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毛團的智商當然是禁得住考驗的。

實際上,它要比蕭仁預想的要多。

粑粑的義父神馬的,跟它不熟悉啊。

要搬救兵,當然是找跟它熟悉信任的宇文伯伯。當然,小魚什麽的,它絕對沒有念想。

于是,毛團一直飛向蕪湖的方向。這絕對出乎蕭仁的意外。

盡管毛團用飛的很快,但是百多裏的距離,哪裏是那麽容易就來回的。甚至這個可靠的姑娘克服了自己的生物時鐘,太陽升起來之後也依舊堅持着找尋宇文決。

當太陽高高升起來之後,宇文決接到毛團腳上那一份書信之後,心神都要裂開了。

想想蕭仁那是用什麽材料書寫的吧!

中衣布條,手指上的鮮血,內容還極度驚悚:被姬美鳳抓住,速來搭救,跟着毛團那一瞬間,宇文決都有點眩暈。

姬美鳳!

這個女人,他聞名已久,卻還從來沒有見過面。

姬美鳳成名十幾年,欲仙門在她的主持下,日益壯大,風頭穩健。

蕭仁怎麽就落到她的手中,為什麽?

宇文決來不及多想,帶着疲憊的毛團就向着鎮江趕去,毛團一路上都是在颠簸當中半合着眼睡覺。

幸虧貓頭鷹有睜一只眼閉一眼的神技。

等到宇文決風馳電掣的趕到鎮江,已經到了傍晚。

毛團震動翅膀飛了起來,在空中低沉鳴叫一聲,就往城外飛去。

知道它是在帶路,宇文決毫不猶豫的就跟在它身後。

等到了那迷宮真似陣法的時候,宇文決還真是有一點發愁的。

對于奇門遁甲他也只是略知道一二,達不到精通的地步。

幸好這個時候,毛團發出一聲悠長響亮的叫聲,示意宇文決看它的位置前進。

“這只鳥兒居然如此神異。”宇文決異樣的看着盤旋在空中的毛團。

他并不知道,蕭仁給它開過金手指,還以為這姑娘天生的。

宇文決開始暴力闖陣。

盡管這個陣法有毛團帶路,他不可能走錯,但是擺在那裏的基礎卻依舊存在着。宇文決是走一路破壞一路,風卷殘雲,飛沙走石,那個結構精妙的陣法就被他破壞的慘不忍睹,七零八落。

宇文決的內力修為何等高深,他并不害怕被欲仙門的人知道他前來闖陣,反而覺得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他也不知道蕭仁現在的情況,卻認為越早引起姬美鳳的注意,蕭仁就會越早一分得到安全。

只是希望一切都還不完。

宇文決心中急躁,姬美鳳怎麽能夠明白。

看到花費了大把金錢請人來構建的陣法被人破壞,姬美鳳都要抓狂了。

“何人敢擅闖我欲仙門之地!”姬美鳳氣沉丹田,一聲高喝回蕩在這個三面合圍的山谷裏。

宇文決一個箭步輕飄飄的躍上一個假山,他的姿态從容優雅,儀态風流倜傥,居高臨下的望着下方一衆欲仙門的人。

底下欲仙門的人看到宇文決都被他驚人的外貌驚呆了。

要知道,這個世間姬美鳳的容顏就已經美到了一種極致,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一天看到一個男人也長的這般出衆,宛若天人。

欲仙門中多女子,看見如此出衆容貌的男子,情不自禁的騷動了起來。姬美鳳倒是沉得住氣,她低聲輕喝了一聲:“安靜!”

欲仙門到底是積年門派,很就穩住陣腳,漸漸安靜下來。

宇文決在上,姬美鳳在下,倆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對峙着。

兩個絕代高手的氣勢比拼,場面上的張力壓迫的欲仙門的人都要喘不過氣來。

姬美鳳到底比宇文決年長一些,她眉毛微微一蹙,率先露出一個輕笑來:“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宇文教主。怎麽宇文教主會有興致來我這個一畝三分地兒啊?”

