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霍珹走近酒店的電梯裏,原本垂眸想着事情,結果蔔一擡頭,就看見電梯門上自己的倒影,以及自己後肩上不太正常的一绺頭發。
霍珹一摸後腦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出門的時候走的着急,拆漏了一個。
霍珹輕輕勾起那縷頭發,手指插進頭發裏準備拆開,忽然又想起什麽似的,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放下手專心等着電梯慢慢上行。
他打開房門的時候裏面一片漆黑,房間內聽不見一點動靜,霍珹放低腳步聲走進去,看見床上鼓起的被子安安靜靜的團成一團。
霍珹彎腰打開床頭燈,柔和的暖色燈照亮床頭的那顆腦袋,微微淩亂的頭發下睫毛輕顫,呼吸均淺。
應該是睡着有一段時間了。
霍珹坐在床頭,手撐在床墊上,垂眸文靜的看着對方的睡顏,輕輕舒了一口氣。
可算是睡着了。
霍珹預想中,他和虞澤原本應該擁有一個旖旎的夜晚,但是卻沒想到這家夥不按套路出牌,眼巴巴的盯上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頭發。
霍珹縱着他,湊到虞澤身邊方便他把玩發絲,手下卻不停,低頭去親吻對方柔暖的脖頸。
奈何。
他還是太低估一個醉酒的人有多能折騰。
虞澤起初還只是輕輕捏着發尾玩,手指纏着幾縷頭發,眼神好奇又滿足。
但是沒過幾秒,虞澤突然一揮手,手上帶着霍珹頭發猛地把霍珹帶着腦袋一偏,頭皮被拽的生疼,霍珹吃痛,咬牙擡頭盯着虞澤:“又想幹嘛?”
虞澤雙手抓着霍珹的腦袋,眼睛裏閃着星星,語氣期待又小心:“我給你編個辮子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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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珹垂眸,目光高深莫測的盯着虞澤的臉。
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被打斷,胸口的暴躁和郁結凝結在一起恨不能直接東西直接把虞澤的雙手捆起來方便自己動作。
虞澤不知道是酒醉還是太專心于霍珹的頭發,竟然絲毫沒有覺察到霍珹眼中的風雨欲來,一雙眸子裏滿是好奇和信任。
這樣的眼神怎麽讓霍珹繼續?
霍珹的眼神暗了暗,不如直接找塊布把他的眼睛蒙上。
沖動和理智在腦袋裏打得難解難分,不知道過了就久,霍珹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挫敗的低下頭把長發湊到虞澤手邊:“你編吧。”
但是!
虞澤根本就不會!
在加上醉酒之後完全不知道控制力道,霍珹被他揪得生疼,床單上盡是被摧殘的斷發。
肥肉擺在面前只能看不能吃不算,霍珹還得咬牙忍着痛,捉住虞澤那只作亂的手,低聲安慰那雙因為老是不得其法充滿困惑的眉眼。
“別亂動,我來教你。
這一教就是一晚上,虞澤不知道哪兒來的精神,瘾大得很,足足折騰了一個晚上。
霍珹見窗外透出一點白光,才左哄右勸的讓虞澤同意先等自己出去辦點事。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虞澤早就睡着了。
霍珹靜靜的看着他的睡顏,柔和的床頭燈也難以掩蓋他眼下的青色。
一晚上沒合眼,确實是累壞了。
“你睡得倒香,”霍珹低聲呢喃,伸手輕輕觸摸虞澤顫動的睫毛。
“昨天晚上的事情,打算怎麽賠我?”
——
虞澤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眼一睜,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腦袋如同被一百只大象踩過,虞澤倒吸了一口冷氣,抱着腦袋半天沒緩過神來。
虞澤低頭,身上是酒店的浴袍,衣襟微微敞開露出胸膛,上面還有幾個來路不明的紅色痕跡。
虞澤一愣,并沒有傻到以為這是蚊子包。
身邊的床鋪淩亂,枕頭上有凹陷的痕跡,明顯是有人睡過。
虞澤眯了眯眼,眼尖的看見上面的幾根長發,瞬間腦袋炸成煙花。
卧槽?!
他還不會是和誰酒後亂性了把?!
這方面經驗為零的虞澤驚恐的捧着臉。
現在應該怎麽辦?
給錢?還是帶對方去醫院?還是要對人姑娘說“我會負責任的”?
就在虞澤淩亂的時候,房間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醒了?”
虞澤一愣,猛地扭頭,果然看見那個放了自己一整晚鴿子的混蛋霍瑤。
“你來幹什麽?”虞澤瞬間冷臉,沒好氣的看着對方:“霍小姐這種大忙人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還有空來叫我起床?”
霍珹表情微訝,但是很快收拾好情緒,輕輕嘆了一口氣耐心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鴿子。”
“您确實不是故意的,”虞澤冷笑一聲:“大美人的事情怎麽能叫故意?”
虞澤就是有意這麽說想要對方生氣的,反正他也放棄了,愛咋咋地吧!
他卻沒想到對方聽到這樣的話竟然不是氣的直接扭頭就走。
霍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彎腰坐在床邊,轉頭看着虞澤。
“你怎麽了?”霍珹擰眉:“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你丫還好意思提昨天晚上?!
