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章

某日閑暇。

父親根本不管我願不願意,直接叫了發型師來家裏把我頭發給剪了。

他故意趁我同夢神相會時剪掉。

醒來時我大發雷霆。

父親不溫不火安撫着。

卻不料這讓我更生氣。這人總這樣,生活中很多小事小細節都愛替我做主。仿佛我是他養的金絲鳥一樣。

金絲鳥……金絲鳥麽?

我幽怨地等着鏡子裏自己顯得略女氣的長相。

晚上洗澡的時候,嫌水太燙我又發火。

父親也似是因生意上一些事愈來愈暴躁。

他不耐地安撫了我幾聲就往床上躺了。

似是有心事。

洗完澡我坐在鏡子前吹頭發。

有一下沒一下地注視着自己讓溫水泡得發白的指尖。

躺在床上的父親卻忽然出聲問了我一個一下子打不上來的問題。

他淡淡地道,想好了麽,要同我亂/倫並做好承受世人鄙夷的目光了麽?

我頓了頓,拔掉插頭。

我沒回答。

躺在床上的父親也一下子不發一言。

安靜氣氛簡直教人窒息。

将父子二人籠罩在其中。

我慢慢走到窗前,望着懶散躺在床上的青年,半斂着眼的長睫輕輕地顫,清麗的眉眼在暈黃光暈的照射下,隐隐帶着一絲淡淡的媚意,也許是長期處于室內的狀态,皮膚蒼白得很可怕但很健康。挺立的鼻尖上似乎有些細汗。柔軟緊抿。

是緊張的緣故麽?

緊張?

他在緊張什麽?

我不懂。也不想去搞懂。

他微微擡眼,睨着我。眼裏似有說不出的憋屈,責備。

這樣的父親十分美麗。

頓時我心跳如鼓。

鬼使神差地彎下/身親了親他光潔的額頭。

做完壞事後……菊/花一緊。

完了。壞了。

由不得我逃跑,身體依然讓父親完全桎梏住了。

少頃。

翻雲覆雨。

終于懲罰完畢。

死死推拒着壓在身上的精壯軀體。

我實在是無法原諒不久前的自己。

竟然敗在了他的美色下。沒出息啊沒出息。

父親是個很美麗的人。

他的模樣甚至要比她美麗許多倍。

她的美帶着說不盡的妩媚/豔/麗,像是帶刺的玫瑰。卻生生讓父親給摘去了。而父親卻像冰涼的軟玉,漂亮的眼瞳如同瑩白的玉/面,會在白日的光裏發着光暈,這是屬于他的美。無人可複制。

也常有人說我長得同父親很相似。

我自己卻很清楚地發現,我除了眉眼同父親有一點想象,其他部位完全不像。甚至是性格。他們也不過是想巴結父親而奉承恭維我罷了。

父親已将我今晚的吻當做是答應同他偕老一生,走這條悖德道路了。

因此:

“從今天起,你不準同其他女生有過于的距離,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

……

“不許晚歸。除了我帶你外出。”

……

“不準去聲色場合。”

再例如:

“你是我兒子,更是我戀人。不要老是仗着自己是我兒子的身份就淨是做一下惹我生氣的事。”

……

“當然如果你叫我老公,你想怎樣就怎樣。”

……

“還有不要留長發。”

……

“顯得太女氣了。你可是男孩子。”

……

……

……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心想您老長得比我還女氣呢。

當然我不敢說出來。畢竟我慫。

翌日早起。

我想起來做早餐,他卻不準,說是我小孩子家家需要多補充體能。多休息休息。然後心甘情願地出門買早餐去了。

口裏嚼着幾個包子,卻不甘地說。

等我學習不忙了就讓我天天早上都給他做早餐。

還說他期待這樣的日子好久了。

最後又小聲嘀咕了一聲“若是日後都能這樣便好了。”。

我內心嗤哼不已。

日後?哈哈什麽日後?

一起過日子?

當然如果沒有某些事情也許我會答應。

多麽諷刺。

我的父親竟然想同我生活一輩子。

你問我他愛我麽?

我不懂。也不明白。

他這麽冷酷無情的人大概愛人也是愛得如此讓人痛苦。

我不需要他愛我。

已經晚了。

他若是能早些年如此對我我定會傾心相付。

一個人讀書。

一個人回家。

一個人做着自己的惡作劇。

小時候。

家裏的家政婦有耐心時,活兒做完了會安撫我一兩句。

她說父親忙,她也忙,他們不回來同我過年過節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後來她又說他們是太多事情了,生意繁忙。

