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兩人在回國之前一起去了一趟愛琴海,回到上海後,兩人便在機場分開了,仿若陌生人一般沒說一句話。

回到家後,白藝博又請了一天的假用來調整時差,不過,最主要的請假原因還在于身體狀況不好,沒想到自己真的和男人做了,而且還是一整套都做了。

睡前,白藝博登錄了殺手BBS,只見自己與橘幸人在雨中接吻的照片不知被誰拍下來并上傳了。

照片下還配有一段文字:鬼和Queen強強聯手肢解了催眠師,恭喜排在催眠師之後的殺手們排名自動上升一位。此外,鬼和Queen似乎已婚?!兩人被目擊到在愛琴海度蜜月,蜜月照将于日後得到兩人的授權後再一并上傳。最後,向各位透露一條更勁爆的消息,Queen是五年前死去的羅剎的女人,鬼則是羅剎很照顧的後輩,羅剎死去的真相關鍵在于Queen。

這些人還真是八卦,之前還有不少人發表了關于Queen真實性別的分析帖,現在倒好了,已經完全把他當成女人來看待了。

翌日,當白藝博剛踏入心理咨詢診所的大門便被女同事們團團圍住。

“大白,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在家的這些天有好好休息嗎?現在身體怎麽樣了?”

“沒問題,我好多了。”

就這樣,白藝博又恢複到正常的工作中去了,還沒送走幾個患者,外面就傳來一陣騷動,又過了一會兒,負責挂號的工作人員走進來對白藝博說道:“大白,外面有一個男人非得讓你看看,我已經告訴他了白醫生不看男性患者,但他很固執地一定要見你,這是他的名片,他讓我拿過來給你看。”

白藝博接過名片掃了一眼,随即笑道:“把他安排到今天的最後一個患者。”

“诶?大白,你真的要看他?”

“是啊。”

于是,這一日傍晚,當橘幸人走進白藝博的診室的時候,只見白藝博正在整理東西準備回家。

“你不準備接待我了嗎?”

“反正你又不是真的來心理咨詢的。”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不是來咨詢的,我買的股票又跌了,真想從我的兒科診所頂樓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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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別吓壞祖國的花朵,那麽這就是你為了來見本少而編造的理由?那好吧,本少來給你開導一下。”白藝博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彎起,繼而道,“在床上,今晚來我家嗎?”

“床上嗎,你是多久沒人陪了,那麽容易就接受我了?”

“因為你的殺人手法那麽漂亮,本少徹底迷上你了。”或許,從遇見的第一眼起就莫名其妙地迷上了吧。

“出于這種理由而迷上我,說明你也是個心理變态,你這種人真的能當心理醫生嗎?”

“我不是心理醫生,我只是女性們的大白。”

“但在床上是屬于我的吧?”

“想把本少徹底變成你的人,就努力讓本少忘記羅利吧。”

“這還不簡單。”

在這之後,兩人一起在外面的意式餐廳吃了晚餐,白藝博剛将橘幸人帶回家,便遞給了他一把鑰匙。

“昨天剛配的。”

“那還真是巧,我也去配了一把我家的鑰匙,下次給你。”

兩人站在門口無言地對視了幾秒。

“鞋子脫了就進來吧,本少是一個人住的,也沒打算把別人帶回家,所以只有一雙拖鞋,剛才回家前應該先去超市買一雙的。”

“那我就打擾了。”

“要喝點什麽嗎?”

“随便,話說房間布局不錯嘛。”橘幸人環視了一圈屋內布置,所有的家具和物件看上去都井井有條。

“本少的品味還不錯吧。”白藝博一邊說着一邊走進廚房,從櫥櫃中拿出一個馬克杯準備泡茶。

橘幸人完全把這兒當成了自己家,很随便地坐到沙發上,拿起了一旁的電視遙控器。

當電視打開後,自動跳到了DVD的繼續播放模式,橘幸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這不是gay片嗎?你平常就看着這個自己解決?”

“對着女性做那種事很有罪惡感,總會想到姐姐。”

“是嗎?”橘幸人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笑個屁。”白藝博将剛泡好的茶端了過來。

“你身為男人竟然喝玫瑰花茶。”橘幸人瞥了一眼杯中之物。

“這是患者送本少的禮物,而且誰規定男人不能喝了?你不要喝就算了。”

“有咖啡嗎?”

