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啊,她的嗓子都啞了,剛才究竟喊了多少遍他的名字?

“你作惡夢了。”

她茫然的擡起雙眼,季霖的表情淡淡的,擦拭她臉蛋的力道好輕柔,可是她的腦中卻浮現了方才夢中的那個季霖——無情,冷酷,對她不屑一顧。

原來那一日薇若妮卡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是在她心中落下了陰影的種子。

像是飽受驚吓,倪可芬的目光惶然呆滞,雙手圈緊季霖的腰。

“那個惡夢真有這麽可怕?”季霖拿開毛巾,大手輕拍着她的後背。

“很可怕……非常可怕。”她打着哆嗦。

“是怎麽樣的夢?”來到洛杉矶已經半個月,這是她第一次作惡夢。

一道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前飄出來,“我不想說。”

“難道不是惡夢,而是春夢?”他總是可以用認真的口吻開她玩笑。

倪可芬沉默着。

“是太可怕,所以不願意說?還是因為那個夢裏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察覺懷裏的女人在發抖,季霖眉頭輕皺一下,依然用着若無其事的語氣問着。

“我不想說。”把臉深埋在他溫暖的胸膛,她搖搖頭。

“想家了?”他雖然是天才,可不懂讀心術,既然她不肯說,他只好旁敲側擊自行找出答案。

“有一點。”她沒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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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撥了通越洋電話回臺灣,向老媽報平安,一聽見老媽久違的大嗓門,她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住在這裏雖然舒适便利,但她還是好想念臺灣潮濕的天氣,想念臺灣的夜市和小吃。

“過幾天就要動手術了,再忍一忍,好嗎?”季霖将她抱緊,在她發頂輕輕一吻。

“動完手術之後,我們就回臺灣?”她不想表現出心中的不安,影響他的心情,可是她又禁不住害怕起來,如果剛才那個惡夢真的發生,她該怎麽辦?

薇若妮卡嘲弄的神情,一直在腦中盤旋,她閉起雙眼,試着抹去那些畫面,試了又試,始終辦不到。

“當然。”自然而然的,他将她的反常當成是想家引起的。

“季霖,我一直想問你,你的中文名字是怎麽來的?”

“我沒告訴過你?”

懷中的人又輕輕搖頭,季霖抱着她一塊躺下來,目光迷離的望着天花板。

靠着他的胸膛,她仰着眸,安靜的凝視着他沉思的神情。

“季,是我生母的姓氏,至于那個霖,是我母親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組合起來就成了我的中文名字。”

“你有試着找過她嗎?”

“有,不過艾薩克已經把關于她的資料消除得差不多,當時我也只查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聯絡方式這一類的訊息,想都別想。”

“也許薇若妮卡知道?”

“艾薩克沒這麽信任她。”他的口氣頗不以為然。

“那為何不幹脆問艾薩克?”

“何必?對他來說,我的生母只是萬中選一,提供了一顆健全優秀的卵子,根本沒有介入我人生的必要性。”

“季霖,你不是怪物。”她堅定的望着他。

他沉默的望着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抱緊她,低下頭親吻她的額角。

“因為有你,我才曉得自己擁有愛人的能力,是你讓我從怪物變成人。”

“聽起來很像美女與野獸的情節。”她開玩笑的說,試着緩和太沉重的氣氛。

“你确定是美女與野獸?”他挑起眉,唇上勾笑,“應該是笨蛋傻妹與天才野獸,聽起來會比較貼切。”

“但到最後,還是笨蛋解救了天才,不是嗎?”她倒豎起纖細的眉,很不茍同的反擊。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好了,別管誰是天才,誰又是笨蛋這種無聊的問題。”

這對他來說,只是無聊的問題,對他人而言,卻是最大的問題。

漸漸地,她能夠理解薇若妮卡的心情,但是她們兩人最大的不同,在于季霖愛她。

“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将微涼的手心放入溫暖的大掌,與之交握,她小小聲的問。

揉了一下她的發頂,他說:“想問什麽都可以。”

聽見他縱容又寵溺的口吻,讓她鼻頭微微發酸。無論是艾薩克,還是薇若妮卡,或是其它人,他的态度都是冷得像冰,唯有對她,他才會流露出溫暖的一面。

但,假如有一天,真如薇若妮卡所說,他開始對她心生厭倦,厭惡她的平庸,他還會對她這麽好嗎?

“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她吶吶的問。

“會問這個問題,代表你對自己很沒自信。”他挑眉斜睐。

“面對你這個無所不知的天才神醫,有哪個人會有自信?”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雖然是句玩笑話,不過實情也确實是如此。

“方才的惡夢,該不會跟這個問題有關?”雖然不懂讀心術,但是他觀察入微,善于分析他人的言行,推敲出那人的所思所想。

“不是啦。”她心虛的否認,“我……我只是好奇嘛。”

“我記得我早就說過喜歡你的原因。”懶得戳破她,他淡淡的收回目光,慵懶地瞟向天花板。

“有嗎?”她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因為你很笨。”

“什麽?!”她嚷叫,“這算什麽喜歡的原因?”

“不然你想聽我說什麽?”

“比如說,因為我很溫柔,很可愛,或是很善解人意……你笑什麽?”細眉又不悅的豎起,她瞟着一邊聽,一邊嗤笑的男人。

“我還以為這些話是倪媽媽自己想出來的,現在終于解開謎底。”深邃的長眸瞄了她一眼,裏頭盈滿調侃笑意。

“季霖,我是認真的!”她噘嘴嬌嗔。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就是你,不需要任何原因和理由。”嘴角一揚,他的臉上雖然噙着笑,口吻卻是十分認真。

“總……總會有一兩個吧?”她臉皮薄,一下子便紅了整張臉。

“真要說的話,說實話,連我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麽會喜歡上你。”他半真半假的說:“可能是你哭的樣子特別醜,特別搞笑,又很好威脅,随口幾句就讓你當我免費的助手,加上王子又特別喜歡你……”

倪可芬已經聽不下去,氣憤的從他懷裏坐正身子,一雙眼睛瞪得圓滾滾。

“聽你這樣說,好像是萬不得已才喜歡上我。”說得多勉為其難似的,真過分!

季霖發出低沉愉悅的笑聲,故意用着很牽強的口吻說:“是萬不得已沒有錯。”

“季霖!”她舉高拳頭,想用力捶他的胸膛,結果反被他一掌握住,順手一拉,又倒回他溫暖的胸懷。

“不過是開個玩笑,有必要氣成這樣?”他好笑的睨着她。

“這種事情不能随便開玩笑!”她氣得好想咬他,而她也真的這麽做了。

小手一把捧住季霖慵懶微笑的俊臉,她把氣得通紅的臉湊近,咬上他那張讓人又愛又恨的薄唇。

說是咬,其實只是沒有章法技巧可言的吮吻。

她的吻雖然生澀,卻也輕易地制造出燎原的火花,讓季霖感到一陣心癢難耐,沒多久,他開始接手這樣磨人的工作。

他的薄唇霸道的含吮她的紅唇,探出暖舌喂進她的檀口,動作既挑逗又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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