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姐:……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摳了?】

虞澤看見這條信息的時候,人正在珠寶商行挑首飾。

奈何看了半天也沒挑中合适的,虞澤皺眉看着老板:“還有別的嗎?”

“這些可都是咱們店裏最好的貨了,您閉眼挑,選哪個送姑娘都合适。”

虞澤掃了一圈各類閃着bulingbuling光彩的項鏈手镯,根本就想象不出來霍家那位長發妹妹戴上的樣子。

雖說那人五官精致妖嬈,一個眼神就足夠讓人心髒直跳,卻意外很适合那種素淨的打扮,那種一看就會喧賓奪主的飾品肯定不行。

虞澤搖搖頭:“還有沒有其他的,就看着幹淨清爽一點的。”

“這……真沒有了,好東西我還能藏着掖着不拿給虞少爺您看嗎?”

虞澤敏銳的察覺到老板的這句話有些不對勁,他眯了眯眼睛,經過之前的那位“小野貓”,他算是徹底了解了以前的虞澤在其他人眼裏究竟是個什麽形象。

剛才那句話,估計要反着聽。

“勸你麻溜兒的把東西拿出來,”虞澤揚起下巴,雙手插兜,擺足了纨绔子弟的架勢:“沒東西了是吧,信不信我等會把你的店整個兒翻過來找一遍?”

“呦呦呦,虞公子這是幹什麽?”

“少廢話!”虞澤一腳踢在展覽櫃面板上,一臉兇悍的看着老板:“去!拿!”

老板無奈,低頭沖後面的店員試了個眼色,店員會意,忙不疊跑進後面找東西。

“虞少您先坐!”老板擦着頭上的冷汗:“前兩天是來了一批新貨,我一時糊塗給忘了。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在免費送您兩枚戒指,就您剛才看的那些,您随便挑!”

“啊,”剛剛發完少爺火的虞澤瞬間變成乖寶寶,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老板:“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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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虞少賞臉來一趟是咱們店的榮幸。”

“哦,”虞澤随手指了一個鑽石超大的婚戒:“就這個了。”

“我去給您包上。”

店員送來了老板口中“最近新到的貨”,盒子一打開,虞澤一眼就看見躺在最中央的一枚翡翠。

虞澤拿起來看了一眼,透明如玻璃的翡翠被雕刻成一只金魚的樣子,渾身通透澄澈,只有背鳍一絲紅線一直延伸到舒展飄逸的尾鳍,如同朱砂入水,慢慢暈成漂亮的紅色。

虞澤眼睛一亮:“這個多少錢?”

“這,這個……”老板有些為難:“這個之前已經被人定下了,虞少不如再看看別的?”

虞澤轉頭,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我剛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我說……”老板幹笑兩聲:“虞少爺眼光真好,我這就給您包上。”

虞澤滿意的點點頭,果然纨绔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嘛!

付完錢,虞澤拿着禮盒,心情愉悅的給自己的二姐回消息。

【二姐: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摳了?】

【虞澤:我剛剛買了個翡翠吊墜還蠻好看的,五百萬:)】

【二姐:……】

虞澤拿着東西就忙不疊去了醫院,下了車之後直奔頂樓的單人病房,結果推來門一看,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大叔正摟着一個女人準備親熱。

大叔聽見開門的聲音吓了一跳,指着門口一臉怔愣的虞澤:“你誰啊,闖進來幹什麽?門口護士幹什麽吃的?什麽人都往裏面放?”

一個女護士拉着虞澤:“先生請問您找誰?”

虞澤指着床鋪:“之前那個特別漂亮的女病人呢?”

護士眨了眨眼:“您說的是上一位患者吧,他前天下午就辦理出院走了啊。”

前天下午,也就是說虞澤前腳剛走,後腳對方就辦理出院離開了?

小護士看虞澤一臉凝重,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出院之後沒和您說嗎?”

虞澤眨了眨眼,才想起來他壓根就沒留對方的聯系方式,他皺眉想了半天,突然抓住小護士道:“那天我不是讓人留了張條子給她嗎?她看了嗎?”

護士想了想:“當時我們收拾病房的時候桌子上是有一張紙條來着,應該是看過了吧。”

看過了?

但是還是走了。

虞澤皺眉,沉默半晌之後轉身出了醫院,拿出手機給虞景源打了個電話:“喂,大哥,有沒有什麽辦法弄到霍珹家裏的電話號碼?”

大概十幾分鐘之後,虞景源給虞澤發了一串號碼過來,據說是霍家前廳的座機。

虞澤打過去,對面響了兩聲就有人接起來:“你好,請問找哪位?”

“你好,”虞澤輕咳了兩聲,手心微微發汗:“請問霍瑤霍小姐在嗎?”

“不在,你有什麽事。”

“是這樣,我叫虞澤,和霍小姐認識,我有點事想找她但是聯系不上,麻煩你跟她說一下。”

“哦,我幫你問問。”

聽筒裏傳來隐隐約約的電話通話聲,虞澤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等待着。

“我們家小姐說不認識你,”傭人的聲音傳來:“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虞澤愣住了。

怎麽可能不認識?他前兩天明明都一直和霍瑤在一起。

“請問你們家小姐現在人在哪裏,我自己去找她。”

“我們家小姐出國玩去了,你不知道嗎?”

