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在前方這麽一個金光閃閃的誘惑之下,蕭仁就跟給打了雞血一樣,亢奮了。
蕭仁血液循環都加快了,他都能感到自己的體溫開始上升,臉上開始發熱——激動的。偏生天道給他的身體的面部血液循環末梢不是很靠近皮膚——可以說是臉皮厚,所以他對面穩坐着的孫慧禮看他面上不動聲色,還真以為這位竟然連美色也不好打動。
難不成這還真是為柳下惠式的角色?孫慧禮眉頭微蹙,随後又被抹平,應該不是,根本就應該是一個沒嘗過人事滋味的童子雞!
僞童子雞坐在椅子上挪動了下屁股,最終還是覺得不要推脫對方的盛情邀請,好菜什麽的,獻藝什麽的,溫柔解意什麽的,他絕對不是為了這個才動心的,而是抱着純潔的研究目的去參觀滴。
蕭仁肅穆,正經的抱拳答謝:“孫公子如此盛情相邀,我在推脫就是不識擡舉了,到時候我一定回到。”
孫慧禮心中一輕,面上露出一個笑來:“那明天到時候我們三師兄弟就恭候尊駕了。”
“客氣了。”蕭仁也笑。
倆人對着笑眯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這倆人哥倆好。
孫慧禮轉着什麽心思,蕭仁是不知道的,但是,他還是有絲警覺的。
不去,就是明擺着不給這三傑面子。
不管是在這古代的江湖世界,還是在他生前混跡的黑幫。不給面子,有的時候弄不好,就是結下大仇怨的開端。
所以,孫慧禮的這個邀請,他是願意不願意,都是必須要去的,否則就是一個不是擡舉,得罪人的态度。
去,是必須要去的,不管對方打得什麽主意,他只能去了才能知道,要不然弄不清楚這三想要幹什麽,反而是個隐患。
但是,去之前必要的保險措施他還是要做的。
這家夥蔫壞,臨出門前,專門去黃婥跟前晃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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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婥看他一身要赴宴的穿着自然是驚訝的問他要去做什麽。要知道,蕭仁的衣服可就那麽幾身,耐髒的厚布衣服,是外出行善和練武的時候穿的。今天的這一身衣物,居然是緞面的料子。
蕭仁不喜歡那些個紅的紫的綠的純色的衣物,這些在古代人的審美色彩鮮亮的顏色衣衫,他才沒有穿的勇氣。一個大老爺們,穿的跟個青春靓麗的姑娘似的一個色。
于是,蕭仁的衣物多是些青色的,藏藍色的,灰色的,黑色的,最亮眼的就是白色的。
在清泉山莊,那些丫鬟們為他制作制秋衣的時候問他,要什麽料子顏色。他就說了,白色的不耐髒,就做一身好料的,正式場合的時候穿穿得了。其他就是那些冷色系的,要說他是個沉穩的性子,這個時代年齡大點的的人還愛穿土色的,他就不喜歡。
當時那些丫鬟們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麽蕭仁這個才十七八歲的少年會喜歡這麽些個穩重的顏色,跟上了年紀的人一樣。但是,他是客人,她們是下人,他也不是主子,她們又沒有打扮他的義務,于是蕭仁怎麽說她們就怎麽做。
今天蕭仁穿的就是那件白色的緞面的衣衫。
十分的亮眼。
不同于他那些厚布衣服,盡管也是不錯的料子,但是就完全沒有緞面的衣衫,襯着人的氣質。
人要衣裝,馬靠金鞍,這身衣服一上身,那魅力值直上百分之幾個個點。
蕭仁笑嘻嘻的把孫慧禮他們要請他吃飯的事情說了。
