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裏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東西很少。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但看得出來,那段時間她的确是和李牧宇在一起的,因為照片全是他們兩個人的背影以及側影。
權振東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怎麽只有這麽點東西?”
“別急啊,這不還有嗎?”關鐵生拿起一份文件遞給權振東,說道,“這裏面有顧芽芽過去三年的全部行程。資料顯示,14年10月5號,她突然和李牧宇一起出現在行州的一家醫院,情況應該是不太好,因為她住了整整一個月的院,後來也每隔一個月去醫院一次,一住又是半個月,直到前不久才從行州回來和你結婚。”
“她住院的原因是心髒衰竭?”權振東翻着手中的資料,心一點點變沉,“而這個心衰的是腎髒移植造成的後遺症?”
關鐵生有些吃驚:“怎麽,難道你從來不知道她有心衰的毛病?”
“不,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她的心衰居然和腎髒移植有關,可是……”權振東的眉心一點點的皺了起來,“我怎麽從來不知道她的腎髒有問題,也從來不知道她進行過腎髒移植手術。”
關鐵生的眼神忽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說道:“其實還有一份文件我沒有給你,是9月25號到10月5號之間顧芽芽的行蹤報告。我覺得你不看最好。”
“為什麽?”權振東不解,“你先把文件拿出來,我看了再說。”
“你确定?”關鐵生把手伸進了上衣口袋,他居然一直貼身帶着。
“快點!”權振東不耐煩的催促到。
那份文件很簡單,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張出院證明的複印機而已。
上面寫着2014年9月24號顧芽芽在江城醫院腎髒科入院,25號接受了腎髒移植手術,10月4號出院。
她和自己居然是同一天在同一家醫院進行了同一個手術。
這實在是太過巧合,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從來沒聽她的家人提起過。
權振東心中疑慮更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關鐵生嘆了口氣,說道:“難道你就從沒想過,你的那半顆腎髒是她捐贈的?你難道就沒覺得奇怪,為什麽你等了那麽久的腎源都沒等到,那天卻忽然有人捐贈?”
022:發現蹊跷
權振東手中的酒杯咚的一聲摔在了茶幾上,透明的液體順着桌面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包廂內一瞬間安靜的可怕,只能聽見壓抑的呼吸聲。
權振東喉結動了動。艱難的擠出一句:“你……你說什麽?”
“我說顧芽芽她為你捐了半顆腎髒,然後你的病好了,她卻因為後遺症得了心衰。治療了三年也沒任何作用。她覺得自己快死了,所以才又跑回來和你結婚。就是為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可以陪在自己最愛的人的身邊。我這麽說,夠清楚了嗎?”
豈止是清楚,簡直是殘忍。
權振東閉了閉眼。怎麽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不過是你單方面的猜測而已,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告訴我,除了父母和夫妻。誰還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救另一個人。這可以說是一命換一命了。雖然顧芽芽不是你的妻子,但是她那麽愛你,絕對會願意為你犧牲一切。”關鐵生嘆了口氣。說道。“她就是有那麽傻。”
“為什麽……為什麽我從來不知道?”權振東後悔了。如果他知道那份文件會讓他這麽痛苦的話,他一定不會看的。
“因為你一直心心念念着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啊。所以她從來不敢跟你表白,但是我們都知道她不喜歡你。不,是愛你。”關鐵生一臉無奈的說道,“為了這事。李牧宇喝了不少悶酒,要不然他的身體也不至于損耗的那麽快。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這件事,權振東真的不知道,他只是想找到記憶中的那個女孩而已,并沒有說過非她不娶。
至于顧芽芽,從他明白男女之情開始,她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可是每當他想要前進一步的時候,她卻又變的無比冷淡,甚至躲着他,而她和李牧宇倒是關系很好無話不談,所以他才會誤以為她喜歡的是李牧宇。
真相怎麽會……怎麽會是這樣的?
她為什麽那麽傻,居然願意為了他付出生命?
