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節
第 26 章節
”一刀瞟向他，擡起刀。
萬三千是天下第一首富，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心裏驚慌，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
“呵呵……你要下手剛才就可以，我根本活不到現在。但你別忘了海棠的命還在我的手裏。”
一刀瞪着他，擡起的刀猛地壓在了他的脖子上：“拿解藥來！”
海棠的意識逐漸清醒了，但她還睜不開眼睛。她聽見一刀在說話，他很生氣，還有萬三千。
“為了一個女人得罪我，你不會有好下場。”萬三千威脅一刀，但迫于無奈還是不得不把解藥交出來。他拍了拍手。
萬三千朝門外拍手，水暮随之進來。
一刀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
“一刀哥哥，我……”水暮怯懦着，話已經出口了，可是卻沒有勇氣再說什麽。是我害了你們……
“水暮，把解藥拿給他。”萬三千說了句。
水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瓷瓶子，裏面裝着一枚丹藥。她緩緩的遞給他，顫抖着雙手，眼裏閃着淚光。一刀擡起眸，看着她：“海棠沒有怪你。”他冷聲說道。
複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萬三千被汗血寶刀壓得跪倒在地上。
“歸海一刀，你……你幹什麽？”萬三千慌了。
“我要的是解藥，拿出來！”一刀命令着。
“一刀哥哥，這真的是解藥。海棠姐姐吃了就會沒事的。”水暮趕緊辯解，其實剛才她驚慌，是怕萬三千看出來，她是拿了真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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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冷笑道：“我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是真的！一刀哥哥，我對不起你和海棠姐姐，可是萬大官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違背他的指示。可是我也是有良心的，海棠姐姐待我這麽好，我縱使嫉妒她，但卻不再忍心傷害她。你相信我吧，這顆真的是解藥。如果是假的，那我一定以死謝罪！”水暮看着他們，懇切的說。
水暮哭着，趕緊跪下來：“對不起，對不起萬大官人……”
“呃……”懷裏的海棠不安分的動了一下，她痛得緊緊抓着他的臂膀。
“海棠？海棠你怎麽樣？”一刀放下了手裏的刀趕緊摟抱着她。
萬三千在一旁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
“我……”海棠痛得難以啓齒。
“海棠，海棠不要說話了，不要說話了……”他的心跳加速，眼神有些呆愣，抱着她輕撫着她的臉。
“一刀哥哥，趕緊給海棠姐姐吃吧。”水暮遞上瓶子。
一刀遲疑着，但還是接過了瓶子，倒出了一枚銀色的解藥。“海棠，來。”他托着她的後腦，讓她方便把藥咽下去。
海棠艱難的把藥咽下去了，一刀露出一絲安心的笑，終于沒事了……他撫着她的頭發。
一刀背對着萬三千，可海棠卻看得清清楚楚，萬三千從懷裏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直刺向一刀……
“不要……”海棠啞着聲音大喊，她趕緊護在了一刀身前……
時間……
仿佛停滞了……
一刀的眼神裏失去了光彩，他愣愣的看着海棠倒在了他的懷裏……
身體裏淌着沸騰的血液，他抓起地上的汗血寶刀。“啊~！”他的怒吼響徹雲霄，冰冷的刀刃不斷落在萬三千的身上。他發了瘋似的朝萬三千亂砍……
“啊~！”他大吼着，冰冷的刀刃一次次落在萬三千的身上……萬三千倒在地上，睜着雙眼，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死的。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血肉模糊……
“啊……”海棠緊皺着眉頭，她的胸膛已經被鮮血印得一片血紅。
“海棠姐姐……”水暮大哭着，她捂着嘴巴，怕自己叫出聲來。海棠的臉色已經越來越蒼白。
“海棠，海棠？”一刀抱着她，他的聲音好無助。他緊捂着海棠不斷湧出血的傷口，鮮紅的血已經印染了他的手掌……
“我們去找大夫……我們去找大夫……你會沒事的……海棠……”他呆滞着目光，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海棠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他抱着海棠起來，海棠扯着他的手臂：“不要……一刀……我……我冷……”血不斷的湧出來，海棠的眼角滑落一滴淚。