黃婥倒是沒想那麽多,平日裏這三個師兄雖然有那麽點煩人,但是做事情禮數周全,倒是讓人挑不出禮來。
于是這姑娘就真的把蕭仁當小弟弟般的叮囑了一番,很欣喜的看着這個認來的弟弟得到三個師兄們的好感。
蕭仁目的達成。
真要是有什麽問題,日後裏找他們算賬的時候也算是提前在黃婥這裏挂個號。
相悅樓坐落在水畔,夜色下,那裝點衆多的燈籠把水面照映的波光粼粼,還沒有進去,就能感覺的出一股子高端的氣質。
蕭仁很雀躍,就跟要去參觀著名景點似的滿懷期待,有着一種見證歷史的莊重感。當然,花姑娘美人什麽的,他才沒有想。
在外邊,和不熟悉的人跟前,蕭仁還是能拿捏的住分寸的,他把對方三個當成鄰片區不友好的搶地盤的幫派的中高層領導,高貴冷豔的肅着面容,淡定從容的邁進了夜華初上,熱鬧非凡的相悅樓。
一看見他往這邊走,門口拉客的龜公一瞅這衣服材質,這氣質,尤其是那張很有欺騙性的臉,頓時打起小心上前殷勤的拉客。
他們相悅樓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在這揚州城能立住腳,并且在衆多的青樓裏做得出挑,那自然時候有手段和後臺的。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們這個做服務業的也不敢漫不經心的面對客人,誰知道那個背景後邊沒有什麽人物。
這一街區全部都是青樓花坊游船,如果不使出渾身的勁力,那可是争搶不上客源的。
那些第一次來的,一進來就被迷花了眼,也不知道哪個好哪個賴,就算他相悅樓是揚州第一樓,美名也不可能傳播的人盡皆知,無他,有辱斯文。
這位少年氣正沉穩,龍行虎步,龜公一看是給面生,就知道他應該是第一次出來行走,來到這煙花之地。
于是拿出三寸不爛之舌在離門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就開始獻殷勤的說唱似的誇他們的姑娘。
蕭仁對他的話是一概不理。
最讨厭這些拉客的,态度過分的熱情的時候簡直就是一種騷擾,不堪其擾,偏偏态度還十分的謙遜,讓他想要一腳踹人都找不到理由。
龜公一看這位沒反應徑直的走,頓時覺得此人的不簡單那,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職業素養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這個時代的人就算是做個面子,也沒有他這麽愛答不理的。
龜公跟他別上勁了,殷勤的伺候左右,一直跟在屁股後邊的進了相悅樓。
本來他是門口招呼客人的,客人進了門,他就應該回門口去盯着,客人則由老鸨招呼。
這位一時迷了心竅的龜公直到被站在門口大廳迎客的老鸨不善的眼刀子狠狠削了,才驚醒起來,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老鸨未語先笑,一陣香風的飄了過來:“哎喲~這位可是面生的緊吶,第一次來我們相悅樓吧?我們這裏的姑娘是各色風情的都有,也有擅長琴棋書畫的,您看您是喜歡哪一種的?”
蕭仁那板着的臉在龜公走開的時候就緩和了起來,再一看這位實際年齡三十多歲的半老徐娘,那态度頓時就放松了。
蕭仁就不喜歡動不動就鬧脾氣的小女孩,他就喜歡年齡大一點,別有一份女人的成熟韻味,還保養的十分好的肌膚,就譬如面前的這位老鸨。
這老鸨雖然三十多了,但是因為會保養,看起來二十七八歲。這個年齡的女人因為激素的原因,眉宇間正是充滿風情的時候,分外的缭繞勾人。
蕭仁眉毛一挑,笑道:“這位姐姐怎麽稱呼?”
