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春只有學習2

連續三次被老師盯上後, 從宛就不敢上課走神了。

尤其是她撐着下巴歪頭打瞌睡時,一睜眼就發現站在窗口處盯着她,露出了“核善”的笑容的班主任, 登時吓得魂兒都沒了。

沒上過學,從出生開始就在主神空間接受審核員上崗培訓的她還沒遭遇過如此可怕的事情, 這不比恐怖片 “椰子大戰真子” 什麽的要恐怖?!

從宛垂頭看書,眼睛落在那歷史書上時, 卻是微微一怔。

因已經接近期末,所以歷史課也已經到了最後一單元, 這是将醫療與公共衛生作為單獨的主題開設的一個單元。

而在這一單元上, 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講臺上, 老師也說起了題外話:“說到鐘仙姑, 大家肯定不陌生,畢竟咱們鐘州初鳶縣就是以其名字命名的, 我們學校的‘仙姑園’,也是為了紀念她做出的貢獻而建的……”

“傳說鐘仙姑有呼風喚雨之能, 很多人說是傳說,但據史書記載,大魏廣順元年,中原大旱, 鐘仙姑為父祈福, 孝感動天,當時就下了雨, 緩解了災情。當時的皇帝就很聰明,搞起了營銷,讓大家相信大魏是天命所歸,收複了民心……”

“說到她的家世, 世人稱鐘家‘一門雙姝,皆為道士’,所以不得不提一提鐘仙姑的姐姐。聽聞她早年就出家了,自幼尋仙問道,修習醫術。因天下大亂,她目睹百姓窮困潦倒,食不果腹,所以上天庭求天帝賜糧。天帝念她一心為民,就賜給了她一顆土豆……”

老師說到前面的時候還好,可一說到鐘起淵,從宛就想拿書去問問當事人對後人的評價有何看法。

正好這節課過後就是午休了。

下課的鐘聲敲響,這歷史老師是個不喜歡拖堂的,幹脆利索地收起教案課本率先離開課室。不過有學生比她更快,直接從抽屜裏拿出自己的飯盒就往食堂沖,生怕去晚了就沒有好菜了。

鐘大附中雖然不是全日制寄宿學校,但學校有規定,早上七點關閉學校大門後,要到下午五點半才會開門,因此所有的學生的午飯都要在食堂解決。

學生們稀稀拉拉地出了課室門,班主任在後面讓那些在走廊上跑的學生慢些跑,辦公室裏的老師也成群結隊地往食堂走去。

教師食堂和學生食堂是分開的,一般情況下,教師與學生不會坐到一起吃飯,但也有老師會到學生食堂打飯,比如鐘起淵。

她出現在學生食堂時,引來了不少詫異的目光,尤其是本來與她走一塊兒,卻發現她拐個彎去了學生食堂的老師,在迷惑之後,也跟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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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老師,你怎麽不去教師食堂打飯?”

鐘起淵憂傷地嘆了口氣:“教師食堂的飯菜太貴了。”

其餘老師:“……”

動辄捐價值上千萬的科技中心、藝術中心的富家千金,認為兩塊錢的素菜、四塊錢的葷菜貴?!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越有錢的人越摳”?

鐘起淵用一副“你們怎麽這麽奢侈”的表情看着這些老師:

“學生食堂,素菜一員,加個蛋也才一塊五,有肉沫的菜最多兩塊五,純肉,比如一小份雞、鴨、豬肉,最多不超過四塊。一頓飯能省兩塊,一天兩頓來算,,一個月就能省八十塊了。這八十塊,是貧困山村孩子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老師們:“……”

他們開始懷疑鐘起淵是不是真的富家千金了。

“不是,鐘老師,你吃得下嗎?”他們可是聽說,有錢人一頓飯就得消費數十萬的呢!

“學生都能吃下,我為什麽吃不下?我跟學生們的胃構造一樣,不會消化不良的。”

老師們:“……”

他們有些人真心不想去學生食堂,就走了。剩下一些要麽是知道“鐘啓芫”單身,又是家中獨生子女,而動了些心思的男老師,要麽是一些純粹好奇鐘起淵是否真的那麽摳,哦不,節儉。

幾個教師在學生隊伍後面排隊打飯,前面的學生個個如坐針氈,隔壁隊伍的學生也頻頻偷看她們,似乎好奇老師怎麽會忽然來這裏吃飯。原本還很鬧騰的食堂因為老師的出現,噪音污染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個度。

當然,也有人完全沒注意到鐘起淵的到來,比如師長明。他正在洛癸負責的窗口點菜:“我要這個酸辣土豆絲,不,算了,換西紅柿炒蛋,啊,還是改成西洋菜吧!”

洛癸沒忍住,罵道:“你打不打飯,不打飯就走開,後面還有很多人在排隊呢!”

