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

知道自己還是沒辦法完全把他當做是陌生人。越是到了這種危險的關頭,以往自以為的平衡狀态,就越容易被打破。

他抛棄了母親,是她命運中一切厄運的始作俑者。但他又始終在她成長過程中,切切實實地為她着想過,不動聲色地默默保護過她。

——他是我爸爸。

彌生曾經無意中呢喃過這一句,也是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就讓他這樣墜入地獄好了,他曾經為了家族而抛棄了母親,就讓他徹徹底底地失去他的家族吧。

他一直用的都是“希望”這個詞,目前也只是以父親的身份來逼迫她而已。就像當年他要求她去京都讀高中,或者是升學考試前讓她報考京都大學,也都只是用了“希望”而已,這兩件事情她都沒有答應,西園寺光治到了最後,也都默認了她的選擇。

如果他一直都是個橫行霸道的僞君子就好了,那她也可以以複仇者的姿态親手将他推入地獄。

彌生攥緊了玻璃杯,自從忍足侑士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就一言不發。

“這樁婚約看起來的确就如同我們所分析的這樣,其中的理由都說得通。”忍足侑士繼續說道,“也正是因為這樣,西園寺朝香雖然心有不甘,但她實際上也沒有什麽辦法。不過,彌生桑,我有個想法,也想請你聽一聽——”

聽到忍足侑士這麽一說,彌生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忍足侑士難得地表露出這種犀利的眼光,如同手術刀尖的冷鋒。

“在所有人看來都是順理成章的,甚至我姐姐都以為爸爸有理由這麽做,才會去跟彌生桑說那些話。”

“惠裏奈學姐?”就是文化祭那天,忍足惠裏奈約彌生出來,對彌生說希望她不要答應婚約。因為彌生的母親夏目靜是她父親忍足瑛士大學時代的心上人,她雖然之前對彌生很有好感,但是她更不希望母親忍足和美會因此為此産生芥蒂。

忍足侑士嘆了口氣,“雖然我姐姐是個大咧咧的人,但她畢竟是女兒,所以可能會比較從母親那邊考慮。雖然我不敢說對父親完全了解,不過也有些事情,是外人永遠無法看透的。或許我父親心裏真的對彌生桑的母親有種特殊的感情,但我并不認為他會因為這個原因而促成這樁婚約。”

看到彌生皺起了眉頭,忍足侑士動作優雅地攤手一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或許是兒子的直覺吧。”

外人是無法看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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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外人看來,西園寺光治以“父親”的身份來逼迫她只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給這樁婚約的利益實質遮羞而已。不過,即使彌生曾經想過他能使用的手段,但使她內心真正動搖的,恰恰是西園寺光治的“父親”身份。

西園寺光治難道也有這種父親的直覺?

忍足侑士語氣陡轉,認真地提出一個意見來:“不如彌生桑也用女兒的直覺去判斷一下吧。”

忍足侑士看到彌生聽完這句話之後,原本緊皺的眉頭竟然忽然松開了,她語氣平和的說道:“我曾經以為自己最了解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我哥哥,另一個是我爸爸。”

在西園寺英理的眼皮子底下,他們父女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或許是因為缺少父親的關愛,她才總是下意識地更用心地去記住父親所有的樣子,才能看出西園寺光治多年對她的冷漠,實質上也是一種保護。

彌生閉上了眼睛,輕輕說了一句:“他不會。”

他不會用上那些手段。

“雖然這種想法有點飄忽……”忍足侑士的口氣也同樣并不是很确定,“不過就這麽假設我和彌生桑的猜測都是真的,我爸爸不是因為所謂的利益和無法割舍的感情,那麽這樁婚約為什麽會達成呢?西園寺議員不願意用那些非常手段傷害彌生桑,又為什麽非要把彌生桑推入這種困局呢?”

彌生睜開了眼睛,也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忍足侑士這個有些天馬行空的想法,最後探起頭注視着忍足侑士,“他們達成了……另外的約定?”

“對,我也是這個想法。”忍足侑士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柯南君的味道,“從結果開始推論,如果彌生桑真的嫁給了我,結果并不算好,我姐姐先前已經表明了态度,以她的看法,我母親也會覺得彌生桑是心間的一顆刺,而且我們是因為利益臨時捆綁在一起的,變數更是太大了,搞不好随時會反目成仇啊……”

說到這裏,忍足侑士的小劇場裏自動上演了一出聲情并茂的豪門狗血劇。

想一想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在彌生把話茬接了過去,讓忍足侑士有為狗血劇摸一把淚的時間,“如果這個結果不會發生……也就是,嗯,只是暫時達成婚約的話……不過,如果是暫時的,也要某種理由吧?”

