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書,不再說話。

李飛道:“蘇兄既然仰慕那步姑娘,為何不去追求她?咱們江湖中人,沒有那麽多窮講究,喜歡就去說啊!想那步姑娘也不是什麽扭扭捏捏之人,以蘇兄人品武功,未嘗沒有機會啊!”

“我的心思,你們又哪裏知道。”蘇君柳苦笑着搖了搖頭,腦海裏顯現出的,卻是另一張同樣傾國傾城,卻又另有一番風情的面容。

“若是要論作詩寫辭,我自然要對你甘拜下風。只是這若是談起感情之事,你可就遠不及我了。也罷!” 司空茗見蘇君柳不欲多說,也不勉強,只是笑道,“風月之事,本就強求不得。緣分造化,誰又說得清呢?你既不欲,我們也不難為你了。只是望你有花堪折子須折啊!莫要待到日後這鮮花被他人捷足先登了,到時可就後悔莫及了。”

李飛見此,便也不再多說,只是左右又看了看,道:“步姑娘她們去了這麽久,怎麽還不見來?莫不是嫌棄此間太過嘈雜,回了客棧去罷?”

“應該不會的。”蘇君柳道,“我看她二人皆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斷不會做此之事的。”

“好!蘇兄說的好!沒想到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你便如此了解我‘們’了。”他話音剛落,步曉鳶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很是唬了他一跳。

步曉鳶有意強調“我們”二字之意,蘇君柳又豈會聽不出來?只是心裏雖然尴尬,他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只好臉帶微笑地站了起來:“二位姑娘來了,快請入座!這說書的剛才說得甚是精彩,可惜二位不巧來遲,錯過了去,真是可惜。”

“是嗎?”步曉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蘇君柳,見他的耳朵也隐隐有些發紅了,便不再看他,只是笑着轉向郦四娘道,“四娘,那我們快坐下來聽一聽吧!都是你呀,一到茶館就劃破了我的紗帽,弄得我們臨時還要再去買頂,”說着,她又有意無意地瞥了眼蘇君柳,“錯過了好戲。”

蘇君柳剛松了口氣重坐下來,冷不防又被步曉鳶這一眼掃到,一口水含在口中,沒來得及咽下,險些嗆到。

“蘇兄,你這是怎麽了?”李飛關切地問道,一臉不解地看了看蘇君柳,又看了看一旁輕笑着的步曉鳶,“你們這是演的哪出戲?我怎麽就看不懂呢?”

司空茗卻是淡笑着看着他二人,眼裏閃過一絲了悟。

郦四娘看了看二人,笑道:“行了行了。這大廳廣衆的,你們就不要再如此這般,視我們這些人如無物了!咱們可是來聽書的,還是專心點罷!”

“是!小妹受教了!”步曉鳶轉過頭,向着郦四娘一拜,嘻笑道。

蘇君柳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小心地吐出口氣,暗道這個步曉鳶好精明的眼睛。

場中說書的剛好說完了一段兒,下面小厮上來添了茶,于是那說書先生便在桌後坐了,飲起茶來。只是他一碗茶喝了一柱香的功夫了,竟然還沒喝完。

見他如此磨蹭,場中有人不樂意了,叫嚷着要他繼續說下去。

他抹了抹胡須,向那叫嚷最為厲害的男子笑道:“不知這位公子可知,這說書講究的是心境與書合二為一,若是心境沒有調整好,那縱使說得出來,也難得‘精髓’二字。這位公子如此催促在下,叫在下實在是難以集中精神哪!”

“好!說的好!”那說書先生話音剛落,從樓上便傳來一聲清脆的拍手聲。

那個催促說書先生的年輕轉身望去,卻見是一身段曼妙的紫衣姑娘,雖然頭帶紗帽,從方才那清脆的嗓音裏也可判斷出定是個年輕的姑娘。

眼珠一轉,他笑道:“這位姑娘說的有理。只是這什麽事都不做只幹等着也實在是沒趣。若是姑娘能将這紗帽摘了,賞個面子,給大家露個臉,就算是再等上幾個時辰,咱們也都不在乎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他這一吆喝,堂中竟有好些個衣着富貴的男子附和,頗有些期待地看着樓上。

在這所有的喧鬧中,那引起這場混亂的說書先生竟一直動也未動地繼續品着茶,仿若這場騷動全然與其無關似的鎮定自如。

司空茗心頭火起,正要上前将那不知輕重的小子教訓一番,豈料李飛已經起身,長刀在身,便欲縱身從欄杆上躍下。

蘇君柳慌忙擱下茶杯,一手一個,拉住兩人。

見二人均迷惑不解地看着自己,他輕輕一笑:“二位不必心急。這樣小的場面,步姑娘又豈用我等出手?”