“有咖啡豆,自己去泡,咖啡杯在櫥櫃裏。”白藝博小口啜飲着花茶,坐到了沙發上,拿起遙控器将內容糟糕的電視畫面調到了新聞頻道。

新聞內并沒有出現關于死去的催眠師的報導,這是理所當然的,只有殺手BBS上才能夠看到他的死訊。

橘幸人平常只喝速溶咖啡,于是他在廚房研究了很久咖啡機,當他終于端着泡好的咖啡走向沙發的時候,翹着二郎腿的白藝博擡起頭來了一句:“你當本少的狗吧,就像藏獒那樣兇惡,只對本少一個人忠誠。”

橘幸人怔在原地,随即有些不爽地說道:“藏獒,你太貶低我了吧,至少也得是地獄看門犬吧?”

這下換白藝博怔住了,許久才冒出一句話來:“說起來本少這是被□□了嗎?”

“還是金毛的。”

“對了,快到聖誕節了吧,今年好像要舉辦第一屆世界前一百名殺手聖誕晚會,會場地點定下了嗎?”白藝博話鋒一轉道。

“昨天看到BBS上的地點投票,第一名是法國斯特拉斯堡,第二名是土耳其首都,第三名是中國上海,第四名是日本福岡,第五名是西班牙首都,今天的投票結果還沒看過。”

“本少昨天投了西班牙一票。”

“不是上海嗎?”

“本少想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不行嗎?”

“就算這次去不了,你想去的話,我随時都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打算就此抛下你的私人診所不管了嗎?真不負責。”

“醫生也只是副業而已,況且我已經挖到不少優秀的兒科醫生來工作了,畢竟我給出的工資高。”

“本少倒是把殺手當作副業,真不愧為鬼,你還記得至今為止殺了多少人了嗎?”

“估計比催眠師睡過的女人還要多。”

“別跟本少提起那種人渣。”

當橘幸人正要開口的時候,電話鈴響了起來。

“估計又是什麽保險公司的電話,你去接,用西班牙語。”白藝博滿臉的不耐煩,每次都是這種電話,早知道就不安座機了。

于是橘幸人只好無奈地起身走到座機旁,剛接起電話,聽筒內便傳出了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我去,小白,你啥時候又和男人搞上了!老子最近忙着趕稿,剛在BBS上看到那條消息。”

“你是誰?”

“你他媽的快讓小白接電話!”

就算不用橘幸人說,白藝博也早已聽到了聽筒內傳來的聲音,他一把從橘幸人手中搶過了聽筒:“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咋又和男人搞上了?”

“總比自己一個人搞開心吧。”

“卧槽,那你咋不和我搞?”

“你聽說過哪個姑娘會和自己的閨蜜搞,所以你打電話給本少到底有什麽事?”

“跟你說哦,剛才老子在公車上經過同濟大學的時候聽到一個老太在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問她已經到哪了,她說到同志大學了。”

“你是不是寂寞了想找人聊天?”

見白藝博沒什麽反應,電話那頭繼續說道:“你去嗎,聖誕晚會?”

“去。”

“那老子也去,好久沒見你了,老……”

白藝博“啪嗒”一聲挂斷了電話,以免對方又扯些無關緊要的事,接着他瞥了一眼一旁的橘幸人,只見他欲言又止。

“剛才的是本少的死黨,從小學開始到高中一直在一個班,大學後就分開了,他的代號是藝術家,亞洲排名No.2,世界排名No.3,同時還是個搞笑漫畫家,畫的梗都很下作,不過,在殺人方面确實是個藝術家。”

在白藝博看來,他的死黨羅亦惟有時還有些逗逼。

比如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羅亦惟看到同班女生椅子上有血跡,于是跑去彙報老師說某某屁股流血了,結果之後被那個女生的閨蜜甩了一巴掌,這還是白藝博第一次看到真的有人甩巴掌,于是忍不住地在羅亦惟的另半邊臉頰上也甩了一個巴掌印。