“彌生桑說的的确有道理,如果從暫時的來看……”忍足侑士趕緊把亂七八糟的小劇場給踢掉,繼續說道:“我覺得我父親會促成婚約就有道理了,畢竟這不會對母親真正造成傷害了。而且我覺得爸爸對彌生桑的母親,的确也不是個普通的朋友而已,但卻始終沒有越出朋友的界限。如果彌生桑成為了我的未婚妻,那麽也就是半個忍足家的人了,不是我在這裏自賣自誇,至少暫時是沒有人敢輕易動彌生桑的。”

醫療巨頭的關西忍足家,想要硬碰硬,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你是指他們達成的,是一個‘保護’的約定?”彌生的聲音有些遲疑,“保護——我?既然需要保護,那可能會出手的敵人會是誰?”

父親西園寺光治的敵人?

那也沒必要非要對她出手,她至今都沒有冠上西園寺家的姓氏,在外人看來,西園寺光治對待她也很是冷淡,抓住她也抓不到西園寺光治的痛腳,不過是個雞肋而已。她又不是西園寺光治唯一的女兒,還不如去動西園寺家的大少爺和大小姐……

西園寺清介,西園寺朝香……

什麽情況下,她會成為西園寺光治致命的軟肋?

真正的敵人是——

作者有話要說:【包養作者桑】

投票票的事情,感謝感謝每一個投票給作者桑的萌妹紙/(tot)/~~

作者桑這一章如此肥,看在作者桑努力狗血的份上,用電腦看文有空的妹紙們來幫幫作者桑投個創新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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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撲謝!】

是作者桑的錯……作者桑一個沒注意發現有兩顆地雷,真是感動不能自已啊tut

謝謝claireblue444妹紙的雷雷,還有特別特別感謝某瀾妹紙的第二顆雷雷,作者桑也是吃貨啊,作者桑才不會說雙十一買了三箱零食現在都消滅幹淨了啊嘿嘿。

昨天那章比較薄,今天信息量很大哦,嘿嘿。

作者桑真的是很想寫出豐滿的人物,今天的劇情是早就規劃好了的嘿嘿,不過好像力氣都被我用到了西園寺爸爸這種配角上【趴】……

今天去自習室寫作業,争取趕快寫完,快快回來繼續講故事=v=

作者桑才知道可以送積分哎,不過作者桑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一次能送多少……唔,那作者桑就看到好評送吧,送完為止嘿嘿。

Chapter .44博弈(下)

“好。”

彌生的話音剛落,沒等松了一口氣的忍足侑士再找點輕松的話題來說,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音樂聲。

名取周一的新歌,昨天他還打算下載下來做鈴聲的。

這首深情的情歌每次響起來,貓咪老師都要噗哈哈地打幾個滾,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彌生立刻就按下了接聽鍵。從她接電話時眉角上揚的細微表情看來,忍足侑士已經猜到了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嗯,哥哥,已經講完了。咦?你就在門口,正好我們也要下去,等等啊,這就來……”

彌生剛挂掉電話,就把自己的包拎了起來,“我哥哥在門口等我,正好也說完了,我會跟我爸爸那邊講的。”

彌生的動作非常自然流暢,好像也很快地就從剛才談話中略有些壓抑的氣氛中走了出來。而且一句客氣話也沒跟忍足侑士說,也沒覺得約會還沒結束,自家哥哥就催着等在門外似乎是一件有點不太厚道的事情。

這種根本不把他當外人看的态度總是讓忍足少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忍足侑士先去櫃臺結了帳,等到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夏目兄妹已經笑着在說話了,看到他走出來,彌生朝他揮揮手,笑着說道:“那我跟我哥哥一起走了,謝謝請客啦,學校裏見吧。”

忍足侑士保持着紳士的笑容點了點頭,只來得及跟夏目貴志打了聲招呼,彌生就已經和她的哥哥大人一起離開了。兄妹兩人并肩沿着花磚走道向車站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色都是暖色系的緣故,從背影看過去,都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是在融洽地說笑。

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彌生的哥哥了,但是忍足侑士這次敏感地發現,這位一向都是非常溫和客氣的哥哥大人,這次對待他的态度可沒有以前那麽友好。