師長明神情冷傲地看向身後的學生:“你們趕時間嗎?”

他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又是校霸,誰敢跟他作對啊,紛紛搖頭:“不趕時間。”

師長明得意地向洛癸挑眉,仿佛在說“你看”。

洛癸愠怒。她的肚子早就餓了,什麽時候幹完活,什麽時候才有空閑吃飯。師長明這是自己不想吃,也不讓她吃!

她在發飙與忍氣吞聲中徘徊,這時,鐘起淵身後的老師走了過來:“這條隊伍半天沒動過,是發生什麽事了?有什麽困難嗎?”

洛癸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但也不好說師長明故意搗亂,只能瞪師長明,暗示他快點。

師長明并不将這老師放在眼裏,傲慢地說:“老師不如換一條隊吧,我這還沒想好吃什麽菜呢!”

那老師也認出了他,想要訓他,又忌諱他的家世。

鐘起淵也走了上來:“你沒想好就一邊去慢慢想,別不把別人的時間不當時間。早點吃完午飯早點睡個午覺,下午才有精神上課,你這種不上課的在這裏想一天都沒人管你。”

師長明心中梗塞,不明白今天他怎麽這麽倒黴,到哪裏都能遇到鐘起淵,而且還被她當着衆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怼了!

若說鐘起淵針對他,那也沒有道理,畢竟此前鐘起淵常請病假,她上的為數不多的幾節體育課,對每個學生都很溫和,從未單獨将他拎出來罵,或是刁難他。

這次更是她第一次來食堂,所以大概是巧合,只能怪他運氣不好,挑事的時候遇到了她。

被衆多人看着,他也來了脾氣,什麽都不點就走了。

本來他就不愛吃食堂的飯菜,因此都是家裏的保姆每天送過來給他的。

他自從知道洛癸不僅晚上在校外小飯館打工,還在學生食堂勤工儉學之後,就不讓家裏送飯,而是跑來這兩個地方解決午飯和晚飯了。

他出了學生飯堂後才發現,沒有保姆送飯,他又沒吃到食堂的飯,肚子已經開始打鼓了。

好在他也不是老實安分的學生,當即翻|牆出學校,在一家西餐廳解決了他的午飯。

他離開食堂後去了哪裏,鐘起淵并不關心,唯一因為他的男主身份而注意到他的系統也在上一個世界習慣鐘起淵的作風後,習慣性沉默。

沒有男主的搗亂,隊伍很快就排到了鐘起淵。

洛癸對這位兩次替自己解圍的體育老師十分感激,因此偷偷地給她加了量。

鐘起淵也沒有拆穿她,而是順口問了句:“你在這勤工儉學?”

對于自尊心強,又十分好面子的學生而言,打工是很丢臉的事情,但洛癸不這麽認為。即使她曾經這麽認為,可為了替她爸分擔家庭壓力,她能舍下所有的面子與自尊,靠自己的雙手勞動,獲得生活費與學費。

她點了點頭:“是的,鐘老師,我在這兒勤工儉學。”

“那你好好幹,別耽誤學習就行。”鐘起淵說完,端着飯菜走了。

洛癸備受鼓舞:鐘老師這是關心我嗎?她人也太好了吧!

她卻不知,鐘起淵走後跟系統偷偷嘀咕:“這學校開的勤工儉學崗位,該不會只有一個吧?”

系統:“是的,因為劇情需要,所以這是給氣運之子特設的工作崗位!”

鐘起淵抽了抽嘴角,八成是為了突出氣運之子的貧窮,以及為她跟男主、男二的沖突、碰撞、感情升溫創造機會。

“宿主想好要怎麽完成任務了嗎?”

和上一個世界不一樣,這個世界的難度在于“命運不能比原來糟糕”,而如何定義“糟糕”?

在別人的眼裏,原來的劇情裏,氣運之子的生活,除了男主後來出軌之外,她的生活似乎還不錯。那麽是否選擇從男主方面下手,讓他不再變心,會給氣運之子唯一的愛,就算過得更好了?

又或者,每個人對自己生活是否幸福的标準并不一樣,宿主認為圓滿的事情,氣運之子就一定會有同樣的标準嗎?

這次任務,衡量任務的完成度的标準不僅僅來自系統,也來自與氣運之子的執念是否消除了。所以,就連系統都有些犯嘀咕要如何下手。

“沒想。”鐘起淵說。

系統:“……”

它就知道,宿主一直都有消極怠工的習慣!

鐘起淵端着飯菜坐到了從宛面前,後者擡頭看了她一眼,又埋頭吃飯。

“你們是不是該加強素質教育了?見到老師不問好的嗎?”鐘起淵問。

從宛:“鐘老師,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啊?”

鐘起淵沒想到她會問一個毫無關系的問題:“也?”