老鸨抿嘴一笑,被蕭仁的甜嘴逗的高興。
要知道這個時代,二十歲就是老姑娘了,過了二十五六,這煙花之地的姑娘們不管怎樣都會因為年紀大了而被下架處理,從高檔的變作低檔的轉手到等級更低的地方去。她們在年齡最好的時期運氣好的被贖出去,會打算的就自己贖身尋個良人嫁做人婦,那些不俏的,不會打算的,就只能繼續流落風塵,真正到年老色衰被趕出去。所以正當紅的都是十六七被調教的十分好的年輕姑娘和剛剛二十的有了待客經驗更加貼心的女子。
像她這種年齡的老鸨,雖然面上看上去風光,來這裏找樂子的男人們面上不說,心裏卻很是瞧不上的,完全就是當一個接待使喚,基本上都不怎麽正眼瞧她一眼。
很多年沒有被人以這種欣賞的眼光看過了,老鸨心花怒放:“人們都叫我蓮夫人,公子你也這麽叫我好了。”
“蓮夫人……”蕭仁仿佛是把這三個字放在嘴巴裏慢慢的嚼動一樣,慢慢的吐出這三個字來。
蓮夫人被他這麽包含暧昧的一叫,竟然心跳臉紅,難以招架。
廢話,他蕭仁的調情手段也不是蓋的好不好。他前生怕被沾惹上什麽不幹淨的病,所以從來都不沾那些小姐們的身子,但是那種場所他們這種身份的人斷不了經常去,也就只能過過嘴瘾,盡情的調笑這些個女子,把她們挑逗的心跳臉紅,滿足一下大男人的心理。
那個時候的男人的手段就多了,可比這古代的男子們會說些甜言蜜語,放不下身子的做情趣。
蓮夫人眉目含情,眼波瑩瑩一遞,竟然是直接奔放的抛了一個媚眼來。
“……公子,還沒說呢。”蓮夫人低低一笑,顯然是打算如果一會蕭仁張口一說要她作陪,她也就直接親自上了。
“我是被一個叫做孫慧禮的邀請來的,你直接帶我過去就是。”蕭仁說道。
可惜他是被人請,不好自己直接在門口就點單,如果是他自己,肯定就直接選這個蓮夫人了。
他來此地吃花酒,本來就沒打算在此過夜,來青樓領略煙花之地的風情,有那個比老鸨更加的經驗豐富,作陪吃酒耍樂,那都是最佳人選。
套用下現代的概念,這位就是高級會所的老板娘,被老板娘招待,那才是最有面子的!
蓮夫人的嘴角笑意明顯的一僵。
蕭仁此時正跟她對視,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動聲色的,“怎麽?他們還沒到嗎?”
看來還真有什麽問題,待會要注意才是。
蓮夫人,一揮手中熏的香噴噴的帕子,呵呵一笑,掩飾住嘴邊,說道:“三位大爺可都是來了,原來您就是他們等着的客人。小女子我再次恭候多時了,請吧。”
蓮夫人的身材并不單薄,她的個子在一衆女人裏屬于比較高的那種,得有一米六久,将近一米七。
這在古代是個大個子的女人了,她身上很豐滿,走起路來搖曳生姿,肉光致致,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魅力。
蕭仁跟在她的身後,很不地道的YY着。
前邊蓮夫人則有些糾結,這位就是被滄澗三傑邀請的客人。蓮夫人手低下的魏紅來說項,還許諾做好了有賞錢拿,她難得看上一個,是要按照預先安排?還是……
蓮夫人咬唇糾結。
蕭仁渾然不知,他就要步入人家的溫柔圈套,只是跟在蓮夫人身後蹬蹬瞪的上樓,穿過拐來拐去的走廊,來到了一個大隔間來。
品香居——這間閣樓上挂着的牌匾上寫着三個大字,蕭仁看見這字,回頭一看前邊走過去的隔間前邊也挂着一個牌匾,想必也是名字。
還挺風雅,每間都取個名字,VIP待遇啊。蕭仁暗想。
蓮夫人推開房門,門裏的話語頓時停了,一個聲音傳來:“是蕭仁兄弟來了嗎?”
蓮夫人站住了腳步,她站在一邊,把着門,回頭看着蕭仁。
蕭仁對她一笑:“多謝夫人帶路。”
就與她擦身而過,一股子年輕男子的氣息就直撲過來。
蓮夫人眼神複雜,不知道想些什麽。最後,她緊了緊手指,堅定了神色,帶上門走了。
這個隔間很大,大約有五十多平米,樓間距也不小,四米高的樣子。
垂幔華沙,裏邊擺得不是桌子椅子,而是沿着牆壁邊擺着木榻,木榻上有個小方桌,孫慧禮此時作為凍到坐在正對門的那個,旁邊的幾個木榻上則分別坐着胡宿、馬致學,一進門是一個屏風,屏風有一個小木臺,一位穿着豔麗的姑娘正端坐在一把古琴的後邊,望着蕭仁。
蕭仁一看這位長的很漂亮的姑娘,知道她大概是那位獻藝的紅牌姑娘魏紅了。
蕭仁深吸一口氣,沖看着他微笑的魏紅姑娘一笑,暗自默默藏好的從吳大夫哪裏隐晦的要來的解酒藥、解迷藥的藥、還有迅速排掉春藥藥物,心中大定。
來吧,眼前不過是紅粉骷髅,他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