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越是在乎一個人,就越是容易患得患失。

紀越顯然就是這樣。

總是在梁烈面前說錯話,就是因為他在乎梁烈的感受。

尤其是現在,自己居然還主動提出要學那些話,自己挖坑自己跳,這叫什麽事嘛!

明明是自己說要學給人家聽,現在又反悔是不是不太好?

可那些話,真的太……想起來都有點害羞,還讓他說出口,簡直是要命。

“真要我學啊?”

“不是你自己要學嗎?”

梁烈一個反問頓時讓紀越抿緊嘴唇,他好像在梁烈的眼裏看見笑意,可是想再去捕捉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了。

“咳,我……”

好在關鍵時刻,小凡嫌棄地打斷他:“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打情罵俏?注意一下這裏還有我這個純潔可愛的花季少女!”

此刻的小凡在紀越眼裏就像個小天使,拯救他讓他免于尴尬的局面。

他感激地看了小凡一眼,沒注意到梁烈也同時漫不經心輕瞥他。

那眼神裏有些微的遺憾和不着痕跡的向往。

可惜無論是紀越還是小凡都沒有發現,梁烈實在隐藏的太好。

這一段插曲過去,三人繼續朝酒店出發。

“你剛才那麽緊張幹嘛?”小天使此刻變成惡魔,又重提方才的事情。

“我哪裏有緊張?”紀越神色淡淡,仿佛之前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他飛速地偷瞄梁烈一眼,然後又雲淡風輕地說:“我只是不想被誤會我喜歡男人。”

說到這裏,紀越的高傲盡數體現。

不能讓梁烈發現的方法就是要讓他認定自己是直男而不是基佬。做不成戀人他也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只能強壓住心中的酸澀,忍痛否認。

可能是霸總氣場比較唬人,小凡雖然還是将信将疑,但總算沒有再亂說話。

而梁烈自那句反問以後就沒有在表态,于是現場陷入沉默。

他是不是生氣,因為自己反悔?

紀越覺得梁烈不可能這麽小氣,畢竟他向來大方。

可梁烈的沉默又讓他無所适從,幹脆加快腳步,同小凡肩并肩一起走。

原本一直在認真看路的男人半眯着眼睛,冷靜地注視着他們片刻,而後把目光移向一旁,也不知在想什麽?

感覺自己是個電燈泡的小凡本來并不想搭理他,因為她害怕自己被梁烈暗殺。可看紀越像個委屈的大狗狗一樣,還是心軟了。

“剛才那個打電話的,是誰?”磕cp的本能讓她想要打聽那個聲音的主人。

俗話說:cp可逆不可拆!她新磕上的cp怎麽能讓這個不知名的人給拆了呢?

紀越大概也是急需找一個宣洩口,他深吸一口氣,對着這個才認識的妹妹吐槽:“一個精神病。”

“啊,你們有仇?”這句話并沒有讓小凡放松警惕,畢竟相愛相殺的文學她也看過不少。

“有仇倒也算不上,我惡心他。”

電話那頭的人和紀越從高中就相識,可他對那個人并沒有什麽好感。之前他出國了,可沒想到這麽早就回國,紀越甚至巴不得他永遠也不回來。

可他竟然弄到自己的電話,還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來發出那種聲音,分明就是故意惡心自己。

此刻他倒慶幸小凡不小心接了電話,不然惡心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只一句話小凡就知道這裏面肯定藏着什麽故事,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打聽。

可紀越卻突然停下腳步,眉頭緊皺凝視着小凡。

“怎……怎麽了?”

小凡再怎麽樣也只是一個高中才畢業的女生,別看紀越平時在梁烈面前總是脫線,可人家好歹是掌管着巨大商業帝國的總裁,這會兒就這樣看着她,就已經讓她的小心髒有些承受不住。

好在紀越良心發現有所收斂,也讓小凡可以松口氣。

然後下一秒,紀越倏然貼近細細端詳,要不是小凡退得快,可能就要親上了。

“幹嘛啊?”

