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元嘉極度一言難盡。

就這?

就這?

騙炮就騙炮, 別整什麽高大上的東西,打着喜歡的名義。

都是千年的狐貍,跟她玩什麽聊齋呢?

渣渣。

心裏埋汰完秦夜天, 元嘉把沒吃完的烤肉收拾了一下,叫上外面的珊瑚準備回自己院子了。

珊瑚剛進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一擡頭, 看見元嘉左手拿烤肉, 右手拎着葡萄酒, 打顫的腿瞬間不打顫了,幾乎能給元嘉跪下, “女郎, 都什麽時候了,您怎麽還想着吃呢?”

“我怕我晚上餓。”

元嘉回答得極其坦蕩。

珊瑚:“......”

就很無語。

雖然很無語,但還是盡職盡責把元嘉沒拿完的烤肉全部拿起來, 秋風掃落葉似的一點沒給庫羅人剩下。

當然, 這個時候她仍沒忘記自己的義務, 又問了一句, “女郎,侯爺沒為難您吧?”

看秦夜天剛進來時的臉色,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來捉/奸的。

“沒有。”

顧忌到這裏是庫羅人的地盤,元嘉沒說太多,拿着燒烤與葡萄酒出門,發現外面一個庫羅人也沒有, 心理不免有些好奇,“庫羅使節呢?他們都去哪了?”

珊瑚一聽這話原本不哆嗦的腿再度開始哆嗦起來,“您快別提了, 剛才快把奴吓死了,方才秦四爺說庫羅使團裏有北狄人的細作,要在路上對女郎不利,以此破壞大盛與庫羅的交好,庫羅人說沒有,哪曾想,剛說完沒有便跑了一個人,秦四爺便把他們全部抓走審問了。”

原來這樣。

怪不得敢來庫羅人地盤耍橫,原來是早就找好了借口——庫羅人本就與北狄人不清不楚,秦夜天又來勢洶洶,他們自然心虛,心虛之下,也就沒心情去關注她和秦夜天的事情了。

元嘉往嘴裏塞了一塊小點心,邊嚼點心邊點頭。

到底是一手遮天的秦夜天,表面瞧着蠻橫不講理做事沒章法,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

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他比誰都清楚。

只是有一個問題——秦四爺是誰?

秦夜天排行老四嗎?

不叫侯爺改叫四爺了?

乍聽這個稱呼她還以為自己穿到清朝了。

想了想,元嘉沒有問。

別人怎麽稱呼秦夜天跟她有什麽關系?

她很閑嗎?

不閑。

她連明天的飯都沒着落呢,哪有心思關注秦夜天的稱呼?

果不其然,在讓人失望這件事情上,秦夜天從不讓人失望——次日清晨,衛士們捧着白粥過來了,

“烤肉乃大油大膩之物,公主殿下金枝玉葉,脾胃嬌弱,怎能多吃?”

送白粥的衛士一臉忠心耿耿的正直,“故而侯爺遣屬下給公主殿下送來白粥一碗,并鹹菜兩碟,為公主好生滋養身體,以免未至庫羅便已支撐不住。”

元嘉:“......”

要不是勢不如人,要不是她打不過秦夜天,要不是知道秦夜天是個瘋批,她一早就把這碗白粥扣在秦夜天腦門上。

滋養身體?

滋養他大爺!

有拿白粥讓人養身體的嗎?

心裏親切把秦夜天祖宗十八代問完一遍,元嘉才堪堪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揮手讓珊瑚接下白粥與鹹菜,婊裏婊氣說道:“昨夜侯爺深夜冒雨來找本宮,讓本宮很是感動,忍不住想起與侯爺......”

說到這,她恰到好處停住了,畢竟不是手拿奧斯卡小金人的影後,嬌羞的表情不能說來就來,好在手裏有道具,團扇掩面也能裝一裝,再配上她剛才欲說還羞的話,哪怕瞧不到她表情,也能讓人腦補出一場大戲。

她便趁人腦補的空檔,一唱三嘆開口了:“只是不知,侯爺昨夜對本宮說的話,還做不做真?”

小十三:“?”

小十三:“......”

小十三:“!!!”

這麽刺激的嗎!

他家侯爺這麽樂善好施的嗎?人還沒到庫羅,便給庫羅國王送上一頂綠綠高帽!

