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鄭青渾身是毒,加上又力氣奇大,魯神醫要研究自然是活生生的好,雖然他現在已經不能說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蕭仁腦子轉動了一下就知道對付這號的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像這種說話也不聽,根本就無法交流的狂暴人種,豈不是跟狂躁症的精神病人一樣,對付他們有專門的精神病人服,束縛住全身。
另外,如果是現代,手铐腳鐐往上一枷,這不老實也得老實了。
再不濟,還有那種全都是帶鎖的椅子,保證他一動也動不了。
蕭仁把這工具一說,其他的人有的以佩服的眼光看着他,也有的人以萬分詭異的目光瞅他。
要說這個古代,這種東西可是類似刑求的用具了。
還是那種特別毒辣的。
但是,現在管它是什麽東西,只要是管用就好。
蕭仁說的椅子被胡宿帶着人去鐵匠鋪趕制。
“那一會等椅子送來了,就由老夫跟班盟主出手制住鄭青。”黃博知說道。
蕭仁在旁邊聽着,一聽他的義父說這話,他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做一雙手套,跟鄭青不要有直接上的皮膚接觸。有雙手套也方便魯神醫研究。”
魯神醫在旁邊一聽蕭仁的建議,覺得很合心意,他點點頭,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
這位在他懸壺的地帶現在很有名的仁俠,不愧是素有機智的名聲,果然主意多。
因為蕭仁下了少林就遇見了長江水患,他的一番作為徹底坐實了仁俠的稱號。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名字裏有一個“仁”字,而是他的所作所為,讓受過他恩惠的人們感念他的仁德。
蕭仁還不像是一般的鄉紳或者是名門望族之類的居住在一地。他是一個江湖人,常年漂泊在外,甚至現在連一個落腳的,稱之為家的地方也沒有,老百姓們還可以在日常當中報答恩情。于是,那些在這次水患過後的饑荒當中被他施舍了糧食或者是受他平抑糧價而不必破産的家庭就開始傳揚他的善名。
蕭仁現在是沒有注意到,如果他每天仔細的看,就會發覺他的聲望裏邊隐藏的進度條,天天都在以緩慢的速度在增長着。
這一次跟泥石流那一次不一樣,受惠人多,又是在江南這個人口衆多的地方。
本來之前泥石流那一次,解散的正道聯盟就有人叫他仁俠了,可是到底這一次才徹底的打響了他的名頭。
魯神醫這種熱心公益事業的,自然就會對同樣樂于助人的蕭仁有好感。
至于這叫機智?
呵呵。
只要一想到大夫,人體試驗,科學家,就聯想到白大褂,白手套什麽的現代人……
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過了一天,在所有的武林俠士被累死之前,這個救命的椅子終于做好了。
蕭仁一看那個椅子,就知道為啥這些人為什麽會以詭異的眼光看他了。
這想象力也太……
蕭仁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們好,是誇他們想人所不能,還是為這些人內心潛藏的施虐欲鄙視。
在蕭仁的想象裏邊,就應該是一個椅子上邊帶着鎖就完事了。
可是,胡宿讓鐵匠打造的,整個就是一個酷刑工具。
老虎凳!
帶鎖的老虎凳。
偏生胡宿還逢人就說是他的主意,他是這麽說的嗎?
不要破壞他的名譽好不好!
