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天
現在禁煙花查的嚴, 越往市裏面走越是安靜, 從席山出來,高速馳騁區區幾輛車,秦蒙害怕夜路, 越開越慢。
已經快要十一點半, 她心裏着急。
而榆城的家裏,整潔的房屋,有個男人抱着腿坐在沙發上,陷進柔軟布料之中, 身上披着粉紅色的毛毯,電視中還熱鬧的表演這節目,他看不進心裏去, 卻又不敢打擾小姑娘。
此時她應該與家人在守歲,守着爆竹聲聲,期待年歲變遷。
他的腳邊蜷縮着熟睡的小狗,它也長大, 嗜睡的毛病卻沒變,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念白,竟也沒把它吵醒。
廚房裏煙火安靜, 一瞧就是沒人動過的樣子,餐桌上連半點油漬都沒有。
他受不了孤獨,仰着頭看天花板,長長的睫毛向下遮蓋住眼睑,一片縮小的陰影, 蓋住心緒的不安,他的手放在手機上面,實在是沒忍住,于是拿起來,撥通。
卻是響了好久,也沒人接。
算了。
起身去倒杯水,算是過年的犒勞,他還給自己燒了一壺熱水。
嘩啦啦的聲音流入玻璃杯中,泛起層層漣漪,側面看着上升的氣泡,他放在嘴邊,卻沒來得及喝下去。
是誰會在這個時間點按響門鈴。
他擡眼去看牆上挂鐘,十一點五十九分。
走到玄關處,他伸手推開門,一個小小的身體沖過來,雙腿盤在他的腰上面,繼而柔軟的觸感壓在他剛喝過溫水的唇瓣上面,渡過來一陣甜味,小舌頭在他的口腔裏靈巧的攻城略地,夾着一顆話梅糖,左搖右擺,作威作福。
而他,除了站在那裏,沉浸在喜悅中,卻也說不出什麽,做不出什麽。
電視裏的主持人們在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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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三,二,一!”
他的耳邊一股熱氣,軟糯的聲音響着,似乎要把他的心都揪走,讓人永遠沉淪海中無法上岸。
“陸子由,新年快樂。”
這是夢境嗎?
他眯了眯眼睛,決定讓這個夢永遠不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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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耳鬓厮磨,秦蒙終于想到要體諒他抱着個人委實累了,才依依不舍跳下來,左腳并右腳的踢開鞋子,身後的門早已經自己合上,她好奇問道,“為什麽要改密碼?”
牽着她的手往屋裏來,他撇頭想了想,“前幾天小區鬧賊,我便把密碼改了。”
“那新的是什麽?”
陸子由說了串數字,嘴裏還含着那塊糖舍不得嚼,秦蒙去餐廳倒了杯水,咕咚幾下喝進肚裏,腦子才轉過彎來,“啊,你怎麽知道我生日的。”
“你戶口本在家裏,我那天翻開看了看。”
好像是,秦蒙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把戶口本扔在哪裏去,但也沒多問,反正知道陸子由會幫她收好的。
環顧廚房,她氣結,沖到客廳裏,對着正在發呆的男人質問,“為什麽不聽話吃飯?”
陸子由好脾氣的笑了笑,覺得她生氣也是最可愛的女孩,完全置若罔聞這個問題,一把将她拉進懷中,臉蛋蹭着她鎖骨,柔軟的皮膚和皮膚交疊,恨不能擦出火花。
秦蒙跨坐在他的腿上,結實的肌肉如同座椅,無奈地将他頭推起來,直視那雙好看卻無辜的眼睛,嘆着氣道,“你這樣不行的,你年紀比我大,如果不好好照顧身體,我以後嫌你弱,跟別人跑了怎麽辦?”
弱。
是男人就不能弱,哪怕佛系律師也不可以。
陸子由眸中暗下來,言語中帶着威脅問道,“能把這句話收回去嗎?”
收回去?秦蒙瞪大了杏眼,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過是過了新年,怎麽膽子就大了,連句批評都不能承擔,果然女人是不能太主動的,不然就會被輕視。
她鼓着嘴巴,腦筋完全沒有跟上陸子由,還挑釁道,“說的就是你,不吃飯的弱雞!”
還自以為厲害的抱臂,腮幫子鼓起來,眼神中透露威脅。
然而對方壓根沒有理她。
直接大手扶起她的屁股,抱進了屋子裏。
“啊,你要做什麽?”