六年級期中考試的時候,羅亦惟在“小荷才露尖尖角”後面的橫線上填上了“全部被爺踩死了”,後面還有一個括號,按要求應該是寫詩人的名字,他卻寫了“橫批:不走尋常路”

初一的時候,學校組織了學習雷鋒活動,結果這貨第二天沒穿校服,而是穿着一身軍裝來上學了,還說這是COS雷鋒。

初二的時候,羅亦惟在課上沒事做,就在課本上塗鴉毛細血管,被語文老師發現後叫起來回答問題,結果是一問三不知,老師就問他了你都知道些什麽,他回答說我知道1+1=2。

初三英語小測驗的時候,他拿着計算器按了半天,做完考卷後,閑着沒事做,于是拿起拖把在教室拖地。

高一歷史課的時候,他說在古羅馬壁畫上發現了隐藏的二維碼,于是拿出了手機準備掃一掃,然後他的手機被沒收了,之後老師發現手機裏有他的自拍果照,他解釋說這是為了練習素描,他當時确實正在學習畫畫。

高三一模考的時候,他在語文考卷的詩詞部分填寫道“曉來誰染試卷豔,總是考生淚!”這題分數被扣掉後,正正好好九十分,據說那個月9和0是他的幸運數字。

大一的時候,聽說他給少女漫畫雜志投了稿,但由于他不懂異性的心理,畫出來的都是女漢子,把編輯吓了一跳。

大二的時候,他又給耽美雜志投稿了,這次他将白藝博的生活以及戀愛經歷改編成了漫畫,結果被編輯說內容太過暴力血腥,不适合刊登。

大三的時候,他嘗試了搞笑漫,終于得到了刊登面世的機會,但由于趕稿期時壓力太大,就接了幾個任務來解壓,還将屍體處理成了藝術品,其中一具男屍被擺成了變态的姿勢然後塗上了石灰粉做成雕塑,雕塑還被寄到了白藝博家,結果兩人大吵一架,“你這是讓本少坐上去自^慰嗎!”“老子這麽說了嗎!思想龌龊!”“你還好意思說,再說了往我家送屍體是什麽意思!”“沒什麽,就是想讓你看看藝術品。”“你這也叫藝術!”“這他媽的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藝術品!”後來,兩人沒過幾天便和好了。

平安夜很快便來臨了,此次第一屆世界前一百名殺手聖誕晚會的舉辦地點最終設在了上海的某一家高級飯店內,不僅是飯店包場,連服務員和廚師等都換成了內部人員,至于為何要舉辦這場晚會,其主要原因在于排名在一百名之後的殺手們的集體抗議,平安夜是一個行兇的好節日,但是這一天的生意經常被前一百名搶去,所以一百名之後的殺手們的不滿日積月累,最後終于在這一年聯合抗議,要求前一百名在這一日不得接單。

如果沒有這一次的抗議,羅亦惟倒是很想嘗試一下平安夜這天前去給目标人物送平安果,像白雪公主的繼母那樣在平安果上下毒,當他将自己的這種想法告訴白藝博的時候,白藝博從副駕駛座上轉過頭來,一臉震驚地看向他,說道:“你受什麽刺激了?腦子變傻了?如果目标人物不喜歡吃蘋果呢?”

“他媽的,還不是因為上次你用老子的名字在網上買東西還往我家送,一打開那箱子,老子整個人都傻掉了,一堆gay專用的情趣用品。”

“那是兩人份的,本少分你一半。”

“老子又沒對象!你他媽就是來秀恩愛的吧!你也是,開車的就好好開!別眉目傳情的!出了車禍誰負責啊!”羅亦惟将怒氣轉到了正在駕駛的橘幸人身上,橘幸人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見前面的兩人都無視了自己,羅亦惟嗅了嗅車內的氣味,繼續找茬道:“你們來接老子之前,是不是在車內做過啊?一股怪味,尤其是香水噴得太多了,難聞死了。”

“想什麽呢你,這車運過屍體,血腥味太重就噴了點香水。”

“你确定不是你菊花被捅出血?”

“看到本少又談了一個男朋友,你各種羨慕嫉妒恨吧?所以總是故意找我們茬?”