虞澤咬着牙:“不勞您操心,我就是突然想開了而已,天下女人千千萬,我何必在你一棵樹上吊死?”
霍珹的臉色有點冷:“你故意在氣我?”
沒錯!
虞澤回瞪他:“我想好了,老子不追你了。”
霍珹薄唇緊抿,一雙眸子裏醞釀着風雨,他勾唇一笑:“那昨晚的事情,你怎麽說呢?”
虞澤一愣:“什麽昨晚的事?”
霍珹歪頭,一雙鳳眸意味深長的盯着他:“昨天晚上,餐廳二樓的露臺,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不是都做了嗎?”
說完,霍珹目光下移,神情暧昧的看了一眼虞澤胸口上的紅痕。
這話半真半假,霍珹了解虞澤的個性,他這麽說,虞澤一定會猶豫。
虞澤皺了皺眉,垂眸沉思了良久。明顯懷疑的撇了一眼霍珹。
“搞錯了吧?我昨天晚上什麽時候見過你?”
霍珹一怔,難得露出意料之外的無措目光。
“昨天晚上,雨夜,露臺,”霍珹皺眉:“我到的時候你正打着傘蹲在椅子上喝酒,你不記得了嗎?”
“我昨天是在露臺喝酒來着,”虞澤撓了撓頭:“但是喝多了我就睡過去了,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虞澤歪頭,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末了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沒見過。”
“……”
霍珹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冷靜,又問道:“那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衣服是誰給你換的?”
虞澤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浴袍,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霍珹:“你問我我問誰去?我還想知道呢!”
所以就更別提兩個人昨夜的溫存,還有霍珹放棄自尊心陪着虞澤一起折騰的時間,以及霍珹被扯掉的百十來根頭發。
霍珹抿唇定定的看着虞澤,突然覺得還留了一绺辮子,準備讓虞澤起來自己解,順便出言撩撥兩句的自己傻透了。
虞澤戒備的上下打量了霍珹幾眼:“你該不會想說是你吧?”
霍珹冷聲:“不然你還覺得有誰?”
“別逗了,你一個女的能千裏迢迢帶着我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到這裏?!”虞澤笑了一聲:“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就算是兩個成年人都夠嗆。”
研究生畢業那一晚,各位師兄弟的醜态還有醉酒的男人有多能折騰他可是比誰都清楚。
霍珹冷聲:“要我現在抱一次讓你看看嗎?”
“不好意思,現在你的身體接觸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了。”虞澤今天擺明就就是要氣死霍瑤。
“I'm free,懂?”虞澤翻身要下床:“從今天起我就要做回我的花花公子,萬花從中過片葉不留身。”
虞澤剛剛站穩,一步還沒邁出去,就被人抓着肩膀和膝彎,倏地抱起來扔在床上。
虞澤吓了一跳,怒瞪着面前的長發美人。
“搞屁啊,你tm還想qj我?!”
“是有點想,”霍珹低聲道,不知道是在回答虞澤還是在自言自語:“但是你應該會生氣,所以還是算了。”
虞澤冷笑一聲:“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
霍珹看着他,微微蹙眉,那一雙從來驕傲的眸子裏竟有一點點的後悔和委屈。
虞澤有一瞬間的松怔,對方趁着這個虞澤放下戒備的空檔,輕輕俯下/身來,柔軟的發絲貼着他的臉。
“別走。”
虞澤反應過來,冷哼一聲:“現在玩兒的什麽套路?想裝可憐博取同情心?”
“不是,”霍珹聲音悶悶的:“但是你不能走。”
虞澤被激得逆反心理頓生,臉頰上的腦袋眼見着越湊越近,胸口漸漸壓上另一個人的重量。
虞澤難受的別過頭,把身上的人推到一邊:“你丫真把我當墊背的?我就是要走你能怎麽樣?”
他剛說完就起身準備走,手腕還被對方握在手裏,虞澤低頭去扯,才發現床上的人已經完全失去意識。
饒是這樣,那只手依舊緊緊握住自己不放。
虞澤憤怒的去揪對方的臉:“別裝死,起來!”
這一摸,對方呼吸間滾燙的氣息撲在虞澤手背上,虞澤一愣,後知後覺這家夥在發燒。
他啧了一聲,原本執拗想走的心稍稍放了放,随即拿起手機打了醫院的電話。
不管怎麽說,總不能讓這個死丫頭燒死在這裏。
打完電話,虞澤輕輕舒了一口氣,心下有些憤憤不平。
這尼瑪都第二次送她進醫院了!
側躺在床上的霍瑤看着有點可憐,長發擋住了大半的臉孔,垂在鼻尖的發絲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虞澤咂了咂嘴,雖然一臉別扭,仍過去扶着對方的肩膀幫他躺平。
發絲從肩頭垂落,有一绺特別惹眼。
虞澤撇了一眼,心裏一頓,有點不敢相信——
這是,麻花辮?
作者有話要說:二十四孝好老公養成計劃
今天有點事情耽誤了,就一更嗷,大家看完早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