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瑪麗蘇也種田8

雖說上官棠的治療費用一直都是鐘氏出的, 可她這麽久都沒有找他,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

“晚上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韓燕兒暗下決定。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後,韓燕兒吃完飯回到牧區的員工宿舍, ——縱使她是大老板的妹妹,在這裏也沒有特殊的待遇, 所以跟員工們一樣,住在由移動板房搭建而成的牧區宿舍裏。

雖說這裏的房屋都是移動板房搭建的, 可設施設備卻一應俱全,有空調、洗衣機、熱水器、電腦等, 不用她在工作之餘還得手動燒水、洗衣服。

她先去洗了個澡, 然後把衣服扔進洗衣機裏, 之後就久違地上了一會兒網。

衣服洗完了, 她也沒有立刻去晾衣服,反而等頭發幹了後躺上床, 然後摸出手機,猶豫了好會兒, 才撥打那個好幾個月沒打過的手機號碼。

鈴聲響了許久,正當韓燕兒以為這一次也無法接通時,那頭終于接通了。

“喂。”

聽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韓燕兒一個恍惚, 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燕兒?”那頭見她沒說話, 又開口了。

韓燕兒回過神來,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暴風前的寧靜。她叫了聲:“阿棠。”

上官棠沉默了會兒,對這麽久才給自己來電話的韓燕兒心情頗為複雜。他本該憤怒的,可是此時此刻發現自己竟生不起氣。

大概是知道歐陽無極破産了,又許是知道自己誤會了韓燕兒, 她是真的被鐘家藏起來了,身不由己。

他開始後悔自己因為癱瘓的打擊而自暴自棄,也後悔自己把痛苦轉移到韓燕兒的身上,明明這跟韓燕兒沒多大關系,是他自己受不住歐陽無極的挑釁才決定與對方賽車的。最終他技不如人出了車禍,最該恨的也是歐陽無極和自己,而非韓燕兒。

他是喜歡韓燕兒的,不然也不會為了她跟歐陽無極對抗,要知道上官家只是一個年收入不過二三十萬的小康家庭,并非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在他們家面前,歐陽家就像龐然大物,他跟歐陽無極鬥無異于蜉蝣撼樹。

可他之所以能跟歐陽無極鬥那麽久,也是得益于韓燕兒在鐘家的地位不錯,歐陽無極這邊想辦法讓他的父母失業,韓燕兒那頭便通過鐘氏幫他的父母安排了新的工作。所以歐陽無極只能用些幼稚的手段挑釁他,引他吃醋和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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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韓燕兒對他的關心和愛意讓他越發得意忘形,忘了他跟歐陽無極之間的距離,也忘了他最初的本心。

在他得知自己後半輩子都将成為一個只能坐在輪椅上的廢人後,他先是怨自己,然後又遷怒于韓燕兒。在得知韓燕兒受脅迫于歐陽無極訂婚後,他更是覺得韓燕兒背叛了他,她成了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我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可你轉頭就跟他在一起,那我算什麽?”上官棠沖動悲憤之下這麽跟韓燕兒說的。

韓燕兒也認為是她背叛了他,所以一味地讨好他,哄着他,希望他能變回從前那個溫柔和煦、陽光開朗的鄰家哥哥。

可是他并不滿足,才導致了韓燕兒的離去。

這半年來,鐘氏的科技公司似乎開發出了能幫助腿腳不便的人再度恢複自由行動的機械肢體。上官棠從父母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只是冷笑着說:“假肢早就有了,這又不是什麽新鮮的發明。更何況,兩條假腿對我有什麽幫助呢?”

直到鐘氏那邊的人聯系他,讓他去鐘氏的研究所做志願者時,他才得知那個所謂的機械肢體更确切地說是動力外骨骼,它能連接人的神經系統,使半身不遂的人都能通過大腦的指令,使這些固定在人的身上的骨骼能按照使用者的想法進行活動。

上官棠以為自己被耍了:“這不是拿科幻小說的內容來騙人?”

鐘氏那邊的人冷聲說:“我們只是通知上官先生,沒有在和上官先生商量。上官先生的治療費用是鐘氏出的,只要上官先生還有需要治療的一天,就沒有拒絕鐘氏的安排的權利。”

上官棠被對方這強硬的态度氣得險些昏倒,但他并不想放棄生命,也不願意看着父母為他這般模樣而整日傷心難過,所以他同意了。

他被安排進了鐘氏的研究所內,除了配合對方做實驗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在輪椅上度過的。

不過他有幸坐上了霍金的低配版輪椅,能使用智能助手,通過語音來驅動輪椅。——這是他癱瘓後第一次重新找回自由行動的感覺。

很快,他就從被迫配合實驗,到主動留下來。在這裏,他見識到了許多此前從未見識過的高科技,甚至有幸見到鐘氏準備推出的許多科技産品。

他居住的地方也會放許多科技領域的雜志,于是閑來無事的時候,他就翻看雜志。有時候能通過研究所開放的圖書館,找一些電氣工程、材料學方面的書籍來看。他大學讀的是就是電氣工程,所以這些書在他看來并不是很難理解。

