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惡作劇

太宰治給他的地點是池袋的一條公路旁，時間是晚上六點。

因為是坐的出租車，稻葉朔到達池袋的時候才四點半。

不想在路邊幹等到六點，稻葉朔看了看兩旁想找一家店坐下。

五條悟也是這麽想的，此時正好有一個黑人小哥走上前遞上傳單，“露西亞壽司~”

五條悟看了看傳單，又看了看後頭的俄羅斯壽司店，“這個好像很有趣诶。”

也不問稻葉朔意見，五條悟說着就拉着他走了進去。

兩人剛剛坐下來點了餐，突然想起什麽，稻葉朔拿出手機翻看起白天幸村精市給他的甜品店名單，他記得有一家就在這附近。

找到那家店的地址，這個時間應該還沒關門，稻葉朔站起身。

對着五條悟欠了欠身，稻葉朔說道，“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五條悟倒也不擔心稻葉朔就這麽跑了，很安心地擺擺手。

等稻葉朔回來的時候，點好的壽司已經被端了上來。

看見稻葉朔，五條悟一邊招招手一邊将壽司塞進嘴裏，“快來吃，意外的味道不錯呢。”

稻葉朔将手中的一個袋子放在五條悟桌邊，坐下後沒有吃壽司反而打開了新買回來的甜品。

“原來你去買甜品了啊。”五條悟将自己那份從袋子裏拿出來嘗了一口。

“好吃。”五條悟非常坦率地表達了自己的喜愛。

吃完新買回來的蛋糕，稻葉朔又想拆開袋子吃掉五條悟送的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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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擡起腦袋看着稻葉朔，墨鏡下的眼睛閃爍着，似乎很想看見稻葉朔吃下自己送的東西。

用叉子插了個團子，一口咬住。裏面是豆沙餡的，非常地甜糯可口。

一個，兩個……稻葉朔動手的速度不禁快了起來。

又将一個團子放進嘴裏，一咬，稻葉朔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看着皺起眉頭忍不住張開嘴的稻葉朔，五條悟非常沒良心地笑了起來。

“芥末味的怎麽樣？”

混雜在買來的團子裏的是五條悟做的芥末味的團子，本來是想對周圍的人惡作劇的，稻葉朔很倒黴的成了第一個受害者。

舌頭一時間失去了知覺，端起水稻葉朔就往嘴裏灌，他現在可沒時間回答五條悟的問題。

半晌，稻葉朔将見底的杯子放回桌上終于緩了過來，剛剛以為自己快要死掉了。

擡起頭看着五條悟，稻葉朔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半晌，稻葉朔開口道，“太差勁了。”

已經不止一次被人這麽說過了，五條悟知錯不改甚至變本加厲。

現在稻葉朔又給自己增加了一條不去當咒術師不去高專入學的理由，他才不想要這樣不正經的人當他老師呢。

晚間5點57分，稻葉朔站在太宰治指定的路邊，五條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接電話去了。

一分鐘後，稻葉朔似乎聽到了馬蹄聲，不禁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機車夾克頭戴頭盔的女人騎着摩托車在公路上飛馳着，摩托車沒有開燈也沒有挂牌照。

6點整，摩托車停在稻葉朔的面前。

女人低下頭要手機敲下一行字，然後将屏幕對準稻葉朔。

[你就是太宰治派來接收貨物的人吧？]

稻葉朔點點頭。

女人又快速敲了一行字。

[明明我可以送貨上門的！]

來自愛爾蘭的妖精賽爾提做着運輸、保镖類的工作，只要委托她的物品一定能夠準時送達，在業界一直信譽良好。而太宰治指定了取貨地點沒有讓她送貨上門，賽爾提感覺自己的專業能力受到了質疑。

稻葉朔不明白賽爾提激動的點，有些遲疑地說道，“下次也拜托您了？”

只見賽爾提将包裹遞給稻葉朔，随後立刻騎着摩托車跑掉了。開出去一段距離後，在稻葉朔看不見的地方有些激動地給自己的同居人發了條信息。

[新羅，剛剛的收貨人好可愛，他說下次也要拜托我！]

“剛剛那個是無頭騎士吧。”不知何時打完電話的五條悟走了過來。

“無頭騎士？”稻葉朔疑惑地問道。

“池袋的都市傳說，據說沒有頭哦。”五條悟說道。

稻葉朔若有所思地望着無頭騎士遠去的道路，不過馬路上已經看不見任何蹤影了。

“這是什麽？”五條悟湊了過來說着就想伸手打開。

稻葉朔趕忙抱着東西側過身去，開口道，“不要給我的工作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五條悟毫不尴尬地将手插回口袋裏挑挑眉，看來在意的不是港黑啊。

剛剛聽稻葉朔說的話，五條悟就有想法了。也許，稻葉朔只是在壓抑自己，壓抑着自己成為一個普通人。

“想要你當一個普通人是你爸爸還是媽媽說的？”五條悟突然問道。

有些訝異五條悟說的話，一般人不會猜到這是別人跟他說的吧。遲疑半晌，稻葉朔說道，“媽媽。”

