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一點也不喜歡周元嘉,……

搬家這種事, 如今自然不用陸嬈動手。

她跟周元嘉相對坐着用早飯的時候,丹桂月桂帶着小丫鬟就忙活起來了。

周元嘉的注意力在陸嬈身上,給她夾了個肉包, 看她大口大口吃的臉頰鼓鼓的, 突然道:“這幾天沒注意,阿嬈, 你似乎肉長回來些了。”

豈止啊,她估摸着瘦下去的幾斤肉全回來了!

畢竟這幾天的吃法, 是她在現代時打死也不敢這樣來的, 昨晚洗澡她摸自己好像都有小肚子了。

可喜可賀!

陸嬈一點也沒有自己變胖了的悲傷, 她捏了下自己的臉, 道:“嗯,我也覺得, 臉上有些肉,似乎好看些了。”

周元嘉沒忍住,探手過去也捏了下。

“嗯, 這樣确實好看些。”陸嬈的臉捏起來又滑又嫩,周元嘉很是喜歡。

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仍需努力啊!

陸嬈任由周元嘉捏着臉, 心想她還得再多吃點!

人的胃是可以撐大的, 今兒的早飯陸嬈吃的就僅比周元嘉少一點點而已, 只不過吃完了撐的有些難受, 便動作遲緩的也跑去幫着收拾東西了。

周元嘉這幾天累着了, 昨兒更是一夜都沒睡成, 這會兒吃飽了困的很,逮不到陸嬈,便先一步去了馨安院。因上房要留給下人歸置東西, 他便尋了個廂房睡下了。

他一走,因上房鬧出這麽大動靜,東西廂房的薛語和香憐就都出來了。

兩人門對門,又是同時出的門,因此便直接打了個照面。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香憐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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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語咬了咬牙,擠出一抹笑主動走了過去:“香憐妹妹,少夫人這是怎麽了,你知道嗎?”

妹妹?

她先做了世子爺的妾,年紀也比薛語大一歲,她憑什麽就是妹妹了?

若薛語還是薛家小姐,香憐在她面前自是要伏低做小,但如今薛語和她一樣都做了趙應城的妾,且還是進門五天還沒等到趙應城進她屋的妾,因此香憐半點不怕她。

勾唇一笑,香憐道:“薛家妹妹說笑了,我哪會知道少夫人要做什麽?”

香憐的“薛家妹妹”四個字一出,薛語臉色就冷了,只她到底是個能忍的,進門這五天她還是完璧,眼下她比任何人都着急。因此硬生生忍下不滿,道:“香憐妹妹是長寧侯府的家生子,從前又是在宜安院伺候的,想打聽不是很簡單?”

香憐斜了薛語一眼,道:“薛家妹妹從前還是戶部侍郎府的千金小姐呢,手裏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打聽消息豈不是比我一個丫鬟出身的妾強多了?”

薛語再忍不住,只她剛剛沉了臉,香憐就疾步朝上房去了。

因着吃多了想稍微動動舒服些,陸嬈抱了秦氏的首飾匣子,準備送去隔壁的馨安院。香憐疾步迎上來,她只懶懶看了眼,并未出聲。

香憐卻已經伸手,熱情道:“阿嬈,你要去哪兒,我幫你搬東西吧?”

“不用,這不重。”這幾日陸嬈雖然基本不出上房,但偶有出來,卻是瞧見香憐眼巴巴望着她欲言又止的。知道香憐是有話想和她說,但她眼下自顧不暇,是真的不想搭理。

香憐跟着陸嬈:“那你還有別的東西要搬嗎,我幫你啊?”

薛語冷眼瞧了片刻,也快步走上來,在陸嬈另一側道:“阿嬈姑娘,我的丫鬟也可以幫你。”

這是怎麽了?

趙應城的女人,不讨好趙應城也不讨好周元嘉,讨好她幹什麽?