“切,老子會羨慕你?老子是絕對不會做下面的那方。你難道沒想過嗎,現在做多了老了以後會有什麽後果,到時候你就需要成年人尿布了。”

車子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停下了,橘幸人看向兩人,問道:“你們經常這樣吵嗎?真像小學生。”

“關你屁事,開你的車!”兩人異口同聲道,不愧是“閨蜜”。

“确實不關我屁事,現在讨論的似乎是你的屁股。”橘幸人不懷好意地笑道。

白藝博瞪了他一眼遂将視線轉向車窗外,三人正在前往飯店的路上,雖然聖誕節不是中國的節日,但是街上有不少情侶在約會,熱鬧非凡。不知道BBS上的投票,上海是如何升上第一位的,上海很少下雪,聖誕節的氛圍還不夠濃郁,難道是歐洲的殺手在各自國家過膩了,想來上海看看?

車內安靜了沒多久,羅亦惟的聲音再度打破了沉默:“可以吸煙嗎?”

“請随意。”橘幸人将後座的車窗搖下來了一些。

羅亦惟從大衣內側的口袋中取出一包煙,點上了火,而白藝博很讨厭煙味,便将車窗全部搖了下來,曾經羅利将自己正在抽的煙給白藝博抽過一口,結果白藝博剛吸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被嗆了個半死,從此他便特別讨厭煙味。

“本少在的時候,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嗎,煙有什麽好抽的?”白藝博一臉厭惡地朝後座看去。

“你他媽又沒懷孕,憑什麽你在場的時候不能抽?”

“你今天怎麽了?來大姨夫了心情不好嗎?”

就在兩人剛要開始第二輪争吵的時候,橘幸人駕着車到達了晚宴會場的地下停車庫。

就仿佛剛才車上的對話都沒發生過似的,兩人的情緒轉好,下了車後并肩走着前往會場,由于今天的晚宴規定了必須要穿正裝,不習慣穿西裝的白藝博身着一套紅色為底色,黑色花紋的和服,這套和服是橘幸人為他準備的,而他自己也穿着黑色的男式和服,兩人站在一起的話看上去就像日本的黑幫老大及其夫人。

橘幸人鎖好車門後跟了上去,望見兩人的背影不由得唇角上揚,兩人的身高一樣,一人穿着和服,雖然沒有戴假發,但戴着紅花的發飾,一人則穿着黑色的西裝,有點像保镖,但介于兩人的身高相同,看上去并不像某大戶人家的千金和保镖的關系。

當三人來到會場的時候在門口處簽了到,并領取了需要別在衣服上的號碼牌,只見簽到本上已經打了不少勾了,似乎有不少人對No.100號殺手很感興趣,對虧了催眠師的死,他才有機會出席此次的晚會。

據白藝博所知,No.100代號偶像,他是個比自己長得還像女人的男人,自己需要靠變裝才能“變成”女人,而No.100則天生長着一張女人的臉,雖然長得像女人,但還拍過不少A^片,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把他拍過的片子當成百合片來看。

進入會場後,發現果不其然有一堆人将誰團團圍住,估計那人應該就是No.100了吧。

“鬼和Queen夫婦終于出現了!”不知道是誰首先注意到了兩人,這一喊将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你們他媽的別無視老子!”羅亦惟不爽了,虧他還是排名No.3,竟然會被無視。

“哦,藝術家也來了啊,這下世界前三強都到場了。”

圍成一圈的人群紛紛往旁邊散去,給三人讓出一條道,這下白藝博終于看到了方才被包圍的人究竟是誰,其中一人毫無疑問就是偶像,另一個身材魁梧的歐洲男人公然摟着偶像的腰,他的右眼戴着黑色眼罩,再看他衣服上的號碼牌,這個男人就是站在世界頂峰的殺手,代號魅影,不愧是世界No.1,氣場果然不一樣。

這次在飯店打雜的人員都是魅影的手下,他是法國戛納×組織的Boss,還經營着一家酒吧和地下賭場,跟随着他的人數衆多,不同于在場的其他人,至少其他人都有一份正當的職業,他的副業依舊那麽黑暗。