資料顯示，稻葉朔的媽媽在他九歲的時候因病去世了。五條悟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腦袋，看來稻葉家非常複雜呢。

稻葉朔十歲的時候，稻葉家的人一個個都因為各種意外事故去世了。五條悟并不認為這是巧合，甚至他懷疑這都是稻葉朔做的。

不過這些事如果直接問稻葉朔，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在池袋，稻葉朔和五條悟分開了。

稻葉朔回到橫濱，先回了趟酒店換下校服穿上高領外套，随後抱着包裹來到太宰治告訴他的地點。

随着往下的階梯，稻葉朔來到橫濱不為人知的地下，拐過一個彎看見一扇琉璃瓦的大門。

報上太宰治的名字，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帶着他走了進去。

原來那是一個賭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各自的賭桌上，沒有人注意到稻葉朔進來。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稻葉朔穿過大廳，又往下走了一層，七拐八拐推開門口終于看見了坐在監視器前的太宰治。

“喲，稻葉你來啦！”太宰治轉過頭看見走進來的稻葉朔打招呼道。

稻葉朔将包裹遞給太宰治，太宰治問道，“你拆開看過了嗎？”

“沒有。”稻葉朔搖搖頭。

太宰治突然看見稻葉朔提着的袋子眼睛一亮，“這是你給我買的嗎！”

看着搶過袋子的太宰治，稻葉朔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閉上嘴什麽也沒說。

拿出裏面的透明塑料盒，太宰治看着裏面的粉色團子開口道，“如果帶着蟹肉罐頭來慰問我，我會更開心呢。”

對于甜食太宰治的興趣不大，不過還是打開插起一個吃了一口，然後運氣有點差的他直接中招了。

看見瞬間将嘴裏的團子吐出來的太宰治，稻葉朔不禁彎起嘴角，有點明白惡作劇的人的心态了，看別人中招真的很快樂。

“我以為這是甜的。”太宰治眨眨眼，眼角出現生理性的淚水。

“你只是吃到了限量芥末口味的。”稻葉朔面無表情地說道，看起來非常正經，好像這不是一個惡作劇。

太宰治懷疑地看了看稻葉朔，剛想說什麽監視器上突然有了動靜。

“啊啊，又吵起來了啊。”太宰治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又有人輸光不認賬了，稻葉你去擺平吧。”

稻葉朔看了眼監視器，監視器中的人掏出了木槍，因此周圍的服務生都不敢靠近。

過了一會兒，稻葉朔出現在監視器內。

“別過來啊！我真的開木倉了！”輸光所有的男人精神臨近崩潰。

稻葉朔就像沒看見木倉一樣，直直走了上去。

“站住！別動！”

看着将木倉口對向自己的男人，稻葉朔反而快走兩步，一把握住木倉口，強行将木倉口掰向了天花板。

那人吓得一哆嗦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子彈打到了天花板上。

看着宛如沒事人一樣的稻葉朔，他吓得松開了手，直接跌坐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監視器後的太宰治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沒用。”

此時，房門被敲響。

“進來。”

一個黑衣人推着一個服務生走了進來。

“太、太宰先生，對不起！”那個服務生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太宰治旋轉了下椅子，一只手撐着腦袋靠在椅背上臉上全然沒有剛才的笑意，眼神微冷緩緩開口道，“我說過不能帶木槍進來吧。你搜身的時候在偷懶嗎？”

“對、對不起！饒了我吧，沒有下次了！”

“放過你那些違規被處理的人會怨恨我的。”太宰治歪歪腦袋。

等稻葉朔回來，只看見服務生心如死灰的被拖了出去。

“他怎麽了？”稻葉朔有些疑惑地問道。

“只是工作不用心被我發現了而已。”太宰治不在意地聳聳肩。

房間裏一時安靜了下來，坐在沙發上稻葉朔有些走神。

太宰治突然說道，“稻葉，我都有些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麽了呢。”

“嗯？”稻葉朔回過神來疑惑地看向太宰治。

“不願意殺人但是每一個任務又都出色地完成了。”太宰治說道，“難道你的理想是成為不殺生的黑手黨嗎？”

“只是沒必要而已。”

稻葉朔并不排斥殺人，就像他說的只是沒有必要而已，他并不想無端增加必須要瞞着虎杖悠仁的事情。

太宰治看着稻葉朔眯起眼，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半晌，指着茶幾上的一沓文件說道，“這些就交給稻葉了！”

一個晚上，稻葉朔就在太宰治的指揮中處理着文件，耳邊還時不時傳來太宰治“好慢哦，稻葉應該更努力一點啊”的聲音。

也不知道淩晨幾點了，稻葉朔放下筆有些迷茫地閉上眼睛，好累好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