陸嬈停下腳,看了眼薛語,憶起那日在珠寶鋪子的過節,也憶起是薛語撺掇趙嬌嬌指使了人夜闖宜安院,讓她見識到了周元嘉可怕的一面的。這算是兩重過節了,因此她冷冷看了薛語一眼,轉而看向香憐,把手裏的黑漆描金首飾匣子遞了過去。

香憐忙接過。

陸嬈這才擡腳:“走吧!”

“诶!”香憐忙高興的應了聲,還不忘得意的朝薛語看了眼。

一大早被兩個丫鬟下了面子,薛語本又是強忍着才示弱的,這會兒登時氣的臉通紅。正按捺不住欲發作,卻一眼看見了院門口走進來一個人,那人着一身雪白繡金線的長袍,正是風度翩翩俊朗不凡的長寧侯世子趙應城。薛語忙換上一臉笑,小跑着迎了上去:“世子爺!”

雖然香憐搬回來了,但趙應城這幾日仍住在外院。

今兒恰逢休沐,又聽說周元嘉叫人搬東西去馨安院,所以他便回來看看。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薛語和香憐都圍在陸嬈身邊。

他沒理薛語,不是薛語不漂亮又或者不讨喜,而是她就像周元嘉一樣,都是長寧侯趙鎮硬塞給趙應城的,因此趙應城就像厭惡周元嘉一樣,對薛語也生不出半分喜歡。

他目光直直落在陸嬈身上,片刻後,看向香憐。

香憐垂頭抱着懷裏的首飾匣子,并沒有回看過去。

趙應城擡腳,略過薛語,大步走到陸嬈面前:“聽說你前段時間病了。”

雖然那次若不是周元嘉及時趕到,在假山裏她肯定就會被趙應城徹底欺負了,但此時此刻,陸嬈卻半點不怕他。甚至看着他一張陰柔俊俏的臉,忍不住盯着多看了會,畢竟周元嘉說過,會找機會讓她打回來,若真有機會,她還真想試試這樣的一張臉打着會是什麽感覺。

趙應城被陸嬈看的有些莫名,摸了下臉,問:“怎麽了?”

陸嬈恭敬又疏離的道:“謝世子爺關心,奴婢已經病好了。”

看起來是好了。

趙應城将陸嬈上上下下又看了一回,道:“秦氏那女人,你真要繼續跟着她?”

我是不想跟着他,但我也不想跟着你。

周元嘉确實拿人命不當回事,但估計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而且周元嘉起碼不打我,但你可是會打人的。更何況我現在都已經不是完璧了,這要是跟了你,只怕你能把我弄死。

陸嬈行了一禮,道:“世子爺若沒別的吩咐,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看陸嬈這般油鹽不進,趙應城立刻扯下了冷靜溫和的虛僞面目,他一把攥住陸嬈的手腕,将人猛一下拉到身邊:“阿嬈,你當真覺得秦氏能護住你?你當真覺得,我真就拿你毫無辦法?”

陸嬈有點煩,趙應城怎麽不記打的?

周元嘉現在不在,雖然知道有那回的打,趙應城不會大庭廣衆之下對她做什麽,但陸嬈還是不喜歡跟他接觸,因此反倒是更朝趙應城走了半步,幾乎緊貼着他了,這才擡頭笑道:“世子爺,您知道嗎,奴婢現在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什麽?!”趙應城大驚。

香憐和不遠處的薛語也驚訝的看了過來。

陸嬈笑着繼續:“是奴婢自己捅破了的。”

“你——”趙應城一把甩開陸嬈,罵道:“你簡直是瘋子!”

瘋就瘋吧,你愛怎麽想怎麽想。

陸嬈穩住身形,從香憐手裏抱走首飾匣子,大步朝外走了去。

趙應城死死盯着她背影,眼裏像是能冒火。

薛語走上來,輕輕拉了下他衣袖:“世子爺,那阿嬈不識擡舉,您不理他就是。世子爺,天兒這般熱,您去妾的屋裏坐坐,涼一涼吧?”

