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是他的
“什麽癌症?”他低着聲音問。
“腦癌。”何念呼出口氣, 補充, “晚期。”她看着徐牧遠變化了的眼神, 不由分說的将他拖進卧室裏。
兩個人來到醫院,門口站了兩個穿着制服的警察,查閱完兩個人出示的證件, 點點頭。
徐牧遠站在門口, 沒敲門。
何念拍怕他的後背:“進去啊。”
徐牧遠轉過頭來, 道:“不管他說什麽,你都是我的, 知道嗎?”
原來這家夥是在擔心這件事啊, 真可愛。何念忍不住彎了彎眼睛,答應:“我是你的。”
徐牧遠盯着她看了半晌, 确認她沒有在開玩笑,才轉過身去, 敲響了門。
“進。”裏面傳來個女人的聲音。
兩個人推門進去。
一個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正坐在病床旁邊。她一看來的人是徐牧遠, “蹭”的一下子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這是你姐姐?”何念小聲的問。
“不,”徐牧遠說, “她是我後媽。”
後媽?!
看起來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啊,何念看向病床上的中年男人,這年紀也差的太多了吧。
“也是徐總公司的秘書。”徐牧遠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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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念愣住。
秘書和總裁?
女人接過徐牧遠手裏的果籃, 一臉欣喜:“真沒想到你會來!”
徐牧遠沒說話,他走到病床前, 低頭看着病床上的那個人。
之前那個頭發打着摩絲, 西裝革履的商人不見了。
徐總臉上的皺紋像是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頭發經過化療已經沒有了。何念別過頭去,雖然他沒給她留下什麽太好的印象,可在這種時候還是免不了的難受。
“姑娘啊。”男人蒼老的聲音響起,何念立刻轉回頭。
徐牧遠立刻按住她的手,皺眉道:“如果你還想說那些要我們分開這種話,我勸你省省力氣。”
男人搖搖頭:“前幾天,我并沒有惡意,”男人說話似乎都艱難,他聲音沙啞,緩緩道,“我、我是想知道你對牧遠是不是真心的,我——”
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旁邊的女人立刻拿出紙來,男人接過,用力的捂住嘴,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女人紅着眼睛将他扶起來,用枕頭墊在他的的後腰上,一下下的幫他順着氣,繼續男人的話:“他沒有惡意的,他就是想知道何小姐是什麽樣的人而已。”
女人聲線發顫,“其實徐總的病已經拖了很久了,現在治療基本上已經沒有用了,他、他只是不放心自己的兒子啊。”
病房裏安靜了一秒。
女人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徐牧遠,“你能不能叫他一聲爸爸?”
徐牧遠抿緊嘴唇,沒說話。
“牧遠啊,爸爸年輕的時候是幹了很多荒唐事,是對不起你,”男人聲音蒼老,艱難道,“這都是報應。”
徐牧遠低着聲音說:“我會跟她結婚。”
何念拽拽他的袖子,小聲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中年男人點點頭,他似乎笑了一下,說:“好。”
“走私假'幣的事不是小事。”徐牧遠說,“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那個用我兒子換來的公司,”男人搖搖頭,“倒了就倒了吧。”
“既然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徐牧遠似乎沒有久留的意思,他拉着何念轉身朝外邊走去,仿佛真的只是來送個果籃。
“牧遠……”女人似乎還想說什麽,徐牧遠沒看她,拍拍何念的頭,道,“餓不餓?我們去外邊吃吧。”
“牧遠……”
何念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那個男人失落的低着頭。她捏了捏徐牧遠的手指,仰着頭望着他堅毅的下颚骨。
她了解他。
徐牧遠絕對沒有他表現的那麽不為所動。
果然,他的腳步在門口停了下來。他握着她手的力道慢慢加重,何念也停了下來,靜靜的等着。
“水果是新買的,”徐牧遠低啞着嗓子吐出一個單音節,“爸。”
幾乎咬着他的尾音,徐牧遠拉開門,帶着何念一起消失在了房間裏。
徐牧遠對着看門的兩個警員微微一低頭,道:“如果裏面的人有什麽困難,多麻煩你們一點了。”
“蘇玖已經交代過了,你放心。”其中一個小警員道,“只要不違反我們的職責,能幫的我們一定會盡力幫的。”
徐牧遠拍拍兩個人的肩膀:“謝了。”
漆黑的夜色,微風輕輕的擦過腳腕,何念忍不住眯起眼睛,張開一直手臂。
兩個人吃了個飯,正慢悠悠的往家裏走。
何念忽然擡起手,指着前面的一個地方道:“你還記得這裏嗎?”
徐牧遠“嗯”了一聲,說:“我第一見到你的時候。”
何念:“那時候你可把我吓壞了。”
“有那麽兇嗎?”
“特別兇,”何念縮縮脖子,“當時我還以為你要揍我。”
徐牧遠将她拽過來,雙臂掐着她的腰,一用力,直接将何念舉了起來!
“喂!”何念本能的勾住他的腰,“你幹什麽?!”