其實夏目貴志剛到門口的時候,心情還是很平穩的,而且還像平時一樣很溫柔地考慮了一下,沒跟彌生打招呼就跑到店家門口來接她,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

不過有時候哥哥這種生物的雷點是很奇怪的。

就算是溫柔的夏目貴志也不例外。

——正好我們也要下去。

沒錯,這個“我們”瞬間戳了夏目貴志一下。

所以看到彌生這個關系最好的朋友時,夏目貴志難得的沒想平時那樣和煦地打招呼,甚至是頗有些冷淡的只應了一聲“嗯,你好”這種甩給路人的話。不過相比于哥哥大人對待“靜司君”始終開啓的全面警戒狀态,忍足少年已經可以喜大普奔了。

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夏目貴志看到彌生帶着笑意走出來,就稍微放下了心,後來看到彌生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又俏皮地把食指按到了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雖然彌生自認為自己還沒重要到會被随時監聽監視的地步,不過這件事情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還是有點不方便的。而且現在正好也到了回家做飯的時間,坐公交車一會兒就到家了,然後再說也不遲。

在公寓附近的超市裏順便買了新鮮的蔬菜和牛肉,剛打開門,把購物袋放到玄關的櫥櫃上,貓咪老師就身形敏捷地蹦到了櫃子上,大喇喇地拔開購物袋,開始檢閱今晚的食材。

“喂,夏目,我不是吩咐你去買酒的嘛?”

“彌生先前有給你買吧,老師,都怪你喝得太快了,請你暫時放棄這個念頭吧。”

彌生換上拖鞋後,直接一把拎過了袋子朝廚房走去,走之前朝貓咪老師鼓了鼓兩腮,然後眨眨眼睛,做了一個“我是只蘿莉”的表情,“抱歉,老師,實在是我長的太像未成年人了,不會有人賣酒給我的,請您死了這條心吧。”

臭!丫!頭!

這個表情真是假到不得不侮辱本大爺的智商啊喂喂!

夏目貴志抱起想要撲到廚房和彌生展開例行的大戰三百回合的貓咪老師,剛想去找彌生,就聽她在廚房裏說道:“哥哥,我先把牛肉和調料放進去煮,說完話再等一會兒,就能直接吃晚飯了。”

買了現成的調料,只要彌生興致沒有好到突發奇想,應該是不會出現黑暗料理的。

果然沒一會兒,彌生就打開了廚房的門,把圍裙摘下來挂好,走坐到了夏目貴志旁邊的椅子上。

簡明扼要地直指主題,“哥哥,我準備答應和忍足那的那樁婚約。”

夏目貴志聽到的那一瞬間,的确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不過他沒有直接就質疑彌生的決定,畢竟自從從蜜語出來,彌生的情緒一直很穩定,沒有表現出他預料中的傷心或是憤怒,她既然這麽平靜地說出來了,就應該有她的理由。

夏目貴志相信的眼神也讓彌生的心裏更加安定,她接着說道:“不過我還沒有跟那邊說,因為無論真相到底是什麽,我一定要先跟哥哥商量好才會做出決定的。”

夏目貴志曾經一直很希望成為一個被需要、對別人有幫助的人,到了藤原家之後,他也體會到了那種家人之間的信賴感,不過對于藤原滋和塔子來說,他只是個孩子,是被照顧的一方。但是對于彌生來說,他就算是一個被她全心全意信賴依靠的兄長了。

他也一定會給彌生最堅實的依靠,想着夏目貴志就攥了攥拳頭。

看到夏目貴志點了點頭,彌生把今天跟忍足侑士,或者說有點被忍足侑士引導着梳理出來的推測說給了夏目貴志聽,“……如果這真的是個‘保護’的約定,那麽我猜測會出手的敵人應該是高島家。現在表面上看起來,西園寺家的處境非常危險,但究竟有沒有翻盤的可能性,我也不敢斷定。可能是先前我真的被他和媽媽離婚的事情絆住了,如果媽媽現在還在世的話,想必她會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更能看透這件事情的本質吧,她會知道他是不是——那種會犯第二次錯誤的人。”

“保護?”夏目貴志輕聲地念了一遍,也認真地想了想彌生和忍足侑士今天的推測,“雖然聽起來的确有點奇思妙想,不過……能探出這麽一條思路來……”

這不僅是個奇思妙想,還是個劍走偏鋒的奇思妙想。

不僅不了解忍足瑛士的外人分析不出這條路來,連他疼愛的大女兒忍足惠裏奈,也以為父親心裏真的放不下那朵曾經在東京盛綻過的深藍玫瑰。

不過夏目貴志還是嘆了口氣,“彌生,不過,這麽想——真的沒問題嗎?”