香憐掩去心底的震驚,垂頭道:“世子爺若是沒別的吩咐,奴婢就先回屋了。”

一個兩個的,都這麽想避着他嗎?

趙應城一把甩開薛語,拽起香憐的手腕就把人拖進了西廂房。

将人甩在床上,趙應城強忍着怒意道:“阿嬈是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香憐搖頭,語氣平靜道:“奴婢不知。”

趙應城聲音冰冷裏帶着絲厭煩:“你曾經不是跟她最要好?”

香憐看了趙應城一眼,道:“若世子爺想知道,奴婢盡量幫您打聽。”

香憐始終平靜,沒有受傷模樣也沒有嫉妒情緒,趙應城看着,怒意倒是散了點。走到床邊坐下,他一把拉過香憐按坐在懷裏:“你放心,爺記得你的好,便是阿嬈,她也是沒法和你比的。”

誰知道呢?

香憐面上終于有了一點受傷模樣,只不過很快就隐了去:“世子爺放心,奴婢有自知之明的。”

趙應城皺了皺眉,這話他并不是很愛聽。

·

遇到趙應城這事,陸嬈并不打算跟周元嘉說。

左右已經快要離開了,那離開之前還是別再添新的矛盾了。

不過眼下倒是有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得說,那就是她得問問蔡嬷嬷,看看有沒有從前小說裏看的避子湯之類的東西。前兩次,一次過後就病了,另一次是在水裏她也立刻清理了,所以前兒來了月事她徹底放了心,但這也提醒她,避子湯這種類似的東西,以後得喝起來。

畢竟不管周元嘉是怎麽想的,她反正是不想懷孕生孩子的。

就算在現代遇到好男人她都要考慮生不生呢,在古代,就不說什麽生産是一腳踏入鬼門關了,光是她的身份,那她不管是生男孩還是生女孩,都是要被周元嘉嫡子嫡女欺負的。

更何況,她一點也不喜歡周元嘉,并不想跟他有結晶。

趁着周元嘉在廂房補覺,陸嬈跟蔡嬷嬷一起在上房整理東西的時候,就說了。

蔡嬷嬷也忘了這茬了,不過陸嬈提了,她卻沒一口應下:“這事兒得跟主子說一聲,看看主子是什麽意思才行。”說着一頓,因為陸嬈這般懂事的有些過頭,不免心裏生出了一絲憐惜:“阿嬈,主子是真心待你的,就算現在因為種種原因不能給你孩子,但日後他肯定會給你個孩子的。”

謝謝了,我并不需要!

陸嬈認真道:“我沒關系的,我還年輕,不着急。只是主母畢竟還未進門,若是主子先有了庶女還好,若先有了庶子,不提主母那關難過,日後兄弟之間怕也要争的頭破血流。所以嬷嬷,萬一主子一時想差了,你可得好好勸勸才是。”

蔡嬷嬷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卻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周元嘉一覺睡到午飯點,醒了後還不等去找陸嬈,蔡嬷嬷先來了。但聽了蔡嬷嬷的來意,不等蔡嬷嬷分析利害關系,他直接就道:“打發人去吳太醫那,看看有沒有盡量不傷身子的藥。”

蔡嬷嬷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哪知道壓根一個字也沒機會說。

因為周元嘉幹脆的實在是出乎她意料,她愣愣看着周元嘉,半天都沒想起應聲。

“怎麽了?”周元嘉倒是有些疑惑。

蔡嬷嬷肚子裏的話更多了,但憋到最後,也只說了句:“老奴失職,原都忘了這茬,還是阿嬈提起,老奴才想起來的。”

周元嘉點頭,道:“嗯,她一向懂事。”

男人果然不可靠啊,自家的主子更是不例外!

蔡嬷嬷應下差事,在心裏搖着頭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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