就這樣,他在這裏一待就是半年。

直到他得知歐陽集團被鐘氏搞破産了,他才回想起曾經的一切,然後懊惱、後悔與自省起來。

這次韓燕兒給他打電話,他甚至不敢面對她,可最終他還是接聽了電話:“嗯。”

他們的這次對話相隔了半年,而上一次對話都給彼此留下了一個并不愉快的印象,這一次,他們雙雙沉默,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又該如何說,才不使這段關系進一步惡化下去。

最終,還是韓燕兒先開了口:“阿棠,你還好嗎?”

“嗯,我還好。”

“我,我不是故意不見你的……”

上官棠說:“我知道。”

韓燕兒愣了下:“你知道?”

“因為我現在也不方便見你。”

上官棠在經歷了被鐘氏強迫來這兒配合實驗的遭遇之後,已經習慣了鐘起淵的霸道作風,可以說,她這頭表現出對歐陽無極的愛慕,轉頭就把歐陽集團搞破産,這心計和手腕,可見其人的剛毅果決與冷酷無情。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韓燕兒怎麽可能跑來見他?

“發生什麽事了嗎?你怎麽了?”韓燕兒關心地問。

上官棠簽了保密協議,不能将這裏的一切洩露出去,所以他說:“我在做治療。”

韓燕兒松了口氣,随即又忐忑地問:“醫生有說恢複情況嗎?”

癱瘓一直是上官棠的逆鱗,她以前也很少在他面前談恢複之類的話,因為說了他準不樂意,所以她一直都是通過醫生那兒了解他的情況的。

可許是被上官棠傷了太多次,她又認為上官棠那兒有鐘氏,所以就逃避地不再過問。

這一次,上官棠沒有動怒,他平靜地說:“有希望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恢複行動自如。”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韓燕兒打從心底裏感到高興,覺得上官棠的未來或許也不全是黑暗的。

上官棠聽着她輕松愉悅的聲音,嘴角也微微上揚,——他已經很久不曾這麽發自內心地露出過笑容了,——他問韓燕兒:“燕兒你在哪裏?”

韓燕兒想了想,如今歐陽無極都已經破産了,對她也構不成威脅了,哪怕讓人知道她的行蹤也沒什麽問題。于是實話實說:“半年前,姐姐她讓我到呼倫貝爾這邊養馬……”

上官棠愕然。

他當然知道鐘起淵買了四大漁場,與承包了呼倫貝爾大草原的事情,畢竟這事都上了國際新聞的頭版。

可他沒想到鐘起淵對自己的義妹也這麽冷酷無情,說把她扔到草原養馬,就真的把她扔過去,而且沒有特殊的待遇,跟一個剛入職的職場菜鳥一個待遇。

相較之下,自己在研究所的待遇似乎已經很好了。

他以為韓燕兒是在埋怨,不過剛升起這樣的念頭,便聽見她說:“但阿棠,我學會騎馬了!你不知道,剛開始的時候只跑了半小時我這兩條腿就有些受不住了,晚上回宿舍,兩條腿都在打顫。可是現在,我跑兩小時都沒什麽感覺!”

上官棠聽着她的話,腦海中也不由得暢想他在草原上策馬的自由與暢快情景,然而他的身體,再一次将現實血淋淋地攤在他的面前。

他心中一暗,但很快就想到了動力外骨骼: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以後我是不是也能策馬奔騰了呢?

而那頭的韓燕兒見上官棠沉默不語,她也想起了上官棠癱瘓的事情,自己說這些,無異于在他的心間捅刀子,于是沉默了會兒,道歉:“對不起阿棠,我不是有意的。”

“沒什麽。”上官棠說。

韓燕兒覺得上官棠的反應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曾經那個鄰家哥哥回來了,可又覺得這個模樣的他并不是記憶中那個動不動就發脾氣的上官棠。

“時候不早了,你明天還要早起,那就早點休息吧!”上官棠又說。

韓燕兒不知道說什麽,只能順着他的話應下:“嗯,你也是。”

挂了電話後,兩個人都有失眠的跡象。

不過韓燕兒随後接到了從宛的電話:“二小姐,非常榮幸地通知您,從明日起,鐘總将解除您在牧業子公司的所有職務,并調到北海漁場,負責漁場的運營,——也就是您将出任北海漁場運營部總監。明日将會有專人前往您所在的地方,為你辦理交接手續。”

韓燕兒:“……”

在她義姐的眼裏,她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為什麽我剛和阿棠打完電話,有和好的跡象,就要被調走?

從摸魚:說來你可能不信,鐘反派她就是故意的。她是拆CP小能手。

鐘反派:她專業對口。

女主:我英語專業。

鐘反派:不,你養魚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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