無論她和忍足侑士在學校裏算得上是再優秀的學生,但也只是涉世未深的學生而已。

“我以前在神奈川讀書的時候只是個小透明,不過忍足倒是東京地區中學界的風雲人物,我想想……”彌生掐住下巴,“他似乎還有個挺霸氣的外號,冰帝網球部好像沒有像立海大那樣有副部長,忍足是被叫做,嗯,冰帝的天才軍師。”

平時深謀遠慮到看起來像是缺乏鬥志,真正戰鬥時卻可以大膽到讓人膽戰心驚。

通過這次和忍足侑士的談話,彌生也總算領略到了曾經冰帝天才的風采。作為一個二年級的醫學生,忍足侑士這種冷靜銳利的剖析風格,如同閃爍着寒光的手術刀一般,讓彌生覺得以後在手術臺上把命交給這個家夥,還是比較靠譜的。

不過哥哥大人一點也不關心這個人以前是有多牛掰,夏目貴志還考慮到了更往後的事情,“就算是暫時的婚約,可是以後要怎麽辦呢?如果他……”

死不認賬怎麽辦?

彌生咧嘴一笑,“如果西園寺家一敗塗地,那麽我這種本來就算是邊緣人物的小角色,是不會再有人關注的,慢慢淡出視野,也不至于對忍足家産生太大的惡劣影響。如果西園寺家成功了的話,取消婚約的結果就算到了我的頭上,就算我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好了。”

這話說的倒是輕松,夏目貴志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彌生,不要說得這麽不在意啊。”

彌生也沒有繼續扯有的沒有的事情,面對夏目貴志,她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于是就把她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其實是我不敢冒險,或者說,現在的我,其實沒有什麽能力去抗争。”

在哥哥面前,彌生的語氣中隐隐地出現了一絲的無奈和落寞。

“我不在乎西園寺家會怎麽樣,但我沒辦法忍受看到哥哥被我連累,受到傷害。我知道哥哥也珍惜我,所以我也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也許聽起來有點任性,像是在托辭,不過為了哥哥,我也會努力地保護自己。”

如果高島家最終成功地被西園寺光治逼到了死角,那麽孤身一人的她絕對是最危險的靶子。畢竟如果對西園寺兄妹下手的話,西園寺兄妹是西園寺光治的孩子,也是高島家的外孫,高島家不顧血緣關系地下狠手,西園寺家也能看看誰最不要臉地破罐子破摔。可她不一樣,她只是西園寺光治的女兒,和高島家沒有半分關系,甚至和她關系最密切的夏目貴志都可能會受到牽連。

目前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暫時托庇在忍足家未婚妻的這重羽翼之下。

父親西園寺光治或許真的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不管他是一直老謀深算地在布局,或者是被逼上梁山地伺機反撲,但是在她沒有能力幹涉的情況下,現在的局面,她也沒辦法動搖。多虧了她在西園寺家的成長經歷,她一直很懂得在這種弱勢的情況下怎麽保護自己。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會一直一直永遠永遠期待她得到幸福的人。

“如果真的塵埃落定了,我可要好好謝謝忍足。”

夏目貴志這才發現自己今天好像錯怪那位忍足少年了,“彌生,那個忍足侑士……他是什麽意思?”

“嗯?什麽意思?”

哥哥覺得自己要說得更明白一點,“他有沒有對你……表示過?”

夏目貴志先前也把忍足侑士當做彌生最好的朋友,這也有一個原因,就是忍足侑士這厮長得是有點過于風流,夏目貴志相信如果忍足侑士告白了,彌生不可能不告訴他。而且這種花花公子如果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不會這麽有節操的。

“沒有。”彌生認真地考慮一下,“或許是他沒有……告白的經驗?”

貓咪老師揮了揮爪子,“別開玩笑了,那個戴眼鏡的小鬼!一看就不是這種人!”

