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受傷了

真是要命。

何念趴在辦公桌上,絕望的嘆了口氣。

徐牧遠這家夥居然說,這五天內只要他在酒吧看見她,那個爬山約定就不算數。

他到底在想什麽?

何念忍不住出聲問道:“你說,他不會是在騙我吧?”

這種事他又不是沒幹過。

“慌什麽?”身後的楊楚朦将轉椅滑到她身邊,“你都已經把自己買了,一定能行。”

“誰把自己買了?!”何念踢踢她的椅腿,“我剛開始是沒反應過來。”

楊楚朦“哦”的拉着長音。

“當、當然,”何念直起身靠在椅背上,小聲的說,“最重要的是我怕他揍我。”

“我家寶貝真可憐,”楊楚朦憐惜的摸摸她的頭,“來,讓你朦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嗯?”何念這才來了點精神。

“聽說我們老板的兒子今天從國外回來了,”楊楚朦坐直身體嘴角輕輕勾着,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據我所知,單身,多金,還超帥。”

何念:“收起你那個色'眯眯的表情。”

“說什麽呢,”楊楚朦恨鐵不成鋼的敲敲她的桌子,“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啊,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何念望着天花板:“什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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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腳丫子想就知道她下一句會說什麽。

果然,楊楚朦雙手合十,一本正經道:“當然是上位的好機會啊!”

又來了。

“我們可以演一場現實版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故事,”楊楚朦眼睛冒出無數的粉色愛心桃,手舞足蹈,“他不顧大老板的反對,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你這個小員工!”

類似的故事何念在楊楚朦這兒聽過千百遍了。

“你們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得到了大家的許可!”

楊楚朦一臉陶醉。

何念裝作認真在聽的樣子。

“他緊緊把你抱在懷裏,深情的說,”楊楚朦半蹙着眉,動作誇張,“哦,親愛的——”

何念忍不住的噴笑出來:“你口紅花了。”

“別打岔,”楊楚朦瞪她一眼,“我還沒說完。”

何念一秒正經:“接着,請繼續你的表演。”

楊楚朦蹭了下嘴角,飛快的再次進入角色:“親愛的,你受苦了!”她雙手交叉,抱住自己,“以後,我一定只對你一個人好。”

何念往後看,忽然用腳踢了踢楊楚朦:“喂。”

“別打擾我思路!”楊楚朦笑嘻嘻道,“人家正在擁抱呢。”

“和誰擁抱啊。”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楊楚朦一哆嗦,往後猛地看去!

“老、老板?”

何念立刻知趣的趕緊轉過身去。

老板穿着一件大紫色的上衣,肚子高高的撐了起來:“想什麽呢!天天就知道閑聊!讓你去跟的人你跟了嗎!”

楊楚朦立刻把東西收拾的“嘩啦啦”響:“馬上去馬上去!”

“抱抱抱,抱什麽抱!”

何念格外認真的看着電腦上的報告,緊接着,老板又說:“何念,你來下我辦公室。”

果然是逃不掉啊。

何念欲哭無淚,慢慢松開握着鼠标的手,看着大步朝裏面走的老板,重重的嘆息一聲。

怎麽辦?她的好日子怕是快到頭了。

楊楚朦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何念:“……”

門被輕輕的關上,何念走到老板的桌前,禮貌的彎了彎腰。

“何念,你那邊進度怎麽樣?”老板輕輕的嘬了口茶,“有什麽困難嗎?”

她困難大了!

何念僵硬的微笑:“還、還好。”

“有照片嗎?”老板說,“你得多拍點別人沒機會拍的照片,找一些爆料寫寫。”

何念愣了下:“不是只讓他簽約就行了嗎?”

“當然不行,”老板搖搖頭,“華美公司那邊是讓他簽約,但咱麽可以先入為主,後面等他火了一定能點擊超出新高度!”

老板似乎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裏,小小的眼睛放出光來:“你抓緊時間,華美那邊已經在催了,不行就先把照片交上。”

照片……

何念低聲道:“我還沒有。”

相機裏的徐牧遠,孤寂,冷漠,狹長的眼睛沒有一絲溫度。

那樣的徐牧遠……

何念咬了咬下唇,低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腳尖,她居然不想給別人看。

“還沒有!都多久了!一張照片都沒有?!”老板皺緊眉頭,提高了一個音調,“那他的家庭住址,電話,有沒有?”

何念頓了下,搖搖頭:“也沒有。”

“你!”老板把桌子敲得“當當當”響,“一個月之後,如果你什麽都拿不出來,直接卷鋪蓋走人!”

何念緊緊地拽着衣擺,沒說話。

“爸。”

門被人從外邊推開,緊接着,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何念呼出口氣。

一個男人站在了她身邊,何念忍不住好奇的側臉看過去——

他嚼着口香糖,眼神清冽,正好也朝何念的方向望過來。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老板趕緊朝她擺擺手,“趕緊加快進度。”

何念立刻狂點頭。

帥哥,實在是太感謝了!何念走的飛快,關上門的一瞬間,聽到那個男人問:“她是誰啊?”

她能是誰?

宇宙超級無敵的倒黴鬼呗!

不過——

何念坐回了轉椅上,真的要把徐牧遠的照片和地址交出去嗎?

她腦海裏浮現出他低頭給她揉腳腕的樣子,巷子裏低着眼睛吓唬她的樣子,吃飯的樣子,生氣要打架的樣子,甚至是——

那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睡着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何念像是做出某種重大決定似的,把照相機放進背包裏,往外走。

她想偷偷見他一面。

**

何念撐着傘晃悠到了酒吧門口。

白天這裏居然這麽安靜。

她剛擡腿想往前走,耳朵一動,隐隐約約的聽到了不遠處打鬥的聲音。

不會吧,每次這種事都能被她碰上?

何念小心翼翼的探過頭去,只聽“啪”的一聲,徐牧遠冷着眼睛,将啤酒瓶子狠狠地砸向了一個人的頭!

玻璃剎那間飛濺出來,他随手一扔,“砰”的砸在牆上!

“幹什麽的?”徐牧遠冷着眼睛活動手腕,“跟我這麽久,皮癢?”

何念倒吸一口冷氣。

就在他不遠處的地上一共躺着五個人,他彎下腰拎起其中一個人的領口,問:“誰讓你來的?”

那人哆哆嗦嗦的不說話。

“你不說我也猜的出來。”

“回去告訴他,”他聲音冷的徹骨,一字一句道,“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以後別用,有本事來點光明正大的。”他擡手拍拍他的臉,“聽懂了沒?”

那人立刻點頭。

身後的一個人奮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抄起地上的碎酒瓶子就朝徐牧遠刺去,何念猛地一驚,将背包扔了出去,正砸在那個人臉上。

只聽“咚”的一聲響,那人仰面倒在了地上。

中、中了?

徐牧遠立刻朝她的方向看來。

壞了,何念轉身就要跑——

“站住。”

她的動作硬生生頓住。

“過來。”他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就不能裝作沒看見嗎!

徐牧遠站起身,黑色的襯衫在陽光下更加顯眼,他把關節摁的“卡巴卡巴”響,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她。

何念只好慢慢的挪到他身邊去。

“誰讓你來的?”

何念小聲的說:“我自己。”

“不是給你說了,這五天在家好好呆着嗎?”

“我又沒進酒吧啊,”何念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且我真的只是碰巧看見你……”

看見你打架。

徐牧遠左側的臉頰有一小道口子,鮮血從裏面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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