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養兄(4) 蘇孚想不通,高……
“賈月如小叔是教務組長,與蘇老爺素有交情,兩人發話,我不得不來。”
蘇孚疑問:“方才怎麽不說?”
高斯年無奈道:“你才步入社會,何必講這些陰暗給你。”
蘇孚臉貼過來,謹慎打量他的神情,高斯年不自覺放緩呼吸。她眼是極其多情桃花眼,不看人都像在勾搭人,瞳仁兒黑亮,于黑暗中熠熠生輝。聲音輕輕,敲打在他心上:“哥哥,你不會騙我的吧?”
高斯年不畏與她對視,滿臉坦蕩。
蘇孚威脅:“再有這事找我,幫你解決,否則下回沒這麽簡單饒過你!”
高斯年不以為意,初出茅廬小丫頭,能幫他什麽?
“聽見沒?”
“……好。”
高斯年心髒松泛下來,解綁時,眼前不由自主回放她步上舞臺時驚鴻瞥,倉促豔絕。無人注意,那俊逸眉眼暈染幾分陰鸷邪崇,被極快壓下。
回蘇家後,給董荃去電再次致歉,并探讨建立制藥公司企劃,董荃談性大起,你言我語,雛形敲定。
深夜,賈昇來電,略帶傷感道賈月如狀态太差,他決定帶賈月如出國療傷,希望她不要在意,更不要誤會。原軌跡蘇孚确實在意,且歇斯底裏跟過去,更因嫉妒,在賈月如回國後下藥,直接促成她與高斯年。現在麽,蘇孚笑笑,淡定道:“本來月如抑郁症就不穩定,我怎麽在這件事上誤會?多待些日子無妨,一定要在安德魯那裏調理好再回來。”
不知怎地,期待她深明大義,事到臨頭,她真大大方方,賈昇反而失落。
隔日,蘇孚将完備企劃案交給盛閻,盛閻提出需修改四處細節,修改後版本通過,盛閻入股兩千萬,占百分之四十股份,正式着手建中制藥公司建設。
蘇慎心向科研,接手生意迫不得已,見蘇孚有模有樣,忙不疊下交實權,蘇孚笑眯眯接過。
蘇家勢力構成不外乎明面上生意與暗地裏人脈。人脈,誰給他讓利就是誰的。生意這塊接過來,離當上蘇家掌門人的日子就不遠。
Advertisement
忙得腳不沾地,蘇孚沒忘每中午去f大蹭飯。
辦公室外,蘇孚淡妝,着米白繡銀花滾邊旗袍翹首以盼,俏麗動人,幾乎将半個校園目光都吸引過來。男同事對高斯年擠眉弄眼,他從教案中擡眼,慢悠悠嘆氣。
f大教授級別的,每人都分間職工房,就在校園中,狹小簡陋,高斯年并不住,只每日午休。
說實話,高斯年手藝算不得好,刀功規整,色相俱全,獨最重要的口味出人意料。蘇孚艱難咽下去魚肉,連喝兩盞茶才壓下去那股腥甜味道。
高斯年輕輕蹙眉:“不好吃麽?”
蘇孚違心道:“蠻好,只是你太辛苦,不然明兒我露一手。”
高斯年眉更蹙得深了些:“蘇孚,你做得菜太難吃。”
蘇孚:“我去刷碗。”
她将自己碗筷帶去廚房,水流聲響起,高斯年才露出個無聲微笑。
逐漸地,高斯年手藝磨煉出來,蘇孚總算能在中午吃頓舒坦飯,二人吃過飯,會在湖畔踱步,分花拂柳,看遠天碧水,群鴨交頸,亦或鑽進涼亭,啜涼茶,享微風。時日夠久,夏去秋來,蘇孚成為高斯年生活一部分時,賈家兄妹回國。
本次出國,起初全是賈昇意思,賈月如挂念高斯年,萬分不想,真出國,二人感情迅猛發展,賈月如便聽之任之。高斯年再周正,再誘人,再是她心頭那抹白月光,終歸貧窮。賈月如拎得清,婚姻大事為重。
然而感情這東西,靠想得不準成。回國後,哪怕告誡自己,不能叫賈昇看出異樣,在咖啡館偶遇高斯年後,賈月如的眼珠子,就粘在他身上,拽不下來。
角落,他坐在蘇孚對面,着青藍長衫,幹幹淨淨,好似學生郎,那雙眼,注視着對面巧笑倩兮的少女,賈月如內心冒酸水,不由自主,拉賈昇衣袖:“那是蘇蘇吧?”
