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兔子嗎?看見我就跑?……

傅晴下午也出工了,她一聽說張導請客了,立馬佯裝不開心了:“導演,你偏心,怎麽只有趁我不在的時候請客!”

“你怕胖,你又不喝。”張導用燙嘴的普通話辯解着,手指了指端坐在旁撥弄棋子的時星河,“是跟他打賭,下棋輸了的請客,他訛我的。”

時星河微笑:“導演,願賭服輸,怎麽是我訛你?”

“我本來就不太會下,又比不上你腦子聰明,輸棋是一定的。”

張導還在怨念,傅晴興致勃勃去拽他:“那我也要跟你下,輸了的人請吃火鍋。”

“火鍋!?”溫越一腳踏進屋,自動捕捉關鍵詞:“哪裏來的火鍋?”

“好了,開工啦開工啦。”張導拍拍手,趁機轉開了話題。

工作人員還在準備機器,溫越跟傅晴挨一塊講小話。

傅晴已經知道她把時星河的吊墜找到了,又是佩服她又是替她松口氣。

“你怎麽小臉通紅?剛才睡覺啦?”

“嗯!上午肚子快痛死啦,睡了一覺好多了。”溫越想到什麽,轉過臉對張導笑着道:“導演,謝謝你的飲料,喝了之後我又活過來啦!”

這聲音中氣十足,是真地活過來了。

一直垂眸研究棋面的時星河緩緩擡起頭,目光落在她身上,夾雜了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張導那張充滿了艱難的臉上露出苦笑,擺擺手道:“你不用謝我,你以後給我少惹點事就行了。”

溫越無意識裏咬了咬大拇指,點點頭。

在她這裏,少惹事等于遠離時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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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深深地記在心裏了。

“要我說,要謝還得謝咱們的時老師。”傅晴突然開腔,還用手推了推溫越:“要不是他下棋贏了導演,你也沒得飲料喝。”

之前她是以為時星河沒由來地讨厭溫越,昨天才知道都是誤會一場。

現在這兩人肯定都說清楚了,那一直這麽僵着也不是個事兒,畢竟以後還是要在一起朝夕相處幾個月的。

她有意想緩和一下氣氛,讓兩人說上幾句。

也不一定非要關系多好,至少當個普通同事吧。

時星河臉上的表情微微舒展,擱下手中的棋子,擡手動作很輕地撩動了一下布料柔軟的衣袖。

“啊?”溫越卻扭頭問傅晴:“下什麽棋?導演會下棋?”她舉手嚷嚷道:“導演,我也要跟你下!”

被輪流迫害的張導這回直接起身落荒而逃了,離他們幾個遠遠的。

溫越掩嘴偷笑:“你看,導演都被我吓跑了。”

傅晴不經意地瞟了眼側顏清冷疏離的時星河,笑着摸摸她的臉,沒再說什麽了。

溫越熬過了這一天身體就恢複了,頭沒有疼了,肚子也沒有不舒服了,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恢複了以往的元氣,充滿了幹勁兒。

然後也如願以償地沒有再闖禍。

因為她只要一下戲,就跑得離時星河遠遠的。

她身上就像安裝了時星河雷達,能保證自己永遠在他至少十米開外。

遠離了他,果然屁事沒有。

就這樣風平浪靜了三天。

這天晚上,有一場薛景和穆蘇蘇的戲。

內容是兩人分別夜探無柳山莊,穆蘇蘇差點被發現的時候,被薛景一把拉到牆角,從身後捂住她的嘴巴。

她知道,時星河很不想跟她有身體接觸,而她也不想接近時星河。

但是拍戲她是專業的,只要時星河不提出反對的意見,她就全照着劇本演。

開拍前,都例行先走戲,提前調度好。

溫越以為他跟以前一樣簡單走走過場,等正式拍的時候才會上手抱她。

結果卻出乎意料,黑暗中,時星河伸手把她一撈,從身後半圈住她,手捂住她的嘴。

毫無心裏準備的溫越瞪大眼睛,身體陷在他的懷裏,嘴唇貼着他的掌心,耳旁是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

之前撲到他懷裏都是意外,頭發都要豎起來,根本不記得是什麽感覺了。

可現在他手臂摟着她,保持着這樣的動作還在跟導演說話。

“導演,就這樣行嗎?”