“男主總是找氣運之子的茬,為的是吸引氣運之子的注意力,因為他喜歡氣運之子,但由于個人的心理非常幼稚,導致盡幹些不成熟的事情,就好比你,總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是不是?”

鐘起淵翹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她:“你這麽一分析,好像挺有道理的。你說,我要是真的喜歡你,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景?”

她這個問題把從宛堵得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她本意只是想反将鐘起淵一軍,卻沒想到這人會不按常理出牌,說出這麽暧昧的話來。

從宛說:“學校禁止師生戀!”

“如果不是師生,是宿主與審核員的關系呢?”

從宛:“……”

如果是宿主與審核員的關系,那……

從宛順着她的問題思索了片刻,突然驚覺:我為什麽要順着她的話來思考?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她在想些什麽?!

從宛從未遇到過這種狀況,被宿主表白什麽的,在主神空間簡直聞所未聞好嗎?

而且聽說過有耐不住寂寞的宿主會在任務世界尋找寄托,又或者跟別的宿主結締類似人類婚姻關系的契約,可沒聽說過有宿主對審核員感興趣的!

鐘起淵從她的神情裏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禁樂了:“你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沒有,我沒有!”從宛反駁,“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故意耍我的!”

相信鐘起淵會對她動心,那還不如相信鐘起淵會放棄荒蕪空間。——因為鐘起淵絕對不會放棄荒蕪空間,所以鐘起淵也絕不會對她動心。

雖然只相處了一個世界,可也足夠讓她了解鐘起淵的為人了。這就是一個除了種田跟毀滅世界,就什麽都不感興趣的變态。且看她拆散男女主的時候毫不心慈手軟,可見這已經是一個內心早已不知情為何物的老變态。

鐘起淵勾了勾唇,看着從宛,若有所思地問:“審核員,你自有記憶開始,就已經在主神空間了吧?”

從宛不明所以,只以沉默回應她。

“你沒發現嗎?同樣自有意識開始就已經存在于主神空間,為什麽系統不會順着我的話去思考那些事情,而你卻會?”

鐘起淵沒把話說盡,但從宛卻心領神會。

鐘起淵說她具有疑似人類那樣的情感,因為同樣的問題問了系統,系統肯定想也不想地回答:“宿主喜歡系統,系統感到非常榮幸。系統同樣也很喜歡宿主,希望往後我們的合作能更加愉快,努力促進合作關系……”之類冠冕堂皇的話。

從宛辯駁:“或許,我本就是人,不過過去了太多年,忘記了最初的那份記憶了呢?”

“有這個可能性。”

談話間,鐘起淵已經吃完了飯,她收拾了下,起身離去。當然,她還不忘提醒從宛:“記得老師布置的任務哦!”

話題跳躍得太快,從宛險些沒反應過來,她在心裏罵:“哦你個頭!”

從宛忽然想起一事,也收拾了飯盒跟了上去:“鐘老師,我有件事想問你。歷史上的鐘仙姑為父祈福,然後天降大雨,解了旱情。這是你在幫她?”

鐘起淵哼了哼:“我不是歷史老師。”

從宛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又耍小性子了。

但此刻從宛選擇無視,徑直道:“可你出現在了歷史書上。你知道史書是如何評價你的嗎?他們說你的土豆是你上天求的。他們還說,鐘仙姑行遍天下,救人無數,最後在長生觀十裏地的一個山坡上飛升了,那個坡後來改名仙坡,也就是如今的仙坡縣。”

鐘初鳶二十多歲便已經成為中原一帶聞名的女冠,三十歲時,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後來的魏高宗登基,她的名聲迅速傳遍天下。

許多權貴的女兒都想拜她為師,為此,權貴們為了女兒的婚事都頭疼不已。他們有些人聯合起來彈劾她、給她潑髒水,想逼迫高宗取消她的一切殊榮。

高宗迫于形勢,還真的想過收回給她的頭銜等,但第二天他就改變了主意,并且态度強硬地駁回了那些權貴的奏折,甚至不惜采取貶責的手段來按下此事。

許多人對他的态度轉變十分疑惑,而宮中有傳言,說是那天夜裏,高宗做了一個噩夢,驚醒後,态度便強硬了起來。

他做了什麽噩夢無人能知,但鐘初鳶也知道她的風頭太盛,于是在其母去世後,她便将道觀傳給了自己的二弟子,然後帶着她的大弟子開始雲游四方。

兜兜轉轉,她們最後回到了長生觀。

長生觀是鐘祈願當年出家的道觀,她死後,鐘起淵便将她葬在了十裏外的一處風水很不錯的山坡上。

從宛透露出來的信息說明了鐘初鳶最終還是發現了那個墓,甚至還有可能發現了鐘起淵并非她的親姐鐘祈願的事實。

而真相如何,在任務完成的那一刻就立刻脫離了該世界的鐘起淵是不清楚的。她也沒有找系統打聽,但沒想到這個世界會是那個世界的延續,會有她們的歷史出現。

從千百年後看世人對自己的評價,這種感覺還是頗為新奇的。但鐘起淵在荒蕪空間被人供奉、敬仰、崇拜,她已經聽到過太多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所以她的內心并沒有多少觸動。