賈昇看蘇孚與高斯年相談甚歡的模樣,亦不自在。別看名義上兄妹,到底不是親生,還有傳聞,說這兄妹有過段不幹不淨的歷史!
二人各懷鬼胎,走過去打招呼,并自作主張,賈昇坐在高斯年旁邊,賈月如坐在蘇孚旁邊。
蘇孚抽抽嘴角,應酬兩句,看賈月如直勾勾打量高斯年,邊思考邊湊到賈月如耳邊道:“月如,我去趟洗手間,你要一起麽?”又氣聲道:“我有話對你說。”
二人沒去洗手間,來到盤旋樓梯拐角,一二樓交界處,蘇孚背對一樓,賈月如背對二樓,有人出現,二人都會發現。
賈月如柔笑:“蘇蘇,叫我出來做什麽?”
“這裏沒有賈昇,別裝。”
賈月如表情僵硬,蘇孚:“我現在對賈昇沒興趣。在A國,你那些小心思我不跟你計較。只有一樣,別再打高斯年的主意。”
賈月如:“蘇蘇,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簡單地說,離高斯年遠點。我不希望類似黃金海灘那次的事情再發生,月如,蔡愛頤是你朋友吧?她沒告訴你,回包廂之後,包廂裏少了什麽?”
賈月如臉色變得刷白。
蘇孚笑笑,要走,卻被她抓住臂膀,打下去她的手:“幹嘛?”
“為什麽不許我接近高先生?你不要對他有偏見,我知道,你一直怪他奪走父愛,在A國時,提起他也都是負面情緒。可是……”
蘇孚打斷她,冷聲道:“為什麽不許你不知道?我告訴你,高斯年這人天底下最幹淨,你再起心思,別怪我不顧舊情,直接毀掉你。”
一樓,青藍身影隐回大廳。
賈月如秀麗面孔有剎那猙獰。
擺脫賈家兄妹,二人徒步□□影城。
人來人往,熱鬧喧嚣。蘇孚崴腳,執意要看完電影,高斯年只好背她。青年骨肉勻稱,不硌,也不軟綿。
她雙手不老實,撥弄人家耳垂,青年腳步頓了頓,清清嗓子:“蘇孚。”
“嗯?”
“作為兄妹,我們這樣太親密。”淡粉的唇張合,言語冷靜至絕情:“不應當。”
“怎麽突然這麽說?”
“見到賈家兄妹幡然醒悟。”
蘇孚徐徐道:“我們與他們不同。”
“哪裏不同?”
蘇孚随口:“他們道貌岸然,互相利用。咱們真情流露,情不自禁。”
高斯年将她放下來,滿臉嚴肅,蘇孚眉心一跳,意識到事情沒她想得單純。
果然,他正直而堅決道:“我早想說,現在我對你斷然沒有多餘心思。也希望你,不要再做多餘事。”
辛辛苦苦小半年,一朝回到化冰前。
蘇孚想不通,高斯年怎麽就态度大變。
連f大小房間都換鎖,禁止她去,問系統,調出愛意值,唔,還是八十點。
若非依舊能感覺到他密切的窺視,蘇孚簡直懷疑系統數據出錯。
自咖啡館偶遇,賈昇連二連三約蘇孚,都被婉拒。他心想,定是蘇孚吃醋生氣。與哥們吐槽,哥們出主意,女人麽,得哄,鮮花、蛋糕、香奈兒、燭光晚餐。
蘇繡總部設在新經濟開發區,摩天大樓拔地而起,能直接觸摸到天空似的。
女助理敲開門:“蘇總,有一位賈先生找您,等在樓下。”
蘇孚猜是賈昇:“讓他等着。”
女助理表情難言:“要不,您還是去看下?”
這助理懂事靠譜,一般不會在工作時,為小事打擾她,且試圖違背她決定。
蘇孚起身,沒下樓,而是透過玻璃窗往下望。
當她見到玫瑰花海拼成的蘇孚二字,與站在花海中,手捧鮮花的男人時,表情也變得難言:“告訴他,我不在,讓他趕緊離開。”
“是。”
“等等。”
女助理停下腳步,蘇孚看向不遠處,看熱鬧人堆裏,似毫不起眼,實質卓爾不群的青年,心回電轉:“你去工作,我親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