我傻了吧唧地問她,我同生意,誰更重要。

家政婦想了想,小心翼翼答道,大概是少爺……吧。

噢。

于是之後我愈發沉默。

生氣時。

就一個人對着牆壁生悶氣,或是拳打腳踢。

最後痛的還是自己。

有時也會把家裏能砸的東西都砸向家裏的下人。

雙親常年不在家。

小少爺又性格古怪。氣走了許多人。

即使他倆給他們的工資高又高。

也有許多人偷偷向他們告狀。

說我常常夜半不歸家。

或是照料我最久的一個女人在她問起我的學習狀況時,說我在學校基本不怎麽同同學玩耍太過安靜,這些都是老師說的。

說我個性陰森,沉悶。

有些東西,我啊,早已經過了羨慕嫉妒渴求的年齡了。

因我懂,有些東西,永遠你都奢求不到。別人要的已經夠得不能再多,他們兩個都不會施舍我一點點。

豔陽高照。

假期正好。

父親早早起床準備了一下。

我斜倚在床頭上網。

父親準備了一桌于我來說非常豐盛的晚餐。

我吃了個撐。

忽然父親提了個議。

“會不會覺得假期待在家裏很無聊。”

我咽下一口稀粥,又夾了一筷子泡菜。

“也許會吧……”口齒不清,“但是上上網幾天無聊的假期一下子就過去了。”

父親面色微變。

須臾又道:“我們逛街吧。”

我怔:“哈?逛街?”

逛街不是女人做的事麽?

我讓自己口水生生嗆到。

我跟他,去逛街?

怎麽想都有點……違和……

我頓了頓,想搖頭。

但是忽然接收到父親哀求的目光。

兩顆兩眸溢滿哀求又可憐的神色。

我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害得我慌忙點頭應下。

于是他終于露出了個笑容。

不過卻有些孩子氣。

我吃驚地睜大了眼,悄悄地又瞄了他幾眼。

他快樂地吃着早餐。

細碎的額發有些長,尖兒時不時略過他的眼睫。

我咕嚕咕嚕快速喝着稀粥。

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砰。砰。砰。

修長手指夾着筷子。

砰。砰。砰。

即使是吃稀粥吃泡菜也如此優雅。

不禁也教我有些嫉妒。

父親忽又擡起頭,望向我。

問道:“音濑,你的心跳怎麽這麽快。”

“呃……”

羞恥伴随着如鼓的心跳紛紛冒了出來。

父親眯起了桃花眼。

滿意地注視着我驀然紅起來的耳尖。

我有些生氣。

遂瞪了瞪他。

有些不滿他注視自己貓兒的目光。

他呵呵笑了幾聲,見我愈發生氣。而後也收斂了笑聲。

不過眉眼略顯溫柔。

飯畢。

我說想洗個澡再換套衣就出門吧。

父親坐在客廳裏等我。

在浴/室裏洗得正快樂,客廳裏卻隐隐傳出了一個女人的哭聲。

我驚詫。

這不是她的聲音。

且不說她不會無緣無故跑來現在這個家,她是決計不可能在父親面前示弱哭泣。

匆匆洗完澡穿好浴袍,鞋子都沒來得急穿,光着腳丫就向樓下沖。

正好撞見一個女人抱着父親一腳的畫面。頓覺驚訝。

也許是父子心靈相通。父親立刻擡頭望着呆在樓梯上的我。

父親怔了怔,眸光微顫,神色有驚訝有無奈也有氣憤。不羁冷酷的父親一雙桃花眼出現這樣的表情,沖擊力未免有些大。

女人逐漸收了哭聲。

她也很驚訝。最後躊躇地想要說什麽。

父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女人瑟縮一下,最終懦懦收回了想要說話的心思。

我同父親無聲相望。

半晌,在女人打噴嚏的聲音沉靜終于打破。

“音濑,你洗好了啊,我們走吧。”

說着瞥了不瞥女人一眼,向我走來,伸出手,示意我牽着他換衣去。

我木着,卻遲遲不伸出手。

我忽然有些焦躁。說不上原因。

是吃醋麽?

我沒有再注視着他們,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剛要上二樓,杵在客廳的女人卻忽然發出一聲尖叫。

我驚訝回頭。

父親微微皺眉,似是對她發出的噪聲非常不滿。

女人面露恐懼,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我:“你……你跟你父親做了什麽?!你們……你們兩個……”

……

我也皺眉。但不是因她揭穿了我跟父親的事而不滿。是懷疑她怎麽曉得我們的事,是剛剛父親跟她說的?!

她又道:“你身上……滿滿的剛被人疼愛過的氣息。還有,你頸項上顯而易見的吻痕。”

……

她說得不錯。起床時我想要了又同父親來了一發。

……

…………

父親冷下面孔,對管家說:“請客出門。”

老管家走到女人身後。女人有些失神地望着他。父親冷酷無情地又補充了一句:“管家,我們家以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客人,通報更是不必了。”

“是的。老爺。”老管家畢恭畢敬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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