓我還要去打球，咱們快走。”林堯直接無視沈甯，架着陸思沅往前走。
“哎……”沈甯抓住陸思沅的另一只胳膊，不讓她走，瞪大了眼和林堯叫板，“你要打球你就去啊，阿沅我一個人可以。”
“你可以個屁！”林堯扯開沈甯的手，滿臉的不耐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