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本宮害死的驸馬重生了(9)^……

湖面波湧, 如匹上好綢緞,随風舞動。

蘇孚穿行其中,載滿粼粼金霞。

隔層水幕, 溫慕言親眼見到美人魚游過來。

被選擇了。

清瘦的腰肢被攬住, 氧氣通過唇齒渡過, 窒息與快感令他心髒狂跳。

柳樹密密匝匝枝葉中,趙立舒口氣。

上岸後, 兩人都濕淋淋的, 晚風一打,涼飕飕, 溫慕言不由自主回抱。

懷抱驟然空落。

蘇孚再次躍入水中,頭也不回。

宮婢掐好時間過來,二人還沒有上岸。

溫慕言緩緩蹙起眉頭。

尖叫劃破長空:“快來人啊!殿下落水了!”

“什麽?”

“殿下落水了!”

……

四周吵吵嚷嚷, 溫慕言死死盯着水面。

Advertisement

平靜如許。

會凫水的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落下去。

到處都是浪花,溫慕言眉頭越來越緊。

時間太久了。

他站起來, 踉踉跄跄,也要跳下去, 被宮婢扯住:“少爺!”

才猛然回神, 自己不會水。

一個又一個無功而返。

他內心升起偌大恐懼,幾乎掩蓋住重生以來的所有恨意, 幾乎要将他整個人壓垮。

妙陵不會真出事吧?

她出事了……他去恨誰?

“松手!”他低吼。

宮婢吓得不輕,下意識松去力道。

就見一宮裝女子脫水而出。

水珠從肌膚滾落, 顯露她眉眼的焦急。

蘇孚沒看溫慕言一眼。

她抱着溫祈樂, 與他擦肩而過。

“快救驸馬!”

人群簇擁, 剛醒來的溫祈樂與蘇孚抱頭痛哭。

二人鹣鲽情深、生死相許。

又只剩他。

溫慕言獨自站在邊沿地帶,形影相吊。

身上越來越冷,仿佛被灌下整個冰窖的寒冰, 不自覺打起哆嗦。

溫祈樂因落水受涼發起高熱,李蓉與溫瑀告黑狀。

溫慕言被罰受家法。

十棍子過去,還得跪廳裏至深夜。

臨離開,蘇孚過來問,貼他耳邊問:“你是故意的?”

溫慕言可以撒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任誰去搜羅,不過意外,但他沒有:“是。”

蘇孚眼眸沉下來。

溫慕言判定她生氣了。

為了溫祈樂?

她有什麽資格生自己的氣?

有什麽資格,為了溫祈樂生自己的氣?

莫名其妙,二人又進入冷戰狀态。

趙立試圖如上回,暗中現身,勸說蘇孚。

卻被她一個眼神殺退。

他突然意識到,妙陵公主身上有什麽地方改變了。

她不會恢複記憶了罷?

趕緊将信息傳遞給溫慕言。

溫慕言正在臨摹字帖,方紙上多團不規整墨漬。

“不會。”他氣定神閑道:“妙陵恢複記憶,拘捕令第一時間就會下來。趙叔,明日正午,帶妙陵去梨園西樓。”

他扯下方紙,團團,丢進紙簍,

倘若知道溫祈樂是自己殺母仇人,她還能喜歡得起來?

“帶本宮躲在這裏做什麽?”

三樓包廂,花窗邊,二人擠在一起,蘇孚不自在動動身子。

溫慕言眼眸黯了黯,惡聲惡氣:“別亂動。”

蘇孚只好靜靜待着。

從這個角度望出去,正好可以見到戲臺全景。

今日包場的是太後,臺上正唱着穆桂英挂帥,敲敲打打,好不熱鬧。

溫慕言知道會發生什麽,目光沒有施舍給外邊,而是落在她的側臉。

陽光從縫隙羞答答躍進來,親吻她的臉頰。

顯得她面若桃花,肌膚吹彈可破而富有生機。

溫慕言不想承認,這一刻,他的心底一片柔軟。

“溫大人。”蘇孚扯他衣袖。

“嗯”他回神,順着她指的方向望,看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是溫祈樂是誰?

他攔住給太後奉茶的宮女,滿臉笑意說着什麽,宮女與他說話。

另一宮女路過,奉茶宮女被吸引視線,溫祈樂迅速伸出藏匿在後的右手。

茶裏被加了料。

“那是什麽東西?”

“殿下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蘇孚緊急呼喚系統[小皇帝要暗害太後?原著并沒有這樣的劇情!]

系統團團轉[宿主稍等,正在搜索相關信息……]

說話間,那茶已經到太後身前。

太後只是拿起聞了聞,竟突然倒地!

臺上戲曲突兀停止,霹靂當啷,衆人亂作一團。

不能讓太後出事,計劃已經成型,那樣攻略将難上十倍!

轉頭看溫慕言時,蘇孚已急出眼淚:“大人,太後要死了麽我們可以救救她嗎?她對本宮不錯。”

溫慕言大方讓她去。

上輩子,他還是偶然得知,真正的太後早在今夏行宮就被害死。

後來高坐鳳座,與蘇恂母慈子孝的,不過是個贗品。

命中注定要死的,他何必攔着?

妙陵現在對他已經有意見,不如賣她人情。

他平靜地看着蘇孚跌跌撞撞跑下去。

平靜地看着蘇孚撲到太後身邊哀聲恸哭。

平靜地等待,蘇恂成為暫時贏家。

就見蘇孚将太後放作平躺,跪坐,以詭異的姿勢,按壓她的胸口。

幾息之後,太後居然坐起來了?

溫慕言難以置信。

蘇恂咬牙切齒!

百無一失的計劃,現場大多數是他的人,怎麽就突然闖出個妙陵?

可這事不能質問。

小皇帝旁敲側擊,蘇孚熟練甩鍋,心有餘悸道:“多虧驸馬,那日約本宮去看戲……誰能想到,母後茶裏竟掉落花粉……引發心髒問題……多虧本宮出游時遇見過赤腳大夫……”

又是溫祈樂!

上次也是他。

這回看在他這陣子主動投誠,暗中幫自己做不少事,又将是妙陵驸馬,他才将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他!

難不成,他是太後的人?

太後沒死,在蘇孚調理下風生水起,開始反擊,出乎意料。

蘇孚沒與溫祈樂恩斷義絕,反而繼續濃情蜜意,更出乎意料。

溫慕言臉色一日日難看。

忍不住問:“你就不在乎?”

蘇孚怔愣:“在乎什麽?各為其主罷了。再說,夫妻之間,何必為旁事起嫌隙。”

如影随形的嫉妒感噴薄而出。

溫慕言話幾乎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艱難酸澀:“你們還不是夫妻。”

蘇孚不甚在意:“還有兩個月就成親,說到這個,今日婚裙樣式要定下,尚衣局設計好幾款,本宮看各有所長,更偏愛牡丹暗紋那套,溫祈樂俗不可耐,非要金鳳呈祥,大人要不要幫着參謀參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