他帶着冷笑瞥了一眼羅亦惟,似乎在說不就是No.3嗎,嚣張些什麽。

看到魅影的眼神後,羅亦惟不由得顫了一下,但他毫不示弱,調侃道:“真沒想到老子身邊的基佬那麽多。”說罷,他還看了看魅影摟住偶像的手,他注意到偶像正在哆嗦着,當然哆嗦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害怕。

早就聽說過魅影是一個惡趣味十足的人,不少人都對他心生敬畏。

據說某一次,有個愚蠢的男人在魅影的賭場鬧事,魅影派了幾個手下去将那人綁到了賭場內的個人房間,幾個手下已經做好了要暴揍那人一頓的準備,手指指關節摁得“嘎啦嘎啦”直響,但是魅影卻說:“今天玩點有趣的吧,這種貨色的男人估計也沒人想上,那麽就把那個拿出來。”

領悟了他的話的手下很快就将一堆“刑具”拿了出來,有人還在一旁拍下了視頻,之後将視頻賣給了幾個S^M狂熱分子,又大賺了一筆,最後那個男人雖然被放了回去,但是被塞進菊花內的異物無法自行取出,他下定決心去醫院求助,但是拍了X光片後,醫生說手術難度太大,不敢強行取出,他只好換了家醫院,結果沒有一個醫生敢做手術,一個月後他痛苦難忍,最終在家自殺了,而死前的這一個月內他并未排洩過,自此之後再無人敢跟魅影作對。

但是羅亦惟卻在衆目睽睽之下調侃了他。

“今天是平安夜,大家玩得開心一點,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可以用餐了。”魅影似乎根本就沒有将羅亦惟這只小蟲子放在眼裏。

第一次聽到魅影的聲音,羅亦惟很不想承認,他的聲音竟是如此好聽,用什麽詞都不足以形容,他瞬間明白了為何他的代號叫魅影了,應該是出自于《歌劇魅影》中的那個魅影吧。

聽到魅影的發話後,衆人就此散開在餐桌間尋找喜歡吃的食物,羅亦惟沒想到自己竟被再一次無視了,但這一切在魅影的手下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般膽敢頂撞魅影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而那個魅影竟然會放過這個對他不敬的人?按照剛才那種情況,不應該當場殺雞儆猴的嗎,不要跟他們說今天是節日,魅影的心情好,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

魅影的手下們幾乎都在思考方才的事,個個都眉頭緊鎖,不過正在享受美食的殺手們并未注意到他們的嚴肅表情。

這次的晚會是自助餐形式,半數料理都是魅影的手下做的法式料理,另一半則種類繁多,有上海菜,有日韓料理,以及一些其他國家的料理,還有一張餐桌上擺着幾只烤火雞,以及一個三層的聖誕蛋糕。

白藝博走到哪,橘幸人便跟到哪,只要白藝博一個眼神,橘幸人就将什麽菜放入盤中遞給他,這期間,有幾個男人跑來向白藝博敬酒,白藝博都豪爽地一口飲盡。

“你少喝一點兒。”橘幸人在一旁提醒道。

“沒事,本少酒量好着呢,你要不要也來一點兒?”

“我就不喝了,等會兒回去還要開車。”

“那個,幫本少取一小份過來。”白藝博看向了另一張餐桌上的某道菜。

“真是拿你沒辦法。”橘幸人嘴上這麽說着,但并非不樂意。

就在橘幸人走到桌邊的時候,另一個人影朝他靠近——是魅影。

“白藝博是女裝癖嗎?”

橘幸人愣了片刻,道:“被你發現了啊。”

“把他借我一晚。”

“你說什麽!”橘幸人難得說話這麽激動。

“當然不是白借,我會付給你們一半報酬。”

“報酬?”

“殺人報酬,剛才觀察了一下偶像,他不适合這項任務,太膽小了,被我摟一會兒就哆嗦成那樣。”

“你是需要一個‘女人’吧,非得要長得像女人的男人嗎?”

