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無法挽回的擁抱
李離雖然沒說，但腦海裏已經回憶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但是每件事情都有程海的參與，她現在坐的位置就是程海經常會坐的。
這菜飯也是兩人經常點的，過去上學的時候麻辣燙才3塊錢一份，寒冬裏，為了能同彼此多待一會兒，寧願兩個人吃一碗麻辣燙，磨磨蹭蹭地吃上一個半個小時，眼裏心裏都是滿滿的甜蜜。
程海喜歡吃辣，李離遷就程海，假裝自己很能吃辣，辣的面紅耳赤也忍着不言，人是習慣的動物，味覺也是，吃辣吃得多了，便也就習慣了，後來練就了比程海還能吃辣的本事，但本事練成了，人卻被辜負了。
有人說，雖然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但生命的本質卻是曲線，河流是彎曲的，山脈是起伏的，而人的經歷也是充滿波折的，小時候大人總是想給孩子講道理，就是希望他少走彎路，可是不經歷根本聽不懂這些道理，所以彎路是無法避免的，李離在愛情這條彎路是一走就是10年，十年艱辛，也就這麽雲淡風輕般地過去了。
“李離？”
李離：“啊？我出神了是嗎？”
奚俊凱點頭。
奚俊凱：“你沒事吧？”
“沒事！”李離又開始給奚俊凱夾菜，“多吃點。”
“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經常來這兒約會？”
李離夾菜的手停頓在空中，擡起眼看奚俊凱。
“李離，你不快樂，越是努力想掩飾，我越是能看到你的不快樂。”
“我有嗎？”
奚俊凱握住李離的手，“告訴我怎麽能讓你快樂起來？”
李離：“快樂是種階段，是種心境，有不快樂才能體現快樂的彌足珍貴，你說對嗎？”
李離的答非所問讓奚俊凱沉默。
“奚俊凱，快樂到底是什麽？吃上想念好久的美食？聽到暗戀的人的表白？還是工作取得了成就？學業取得了成功？我不知道，我從小就沒有什麽興趣愛好，沒有珍視我的家人，在陸佳穎之前，沒有珍視的朋友，我是個很沒有樂趣的人，直到我認識程海，我所有的快樂都與他關聯……”
“李離，別說了。”
“不，請聽我說完，程海了解我所有的脆弱，他直到我眼神裏表達的每一種情感，但是他還是覺得無聊了，我知道你喜歡我，其實我也喜歡你，但是我已經失去了再去愛的勇氣，我怕我會被抛棄，被背叛，然後陷入這樣的死循環，我寧願看着我喜歡的人和別人幸福，也再不想參與我喜歡的人的生活。”
“李離，別這樣！現在只是戀愛痛苦的階段，可是痛苦的是過程，結果總會晴朗，別禁锢自己，好嗎？”
李離：“謝謝你奚俊凱，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努力。”
李離提起包離開小飯店，走在街上，難過又心痛。
等到了陸佳穎家樓外，剛出電梯就見到了倚在牆上的程海。
“你怎麽在這兒？”
“我想見你。”
“回去吧！我們現在這種關系不适合見面。”李離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程海攔住她。
“求你，和我說幾句話。”
“你想說什麽？”李離還是心軟。
“你最近過的好嗎？”
“很好。”李離不耐煩地回答。
程海擡手靠近李離的臉頰，李離有些厭煩地想要躲閃，程海卻只在李離的臉上蜻蜓點水，抹下一滴污漬。
“阿離，我一直都沒有勇氣見你，直到今天，我來這兒只想說，我真的愛你，我知道你對我有多少期待，你現在一定覺得我是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只為了自己的欲望，抛棄你對我萬千的好，我真的錯了，我現在最想的就是可以回到過去。”
李離：“你不用想了，過去，現在，未來，都只有一次，除非重生，要不都是奢求。”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以為自己放下你的時候，我看見了你，我滿腦子都是揮之不去的你，這是一種精神的折磨，我受不了的折磨。我錯了，我們和好吧！我保證以後所有聊天軟件都對你透明，而且會定期的在朋友圈和微博發你的照片，只要你高興。”
程海說的話對從前的李離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因為程海從未在自己的圈子裏發過李離的照片，李離因為這件事情還和他吵過架，當時程海的解釋是，朋友圈既是工作圈，發些情情愛愛的人都智商很低，若是從前，李離會感激程海願意為了自己放棄自己的智商，可如今怎麽聽了沒覺得高興呢！
“程海，我們不可能了，破鏡難圓，我此刻才懂。”
“為什麽？因為雜志上你的緋聞男友變成了真正的戀人？”
“請你別這麽刻薄，奚俊凱只是我的朋友。”
“無論是誰，我都選擇不在意，因為我想和你重修于好。”
李離哭了，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無聲的落淚，每次她哭時，程海無論都有理，都會寵溺的安慰她，戀愛十年，全賴于此。
程海上前環抱住李離，“別哭了，是我錯了，原諒我，跟我回家吧！”
李離：“我不再有家。”
電梯門打開，李離僵在原地，電梯裏的人也同樣。
程海轉頭，見電梯裏站着的人是奚俊凱，奚俊凱複又按上電梯，兩只眼睛一直盯着李離，眼中有凄楚和失望。
陸佳穎還沒睡，在處理工作，頭也沒擡，“剛才奚俊凱給我打電話問你回來了沒有，我覺得他今天說話很奇怪，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李離半響不回答，陸佳穎一擡頭，竟看到李離頂着一雙腫眼，“你這是怎麽了？”
“不是吧？你們真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我和他再沒可能。”
陸佳穎從冰箱裏拿了一個冰袋給李離，“你能說的清楚點嗎？別讓我幹着急。”
李離：“今天我碰到了程海和王莉莉……”
“又是這對狗男女，他們是打算折磨你一輩子是不是！”
“怨不得他們，是我過不去自己，原來自欺欺人是這麽辛苦。”
陸佳穎：“我怎麽聽不明白呢？你見到程海和王莉莉，怎麽就和奚俊凱再沒有可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