姬美鳳能猜到他的身份,那是不出宇文決的意料。

畢竟宇文決很宅,基本上都沒怎麽在江湖上的大場合上露過面。魔道雖然是以冥教為首,可是,因為常年東奔西跑忙碌于事務,讓魔道上除了冥教那些堂主舵主之外,其他門派都覺他是那麽神龍見首不見尾,很難能夠得見真顏。

但是,從宇文決本身的氣質,跟他武功修為的氣場來看,姬美鳳也能夠推測出來這個敢這麽氣勢狂傲的站在她跟前不落下風的人,到底是個何方神聖。

宇文決當然不可能暴露出他跟蕭仁的關系,直白的說他是來救人的。

只見宇文決不慌不忙的打理了一下衣袖,左頰邊的酒窩一閃而逝,說道:“我找一個叫做元奉春的人,聽說姬門主的知情閣近期出入過這個人。”

怎麽又是這個元奉春!

姬美鳳氣的咬碎一口銀牙。

如果不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她真恨不得把這個給她招來一波一波人的罪魁禍首碎屍萬段,這個家夥到底都幹了些什麽,竟然還把冥教教主也給招惹到來掀了她的秘密據點。

被廢掉了一個據點,恨得姬美鳳咬牙切齒。

可是她現在卻偏偏不能夠表現出來這麽小氣的樣子,讓人看輕欲仙門。

據點什麽的,陣法什麽的,拆了就拆了,我們欲仙門財大氣粗,不差錢。

姬美鳳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宇文教主要找元奉春,說一聲就是了,那姓元的又不是我欲仙門的人,我自然不會替他隐瞞,何必這麽興師動衆?我們欲仙門跟冥教雖然不說是百世修好,但是從來也井水不犯河水,宇文教主這麽粗暴的搗毀我門下的據點,是不是太不友好了?還是宇文教主有意要跟我們欲仙門為敵?”

姬美鳳畢竟是前輩,再怎麽在冥教名頭之下,還是口氣強硬說道宇文決的不是,畢竟面子問題還是要顧及的。甚至宇文決是一個教主,還年輕,是晚輩。如果是宇文熾,她是絕對不會的。

宇文決心中焦急蕭仁的安危,自然是不耐煩跟姬門主虛與委蛇。

他冷哼一聲,說道:“本座自有主張,還輪不到姬門主指摘!有什麽不滿,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元奉春不過是一個借口,宇文決說完這句話,不等姬美鳳再說什麽,就沖過伸手就打!

宇文決沒有用琴弦,直接就是七層九冥神功內力的氣場,姬美鳳頓時就陷入了被壓制的狀态。

姬美鳳大驚失色。

她年輕的時候依仗着得天獨厚的武學天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曾經挑釁過宇文熾,那個時候曾經在宇文熾的手中吃過大虧才僥幸逃脫了。

所以說,對于九冥神功,幽冥掌,她有心理陰影。

那鬼神莫測變化的軌跡,引發人恐懼的深淵幽冥都叫她印象深刻。

要說宇文決現在雖然已經是七層頂峰,可是跟三十多歲的姬美鳳交手,還是要差上一線。

可惜就可惜在姬美鳳并不敢豁出命去搏命厮殺,于是宇文決就明顯占據了上風。姬美鳳是一步錯,步步錯,既不敢全力拼搏,也害怕宇文決真拿出冥教素來的霸道狠辣,全面跟欲仙門開戰。

姬美鳳舞動着手中的雲袖,使出全部內力向着宇文決反擊而去。

宇文決不閃不避,硬生生接住了她這一招。

姬美鳳沒有乘勢進攻,反而借着反作用力飄然後退。

“可惜我欲仙門在鎮江還有別的事情,要不然本門主非要與宇文決大戰三百回合不可。”姬美鳳色厲內荏的說道。“我欲仙門敬重宇文教主乃是我魔道魁首,你所在之處,本門主退避三舍就是。”

要說欲仙門規模不小,卻絕對比不上冥教這種擁有實業的龐然大物,欲仙門多數經營的都是有色場所。青樓楚館什麽的,既是經濟來源,也是消息來源,跟冥教這種真刀真槍跟正道拼搶出來的勢力是真的死磕不起。

所以,姬美鳳理所當然的示弱了,她理直氣壯的對着下邊欲仙門的人喝令一聲:“撤!”

