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網球王子
導讀:玩弄腹黑是要付出代價的
當鄭直履行約定來醫院探望幸村的時候,已經是接吻魔事件的隔天早上了。和鄭直所想的那樣,東京日報的确報道了他的襲擊事件,但是讓他非常不滿意的是,那篇報道不是豪華的跨頁版,而只有那麽可憐的半個巴掌大小的無圖文字報道,而且內容已經扭曲成無差別襲擊路人事件。那個撰寫新聞的記者還對襲擊者的心理狀态款款而談,并大膽地猜測襲擊者是個中年禿頂的人生盧瑟(Loser),鄭直表示,盧瑟你妹啊!
今天是神奈川網球地區賽賽程的第三天,立海大今天有兩場比賽要打,冰島雪子也主動去給網球部幫忙做些雜活,鄭直也省得擔心在他離開神奈川的時候冰島雪子離開神奈川觸發到系統設置的坑爹隐藏地圖。所以今天來探望幸村的只有鄭直一個人,偌大的單人病房裏只有鄭直和幸村兩人。
幸村看着坐在病床邊上、臉上戴着醫用口罩眉間一片陰翳的鄭直,莫名地就覺得有點好笑,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誰像眼前的人這樣,來醫院探望一個被剝奪希望的病人時還給臉色病人看的。不過這種态度反倒讓幸村松了口氣,昨天網球部正選們一起來看他,別人暫且不說,就連那個有些跳脫的後輩切原赤也對他都像是對待一塊易碎的玻璃。幸村對鄭直伸出手:“探病的禮物呢?”
昨天已經和網球部的人一齊送了禮物的話鄭直可說不出來,雖然現在兩手空空,可鄭直是誰,想當年也是一個泡妞高手,禮物這玩意絕對是信手拈來。他伸出雙手,十指微微張開,翻轉雙手讓幸村看清他手中并沒藏有東西。“現在把手伸出來。”
幸村照做,鄭直手指翻飛,一枚沾着體溫的100元硬幣被放到了幸村的手心上。幸村揚起笑容,剛想誇鄭直兩句,第二枚,第三枚硬幣接連地被變了出來,毫無破綻的無中生有的魔術。鄭直邊扔硬幣邊數數,數到第七枚的時候,鄭直僵硬地扭動脖子湊近幸村,隔着醫用口罩陰森森地說道:“第八枚銅錢呢,為什麽怎麽找不到……”
幸村愣了好一會才笑了開來,将手一握把作為表演道具的硬幣收了起來:“皆川貞子同學,你的禮物我收到了,表演非常精彩。”
鄭直:“……”他很想對幸村說那是我的午餐費,幸村大人你可以把我的錢還來麽。鄭直最終還是沒把這麽丢臉的話說出來,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對了,昨天雪子告訴我,她說你專門囑咐她要對我好一點,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幸村沉默地微笑着,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的表情。不過幸村越是這樣,鄭直就越是肯定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病,他攤攤手:“本來還想着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還可以用自己的故事裝裝苦情,然後淚灑青春安慰安慰你的,看來計劃全都泡湯了。”
“謝謝你,即使你不這麽做,我也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鼓勵,我會努力地像你一樣活得更樂觀的。”幸村臉上褪去笑容,認真又帶着點嚴肅地看着鄭直,他又重複了一遍道謝,“我真的很感謝你,皆川。”
鄭直有點意外,他居然也有被人誇獎活得樂觀的時候。鄭直藏在醫用口罩下的嘴唇抿出一個自嘲的微笑,他伸出手來覆蓋在幸村幽藍微卷的頭發上,一下下地撫摸着,帶着一種長輩的威嚴感。“那就放寬心态來接受治療吧,立海大三連霸怎麽能少了幸村精市呢?”
“我知道該怎麽做的。倒是你,難道真的打算要放棄麽。”幸村在神奈川綜合病院的時候仔細打聽過了鄭直的病情,其實以鄭直的狀态,他的病情随時都有惡化的可能,保險起見他應該在醫院好好療養,可是他卻不知與加藤醫生達成了什麽協議,加藤醫生不僅允許鄭直不住院,還替鄭直向他的監護人隐瞞病情。
“你知道RH陰性AB型血代表着什麽嗎?每年進行的心髒移植手術中,熊貓血型的只占了1/1500的比例,普通心髒移植手術要等到合适的心髒,需要排隊等候半年到一年的時間,熊貓血型患者的等候時間只會無限期地拖長。我調查過,現在全國需要進行心髒移植手術的RH陰性AB型血患者包括我在內一共有三名,一個是與你同病院的井上佳惠,14歲,她必須在兩年內進行心髒移植。另一個患者在九州,松本太郎,24歲,他需要在半年內進行心髒移植,他已經等待了五年的時間,不知道在這半年內他能不能等到匹配的心髒。”
幸村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所以你告訴加藤醫生,如果遇到血型匹配的心髒就優先讓給其他兩名患者麽?”