鐘起淵說:“我不會為了那麽無聊的事去動用自己的力量,那是氣運之子自己的氣運。”

從宛恍然大悟:“也對,要不怎麽說她是氣運之子呢!不過,她是信徒無數,很多地方家中有人懷孕之時,都會去廟裏祭拜她,求她保佑。甚至這種風俗也随着移民的人而傳到了海外……”

跟很多被歷史湮滅的女性不一樣,鐘初鳶除了鐘仙姑的傳說外,許多官方的史書上也留下了她的事跡。比如魏高宗在位期間,便對她多番嘉獎、恩封,這些诏令都有史料為證。

高宗朝的宰相雲翊所寫的書中也有她的事跡。——提到雲翊,又不得不提一本醫書。

鐘初鳶早期編撰的一本醫書被視為當時最全面又最嚴謹的婦産科醫書,裏面不僅只有理論,還有實踐,在當時被人奉為婦産科經典。

只不過因為歷史緣故,這本醫書跟歷史上許多書稿一樣都有遺失。

魏朝之後,女性地位大幅度下降,許多人認為女性不可能有這麽高明的醫術,更不可能寫出一本醫書。所以他們懷疑“鐘仙姑”根本就沒寫過醫書,哪怕寫了,也不可能被奉為婦科經典。

因為他們發現那些病症與醫治方法出自許多男醫官的書中,加上沒有完整的書稿面世,所以他們認為那原本就是男人寫的醫書,只是鐘仙姑名氣大,所以被冠以了鐘仙姑的名字。

後來随着雲翊的墓被意外挖掘,人們在他的随葬品裏發現了許多書籍,其中就有那本婦産科經典!

原來鐘仙姑不僅真的寫過關于婦産科方面的醫書,還寫過瘴疠時疫等方面的書,反而是後來很多醫官所寫的相關病症中都有該書的影子。

這打了許多人的臉,偏偏一些人并不願意承認,還說中醫不靠譜,以至于至今都仍有許多争論。

除此之外,也少不了一些人的暧昧腦補,比如有人說鐘仙姑跟高宗、雲翊是情人關系,畢竟那時期的女冠追求自由,性-方面也特別奔放。在後世文人的筆下,道觀和尼姑庵都成了藏污納垢的代名詞。

從宛心想,得虧這些人沒在鐘起淵還“活着”的時候胡編亂造,否則鐘起淵第一個不放過他們,讓他們知道鐘造為何生不如死、遺臭萬年的。

鐘起淵說:“哦,那看樣子,我也得去補一補歷史知識了。”

從宛一聽,心想讓鐘起淵看到那些謠言,她不得讓世界毀滅?!

于是趕緊拿出鐘起淵交代她做的課外作業:“鐘老師,你讓我幫你統計的數據我已經統計好了。”

鐘起淵的注意力果然轉移,她裝模作樣地看了眼那份數據,說:“大部分都對得上。”

從宛翻了個白眼,說:“鐘老師沒事的話,我就去午休了。”

鐘起淵還不至于那麽喪心病狂去剝奪一個學生的午休時間,但她仍說了句:“學生宿舍要是睡得不舒服,可以來我的教師公寓午休哦!”

從宛:“變态,滾!”

鐘起淵被罵得沒反應過來,她問系統:“你們審核員想回去見主神(找死)了?”

系統調出資料:“根據這個世界的公序良俗,師生之間的關系應該有一個度與清晰的界限。宿主剛才的行為違反了公序良俗,還從言語上輕薄挑逗了身為學生的審核員,是師德有虧的表現。這種人普遍被稱為‘變态’、‘辣雞’。”

鐘起淵:“……”

她要說自己壓根沒那個意思,審核員信嗎?

系統:別說審核員了,我都不信,呸。

鐘起淵反省:“看來以後跟別人說話時得正經一點了。”

系統:“我看你跟別人說話時就挺正經的。”

鐘起淵理所當然地道:“審核員對我而言是特別的,你不知道嗎?”

系統:“……”

不,它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系統吐槽的同時也替審核員默哀,畢竟宿主眼中的“特別”,那一定是類似于用來逗趣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系統:讓你放縱讓你野,讓你說話太孟浪,踢到鐵板了吧!

鐘反派:……

從摸魚:聽說宿主一個世界換一個老婆,宿主的愛信不過。

鐘反派:你是覺得我是在每個世界換老婆才被流放的嗎?

從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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