就率先運氣輕功飛躍過屋檐,離開了。

姬美鳳毫不羞恥的退縮,欲仙門的人也毫無羞愧之意,本來麽,他們這種組織構成就不是跟人硬拼來的,而是依靠美色腐蝕人心。

上行下效,欲仙門組織有序的繞過宇文決所在的那個方向,警惕着他的舉動,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這個被暴露出來的山谷。

等到最後一個欲仙門的人離開了宇文決的視線,他才輕輕咳嗽了一聲,一絲鮮血溢出了他的唇角。

宇文決擡起手指抹去那絲血跡。

姬美鳳剛才那全力一擊,宇文決沒有避讓硬抗,到底是震傷了內髒。

他吸了口氣,不去管自己的傷勢,還是找阿仁要緊。

毛團已經不知道飛到了那裏去了。

宇文決只能自己一間一間的找。

等到他繞過一個回廊,在一個窗口隐約看見阿仁身影的時候,不等他欣喜的打開房門進去,就聽見裏邊莫羽昕的聲音說道:“……可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從此以後你我倆人共同度過這一生,牽手一輩子如何。我保證,會對你好……”

宇文決腦子嗡一下子。

這一下,比看見蕭仁的血書還要叫他震驚。

卻原來,莫羽昕竟然是喜歡蕭仁的!

這怎麽可以!

他們還要相攜過一生。

那我呢?!

這一刻,仿佛撥開了那一層看不見的迷霧,所有的一切豁然開朗。

原來,我竟然是對阿仁這般心思嗎?

我竟然是喜歡他!

宇文決怔愣。

“決兒,你是不是覺得為師做的不對?”

心思電轉間,宇文決猛然間想起他十幾歲剛剛能知人事的時候,他師父故意送了幾個美麗姬妾給他,讓他初嘗魚水之歡後,就日日夜夜使得他深陷在那欲望當中,徹底損耗了他的精氣一番,導致他後來有一段時間見到女人就抵觸,對于男女之事從此再也沒有過心思。

當時,他很不高興師父使出這種手段斷絕他對于美色的欲望,師父知道他情緒不高就叫他過去說話。

他現在覺得那個場面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當時師父說:“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可知道這世間武藝萬萬千千,修習任何一種也不必做的如此過分,你知道為何?”

“我不知。”當時他道。

“九冥神功被稱為頂級功法,淩駕于世間武學之上,難道就不需要練習者付出代價嗎?”宇文熾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記住,雖然不要你絕情絕意,動心動性是不可取的!要練好九冥神功就需要要用全部心神來駕馭它!否則你只可能止步不前,終生無望進境高階。”宇文熾發言振聾發聩猶言在耳響在宇文決的腦海:“全心全意,不可妄動,否則七層之後,只有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場!”

而我,竟然不知不覺當中喜歡了阿仁?

裏邊的蕭仁低喝一聲,宇文決仿佛已經聽不見般,直到他怒氣沖沖拉開房門,看着他一臉震驚。

怎麽?看見我就這麽吃驚嗎?

一股怒火克制不住翻湧而上,宇文決的胸膛起伏着。

仿佛一座僞裝的很好的火山突然從假死狀态噴發了一般,那股子火燒的宇文決內力暴烈起來,奔騰的他渾身經脈都要裂開般苦痛。

此刻,看着阿仁,宇文決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完全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就再也不用這般痛苦苦惱。

我原來為你已經這般着迷了,可是你卻背着我跟莫羽昕情投意合?