“讓我女朋友知道我多兇。”
還好周圍沒人,何念拍拍他的手臂:“快放我下來。”
“不放。”徐牧遠托住她,轉了個圈繼續往前走。
混蛋。
何念掙紮着想下去。
“沒事,”徐牧遠左右看了看,“這兒黑,沒人看見。”
“不行。”何念小聲反抗着,“爪子拿開。”
“好啊,”徐牧遠說,“你要是敢下去,我就親你。”他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亮光,“再走幾步,一拐彎就是酒吧了,那邊人可多。”
何念:“……”
“你是選擇這麽往黑暗裏走,還是去那邊當衆——”
“好好好,”何念坳不過他,她任命似的把頭靠在徐牧遠頸窩處,小聲道,“那你快點走。”
徐牧遠低笑一聲。
開玩笑,他怎麽可能允許別的人看到她那麽美的樣子?
徐牧遠腳步加快,這個笨蛋,不知道自己臉紅起來到底有多誘人。
徐牧遠迅速的打開門,何念腳着了地,剛把鞋脫了,還沒反應過來,徐牧遠撈過她的腰,再次将她抱在懷裏!
“喂!”她驚叫一聲,“徐牧遠!”
外邊的漆黑的夜色,他将她抱在床上,打開燈,走到窗戶邊迅速的“唰”的一聲拉上窗簾。
何念立刻懂了,她耳尖發紅,吞吞吐吐道:“你、你是想……”
“你猜我剛剛為什麽走的那麽快?”徐牧遠一顆一顆的開始解紐扣。
媽呀!
何念想跑,徐牧遠捏住她的腳腕将她整個人拖了回來。
今天她可沒有這個計劃!
徐牧遠不由分說的低頭吻住她,一只手擡起她的下巴,一只手用力解自己的扣子。
何念好不容易才推開他,話都說不利索了:“那、那個……”
徐牧遠又親了她一下,低啞着嗓子問:“可以嗎?”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何念一瞬間就深陷了進去。
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舌尖,小聲的說:“輕、點。”
徐牧遠眼底的那根弦瞬間的短了,他将她抵在床上,側頭親吻她的脖頸。
仿佛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流了出來,何念忍不住的蜷起腿。
**
徐牧遠的父親一直在醫院裏呆着,那個叫麗姐的女人寸步不離的陪着他。
何念盤着腿,坐在沙發上,禁不住的出神。
“怎麽了?”徐牧遠走過去,将她手裏的水果刀抽出來,道:“別拿着這個發呆,想吃什麽?我給你削。”
何念咬了咬下唇,低聲說了句什麽,徐牧遠沒聽清,湊近示意她重複一次。
何念小聲道:“我想回家。”
徐牧遠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不是,不是!”何念連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他的目光很沉,“你接着說。”
“我、我想去看——”何念頓了下,沒說。
“看你爸媽。”徐牧遠幫她說完。
何念側了側頭,問:“我是不是特不知死活?”明明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喜歡徐牧遠,知道他們千方百計的要算計自己,可是——
何念呼出口氣,說:“我有點難受。”
要是擱在平時,何念一定不會想那麽多。可自從看見徐牧遠點父親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面容枯槁,眼神暗沉,她就忍不住心驚膽顫。
如果有一天,她的父母也變成了這個樣子,她要怎麽做?
徐牧遠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麽,安撫似的摸摸她的發頂,道:“知道了,我給你訂機票。”
第二天,兩個人收拾好了,就要出發的時候,何念拉着行李想反悔。
“聽話。”徐牧遠說,“這可是你想的主意。”
“我害怕。”
“我在啊。”
“我還是害怕。”何念搖頭。
徐牧遠大步走過去,一手拎過她旁邊的箱子,一手将她整個人扛起來,迅速的朝門口走。
“喂!”何念叫道,“你放我下來!我還沒準備好!”
徐牧遠:“笨蛋,等你準備好就要誤機了。”
兩個人緊趕慢趕的登上飛機,何念看着機票上的那個地址,手腳冰涼。
徐牧遠握住她的,道:“抖什麽?”
何念咬緊下唇,沒說話。
“暈機?”
何念搖頭。
“就兩個小時,忍一忍。”
兩個小時……
這麽快?
何念低聲打着商量:“我們先去偷偷的看一眼,行嗎?”
徐牧遠盯着她,半晌,點頭。
陌生的城市。
何念握緊旁邊人的手。兩個人迅速的找到了預定的酒店,差不多收拾好了後,何念“碰”一下将整個人摔在床上,頭悶在被子裏不說話。
徐牧遠拍拍她的小細腰:“起來。”
何念慢慢的坐起來,抱住他的肩膀,腦袋撒嬌似的在他身上來回蹭。
徐牧遠摁住她的腦袋:“撒嬌也沒用。”
何念咬了咬,下唇,問:“如果他們不放我走怎麽辦?”
徐牧遠攏了下發耳邊的發,道:“我會把你搶回來。”
“要是還讓我去聯姻呢?”
徐牧遠搖頭:“不會。”
“為什麽不會。”何念問,“如果呢?”
徐牧遠面不改色:“我拳頭很硬。”
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