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節
”他說。
洛少東食指輕輕一挑,打火機的蓋子按下了那團小火。這塊冰冷的金屬已經在他的掌心握的火熱。他算了算,從町煜對他說“讓我見見她”到“去喝一杯吧”中間,連十分鐘都沒有。
屋內平靜的沒有一絲聲響,比他想象的來的平和許多,也難以招架許多。
洛少東站起來,拍了拍褲子,轉身進了屋。
洛夢窗的房門虛掩着,他才走近,就聽裏面傳來隐隐的哭聲,這絲壓抑逼仄進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個地方,他伸手想要推門,卻聽到洛夢窗喑啞的聲音傳過來。
“暖暖,我見過那個混蛋了!”
洛少東的手僵在門把上,猶豫了一下終是輕輕的縮了回來。
他轉身折回門廳裏。
町煜坐在他剛剛坐着的位置,指尖的煙頭在晚風裏明明滅滅,火星亂竄。
他的背影也是說不出的落寞,看的洛少東也是五味陳雜。他應該恨他的吧,就算不恨,也不該是現在這樣的心疼。
町煜其實早就不抽煙了,聽說是家裏的那位刁蠻夫人一心想要懷個品種優良的孩子給逼着戒了。可是結婚這麽些年,孩子卻久久沒有懷上。坊間流言四起,媒體争相猜測這個中緣由。
洛少東這會兒忽然恍然,所有的一切,也許只是町煜從來沒有想過要。
在懷孩子這件事上,男人往往是主導。一旦男人不想要,女人費盡多少心思,都是白搭。
而男人,可以和不愛的女人有性甚至有婚姻,卻通常都會只希望和他深愛的女人孕育孩子。
町煜深愛過夢窗,至少曾經一定深愛過。他知道,因為知道,所以當年只是狠狠的甩了他一拳卻還能冰釋前嫌,所以這會兒應該再狠狠的甩他一拳卻只是心疼。
情深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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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年喝醉了的町煜抱着他反反複複的呢喃的四個字,像利劍一樣割破了他的心讓他感同身受。
他以為這筆筆畫畫錯落之間的牢籠深深的桎梏的只有他和町煜,後來他才知道,情深緣淺,這四個字足以概括世間所有的分離和所有愛而不得的無奈。
“走吧。”他行至町煜身旁,擡腳蹿了蹿他。洛少東死踩油門,仿若只有馬達的轟鳴才能驅散了黑夜噬人的靜谧。車子一路狂奔至B-Pub門前停下。
酒吧的工作人員過來開門,看到自己的老板毫無生氣的臉,一下子變得唯唯諾諾。
町煜比洛少東先下車,卻杵在原地半晌沒動。
“這門怎麽回事?”町煜的長腿往前伸了伸,比了比門上那塊滿是裂痕的玻璃。
洛少東正關了車門下來,工作人員讪讪的擡頭看了看他,眼神裏淨是深意。
“看什麽看,Y的還藏着掖着!”町煜本就煩悶頭上,這家夥還欲言又止的讓他惱火,他擡腳就狠狠一蹿。門上本就搖搖欲墜的玻璃“咣當”一聲全部落在他的腳邊。
洛少東看一眼滿地的碎片,皺了皺眉,“有什麽直說。”
“是,洛先生。“工作人員俯身點了點頭,“昨晚姜小姐和一衆閨蜜來這兒喝酒,被記者纏上問東問西,她一時沖動,就拿椅子砸到了門上……”
他的話音在洛少東越漸冰冷的表情裏一點點的弱下去。町煜扭頭看了一眼洛少東,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洛少東一言不發的繞過碎片走進屋裏。酒吧之內無盡的喧嚣落在耳邊,男男女女扭動的身姿像是妖嬈的水蛇,他穿過冰藍的長廊直接上了安靜的二樓。
町煜一路跟着,只覺得這架勢有些反客為主了。明明今兒心情不好的人是他,需要好好喝酒發洩的人也是他。
他轉身認命的囑咐酒保開兩瓶好酒送到樓上,他卻不着急上樓。
招呼剛剛的工作人員過來,沒好氣的問,“究竟怎麽回事?”
“姜小姐本來看起來就心情不好,再加上一進門就被記者團團的圍住了,問她和洛先生的感情是不是出現了裂痕才到這裏買醉,問她……問她是不是也遇到不要臉的小三插足了……她就……”
町煜擡手按了按太陽穴,輕嘆一口氣“二小姐也一起來的?”