蕭仁簡直都想要跟胡宿拼命了。
“沒事,這樣也挺方便。”魯神醫看他氣憤難平的樣子,安慰的說道。
“我懷疑他是故意黑我。”蕭仁嘀咕道。
老虎凳的腿是只能平放的,有一個椅背,在背上胳膊的位置伸展出一個橫杆用來綁住胳膊,雖然完全跟蕭仁所說的一個椅子然後關鍵處有鎖完全吻合。
這個老虎凳是完全用鐵鑄就的,因為鄭青的力氣很大,木頭的兩下就被他弄爛了。
有了這個讓蕭仁郁悶的老虎凳,鄭青在班宏厚跟黃博知倆人合力之下,被牢牢的所在了凳子上。
魯神醫總算是可以正常的展開研究工作了。
蕭仁等到鄭青被綁在了凳子上才發覺,這種凳子确實是要比他說得椅子要更合适一些。
因為椅子會讓他的雙腳踩在地上,而這樣把他的腳踝固定住之後,沒辦法直接踩在地上用力,鄭青的掙動力道就會小一些。
看到這個意外的效果,蕭仁這次不在說什麽,但是到底把這一次胡宿黑他的事情暗暗的記下。
這個小心眼記仇的家夥等着有機會就報複回去。
經過魯神醫的一番研究,得出了一個令人難過的結論。
鄭青已經不可以稱之為“人”了,也許更貼切的說法是活死人。
說是活着的死人也不為過。
這些人的神經幾乎完全都被損壞,沒有情感反應,連常人的反射也沒有了。
如果不是這些藥人不吃血肉什麽的,而是完全依靠毒藥活動,蕭仁都要認為這些是不是武俠版本的喪屍了。
魯神醫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解除這些藥人身上的毒素,但是倒是可以配出一種緩和的藥劑來,讓人能夠暫時的抵抗這些毒素不會入侵到體內。
有了魯神醫的緩和藥劑,這些江湖好手不在畏手畏腳,在班宏厚調來了更多的人之後,一舉攻破了烏衣教的這最後一個據點。
牧笛人被殺,烏貴兒不甘心的閉目而死。
沒有了牧笛人的指揮,這些藥人是留也留不得,殺也殺不得。
因為後來,在這些人當中發現除了鄭青之外,還有幾個也是名噪一方的知名人物。
班宏厚考慮良多,不得不讓人接連的趕制了十好幾把老虎凳把這些藥人都完全的綁住。想要等到這些人的親友師門趕到之後,确認了他們确實無法挽救之後再做決定。
這個決定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卻誰也沒有說出來。
等待這些藥人的,到最後也唯有送他們上路,讓他們徹底安息為好。
事情平定之後,衡鐵新大俠那邊也穿來了好消息。
在他的锲而不舍的追擊之下,姬美鳳不得不交出了解藥。
蕭仁簡直是翹首以盼啊。
雖然莫羽昕可能是因為純情什麽的,沒有什麽過分的癡纏動作,但是整天面對他含情的臉,蕭仁都覺得自己要神經了。
在等待那些藥人的親友們陸陸續續趕到沒幾天,衡鐵新大俠回來了。
“衡伯伯!”蕭仁欣喜的看着他,熱情無比的擠到前來迎接他的人前邊。
“阿仁。”衡鐵新一聲風塵仆仆,不過精神很是不錯的樣子,“這些時日難為你了。如今我已經帶回了解藥,你就不用再受罪了。哈哈!”
蕭仁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看來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這種窘境的意圖被識破了。
雖然中了毒的是莫羽昕,可是衡鐵新也知道最受折磨的反而是蕭仁。
想到現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熱熱鬧鬧的事情,衡鐵新搖搖頭。
“我那徒兒呢?”衡鐵新問道。
“莫哥,我讓他看着那些藥人。”蕭仁對于指使對方的徒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誰讓現在只有蕭仁的話,莫羽昕能夠聽的進去。
衡鐵新顧不得洗漱,就讓蕭仁把莫羽昕叫到他的房間去。
莫羽昕跟在蕭仁的身後回到了他的房間,衡鐵新把解藥遞給蕭仁,蕭仁二話沒說就叫莫羽昕張嘴,把解藥塞了進去。
莫羽昕眨巴眨巴眼,毫無征兆的就倒了下去。
把莫羽昕安置在床上躺好,蕭仁問衡鐵新:“衡伯伯,莫哥什麽時候能醒來?”
“一兩個時辰就會醒。”衡鐵新給莫羽昕蓋好被子。“好了,讓他睡吧。”
衡鐵新帶頭出去,莫羽昕吃下了解藥,總算是解除了衡鐵新的心頭重擔。
蕭仁戀戀不舍的出去了,他還想在這裏等呢。
蕭仁實在是等不及想要看莫羽昕恢複正常時候的精彩表情了。
因為據他了解到的訊息,吃了解藥之後的人,還是會對中毒期間的記憶有印象的。
蕭仁就跟屁股上長了一顆釘子一樣坐立難安,一會一趟的站起來。
黃博知正跟衡鐵新聊他這一行的事情,見他這幅樣子笑罵道:“跟猴子一樣,老老實實的坐一會都坐不住。”
“嘿嘿。”蕭仁索性直接問衡鐵新:“衡伯伯,莫哥是不是該醒了?”