“冷，海棠冷？”一刀的呼吸變得急蹙，他趕緊解開自己的衣服，把海棠包裹在他的懷裏。
“好很多了……”海棠呢喃着。
海棠的雙手已經沾滿了血，她費力的擡起手，撫着一刀的臉。
“對不起啊，我不能……再陪你了……”海棠艱難的說着。
一刀撫上她的手，一滴淚水落下：“海棠，你不能不守信用。我們還會有塵兒，我還……我還想好了我們好多好多孩子的名字……”他吻着她的手。
“對不起……”海棠緊皺了一下眉頭：“這次……我要食言了……”海棠微閉着眼睛。“不要哭……”她替他擦着眼淚：“海棠……想……看一刀……的笑容……”她勉強露出一絲笑意。
“好，以後我天天……”一刀話還沒有說完，海棠的手便重重的垂了下去……
她閉上了眼睛，靠緊他……
嘀嗒……眼淚跌落在地上……
整個世界，整個世界都變得好安靜啊……一刀擡起手輕撫着她的睡顏。
“海棠姐姐，海棠姐姐……”水暮在一旁失聲喊着。
“不要吵。”一刀命令着。他抱着海棠，輕撫着她的臉，他的海棠只是睡着了，不要吵她……
他一直沒有說話，手掌輾轉着觸碰到她濕潤的傷口，他才像是剛剛醒過來一般，發瘋似的喊着：“海棠？海棠！……”可是海棠卻閉着眼睛，沒走理會他。
“不要啊……不要啊……”他緊緊抱着她，渴求着：“'海棠，醒醒，醒醒……”他輕哄着，可是海棠還是沒有反應……海棠走了，像那個夜晚一樣……
他緊緊揉着她，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噗！”他抱着她，自己卻抑制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一刀哥哥！”水暮大喊着。
一刀卻緊緊抱着海棠，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的嘴角含着笑意，海棠，一刀來了，一刀永遠笑給你看……
她不在了，他已經無可留戀，就這樣……漸漸閉上了眼睛……
醒
“一刀哥哥，海棠姐姐？一刀哥哥……”水暮哭喊着，可他緊緊的抱着她，似乎已經去了另一個地方……
歲月如梭，鬥轉星移，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三年。三年前，當成是非和段天涯趕到富貴村的時候，海棠和一刀已經緊緊相擁倒在了血泊裏。一刀一直緊緊的抱着海棠，任怎麽分都分不開。最後還是成是非用少林寺的穴位轉移大法暫時轉移了一刀的穴位，才讓他的筋骨軟了下來，放開了海棠。
當時的一刀就已經昏迷不醒，而海棠也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了昏迷狀态。
“海棠姐姐。”水暮抱着一個差不多兩歲的孩子走過來。
海棠笑道：“塵兒……”她伸出手接過孩子，觸碰着他粉嘟嘟的小臉蛋。
“娘親。”塵兒靠在海棠的懷裏，乖乖的喊道。
“塵兒乖，今天水暮阿姨又帶你去哪兒玩了？”她溺愛的撫着他的小臉蛋。
塵兒擡起小腦袋，頗為正經的說道：“呼嚕，冰糖……呼嚕……”
水暮好笑道：“塵兒，是冰糖葫蘆啊。呵呵，海棠姐姐，塵兒還說不清楚呢。”
海棠抱着塵兒，示意水暮：“水暮辛苦你了，帶塵兒去休息吧。”她說着，就把塵兒交給了水暮。
水暮謙笑着，想起了三年前她的所作所為，她就不由得敬佩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有何等大的胸襟才能原諒她，讓她繼續留在護民山莊？上官海棠，到底是個多好的女子？……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比她心善的女子了吧。可也因為太善良，她受了不少苦。
“海棠姐姐，你不要這麽說你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水暮接過塵兒，“天色不早了，那我先帶塵兒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海棠微笑着沖她點點頭。夕陽西落，點點餘晖如金線般灑在她的身上，斜陽草樹，卻又拉長了她的身影……
她擡起頭，閉上清澈的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能夠靜下來……什麽都不要想……就這樣靜靜地陪着他。
夜，來臨。墨色漸漸填滿空中，夜空中星星點點，一輪皎潔的明月挂在樹梢上。
夜，靜谧，蟋蟀也停止了拉琴，不想吵他們。
地玄閣。
海棠沒有吹蠟燭，她不想吹蠟燭。就讓它這樣靜靜地燃着，照亮屋子，她的一刀會看見的。
“一刀，三年了都是我抱着你，什麽時候你才抱我呢？”海棠躺在他的身邊，呢喃着。本來不想哭，可是眼睛裏的淚卻不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