這是什麽樣的精神?

這是舍己為人為兩國和平友好種下和平種子的大無畏精神!

小十三思想如脫缰野馬,甚至還想往元嘉肚子上瞧兩眼,下意識順着元嘉的話往下說:“公主只管放心,我家侯爺言必行行必果,說過的話自然是算數的。”

“只是不知,侯爺昨夜與公主說了什麽?”

這話就是你倆發展到哪種地步的委婉說辭,萬一,萬一要是真那啥了,白粥是不能再吃了——畢竟對胎兒不好。

元嘉微微一笑,手指輕撫小腹,“本宮與侯爺兩人的悄悄話怎好對一個外人說?”

“你回去只管轉告你們侯爺,就說本宮這幾日吃什麽東西嘴裏都沒滋味,想吃些酸的東西,讓你家侯爺撿些葡萄幹杏脯之類的零嘴送過來。”

小十三:“!”

果然很刺激!

他家侯爺就是這麽樂善好施的侯爺!

“公主請放心,我一定把公主的話一字不差帶給侯爺。”

小十三直拍胸脯保證,“公主且吃幾口白粥墊墊肚子,杏脯葡萄幹這就給公主送過來。”

元嘉含笑點頭,“如此,便辛苦軍爺了。”

珊瑚面無表情把小十三送出院子。

其實也不能怪她沒表情,實在是元嘉的話平地起驚雷,她心中驚濤駭浪以至于忘記在臉上做表情。

——一言蔽之,這事兒太大她還沒緩過勁兒。

“女郎不必再送,照顧你家公主方是緊要之事。”

小十三拱手再拱手,一臉的八卦仿佛都能溢出來,“敢問女郎,你家公主與我家侯爺是何時開始的?”

珊瑚:“......”

這是一個好問題,她也正想問呢。

但珊瑚是一個老成持重的珊瑚,一個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珊瑚,對于一臉八卦的小十三問出的八卦問題,她選擇一臉高深莫測顧左而言其他:“公主與侯爺的事情豈是你我所能置喙的?”

“軍爺方才只說對了一句話,那便是照顧公主才是我的分內之責,至于其他,卻不是我所能知的。”

這說了跟沒說沒什麽區別的話落在小十三的耳朵,便是含糊認下了元嘉公主與他家侯爺的事情,于是他心情更好了,連帶着珊瑚木着的一張臉他都覺得格外嬌俏動人,“是,是,女郎說得是,是我唐突了。”

然後一回院子,抓着秦四開始滔滔不絕了:“四哥!出大事了!咱家侯爺喜歡元嘉公主了!”

秦四:“......”

就很無語。

這事瞎子都能看出來好嗎?

“穩重,穩重。”

秦四拍了拍小十三的肩,一臉平靜道:“多大點事?我平時的教你的穩重全被你喂狗了?”

随後他聽到一句讓自己聲音驟然提高八度的話:“可是元嘉公主都懷孕了——”

“什麽玩意兒?!!!”

穩重被秦四喂了狗。

再看元嘉的院子。

珊瑚把小十三送走後,整個人仍是懵的,腳踩棉花似的回到房間,看到元嘉慢悠悠在那喝白粥,她的面無表情終于有了波動,“女郎,您怎麽還能吃得下呢!”

她上前奪了元嘉手裏的勺子,一臉的痛心疾首:“您與秦夜天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奴怎麽不知道呢?”

“秦夜天,他,他怎麽能這麽欺負您呢!”

一口一個的侯爺變回了秦夜天。

“這有什麽吃不下的?”

元嘉絲毫不慌,“珊瑚啊,你什麽都好,就是太一驚一乍了——”

“您的小日子多久沒來了?不行,我得去請太醫,您是要去和親的人,怎麽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呢?等等......您懷孕未必是壞事啊!”

熱鍋上的螞蟻再次化身熱血戰士,眼冒綠光攥着元嘉的手,另一只手輕撫着元嘉并沒有隆起的小腹,“女郎,您懷孕可真是太好了,一切難題都能迎刃而解了!”

“雖說秦夜天好色了些,可這些年間也不曾聽過他有子嗣的傳聞,您肚子裏的這一個,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虎毒尚不食子,更何況人?”

“想來他會看在您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救您出水火。”

元嘉:“?”

元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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