溫越身體微微僵硬。

“行行行。”張導根本就沒察覺她的異常,翻着劇本連連點頭,“待會兒你動作再快一點,手再捂緊一些。”

“好。”時星河完全就是正常讨論的語氣,好像根本沒把抱她當回事。

溫越稍稍松了口氣,正要擡手要扒開他,時星河的手卻驟然緊了緊,沒讓她成功。

“你是兔子嗎?看見我就跑?”時星河冷笑一聲,在她耳旁低聲道:“怎麽?怕我吃了你?”

溫越心口突突亂跳兩下,覺得怪吓人的,加重了力氣去扯他的手。

這回他很輕易地就松開她了。

溫越轉過身,跟他面對面站着,用眼睛瞪他。

她的眼睛很大,眼瞳烏黑清澈,總是給人亮晶晶,圓溜溜很靈動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底氣不足,此時用這樣一雙純良的眼睛瞪他,看起來簡直是虛張聲勢。

而她說的話也令人啼笑皆非。

“我不是兔子!”她很用力地說:“我是老鼠!”

兔子白白/嫩嫩還挺招人愛的,她自覺在時星河那兒的形象不會是這個。

她對他來說是小老鼠差不多,她怕自己不小心惹到他,被一腳踩死。

時星河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感到有點好笑:“所以你覺得我是貓,見了我就溜?”

你才不是貓,你是豺狼虎豹!

惹不起咱就躲。

“那你知不知道,老鼠越是溜,貓越要抓?”

“……”溫越頭皮一麻。

“而且這世上,哪有老鼠幾次三番地招惹貓之後,還能一直好生生活着的?”時星河淡淡笑着,聲音輕柔到有幾分滲人了:“遲早都要吃到肚子裏。”

溫越後頸發涼,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個傷口處,偷觑了眼正抱着雙臂似笑非笑看着她時星河,整個人就是烏雲罩頂。

完了完了,時星河這是盯上她了嗎?

他究竟想幹什麽?!

導演在喇叭裏喊要正式拍了,溫越轉身就跑,時星河卻忽然叫住她。

“溫越。”

溫越聽他叫自己的名字居然有種做夢般的虛幻,她一陣心悸,轉過頭來。

時星河看着她,神情和語氣比方才緩和許多。

“我說過,誤解你是我不對,會給你一個交代。”

溫越不知道他為什麽又提這個,她根本不需要交代。

看到了她眼裏的茫然,時星河頓了頓,最後只道:“明早你自己關注新聞吧。”

這場戲有幾個機位,再加上導演的一些小調整,兩人一共摟了八次!

期間溫越始終都提着一口氣,很怕這期間時星河會不耐煩,但居然順利拍過了。

“阿越,阿越!”

第二天,溫越被激動的安佳給推醒,她摸過手機看了看,才九點鐘。

她上午沒戲,如果沒什麽特別的事,安佳應該不會來叫她。

“怎麽了?”她沒有起床氣,很溫順地就爬起來了,睡眼迷蒙地湊到安佳遞過來的手機屏幕前看。

下一秒,眼睛唰一下瞪大。

“咦?!!”

沒看錯吧!

那家曾經發錯她的照片,導致她被罵到現在的新果娛樂,在裝死兩年多後,竟然發了個道歉聲明向她公開道歉了?!

“這不是P圖?”

“當然不是,我P這個幹什麽?”安佳使勁地搖頭,手機迅速點了幾下展示給她看,發微博的确實是新果娛樂的官微,錯不了。

溫越徹底清醒了,她逐字逐句的看完聲明,寫得還挺真誠,也沒有陰陽怪氣,是切切實實地在說抱歉。

新果娛樂不只是一家單純的媒體,它背靠着大平臺,腰杆子硬着,所以當時溫越的公司也沒能對它采取措施,因為小公司小藝人得罪了平臺方,吃虧的只可能是你。

這就是現實。

可是今天它竟然不顧臉面,正式地向她公開道歉了?

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想到的事兒。

她翻了翻下面的評論,發現大家也都在迷惑和震驚。

“這是在幹什麽?兩年多前不道歉,現在來道歉???”

“活久見,當時吃過這個瓜,今天才道歉,小姐姐好慘一美女。”

“溫越是換了厲害的大公司嗎?竟然讓新果在時隔兩年彎腰了?!厲害啊!”

……

還有不少被謠言誤導網友吃驚,表示如果沒有看到這個聲明,真地要對溫越繼續誤解下去了。

正當溫越邊翻着評論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腦海裏突然就閃過時星河的話。

“我說過,誤解你是我不對,會給你一個交代。”

“明早你自己關注新聞吧。”

她睜大了眼,終于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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