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跌三跌

謝柬請時弈在外吃了頓飯,兩人一同回家的時候孟一凡聯系時弈他的證件辦下來了,結果回去之後非但見到了孟一凡,還在門口見到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劍眉星目,背負一把桃木劍,雖然未穿道袍,一身灰色的布衣卻還是在整個富人區顯得格格不入。謝柬的車子停下,時弈剛剛下車,年輕人便走上前去,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等等!”

“清源?”謝柬倒是認識這年輕人。

柳清源朝謝柬點點頭算打過招呼,爾後朝時弈冷冷問道:“你是時弈嗎?”

“是啊。”時弈不明所以。

“前些天稻田和子的事情是你處理的?”

“對。”

孟一凡在門口等待良久,之前也問過柳清源的來意但對方沒有說明,此時一見他是因為這事兒找時弈麻煩立刻上前:“你和稻田和子是一夥的?”

“我是道協的人。”柳清源并未理會孟一凡,只對時弈說道:“請你和我走一趟吧,稻田和子已經死了,你涉嫌使用邪術殺人。”

時弈茫然,朝孟一凡望了一眼。

孟一凡立刻回過神來,解釋:“我還沒來得及說,薛岐剛剛跳落自殺了。”

薛岐跳樓自殺,之前的詛咒又被完全轉移到了施加者身上,稻田和子會死也理所應當。時弈所不明白的是,道協的人來找他做什麽?這也算是因果循環,就算玄學界有自己的規矩,稻田和子死于她所施加的詛咒,也不該怪到他身上才對。

“她是被詛咒反噬,你知道孟一凡的影子命格嗎?”時弈還算平靜的解釋:“稻田和子是被影子命格殺死的,與我無關。”

“胡說八道!”柳清源當即斥道:“詛咒在孟一凡身上多年,怎麽會突然反噬?”

“是我做的。”

“你承認你動用邪術了?”

“我只是讓命格反噬,她是自作自受。”時弈有點不喜歡柳清源的态度,這人看起來正經嚴肅,卻是根本說不通的榆木腦袋,而且初見面就對他敵意很大,他們之前似乎從未見過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柳清源卻根本不相信,眉眼間滿是傲氣與不屑:“我師父都做不到破解孟一凡的命格,你能讓命格反噬?真是大言不慚!”

“怎麽就不能了?”孟一凡陰着臉擋在時弈身前,“我不管你師父是誰,時大師的确幫我破解了命格!”

“你的意思是我師父無能?我師父可是三老之一的觀木道長!”柳清源疾聲厲色。

孟一凡一下子沒了聲音,因為命格的事情他和道協打交道多年,也見過觀木道長,的确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長,他實在不敢出言冒犯。

就在柳清源咄咄逼人之際,謝柬卻伸手拉住時弈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後,略微擡頭,聲音清冷卻堅定:“我相信時弈。”

柳清源的表情立刻一僵,反複卡了殼一般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只是看着謝柬的眼神分外恨鐵不成鋼。在他看來,謝柬太年輕,一定是被人騙了,只是,以謝柬在協會的地位再加上他曾經為除魔衛道做的事情,柳清源雖是觀木道長高徒,卻也根本訓不得他。

“這裏不是富人區嗎?”時弈扭頭朝孟一凡望了一眼,“安保這麽差,連個保安都沒有?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上的來嗎?”

“你說誰是阿貓阿狗!”柳清源幾乎要怒而拔劍。

孟一凡張大嘴巴,他當然明白時弈的意思,但是柳清源可是觀木道長的……想想時弈幫他破解了命格,孟一凡一咬牙,拿出手機開始通知附近的保安。

除了每戶人家家裏多有保镖,這裏的安保力量也是很周全的,三分鐘不到便有一隊人匆匆趕來。

站隊就要站的徹底,時弈才是孟一凡的救命恩人,孟一凡朝那隊保安一使眼色,道:“他是來找麻煩的,快弄走。”

柳清源卻一擡手臂掙脫開兩名保安的手,望着孟一凡冷冷說道:“孟總,你這樣做,是想要得罪道協得罪我師父嗎?”