她被扔到床上,整齊的床鋪直接被弄得散亂,支撐起身子半坐在那裏,眼睜睜看見陸子由把窗簾拉上,還去外屋裏又給她倒了杯水,進來很是平淡語 氣,“喝水。”
似乎跟平日睡覺前的養生程序差不多,她也不作他想,覺得是自己唠叨,他想讓人睡覺罷了。
便乖乖接過來喝掉。
然後……
被按在床上深深吻住的的時候,她的思維還是遲鈍運行的,只覺得這個吻和剛進門的那次不太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倒也說不清。
只覺得疼,下嘴唇被他含在嘴巴裏作弄,時而吮吸時而輕咬,溫柔不再,像只野獸。
她不滿,用手去推他,卻被他壓制住,大手像兩個鐵鉗子,把她的手腕固定在床上面。
那吻細細密密,從上至下,如春雨滴落,如清風拂面,不空落一絲痕跡,由唇到下巴、脖子、胸口……
她眼睛逐漸睜圓,才明白他的用意。
似乎是感受到秦蒙身體一瞬間的僵硬,陸子由擡頭望她,臉頰難得泛紅,充滿人間顏色,不再清冷無雙,眼神中帶着欲/望和忍耐,壓抑着聲音裏的細微顫抖,問她,“可以嗎?”
如果她拒絕,那麽他也會毫無怨言的停下來。
秦蒙心中清楚,卻願意獻身,這是她最愛的男人,願意尊重她的所有想法。
只見她“噗呲”一聲笑出來,皙白的手動了動,掙脫他,繼而擁抱住他,輕輕點頭,“那就把燈關掉。”
黑暗是情緒最好的催化劑,在這裏面,彼此都不用掩飾,也不必羞澀,她感受到身上游移的大手,和身上衣物的脫落,空氣撲倒在她身上,帶着微微的冷意,畢竟還是冬天,皮膚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撐着胳膊籠在她上方的男人感覺到,将被子拽過來打散,将兩人蓋住。
她的肢體柔軟,他的肌肉緊實,兩廂觸碰,卻交纏不可分開,秦蒙不知他怎麽懂得這麽多,只跟着陸子由走,回應他所有的熱情,胸口起伏上的兩粒被人含在嘴中打轉,她忍不住出聲嘤咛,将那人的頭緊緊抱在自己懷中。
他的頭發紮在細嫩的皮膚上,帶來陌生的觸感。
而他不曾停止,不斷往下開發,從幽密的叢林進入,惹得她大叫,雙手雙腳的反抗,眼淚從眼角那裏聚集滑落,聲音裏都帶着疼痛,“你不要動呀,好痛。”
見她反應劇烈,陸子由還真的不敢動了。
那處腫脹充斥在她的身體之中,炙熱難忍,但如果停在那裏,又讓人想要動一動,她又開口指責,“你怎麽不動了?這樣很難受的。”
聽她這麽說,陸子由便又往裏推進了一下,額頭的汗滴落下來,掉在她的胸口上,一滴兩滴,不斷。
結果秦蒙又吱哇亂叫起來,開始推他肩膀,用力拍打,忿忿指控,”痛的不行,你還是別動了。”
“……”
陸子由是個男人,卻很少參與同事的葷段子聚會,保持不聞不問的清苦生活。
但他記住了一句話。
“在床上,還是不能聽女人的。”
這時他深深地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谛,如果他再不掌握主動權,可能就要在今天跟着自己小兄弟一起完蛋。
便也不顧三七二十一,俯身吻住秦蒙的唇,用舌頭壓住她的聲音,大手往下面探,一下一下的安撫,保持着勻速和穩定的力氣一點點往裏面進,他松開嘴巴,秦蒙大喘氣,甚至沒有力氣再叫,只能掐住陸子由的背,也顧不得心疼他,反正怎麽使勁怎麽掐。
這是兩個人初嘗人事。
陸子由卻早早地繳械投降,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低頭往下看,秦蒙也注意到,此時也顧不得疼痛,打心眼裏覺得有趣,笑的樂不可支,白藕似的小臂還搭在他脖子上,一聳一聳的動着。
至少在情侶關系上,秦蒙從來不是聰明的那個人。
否則她不會在那種情況下推開陸子由的身體,聲音夾雜着濃濃笑意,一巴掌拍在他結實的胸口,不走大腦的嘲笑,“大兄弟,不行啊,說你弱雞你還不願意呢。”
秦蒙發誓,她當時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覺得陸子由弄得她好痛,所以存心報複。
卻沒想到什麽叫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陸子由是個不能被小瞧的男人,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他渾身散發着要發飙的氣息,一把将人又拉進自己的懷中,惡狠狠在她耳邊宣誓,“我就是不願意了。”
然後一個挺身,惹得秦蒙偃旗息鼓,連指責的力氣都沒有。
那晚上,秦蒙終于知道了不作不死是什麽意思。
她最後直接睡了過去,大腦像是在海中漂泊的小船,沉浮搖擺,根本無法停下來,她伸出手去抓,抓到一只手,掌心有溫暖的感覺,便舍不得再放下。
後來她感知到自己額頭上的一吻。
情/欲全褪,充滿憐惜。
她翻過身子去擁抱,那人也回報住他,額頭抵在胸膛,聽見心髒跳動的聲音。
如果這是有一場夢。
那她也希望,永遠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