“是的,就是因為町芷小姐在,所以……哎,最近小三這個詞總是敏感了些……”
町煜沒有說話,只覺得這雪球是越滾越大,越滾越遠,漸漸的都快要超出他的預想範圍之內。
這世間想要看好戲的人太多,八卦是永不過時的談資,在無休無止的輿.論面前,一步錯就是步步錯。
他想起夢窗,想起就在剛剛,她還倔強的仰頭瞪他,對他說“我寧願被天下人的口水給淹死,也不要被自己的眼淚給淹死。”
愛一個人愛到最深的絕望,就是即使在他眼裏滿目不堪,也讓他永世不得安寧。
他想,她曾經多愛他,此刻就該是有多恨他。
愛與恨都是具有毀滅性的力量。
他是怕了。可是怕了又能怎麽樣?
章節目錄 我們曾緊緊擁抱,卻又輕易的放掉2
更新時間:2013-9-17 17:35:50 本章字數:3473
町煜推門的時候,洛少東正執起高腳杯将杯中的的醇酒一飲而盡。他一言不發的跌進他身旁的單人沙發裏,擡腳蹿了蹿玻璃茶幾。
“都TM的狗仔,P大點事兒都能添油加醋的給你做出個滿漢全席來!老子自供材料還TM得掏煙火錢!都什麽世道!”
洛少東瞥了町煜一眼。他額上的青筋都是若隐若現的,該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你和夢窗談的怎麽樣?”
“談?她倒是要願意和我談!”町煜俯身上前給自己挪了一個杯子,澄明的液體“撲通撲通”的落進了杯子裏,他仰頭喝了一大口,随手抹了一把唇邊的酒滴,憤恨道“我就搞不懂了,她選誰不好偏偏要選王昊。她不是恨我嗎?王昊這Y的和我有什麽區別!榛”
洛少東不說話,就聽町煜有些痛心疾首的繼續道“不都TM撂了初戀情人娶了別人嗎!”
好像空氣裏的塵埃都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停止跳動,洛少東仰在沙發裏,心裏一團煩悶,看着町煜一杯一杯的下肚,不攔也不勸。
酒香在空氣裏鋪陳,耳邊的喧嚣也不甚遙遠的感覺耶。
洛少東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只吸了一口就把玩在指尖裏。志康昨天還在對他吼,說他若想死在這煙瘾裏就繼續抽吧。
他是記得,可是從來控制不住這瘾。
他不是吃一塹長一智的主,就好像他記得卓思暖是他飲鸩止渴的毒,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一次有一次貪婪的去汲取她的美好。
她說他恨她。
是的,他就是恨她。
這一生都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恨得想要将她吃拆入腹,恨得怎麽都忘不掉她。
可是那夜她在他的懷裏潸然淚下,他卻還是會有被蝕了心一樣的痛感。他無言以對,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要她。
好像只有那樣的真實可以填滿他這麽多年來的空虛。
她的指甲修剪的幹淨,卻還是失控到在他的背上抓下一道一道的血痕。他卻再也覺不到一絲的疼,好像把她擁在懷裏就只有歡愉。
她到底是累了,還未等他抽身就睡倒在他的懷裏,深蹙着眉頭擰成憤恨的姿态,可是她的手卻緊緊的纏繞着他的胳膊。0
空闊的客廳,夜色涼淡如水。
他騰出另一只手臂深深的将她裹在自己的臂彎裏,不敢動只怕驚擾了她,不敢睡只怕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夢境。
他就這樣裸着身溫暖她整夜。臨近五更天亮,才輕輕的将她抱回房間裏睡下然後離開。
接踵而至的感冒來的就像是這場歡愛,了無痕跡卻讓他身心疲乏。
他明明念的入骨,卻不敢在靠近那座宅子半步,就好像那是一個巨大的磁盤,一旦靠近,只有沉淪。
“你後悔嗎?”洛少東忽然仰頭望着已經醉态酣然的町煜。“後悔放開她。”
町煜笑起來,嘴角歪斜的弧度曾引多少女子想入非非,可是這會兒卻只剩苦澀。他随手拂落手邊的空杯,好玩似的一個接着一個。
“你知道,當初我沒有選擇。”他的語氣蒼涼的都不像是從那張刻薄的嘴裏發出來的。
洛少東微抿住唇,再無可問。
他忽然好想知道,卓思暖是不是有哪怕只一次的後悔,後悔離開他。又或者,他也可以這樣的僞善的欺騙自己,當初她的離開與町煜的放手一樣,都是別無選擇。
心情再一次蕩到了谷底。他伸手去取酒卻被町煜的手拂開了。
“聽說,思暖回來了?”他忽然看了少東一眼,這模樣,就好像是剛剛他審視他一樣。
“你想說什麽?”洛少東縮回了手,瞪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