“哪來那麽多廢話。”孟一凡還未回應,時弈直接掐了個指訣,柳清源突然朝前一跌,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跌三跌,顧名思義,走一步跌三跌,若是沒能人幫忙破解,柳清源大概要一直跌上三天才行。

“你搞了什麽鬼?”柳清源爬起來後就想朝時弈沖去,腳下卻又是一跌,狠狠摔在地上再擡起頭來鼻血橫流,泥血混在一起可謂狼狽到了極點。

“走了。”時弈一拉孟一凡的手,将他帶進自己家閉了門。

謝柬嘆了口氣,也扭頭朝福伯說道:“我們回吧。”

“謝柬!”柳清源立刻朝謝柬大喊。

謝柬卻沒有回頭,只淡淡說道:“這裏不是道協,沒人會慣着你,心高氣傲可以,但若看不清形勢,是該受些教訓。”說完便走進家門。

“我不是……”柳清源意圖追過去解釋,卻又是一跌摔在了門檻上,腦袋頓時嗑出個大包。

走進大院,謝柬并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似乎是專門對身後的柳清源說的:“道協的年輕人最近太浮躁了,盡是些花架子,不如回去好好修行。福伯,你等下打個電話,讓那些長輩也稍微約束一下手底下的人。”

“是。”福伯應聲,走進客廳才笑呵呵的說道:“柳清源可不是什麽花架子,時小先生可以降得住他,也是有真本事的。”

“福伯,你怎麽也開始誇起他來了?之前不是還對他很不滿嗎?”

“那是之前,時小先生可是救了阿柬的命,老頭子一把年紀也糊塗了,辨不清正邪善惡,只要對阿柬好,那就是好的。”福伯無兒無女,一顆心思全放在了謝柬身上。

謝柬卻嘆了口氣,少有的流露出自己柔軟的一面,像是在小聲撒嬌:“福伯,你這樣會寵壞我的。”

福伯卻眼神失落地望了眼謝柬,他寧願将謝柬寵壞,讓他也可以任性一下,也不用這麽累了。

孟一凡将證件放到了桌子上,絮絮叨叨說着注意事項,身份證雖然辦下來了,但還要等有空的時候帶着時弈去正規機關過個明路才能正常使用。

“薛岐死了,你最近出行小心一點。”時弈想了想,拿出一枚閑暇時候畫的平安符遞給了孟一凡,“這東西能保你一時平安。”

“薛岐死了對我有害處嗎?”孟一凡立刻緊張起來,畢竟受了薛岐迫害那麽多年,提到薛岐還是會讓他有些不安。

“幕後黑手的确是稻田和子沒錯,但是我能買到這棟宅子,說明稻田和子的背後還有人。”時弈猜測着:“她背後的人或許并不想害你,但肯定也想保稻田和子,現在人死了,你當然就危險了。”

孟一凡知道厲害,他們玄學界的鬥法他是無法抗衡的,如果不小心處理,恐怕真的會喪命。而如今,他剛剛得罪了道協,現在所能仰仗的就只有時弈了。

“那個人在道協。”時弈又抛出一枚深水炸、彈。

孟一凡悚然一驚,道協?這怎麽可能!

因為自身命格的事情,孟一凡對道協也有些了解,那可是專門除魔衛道的組織,怎麽可能會害人呢?

孟一凡神色惶惶,冷汗幾乎就要從額上滴落,時弈見他一副死了爹媽的模樣一撇嘴,道:“你在想什麽?我有說是道協想針對你嗎?那個人只是道協中的一員。”

孟一凡這才松了口氣,個人和道協還是有些差距的。

“還請時大師救我。”孟一凡望着時弈,神色誠摯:“我雖然不成器,但家裏也算有些薄産,若時大師不嫌棄,我可以将家中薄産的一半贈予時大師,以感謝時大師對我的照顧。”

華誼實業有上百億的市值,孟一凡口中的“薄産”,直接就可以讓時弈在富豪榜排名不高的地方占據一席之地。這是他面對薛岐是苦苦守下的家財,但若是贈予時弈,他是願意的。

“我要錢做什麽?”時弈卻對此嗤之以鼻,靈界人士向來不愛財。雖然現在已經離了靈界,也再沒有了“同類”,他卻依舊有着靈界人士的驕傲。

一不愛財,二不聚群,時弈矜傲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卻又毫不在意。

“那……”孟一凡實在不知道該給些什麽,總不能再送一套房子吧?況且,他看時弈收下這棟宅子,也不過是想找個地方落腳而已,本身是沒有多少歡喜的。

時大師……喜歡什麽呢?

以往,孟一凡想要談成什麽生意,若以下攻上必定投其所好,可是現在他卻根本找不出時弈的愛好。

“嘩啦”一聲,一塊石頭從牆外面飛了進來,直直砸在了房子一側的窗戶上,玻璃頓時掉了一地。

就在時弈和孟一凡愣神的時候,第二塊石頭又飛了進來,這一次倒是沒有砸在玻璃上,飛到一半便落到了地上。

“時弈你個王、八、蛋!”牆壁外面,江明月扯着嗓子開罵:“你給老子出來,我知道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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