宇文決嘴裏發苦,呲目欲裂。

蕭仁拉開房門看着表情不對勁宇文決,不知道為什麽一股莫名危險的感覺襲上心頭。

阿決臉色難看到讓蕭仁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宇文決目光越過他,在室內搜尋着。

蕭仁不知道他在找什麽,只見宇文決理都不理他,從他身邊擠進了屋子裏。

看着倒在地上莫羽昕,宇文決腦子裏也沒覺出什麽不對,只是看見情敵眼珠子越發紅了,他用指控的眼神看着蕭仁。

蕭仁被這目光看皮都緊繃了,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福至心靈說道:“莫哥他中了思慕焦,被我打暈了。”

宇文決那被雞血充滿大腦,總算還能發揮一些作用,聽見思慕焦之後,這個東西功效不一會就被他想了起來。

“思慕焦?”宇文決眨巴了一下眼睛,表情沒那麽危險了。

“對,就是那個可惡的姬美鳳下的!”蕭仁開始告狀,“如果不是我身上帶着避毒珠,連我也要中招了。”

宇文決聯想了一下,如果他剛才過來看到的是沒有避毒珠情況下也中了思慕焦的蕭仁跟莫羽昕倆人互訴衷腸……

頓時他剛剛好轉的臉色就青些。

宇文決鼻息粗重的喘了口氣,拒絕再想象那個讓他血壓升高的畫面。

“對了,你看見姬美鳳沒有?”蕭仁焦急問到。

“她已經帶着人跑了。”宇文決說道。

“那怎麽行?”蕭仁跳腳,“莫哥還中着思慕焦,醒來又要拉着我告白,沒有解藥,難道要他一輩子這樣嗎?”

宇文決目光危險的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莫羽昕:“不如讓我幫你解決這個大麻煩?”

眼看阿決就要拉出琴弦上演現場行兇,蕭仁趕緊過去拉住他:“等等!別殺他啊啊啊!”

宇文決的身體,因為他的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而頓住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得看着蕭仁的臉龐。

以為宇文決還想着要幹掉莫羽昕,蕭仁解釋說道:“姬美鳳跑了也不要緊,反正先把莫哥交給他師父,讓他師父發愁想辦法就是,暫時我先避開他避免這種尴尬局面就是了。”

聽到蕭仁說要避開莫羽昕,宇文決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也好。”宇文決緩緩的說道。

蕭仁見他平靜了下來,這才松口氣。奇怪?到底阿決是生什麽氣啊?他這才有精力去為這個納悶。

蕭仁琢磨着阿決到底生什麽氣,宇文決則望着蕭仁冥思苦想的樣子發癡,屋子裏一派靜寂美好的氣氛。

宇文決整個神态都柔和了起來,盡管翻騰的內力還叫他難受,可是已經無法阻止他精神上的滿足享受了。

卻偏偏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的莫羽昕煞風景的呻吟了一聲出聲。

蕭仁吓一跳,還以為他醒過來了。

宇文決立刻變臉一般兇歷的目光就想着莫羽昕射去,表情也拉了下來。

在倆人的目光中,就見莫羽昕滿面潮紅的扭動着身體,嘴裏不停的溢出一聲聲的呻吟。

“怎麽回事?”蕭仁目瞪口呆。

姬美鳳那麽作風潑辣大膽的人,怎麽就可能單單放了思慕焦這一種毒藥。

她可正是需求旺盛的年齡,自然是會放一些催情的東西用來助助興啦。

思慕焦放在飯菜裏,催情藥物放在了茶水裏。

蕭仁先吃飯菜,後喝茶水,莫羽昕邊吃邊喝,發作就自然要早一些。

催情藥物嗎,壯陽補藥什麽的,自然不能算是毒藥,于是避毒珠也挽救不了蕭仁。

所以,理所當然,不一會兒,蕭仁就發覺自己也開始燥熱了起來。

他的心髒撲通撲通開始激烈跳動起來,十分十分想要做些什麽兒童不宜的事情。

這種渴望,簡直無法控制。

“我靠……不是吧?”蕭仁苦大仇深的呻吟一聲。

偏偏一旁的宇文決還十分關切的焦急問到:“阿仁!你怎麽了?”

“姬美鳳那妖孽居然還給我們下了春藥。”蕭仁捂臉。

“什麽?”宇文決吃驚,“那怎麽辦?”

旁邊的莫羽昕茫然的張開了眼睛,擡頭看向倆人。

宇文決發現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向了莫羽昕的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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