“不,他們兩人本來就比我擁有優先權。我只是告訴加藤醫生,我想要像松本太郎那樣活得更自在一些。松本太郎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沒有選擇在在醫院消磨生命,而是去環游世界,五年的時間游歷了二十多個國家,他的《帶着心髒去旅游》還獲得了上一屆芥川獎。”鄭直正打算把他拿來忽悠加藤醫生的‘偉大夢想’告訴幸村,可他卻沒有這個機會,醫生查房的時間到了——
人生何處不巧合,幸村的主治醫生居然是忍足瑛士,接吻魔事件第一名受害者的父親,皆川正直的舅父。看到忍足瑛士那張板着的臉時,鄭直立馬就跪了,嘤嘤嘤我錯了,我不應該因為覺得把腹黑騙得團團轉很有趣就演過頭的,我現在立刻收回剛才的話還來得及麽。忍足瑛士那陰雲密布的表情顯然是掐滅了鄭直那最後的希望:“現在是檢查身體的時間,正直你先到病房外等我。”等我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好的,幸村我以後有空再過來看你。”在次于系統的第二衣食父母面前,鄭直低眉順眼地走出病房,表現得特別乖巧。鄭直在內心呼喚系統:“系統系統,你說我在工作中的表現是不是特別出色,是不是每次都完美地幫你修複了游戲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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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的回複在一分鐘之後才響起,像是在計算評估鄭直的工作。【叮。系統精靈99號工作評價:A級,精靈排行榜第12位。】也許是因為東京接吻魔的事件,鄭直這個新手系統精靈的評價特別高。
“系統,您優秀的員工目前碰上了一點小小的麻煩,也許在一個星期內無法陪伴在玩家身邊……請您高擡貴手在這一個星期內封閉隐藏地圖,以免我不在玩家身邊的時候出現意外事故。”鄭直卑躬屈膝,兩手相握,手心互相摩擦着,一副皮條客的形象。
【……】系統調出錄像看了一遍,【系統可以暫時封閉隐藏地圖直到系統精靈99號回到玩家冰島雪子的身邊,作為系統為系統精靈99號擦·屁·股的代價,将在服務冰島雪子的任務結束之後折算扣除系統精靈99號1/3格氣運。】一聽到要扣工作報酬,鄭直的态度立刻來了個180°大轉彎:“我突然覺得我能夠自己解決問題了,不勞煩系統您操心。”果然所有上位者都是坑爹的渣攻,系統就是其中的典範,而且這貨居然還記仇地強調了‘擦屁股’這個詞,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
幸村的例行檢查并沒有持續太久,鄭直才等了一會,忍足瑛士和護士就從病房裏出來了。忍足瑛士将病例本交給護士,交代了她幾句話之後,終于将注意力放到了鄭直的身上:“我已經讓護士去為你預約了下午的體檢項目,你今天上午先到家裏去休息一會,我讓和美(忍足侑士媽媽)開車來接你。”
鄭直早就猜到現在說什麽偉大的夢想都不可能打動忍足瑛士的,要說服忍足瑛士的同意回到神奈川無論如何最少也需要一周的時間,與其想着怎麽逃跑,還不如好好規劃一下該如何遠程服務玩家。鄭直跟在忍足瑛士的後面,沉默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晚飯時間。
忍足瑛士正在醫院加班,忍足侑士作為冰帝網球部正選參加了冰帝與青學的網球賽,今晚與好友們另有安排也不回家吃飯。忍足宅偌大的飯廳裏,只有忍足和美和鄭直兩人在用餐,鄭直不動聲色地觀察和美,他腦袋飛轉,要想回到神奈川,這位溫婉的女士一定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忍足侑士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們這次與青學的比賽已經盡了全力,跡部和手冢的比賽更是震撼人心,雖然在最後青學以三勝兩負一平的成績奪得了勝利,但忍足侑士卻并沒覺得太失落。忍足注意到玄關多了一雙男式運動鞋,他挑了挑眉,這個時間會來他家的人是誰?
“我回來了。”忍足對亮着燈的客廳的方向說道。
聽到忍足侑士的聲音,正在專心看電視劇的和美應了聲,“小侑你回來啦。”
随即忍足聽到了一個輕笑聲。“舅母,表弟年紀都已經長大了,您還叫他小侑這麽可愛的昵稱,他會很郁悶的。”
忍足眉頭直跳,他提着網球包大步走到客廳,一眼就看到了昨天在夢裏騷擾了他一夜的人——皆川正直!
“表弟晚上好,歡迎回家。”鄭直沖忍足揮了揮手,坦蕩蕩地露出個微笑,他也沒想到才過了一天他又見到了這個慘遭他非禮的男孩。
忍足看着穿着他的睡衣占據着母親身邊位置的家夥,突然就覺得天旋地轉起來。少了醫用口罩的阻隔,忍足能清晰地看到鄭直的嘴唇微微紅腫,那顯然是接吻留下來的痕跡,簡稱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