“蘇公子說的是。這種小癟三,又豈會叫曉鳶放在眼裏?二位稍安勿躁,咱們且看看再說。”郦四娘也笑道。

李飛聽他二人均如此說了,嘿嘿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長刀,坐了回去。

司空茗則看了眼蘇君柳與郦四娘,笑道:“确是我們太過心急了,不及‘你們‘,想得周到。”

郦四娘尚未有什麽感覺,蘇君柳聽了郦四娘“曉鳶”二字便有些神思恍惚,此刻忽聽司空名故意将“你們”二字咬得暧昧不明,不由雙眼一眨,接着便回過神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豈料他卻渾不在意,自顧地端起茶碗,翹着二郎腿,已經優哉游哉地看向樓下的好戲了。

步曉鳶将目光從那始終淡定自若的說書先生身上收回,沖那領頭吵鬧着的男子輕輕一笑:聲音輕柔溫婉,說不出的動人:“想要瞧我的樣子麽?那也不難。”

聽她如此一說,樓下的騷動更加熱烈了。

“只是,這離得太遠,又怎瞧得清楚呢?”步曉鳶看着樓下那一雙雙火熱的眼睛,紗帽下的嘴角譏諷地勾起,清脆的聲音繼續響起,“只要你們中有一人能上得樓上來,我便單獨給他瞧。”

說完,她便不再理會堂中衆人,徑自回身歸座,細細地品起茶來。

李飛不明究竟,猶自瞠目地看着堂中靜了片刻後突然開始大打出手的衆人,一臉的茫然。

蘇君柳卻搖着扇子笑了起來,對下面的騷亂毫不理會,竟随意地談笑起來:“四娘本已是這陽關縣的名人了。如今又與步姑娘一同行在一起,這一路上,定是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側目了吧。說起來,四娘生意本就紅火,如今又得交步姑娘這樣的朋友,于情于理,蘇某都要恭喜四娘啊!”

郦四娘亦舉起茶碗,與他的輕輕一碰:“多謝蘇公子!不過,”她飲下碗中清茶,又笑道,“蘇公子更該恭喜的是曉鳶哦。她一個小姑娘家,武功雖高,卻下山不久,不過偶然路過本縣住宿,便平白得了我這樣難得的知己,豈非是前世修來的福份?”

“呦呦呦!瞧你把自己美的!說了這麽一大車誇贊自己的話兒,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步曉鳶笑着“哼”了一聲,指着郦四娘笑道,接着又轉頭望向蘇君柳,“蘇公子覺得,無娴她說的可對啊?究竟這是她的造化,還是我的榮幸?”

“這個……兩位姑娘均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女子,不分高下。自然都該敬! 都該敬!”蘇君柳一愣,繼而小心措辭道。

司空茗看着蘇君柳窘迫的樣子正欲大笑,不防步曉鳶卻突然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司空兄也來發表發表意見啊。”

那目光清亮,其中還透着幾分打趣,幾分調侃,雖然隔着層輕紗,司空茗仍覺呼吸急促,一陣天暈目眩,竟至無法思考,仿佛神魂都已不在體內,俱都叫那雙清亮的眸子給吸走了一半。

樓下的争鬥仍在繼續,打鬥,已經蔓延到了茶館裏的每各一個角落,可臺上的那名說書先生卻渾不在意地繼續端坐案後,仿佛他周圍的那些踢抱在了一起的人全都不存在似的。

“哎!我說,你們究竟有沒有人還記得樓下那麽多人正在大打出手啊?”李飛終于按捺不住地開口問道,雖然聲音突兀,吓了郦四娘和步曉鳶一跳,卻也化解了蘇君柳的尴尬,喚回了司空茗不知魂飛何處的心思。

步曉鳶淡淡地坐着,頭也沒有擡地問道:“李兄且幫忙數數看吧:除去躺在地上的,大堂中還有幾人?”

“呃……還有……五個。”李飛愣了愣,又将目光轉向大堂,數道,“其中還有三個人坐在大堂中,桌椅完好無損,看起來應該都是個練家子。哦……不,是四個人。那說書先生也一直是安然無恙地坐着的。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竟也有武功在身,真是奇怪。”

第十回 大清早的尖叫

“這又有何可怪?”蘇君柳也走了過去,看着那說書先生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練的應該是強身健體的外家功夫,不過是鍛煉鍛煉身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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