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斷章六
這似乎是世界第一次好好看看這弱國的新王。
素色的長發梳的一絲不茍,火紅的眸子透着無關情緒的威懾,薄唇微白,尚有病色的肌膚被雅致繁華的古服覆蓋着,如書中的仙人般出塵入畫,反倒襯得腳下的母艦突兀了。
看得移不開眼,望的收不了心。他太過亮眼……就像這陰雲壓城的天地間,唯一的太陽。
——只屬于靖國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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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和國的母艦就駐守在邊境上,靖國的勢力範圍之內。兩方來賓皆是王者,幾乎可以篤定兩方人馬皆不可經舉妄動。
但是,不可能那麽簡單的。
紅毯盡頭站着的男人,五官如刀削般堅毅深邃,狼似的橙瞳始終釘在君恒身上,嘴角一絲笑意辍的胸有成竹。軍裝式的王服下,是戰場上磨砺出的威嚴與壯碩。
這便是在衆和國那個剛剛成了“唯一”繼承人的三皇子,伊斯亞德。
但是這皇子眼也不眨的盯着的人,在只望了他一眼之後,便擡了頭,揚了眸,目光越過了他,直直打到母艦上空的靖國國旗上,半分風雨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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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靖國弱小,因為靖國無力,因為靖國沒地位到,連國際會議也參不得。
所以靖國真的被動的多。
伊斯亞德略一躬身,便要去吻。态度并非輕佻——他們國家的古禮儀之中确實也有這樣一種——但也确實是沖着那略失血色的嘴唇去的——
然而下一秒,他的側臉變碰到了這年輕靖國的手。
手背順臉而下,滑至下颌,再收回,窩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手臂一垂,身子一躬:完整的,靖國的舊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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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遠而來,國禮尊,心甚樂。”雙手垂袖,君恒的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客為上,且免禮。”
禮至敬,宣主權。
伊斯亞德看着他火紅的雙眸,輕笑着起了上唇,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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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麯看着那帝國的皇子态度恭敬卻多有輕佻,聽着他言語多有調笑之意而不談國事,至于忍不住,攥緊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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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熱流突兀的襲上了下腹,眼角幾乎同時泛上了淺紅。身子不受控制的輕顫,瞬間的無措并沒有讓他的清冷土崩瓦解,但是始終盯着他的伊斯亞德,看得清楚。
潮紅漫染。
“實是相見恨晚,不知不覺與靖王聊了這麽久。不如君殿下先去房間休息一陣。用過晚膳再商國是?”伊斯亞德問的誠懇,也問的時機恰好。
一國之君跑來談判,先是險些被調戲了去,又是一陣毫無意義的太極,打的盡是啞謎,最後又這麽一出,什麽手段都用的無所顧忌!
弱國無外交,弱國無外交!
任人宰割、半個字也說不得,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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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君主從靜麯手中接過绫布,一抖,攤開,輕風拂面,似是帶走了些許燥熱。“伊斯殿下如此周到,反倒是朕兩手空空無以為報。地稅湧泉,朕當拿出相應的誠意來回報殿下才好。”
話罷,食指已被犬齒咬破。年輕的靖王不羞不惱,食指挂血劃在雪白得绫布上。一筆一劃寫的極緩,痛楚交彙,四處沖撞,一如前些年無從過活的,他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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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字驚心。
是了,這就是靖國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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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隊落地,人民歡呼雀躍。年輕的王唇角帶了笑,卻在踏入寝宮的剎那,吐血倒地。
這屈辱,嚼不碎,咽不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啊……這陣子真的是好忙 ……而且,然并卵T皿T……
感謝閱覽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