“你媽媽,叫什麽名字?”紀越雙眸微沉,表情嚴肅。

因為那個突然打電話過來的家夥,他終于想起自己在小凡身上沒由來的熟悉感是哪裏來的了?

現在他迫切需要證實自己這個猜測。

然而小凡警惕的很,又退後兩步保持着安全距離說:“你不告訴我你的目的,我就不說!”

紀越回眸眼神掃過不遠處的梁烈,拉着小凡走出一段路,然後才坦白:“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長輩。”

世間真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嗎?

小凡顯然也被紀越的回答怔住,好半天才輕輕地吐出一個名字:“于天晴。”

于天晴?這個名字紀越并沒有任何印象。

但他還是不想放棄,繼續詢問:“那你是你爸親生的嗎?”

小凡斬釘截鐵地說:“你在說什麽鬼話,我當然是了。”

“長得像的人有很多,可能就是巧合吧。”

紀越沒有就這個話題再談論下去,可能就是自己想多了。

再出發時變成梁烈在前面給他們帶路,小凡和紀越并肩而行。

紀越心事重重。

他想找梁烈說話又不知該以什麽理由;而小凡的事情他覺得也需要自己進一步探索,可那樣就要見到那個惡心人的家夥……

幾件事情交雜在一起,讓他一路沉默,就這樣抵達酒店。

紀越給小凡訂了兩天的酒店,打算自己先調查證實再去找小凡詳談。

回去的路上又只剩下梁烈。

本來兩人一前一後,可一個故意放慢腳步,一個刻意加快腳步,于是走着走着,又走到了一起。

偷瞄他一眼,在他看過來時又收回。如此反複幾次,梁烈搶先一步說:“有話直說。”

哇,他好兇啊!看他幾眼也不行嗎?

紀越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扯住梁烈的胳膊,粗聲粗氣地說:“怎麽,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梁烈神色看不出喜怒,但他越是這樣,紀越就越發認定他是在生氣。

生氣就生氣,這都一路了還生氣,之前還不跟自己一起走,還不是生氣?還敢否認?

紀越雖然脾氣挺好,可平時沒有人敢忤逆他,也是自小被驕縱長大的少爺。

現下他又委屈又氣呼呼地說:“那你這個表情什麽意思?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學給你聽,你就生氣了?”說完一拍胸膛,陰陽怪氣地說:“我學,我這就學給您聽,您大佬聽着!”

賭氣一般的話語讓梁烈懷疑他是否背着自己偷偷喝酒?不過他還是拒絕了。

“不行。”

“你還嫌棄我了是嗎?”

紀越開始無理取鬧,之前說要聽的人是他,不聽的人還是他!

“不是,回……”

‘回家再聽’四個字還未說完,鬧脾氣的紀越轉頭就要走。

“哼,我走!”

腳下的道路有點崎岖不平,氣上心頭的總裁根本不看路,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就是一個漂移。然後他……踩到了一塊石頭。

失去重心的那一刻,紀越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終于,在摔倒之前,抓住了救命稻草!同時整個人都跌向閃現到他眼前的梁烈身上,被他穩穩抱住才沒有摔倒。

按理說平時此刻紀越早就害羞或者跟他道謝,但今天總裁還在鬧脾氣呢。

“不用你好心!我寄幾可以!”氣成河豚的總裁抓住救命稻草就要走,可是他忽然發現,自己走……诶?走不了?

“你放開我!”那只強而有力的胳膊環着自己的腰,紀越認定是梁烈不肯讓自己走。

可是梁烈卻一臉無奈地說:“你以為我不想放開你?你低頭看看。”

紀越順着他說的方向看去,自己手上居然攥着一條……腰帶?

原來他的救命稻草,是梁烈的腰帶!

而且他抓的還是腰帶扣子的地方,只要他一松手,梁烈的褲子很有可能會掉下去。

這下解釋不清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紀越:QAQ每天都在給自己挖坑跳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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