一道晴天霹靂咵嚓一聲打在虞澤腦門上。

出國了?

明明前幾天還說可以追她結果一扭頭就出國了?!

虞澤皺了皺眉,他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不會吧,沒理由啊!

虞澤咬着指甲忍着焦慮在家等了快一周,抱着一絲希望等着對方能夠主動來找他。

然而,等了三天,一通找他的電話都沒有。

虞景暢殘忍的說出真相。

“醒醒吧,你就是被人玩兒了傻缺!”

少男心受到打擊的虞澤出離憤怒了,指着虞景暢的鼻子:“你們女人都是泡椒鳳爪!”

虞景暢一個抱枕糊在他臉上:“跟誰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虞澤抱着枕頭,一臉幽怨的看着虞景暢:“我的愛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我難受,我心碎,我要用盡一生報複這個無情的社會!”

虞景暢笑了:“小詞兒還一套一套的,得了,知道你難受,晚上帶你去消遣,我請客。”

虞澤甕聲甕氣:“有酒嗎?我要點十瓶最貴的!一瓶喝,九瓶浪費。”

虞景暢嗤笑:“出息!”

——

虞景暢帶他來地方叫小南天,一樓卡座二樓包廂,虞景暢做主要了五瓶最貴的酒,侍應生過來問他們需不需要上點吃的,虞澤黑着臉:“來一盤泡椒鳳爪。”

侍應生:“……”

虞景暢也不指望這小子能自己找樂子,直接叫了人:“把你們這邊最會來事兒的姑娘找來。”說完壓低聲音道:“我弟弟失戀了,找幾個懂事的過來開導開導他。”

那人會意,點點頭去叫人。

虞景暢原本也打算喝幾杯,結果公司的一通電話打過來,她低罵一聲,轉頭對虞澤說:“公司有點急事我得過去一趟,你一個人在這兒玩行嗎?”

虞澤正抓着酒瓶子猛灌,揮揮手嫌棄虞景暢話多。

虞景暢皺了皺眉,有點不放心:“少喝點!晚點我讓司機老陳過來接你回去,聽見沒有?”

虞景暢時間太緊,囑咐完就趕緊離開了。只剩虞澤一個人在卡座上喝酒。

之前點的姑娘到了,直接大大方方的坐在虞澤的身邊,塗着豔紅甲油的手抓住虞澤手裏的酒瓶。

“虞少一個人幹喝有什麽意思?讓我們來敬你啊!”

虞澤酒勁上來,紅着一張臉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眯着眼戒備道:“想蹭酒?一杯五百。”

陪酒女:“……”

現在将近十點,正是酒吧來時熱鬧的時候,舞池中央有特意請來的鋼管舞團,伴着閃爍的燈光和熱辣的舞曲,把氣氛炒到最熱。

二樓的隔音玻璃隔絕了大半的聲音,但是透過單面玻璃,依舊能看見一樓舞池裏的熱鬧景象。

霍珹坐在沙發上,雙眸微垂看着樓下躁動的人群,臉上沒什麽表情。

“你還真是愛來這種吵鬧的地方。”

霍珹身邊的男人笑了笑,将手裏的酒杯放在霍珹身邊。

“消遣嘛,當然越熱鬧越好,”陸昶坐到霍珹對面的沙發上:“也不是誰都和你似的,深居簡出從來不玩。”

霍珹對這些東西沒興趣,端起酒杯送到鼻尖,卻被杯子上濃重的香水氣味弄得眉頭一皺,他放下酒杯,表情有些煩躁:“有什麽事直說好了。”

陸昶抿了一口酒,輕嘆道:“跟你談事情真是無聊。虧我把你從醫院挖出來,你就這麽感謝我的?”

“霍叔公,就是你爺爺不是去世了嗎?”陸昶(chǎng)看着自己杯子裏紅色的酒液:“你什麽打算,準備回霍家嗎?”

霍珹一手撐着下巴,百無聊賴的看着樓下舞池:“你覺得霍夫人能讓我大搖大擺的回去?”

陸昶笑了:“她同不同意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回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陸昶放下酒杯,雙手交叉:“霍珹,這麽多年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我們也是看在眼裏的,咱們是堂兄弟,你如果有什麽想法,我自然是願意幫你的。”

房間裏安靜一片,樓下的燈光偶爾閃過霍珹的臉,找出對方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陸昶見他久久沒有回應,催了一句:“你到底什麽意思,給個準話。”

沒想到霍珹突然站起來,長腿一邁走到窗邊,垂眸看着舞池邊的某一處。

陸昶皺眉,走到霍珹身邊:“你看什麽呢?”

舞池邊,面對二樓窗戶的某個雅座,一個滿臉通紅的男人抱着酒瓶,踩着沙發正喋喋不休的說着什麽。

霍珹伸手,修長的手指貼着玻璃,指腹的位置正好對着那人的臉。

霍珹唇角輕勾:“在看有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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