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3
翁寒玉疲憊的依靠在車座上，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擊着筆記本上的鍵盤……腦海裏卻一直湧現出秦桑兒甜蜜的依靠在汪楚飛的懷裏！手不自覺的握緊，他不能容忍她的眼底會有別人的身影！
“翁少，秦小姐的公寓已經到了……”在司機的提醒下，翁寒玉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心緒慢慢平複！
司機看着翁寒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背後早已汗流浃背……
半小時後，翁寒玉不緊不慢的開門，走進了那扇門！
人總是那麽的習慣，總是在一個不經意間忽然驚訝的發現某件事，某個地址，某個人已經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裏！
翁寒玉輕輕叩響了秦桑兒的門……他想看看她的臉到底怎麽了？可是，沒有反應……一次，二次，一直都沒有反應！
腦海裏又再次閃過秦桑兒和汪楚飛的眼神，心裏無名被抽了一下，怒言，“秦桑兒，我知道你在裏面，你再不開門不要怪我不客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可以那麽肯定她一定在家，可是，他就是可以那麽的肯定，肯定她的氣息……
門內有小寒和小玉的叫聲……可是依然沒有任何其他的動靜……
翁寒玉雙手插入口袋，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危險的動作，他低沉，“我最後一次警告！”
…………
“啪——”的一聲，門輕而易舉的被翁寒玉踢開……
秦桑兒是有感覺的，她似乎聽到有人叩門，有人說話，甚至有一聲巨響……可是，疲憊的她，身心俱疲的她連睜眼都顯得那麽的吃力，她無能為力作出任何回應……
小寒和小玉顯然被這聲巨響吓到，不停的嗚嗚直叫……
翁寒玉來不及顧及這兩個小家夥，事實上他并不是一個善良而善心的人，他對狗根本沒有什麽好感，如果不是為了她，他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去買一只狗！
翁寒玉熟門熟路的來到秦桑兒的卧室，卻看到一個穿着正裝卻略顯蒼白的秦桑兒，這件衣服就是報紙上的那件，顯然她回來之後就沒有梳洗過……翁寒玉暗罵，“笨女人！”
他惱怒的走過去，推了推她，“喂！不要上班了是不是？”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找她的理由，雖然是那麽的突兀和可笑！
秦桑兒并沒有理會，死死的卷縮在那裏，像一個無措的孩子……翁寒玉感覺不對，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翁寒玉恨不得掐死這個不會自理的女人！
翁寒玉氣憤的三兩下扒光她的衣服，迅速的給她換上睡衣并細心的把被子拉拉好……随後去超市買了冰袋，去藥店買了感冒藥還不忘帶了一碗雞肉粥……
回來的時候已是晚上……秦桑兒依然沉沉的睡着，不時的低語幾句……她睡的并不踏實，總是翻來覆去……
翁寒玉把冰袋小心的放在她的額頭……五年後，第一次那麽仔細的看秦桑兒，她還是依然的那麽美麗，回想當初的相遇，她是那麽的幹淨，每個笑容，每個害怕，每次悲傷都是那麽的清純，她總是毫無顧忌的把一切心思告訴他，挂在臉上……而今天，她總是選擇沉默，選擇淺淺一笑……似乎沒有什麽可以讓她特別的快樂或者特別的悲傷！是的，她大了，她學會了掩飾……
翁寒玉不時的擦拭在她眼角的淚水，她應該在做一個噩夢吧，翁寒玉不自覺的皺眉，冰涼的手輕輕撫摸着她的眉心，“桑兒……”
秦桑兒被這樣的撫摸着，反倒更加的傷心，眼角有着抑制不住的淚水，嘴裏不停的低喃，“媽媽！媽媽！哥哥……”她的手不自覺的抓住翁寒玉的手，死死的拉住，“不要離開我！我怕！”
翁寒玉當然知道她想要抓住的是她媽媽和哥哥的手……可是心底的某處依然溫暖了許多，他側卧在秦桑兒的身旁，把她擁入懷裏……她總是那麽輕易讓他心疼！
嘴角的笑容在瞬間結冰……雖然秦桑兒的低喃是那麽的輕，可是他還是清晰的聽到了……
“翁寒玉，你個混蛋！”
秦桑兒，是什麽時候你的眼底不再有眷戀，是什麽時候你的眼底不再有依戀，是什麽時候起在你的眼裏我成了混蛋？！翁寒玉憤恨的想，如果不是她現在病的神志不清，他一定要掐死她！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翁寒玉，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
…………
“翁寒玉，我不會再愛你……”
“汪楚飛，救救我……救救我……”
…………
這一夜，翁寒玉失眠了……他不時的為她掩好被子，他不時的聽着她喃喃自語，原來她的夢裏一直都有他，可是卻是那麽的可悲，他給她的全部是痛苦，是不堪的記憶……翁寒玉無力的揉揉太陽穴……
有時即使曾經的一切是那麽的不堪，即使選擇了擦肩而過，當愛情來的時候你無力抵抗，當愛情悄悄溜走的時候，你無力抓住……
夜就這樣靜靜的過去，不會因為誰的心煩意亂而突然打亂自己的腳步……
秦桑兒略顯疲憊的睜開雙眼，聞着那似乎熟悉的氣味，身子一下子僵住……
翁寒玉精致的臉龐在秦桑兒的眼裏放大，她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努力思索着昨天的記憶……更讓她不堪的事，自己正以一個很暧昧的姿勢懷抱着翁寒玉的腰際！翁寒玉也慢慢睜開雙眼，和秦桑兒的震驚形成鮮明對比，他平淡的看着她，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簡潔明了的說了句，“退燒了！”
秦桑兒木讷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七年前毫無預示的闖入她的生命，掙紮了兩年當愛被慢慢磨盡，在他的生命力選擇消失——一個離去就是五年，以為愛已經沉澱，恨已經散去，她安靜的回來……而如今，他再次的闖入，讓她忘記了愛恨，只是忘記了該如何好好呼吸！
“你！你為什麽在這裏？”秦桑兒終于從驚訝和恐慌中慢慢醒來……看着自己的一身睡衣，“你！這衣服是你換的？”她記得她回來後一直都在發呆，不曾記得換過衣服……那時的她連舉手都覺得那麽的費力！
翁寒玉自顧自起床，俨然像個主人，去了浴室洗漱之後慢慢端來一碗粥，“你愛喝的，吃了吧！”他選擇忽略她所有的疑問……因為他不愛她對他的抵觸！
見秦桑兒固執的抿着嘴，不看也不說話，心裏的火氣再次往上冒，真的沒有以前可愛！
他端起粥，吹吹氣，慢慢的送到她的嘴邊，“吃了它！”
這是命令！
秦桑兒慢慢想起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巴掌……
她負氣的看着翁寒玉，眼底有無比的倔強和惱怒，“你到底要怎麽樣？！”
看着她臉上依然微腫的指印，他還是壓住了自己的怒火，“要你痊愈！”
是的，要她痊愈……他要她健康，亦如七年前那個活潑開朗簡單的秦桑兒，他要她痊愈，放下心裏的芥蒂和防備，讓他好好照顧她……
只是，人生無法那麽輕易的扭轉……許多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記住了就是記住了，傷害了就是傷害了……怎麽可能那麽的輕而易舉……當然付出後，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好好放下呢？
她嘴角勾起一抹讓人心驚的笑容，“翁寒玉，痊愈談何容易啊？！”
她乖巧的喝了粥，乖巧的吃了藥……
只是，他們都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