“這會差不多了。”衡鐵新擡頭看看天外的天色,說道:“你過去看看吧,如果他醒了,就叫他過來。”
“哎。”蕭仁幹脆利落的答應了。
當蕭仁推開莫羽昕的房門的時候,莫羽昕剛好從床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蕭弟。”莫羽昕神色正常的跟他說話。
“你醒了?”蕭仁驚喜的看着莫羽昕恢複常态的樣子,總算他的表情跟眼神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感謝老天!
“我怎麽?”莫羽昕對于自己大白天睡覺的事情有點一頭霧水,然後猛然間的之前的事情他就全部都記憶起來了。
他跟蕭仁倆人去了知情閣,然後被姬美鳳抓住,然後他吃了飯菜昏倒了,這之後的各種囧事就在他腦子裏蹭蹭的往外冒。
他對着蕭仁表白,他大庭廣衆之下向着蕭仁發癡,他發傻的在蕭仁跟前晃來晃去……
莫羽昕的臉綠了。
“哈哈哈!”蕭仁不厚道的看着他表情豐富的樣子笑出聲。
莫羽昕的神情變換真是太有意思了。
難以置信,羞愧,尴尬,窘迫,還有面對蕭仁難以見人的燥熱。
“蕭弟……對不住……我……”莫羽昕吭哧着。
“嘿嘿,別在意,兄弟!”蕭仁哥倆好的坐在他的一遍,攀着他的肩膀說道,“你只不過是比較倒黴而已,睜開眼睛看到的正好是我。如果是第一眼看見姬美鳳那個美人,說不得你倆人還能過一段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蕭弟!莫要取笑!”莫羽昕羞惱的低聲喝道。
蕭仁撲哧撲哧的樂,莫羽昕被他笑的惱火,就忍不住出手向他打去。
倆人在狹小的空間內你來我往的短暫的過了幾招。
打到莫羽昕發洩了這股子羞惱的感覺,他才平靜下來說話:“姬美鳳這個女人太過歹毒,如果不是因為種種的緣故,你沒有中毒,還有你那個朋友碰巧來搭救咱們……”
蕭仁的笑臉一僵,壞事了!
莫羽昕竟然看見了阿決?!
“什麽朋友?”蕭仁裝傻的說道。
“就是那個我中途醒過來,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我記得曾經在廣元救過我們,當時你還說過,碰巧在山中遇見,只是見過幾次面。”莫羽昕認真的說道。
我去!蕭仁欲哭無淚。
這貨的記性居然這麽好,那麽早以前的事情他竟然記得一清二楚。
這還不是最叫他心驚的,只聽莫羽昕繼續說道:“毛團出去找人求救,來救咱們的卻是他。這個人不會就是跟你一起訓練毛團的那個神秘朋友吧?”
蕭仁徹底的僵硬了。
嗷嗷嗷!怎麽辦!
吃了解藥的莫羽昕怎麽這麽恐怖?他想念那個言聽計從的家夥啊啊啊!
蕭仁腦中瘋狂的轉動着,這下宇文決的事情看來是隐瞞不住了!
他該怎麽跟莫羽昕解釋?
“那個……莫哥……”蕭仁期期艾艾的說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我們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成為了朋友。我不能保證他是一個好人,但是他真的對我們沒有惡意。”
莫羽昕看着他緊張的樣子若有所思。
他想了想說道:“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既然蕭弟你說了此人的信息可靠,那麽你對他想必很是了解。既然你知之甚祥還與此人相交,肯定是這人有什麽值得的地方。既然你如此為難,那麽我就不問了。”
蕭仁松了口氣,而莫羽昕還沒有說完,他說道:“蕭弟,這個江湖上的人未必人人可信,但是卻也不必刻意的區別什麽,你自己要小心謹慎才行。”
蕭仁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從他意有所指的話中推斷,莫羽昕一定是猜到了什麽,可是他卻沒有說。
反而是叮囑蕭仁小心謹慎,充分的相信他自己能夠判斷是非!
蕭仁感動不已。
得一朋友如此,夫複何求。
對比之下,搜集黑材料不懷好意的自己簡直是渣到了極點。
真是人幹事啊!
蕭仁痛哭流涕,徹底的皈依了莫羽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