內疚和後悔的血液在身體裏瘋狂的湧動,找不到一個可以宣洩的出口,權振東感覺到了深深的壓抑,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試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為什麽她沒有告訴我,如果她告訴我的話……”
“你會感動嗎?然後因為感動而愛上她?顧芽芽她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她要的是你的愛,而不是報恩。”
“所以你對她只是報恩?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權振東腦海裏忽然想起顧芽芽說過的這句話,當時他不懂,現在卻懂了。
也晚了。
權振東一言不發,又開始喝悶酒,甚至喝的比之前還要兇。
關鐵生問道:“你不是不愛她麽,當初還放狠話,說要讓她生不如死,怎麽她現在死了,你又這幅德行?”
權振東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醉眼迷蒙的說道:“誰說我是因為她?我就是想喝酒,不行嗎?”
“行,怎麽不行。”關鐵生故意說道,“顧芽芽死了,你終于解脫了,是應該喝酒慶祝。你怎麽可能傷心呢,你又不喜歡她,真正該傷心的人是李牧宇才對,那小子,從小就喜歡顧芽芽,可惜啊,一直沒追上。”
權振東瞳孔猛地一縮:“你說什麽?!”
023:DNA比對
關鐵生被吓了一跳,一臉茫然的說道:“怎麽,我說錯什麽了嗎?還是說。你從來不知道李牧宇喜歡顧芽芽的事?”
權振東鐵青着臉說道:“不是這一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關鐵生回憶了一下,說道。“你說李牧宇傷心那件事?反正他肯定比你傷心就對了。”
權振東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酒杯,關鐵生的這句話讓他猛然意識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深愛顧芽芽的李牧宇居然一直都沒有出現。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想當初他只是把顧芽芽關起來而已,李牧宇都迫不及待的趕過來救人。怎麽現在顧芽芽出事了,他反倒沒有了動靜?
難道……難道死的那個根本不是顧芽芽?!
這個猜測讓權振東心跳一陣加速,全身緊繃。
可是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他去認屍的時候。那個女人分明就是顧芽芽。
權振東的臉色忽青忽白。關鐵生問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權振東沒有理會他,而是立刻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楊天:“你現在在哪裏?”
楊天回答道:“在醫院辦理手續。正準備把顧小姐的遺體送到殡儀館去。”
“先停下來。等我過去!”挂斷電話。權振東立刻起身,對關鐵山說道。“起來,送我去第一醫院。”
關鐵生賤賤的說道:“你只是喝醉了而已。用不着去醫院,睡一會兒就好了,需不需要我叫兩個妞來陪你?”
權振東擡腿踢了他一下:“現在。立刻,馬上!”
“行行行。”關鐵生無奈的站了起來,“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也許是出于報複心理,關鐵生的車開的很快,一路疾馳直奔第一醫院。
權振東握緊雙拳,他必須去驗證一件事,他絕不相信顧芽芽會那麽輕易的就死了。
權振東再次來到停屍房,見到顧芽芽屍體的第一時間就是伸手去掀她的衣服。
關鐵山一臉震驚的看着他,說道:“等等等等,你……你這樣會不會太禽 獸了?”
權振東沉着臉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手術後的傷口。”
衣服掀開,遺體的腹腔部位一道深紅色的疤痕乍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權振東不禁往後退了一步,這道傷口再次證明這個人是顧芽芽無疑。
關鐵山無語的看着權振東,說道:“你在懷疑什麽?就算世界上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難道他們還能進行過同一個手術?你覺得可能嗎?”
的确是沒可能,世上不可能出現那麽巧合的事,但權振東有種直覺,這個人一定不是顧芽芽。
“我要驗DNA!”權振東又說道,“我要把她的DNA和顧青松的DNA做比對。”
“什麽?你瘋了吧?”關鐵山實在不了解他怎麽想的,顧芽芽明明都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嗎?
他這個想法一提出來,連楊天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權振東卻十分堅持。
取了顧芽芽的DNA之後,他們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