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一窒，眼眶裏同樣浮現痛苦的神色，“簡雯別說了，別說了...”

他心裏的痛，不比她的少半分。

‘嘭

第 6 章節

’的一聲，一枚水晶杯擦過他的額頭，擲在地上，響起尖銳又刺耳的聲音。

他額上的血，也随着這四分五裂的摔裂聲溢出，涓涓留下，迷糊他的眼眶，像流着血淚。

“晔霖。”蘇依依驚呼一聲，慌忙取了一條毛巾去摁住他的傷口，整個人都撲進他的懷裏了。

就在這時，接二連三的冷硬重物統統砸在他們的身上，簡雯就像瘋了般，胡亂舉着東西去砸他們。

她要砸死這對狗男女！

蘇依依被遙控砸到了手臂，啊了一聲，陸晔霖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到身後，看到簡雯的手快要抓到那水果刀上的尖銳時，他面色一變，擡步就向她沖了過來。

“簡雯，住手！”

他沖過去，有力的雙臂将她緊緊禁锢在懷中，鐵骨铮铮的男人，這一刻，眼眶也是紅的。他的掌顫抖地撫在她的腦袋上，“簡雯，你聽我說，冷靜下來好嗎，九九會沒事的。”

“陸晔霖，你為什麽不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她被困在他的懷中，瘋狂嘶叫，淚流滿面，像是一個瘋子。

多麽諷刺，多麽荒唐，他把她的九九丢了，卻在別的女人身上快活*！

她的九九，她的寶貝，一想到九九此時在陌生人的手裏，她就心如刀割，他該多麽的害怕，多麽的需要她啊！

“簡雯，你別哭了，別哭。”他不知所措地抱緊她，胸口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着，緊勒到要捏碎他的心髒。

就在這時，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來至她口袋的手機。

他取出瞥了一眼，精神一振，“簡雯，是付毅，他們可能找到九九了！”

簡雯立刻搶過手機，接通電話。

那一秒鐘，像是撥動命運的按鈕，是好是壞，老天決不允許他們逃避。

付毅幹澀的嗓音在話機裏傳來，“雯雯，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希望你能堅強。”

簡雯雙腿一軟，死死咬住唇瓣，“你說什麽？”

對方沉默了會，繼續道：“我們在城外的廢棄倉庫裏，找到了九九，你們來見他，最後一面吧。”

‘啪’的一聲，手機從她的掌心中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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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他去了天堂

A市醫院。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門外還亮着紅燈，像是火一樣。煎熬着簡雯與陸晔霖的心。

“付毅，九九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簡雯抓着付毅手臂上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着白。

付毅是他們的朋友。年紀輕輕已是警局局長。略長他們幾歲，也是簡雯與陸晔霖心中的兄長。

他清楚一切的來龍去脈，将簡雯虛扶住。責怪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陸晔霖與蘇依依，語氣剛毅卻也溫柔，“雯雯。你先坐會。醫生還在全力搶救。但是，我不想騙你，醫生說九九的身體本就弱。生着白血病的小孩又受到惡人暴打。五髒都受到了重創。存活的機率。渺茫。”

他用渺茫二字，掩蓋了那低到令人絕望的百分比數字。

簡雯身子一軟。再也忍受不住，伏在他的肩膀處痛哭出聲。

暴打。暴打！

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會對一個五歲的小孩，下這麽重的手！

簡雯痛的仿佛心都要死掉了。

“白血病？”

那邊。陸晔霖猛地擡頭，唇瓣動了動，幹澀地念出這三個字。

是真的，是真的！

有一道瘋狂的咆哮聲在他腦海回蕩着，嘲諷着他的愚不可及。

他的九九，真的生了白血病？

他呢，他都對他們母子做了什麽？

搶走了兒子，傷了簡雯，甚至他們的寶貝還在手術室裏生死未蔔！

窒息的冰涼，流竄着他的四肢百骸，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人強行冰封。

骨子裏透出的，只有寒。

“陸晔霖！”簡雯聽到他的聲音，推開付毅，沖着陸晔霖撲了過去，“你滾，你有什麽資格出現在這，你滾！”

她的雙眼赤紅一片，像是血一樣，怨恨地瞪着他。

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只字難言，滿腔苦澀。

下一秒，一道道巴掌，瘋了般往他的臉上使勁扇來。他像是不知痛，怔着神情，任由她瘋打。

“雯雯，你別打了，不怪晔霖，真的不怪他啊。”蘇依依撲過來，抱着陸晔霖，哭得梨花帶淚。

簡雯毫不留情，手腳并用，恨不得将他們活活打死。

陸晔霖仍是怔仲着神情，第一次，沒有去護懷裏的蘇依依，只是癡癡地看着他的陸太太，悲戚的眼睛裏，像是有千言萬語難以訴說。

“好了，雯雯，你別激動。”付毅及時拉住簡雯，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地安撫着。

看着男人的大掌停頓在她的身上拍着，陸晔霖腳步動了動，卻也只是，動了動，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誰是傷者家屬？”

這時，手術室內走出一名醫生，神情嚴峻。

簡雯與陸晔霖異口同聲，“我。”

醫生立馬招手，“跟我進來下。”

陸晔霖擡步就要跟上，被前面的簡雯攔住，“滾。”

“簡雯，讓我見九九，我....”

“你不配！”

冷冷三個字，叫他的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還想再說什麽，付毅卻按住他的肩膀，是無聲的阻攔。

簡雯跟着醫生進入手術室，沒人知道到底是做什麽，只知道，一個小時候，手術室紅燈滅，門開。

陰冷的寒氣撲面襲來，蓋着白布的推車被醫護們推出，醫生神情抱歉，“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陸晔霖猛地後退一步，腦海嗡嗡直響，直直盯着那輛推車上，小小的一團。

那是他的兒子，九九。

這一刻，他連上前去看一看的勇氣，都沒有了。

從頭蓋到腳，那是對死者的，作法。

付毅目光一痛，看向推車後失魂落魄的簡雯，“雯雯，九九他.....”

簡雯流着淚，望着他，竟笑了，“付毅，我的九九去了天堂，真好，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受病痛折磨了。”

說完，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014：我們離婚吧

九九的葬禮是簡雯一手辦的，她不允許陸晔霖參與，不允許他來見九九最後一面。

但是九九該下葬的那天。她捧着骨灰盒，來了。

陸晔霖見到她的時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一亮。“簡雯，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這幾日。他們彼此都過不好。簡雯瘦了一大圈，他，也消沉頹廢着。

他的目光。順着她，慢慢落定在她手中的方盒上。

盒子上，貼着九九生前的天真笑顏。像是與他對望着。

可是。他再也聽到九九歡呼地喊他爸爸了。

他好後悔，為什麽每次那個小人撲過來抱住他大腿的時候，他沒有伸手去抱一抱他。去親一親他。

陸晔霖的雙手在顫抖。“九九....”

“嗯。這是九九。他身前最想的就是跟我們一起住，他死後。我要把他的骨灰，葬在院子裏。這樣。他就能一直在我們曾經的家裏了。”簡雯低頭，溫柔地撫摸着相片，可語調。卻是詭異的陰森，“也讓你，日日夜夜都承受着，喪子之痛，時刻提醒着你，都對九九做了什麽。”

她的每一句，都像是誅心之劍，狠狠刺入他的心髒，血肉模糊。

“簡雯，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騙了。那個醫生，那個醫生他騙我，說九九根本沒有得白血病。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