“這次的目标人物就好這一口,你以為我為什麽要發起這次聖誕晚會投票,不是為了回應排名100之後的那些垃圾們的聯合抗議,而是為了我自己。”

“你在磨蹭些什麽,本少等得不耐煩了!”白藝博走過來,對着橘幸人就是一腳,和服的下擺被分開,露出了白皙修長的腿,随即他一邊整理衣擺一邊對着周圍停下了動作的男人們喊道,“看什麽看!”

“不錯,上等貨色。”

“哈?你說什麽!別把本少當貨物!”白藝博将視線轉向了魅影。

“果然不錯。你來得正巧,我們剛才正讨論到:我花十萬人民幣買你一個晚上的時間。”

“有你這樣賣隊友的嗎!”白藝博對着橘幸人又是一腳,然後對魅影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不約,不過本少可以推薦個人給你,就是剛才的No.3羅亦惟。”

“你這才叫賣隊友好嗎!”橘幸人一邊吐槽一邊拍了拍和服上的兩個腳印。

魅影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說道:“你們三個我都要了,晚會結束後我再作詳細說明。”

“卧槽,那麽惡趣味,你想搞4那個P嗎?”羅亦惟遠遠看到這三人湊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麽,剛走過來便聽到魅影的那句話。

然後,羅亦惟被再一次無視,魅影首先轉身離開,然後橘幸人将菜裝入餐盤後也和白藝博離開了。

突然間,會場內的燈都滅了,就在白藝博以為是不是要發生什麽兇殺案的時候,聚光燈照在了舞臺上,哎,真可惜,本以為自己可以充當名偵探的角色了,白藝博在數秒之內便聯想到了很多,比如魅影舉辦這場晚會的目的就是殺掉在場的某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和魅影并無糾紛,和那個人不合的另有他人,而這一切都是魅影設計的一場游戲,當自己推理出了這一點之後,自己便成了魅影的下一個目标。

“你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出神?”舞臺上亮起燈光後,橘幸人看向了一旁的白藝博。

“如果本少被魅影盯上了,你會怎麽做?”白藝博驢頭不對馬嘴地反問道。

“我絕對不會讓他對你出手的。”

雖然兩人腦海內的畫面并不一樣,但還是能夠接上話。

只見偶像拿着小提琴走上了舞臺,向衆人鞠了一躬之後開始拉《鈴兒響叮當》,雖說拉琴的水平一般般,但是衆人還是象征性地鼓了掌,唯獨羅亦惟對着臺上喊道:“他媽的,魔音灌耳,鏟雪的聲音都比你拉得好聽,找專業的來!”

底下有不少人在憋笑,臺上的偶像感到無地自容,正在這時魅影跳上了舞臺,從偶像手中奪過小提琴,以高超的水準演奏了一曲肖邦的《葬禮進行曲》,這首曲子并不适合平安夜演奏,但衆人心裏都明白魅影的意思——只要他樂意,馬上就可以送他們去另一個世界。

一曲終了,臺下的衆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就連羅亦惟也閉了嘴,他在心中感嘆道這還真是專業水準。

“今天,讓我們順便慶祝一下鬼和Queen的新婚,接下來是這首……”還是魅影自己打破了會場內鴉雀無聲的狀态,拉起了耳熟能詳的《婚禮進行曲》。

會場內的詭異氣氛又緩和了過來,有人甚至拉起身旁的人跳起了舞,這曲結束後,魅影将小提琴交給手下,然後拉起偶像參與到了衆人之間,踏起舞步。

不知為何,看到魅影如此袒護着偶像,羅亦惟感到有點不爽,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不爽,他又看向了白藝博和橘幸人,他們倆也摟在一起,随着節奏輕巧地踏着舞步,真他媽的越來越讓人不爽了,老子也想談戀愛!羅亦惟被自己的這一突發奇想吓了一跳,他至今沒有談過女朋友是因為自己是殺手,随時會有生命危險,隐瞞住這一點若無其事地和別人談戀愛對那人很不負責,他也不是沒想過要不要找一個強壯一點的男朋友,這樣對方至少不需要自己的保護,但是身邊看起來比自己還會打架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拖到現在,羅亦惟都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雖然羅亦惟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他的初吻已經沒了,曾有一次他和白藝博争吵得相當激烈,幾乎快演變為了打架,他一把将白藝博推倒在地,白藝博的後腦勺撞到了地板,吃痛地皺了皺眉,然後擡起頭惡狠狠地瞪着他看,不料雙唇相接,感受到唇上傳來的柔軟觸覺後,白藝博一把推開了身上的羅亦惟,沖進廁所,打開水龍頭,不斷擦着自己的唇,羅亦惟則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媽的,老子的初吻沒有了!

該死,現在怎麽會想到那個糟糕的回憶。

羅亦惟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打算把那段回憶塵封到記憶最深處。

晚會臨近尾聲,白藝博三人被魅影的手下請到了一間休息室,其他殺手并未注意到他們這不正常的舉動。

休息室內氣氛凝重,魅影坐在沙發上,兩名手下分別站在他的左右,而白藝博三人則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魅影命人拿來了一個信封,放在了沙發中間的茶幾上。

“這是這次的目标,你們先看看資料。”

羅亦惟首先拿過信封,将裏面的東西取了出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堆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棕發藍眸,似乎體毛很多,滿臉的胡子讓人無法辨認他的年齡,他就是這次的目标人物嗎?羅亦惟将這張照片放到了這疊照片的最後,接下來的幾張照片都是這個男人和不同的人的親密合影,而那些人的共同點在于他們都是東方人,體格比那個男人小很多,而且大多都是些很像女人的東方男人。

“這貨原來喜歡人妖啊。”看完照片後,羅亦惟發表感想道。

“所以這也是我找上白藝博的原因。”魅影語氣平平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家小白不出借,而且小白也不是人妖。”

“誰是你們家小白!”白藝博很讨厭‘小白’這個稱呼。

“那麽我們家白富美。”

“滾蛋!你以為本少忘記白富美是什麽的縮寫了嗎!”

“原來你沒忘記啊,小白裝富很臭美。”

魅影看了一下這兩人又将視線轉向了橘幸人,似乎在說:“他們倆經常這樣嗎?”

橘幸人注意到魅影的眼神後笑着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在意。

魅影清了清嗓子,道:“你們把詳細資料也給看一下。”

白藝博停下了争吵,從羅亦惟手中搶過一張寫滿字的A4紙,輕聲念道:“聖索利尼·比安奇,現年35歲,意大利國籍,無業,生活資金全部來源于他當演員的親弟弟羅密歐·比安奇,聖索利尼曾猥^亵男童,并威脅男童家人,因此并未入獄,性取向異常,偏愛東方男人,有幾次将赴意旅游的日本男大學生拐到家監^禁了數日後殺死并分屍,至今未被警方注意到主要多虧了他的親弟弟,他也有特定交往的男性對象,即剛才照片上的那幾個男人……大致了解了,那接下來你需要我們做什麽?殺他一個人需要我們三個嗎?”

“他也算是我的客戶,我賣給他不少大^麻,當然這些錢都是來源于他的弟弟,事實上這次的委托人就是他的弟弟,他已經無法忍受聖索利尼的行為了,但又無法将他交給警方處理,否則會對他自己的演藝生涯産生不好的影響。”

“虧本少還一直以為哥哥是一個美好的存在。”如果當初姐姐是男人的話,應該也就不會死了吧。

“小白你動漫看多了吧,姐姐才是美好的存在好嗎!”

魅影用力地拍了一下茶幾,繼續說道:“雖然要殺他,我一個人就夠了,但今天是平安夜,就玩點有趣的吧。”

“你又想到啥惡趣味的主意了?”羅亦惟發現魅影正盯着自己,笑得令人發毛。

法國戛納某街道上的同志酒吧內正舉辦着聖誕節活動,魅影帶着三人搭乘自己的私人飛機趕到了此處,白藝博在飛機上戴上了假發,然後将這光澤不錯的黑色長發盤了起來,這下怎麽看都像一個日本和服美女了,而羅亦惟則被迫換上了毛茸茸的女式聖誕裝。

“靠,憑什麽老子要穿成這樣去見那個變态!這樣穿多惡心,老子的腿毛怎麽辦!”

“剃掉,幸人,你那麽擅長飛刀,就用你的刀幫他剃一下好了。”

“我的刀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剃腿毛的。”

“哎,沒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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