至少是自己最熟悉的朋友,彌生可以确定,忍足侑士在婚約存續期間,或者是事情解決之前,是不會真正提及感情問題的。

大多數情況下,在漫不經心的表象下,他其實是個非常冷靜慎重的人,甚至和彌生一樣很會封閉自己的內心,以此來更客觀地縱論全局。

忍足惠裏奈說的那件事,他也不可能完全抛諸腦後。

彌生沒有主動跟西園寺光治聯系,不過第二天西園寺光治就再度打了電話,當彌生這次幹脆地應下的那一刻,電話那邊沉默了三秒鐘。

“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不用擔心,彌生。”

他并沒有說出真實的目的。

三個星期後,訂婚宴正式舉行。或許是為了配合緊張的局勢和不得已為之的表象,這場訂婚籌措的非常快,邀請的賓客雖然不多,但分量卻非常不輕,足以讓她這個未婚妻的身份在一定範圍內廣而告之了。

在訂婚宴上,彌生收到了這場博弈的階段性成果。

一枚忍足家的訂婚戒指。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票的妹紙!看妹紙的推薦理由,尊的好萌好萌!嘿嘿,如果手機黨有空換電腦上網的話,如果記得的時候能的話也請幫作者桑投一下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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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十二月份完結,就是把目前的故事符合邏輯地講得清清楚楚,這也是作者桑大綱上的計劃。

感情部分的話,可能要單開番外了,不會分結局的,這樣很分裂tut

番外可能要在寒假裏寫了,不過作者桑一月十號之前應該就能到家了=v=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開不開定制印刷呢?以前作者桑是自己買一本自己做紀念的【趴】有木有妹紙想要噠?

Chapter .45人人都愛上頭條

“到了,可以下車啦,夏目,彌生小妹妹。”名取周一停穩了車,然後邊摘下安全帶便跟夏目兄妹說話。

沒等夏目貴志打開車門,貓咪老師就整張臉貼到了車窗上,盯着這家店的招牌掃射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地縮回夏目貴志的懷裏,“哦,是中華料理啊,名取小鬼你選的還可以接受。夏目,快點開門啊!保镖快要餓到沒力氣保護你了!”

東京這種大都市裏,雖然也有不少不小心跑到這裏的小妖怪,可是比較高等的妖怪基本上不會像在八原的森林裏那樣四處游走的,或許蟄伏在某些深宅大院裏?不過自從來了東京之後,貓咪老師還真心沒有履行過一次保镖的義務。

這樣也沒什麽不好,至少沒發生危險就對了。

夏目貴志打開車門,彌生也從另一邊打開門出來,看到剛才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柊站在名取周一身邊,不過一般人都看不到她就是了。名取周一已經戴上了慣常的那頂大叔帽,然後卡了一副墨鏡。

雖然從背影看仍然會覺得這是個高富帥,但是好歹沒有那麽顯眼了。

彌生無奈地眨眨眼,“名取先生,你确定不會被偷拍?”

聽到彌生的話,名取周一笑着擺擺手,“彌生桑,又不是第一次請你吃飯,我以前可都沒失手過,放心,我很專業的。”

連夏目貴志都有些不以為意,他小小地嘆了一口氣,“可是名取先生你最近真是風頭太盛了。”

彌生再接再厲地接了一句:“今天掃了一眼報紙,如果不去特地看版目,真的以為那是你的專欄而不是娛樂版啊,太招搖了吧。”

“哈哈。”名取周一緩緩地按低自己的帽檐,繼而降低聲調輕聲嘆道:“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并非我的本意……我也很憂傷的。”

一句話裏變了三種口氣,這種游刃有餘的高超技術,雖然學院獎的确是個很難拿到的高端獎項,但是不選他當最佳男主角簡直是黑幕中的黑幕。

其實彌生也只是順嘴這麽一說,名取周一在這方面的手段的确是好到童叟無欺。不僅以前每次請她吃飯都非常安全,再不提從來沒有除妖師圈外的人發現他的身份,就以一個演員的身份來說,雖然一直都有各種捕風捉影的傳言,但是真正的緋聞女主角卻幾乎一個也沒有。

或許是因為有式神這種強力外挂替他把風的緣故?

落座之後,名取周一先點了幾個他熟悉的招牌菜,然後把菜單交給夏目兄妹,也戳了幾個看起來好誘人的菜。不過夏目貴志對吃的并不挑,其實他完全是貓咪老師的點菜代理人,只要貓咪老師眼裏開始冒紅心,夏目貴志就掃到貓咪老師口水快要滴到的那道菜上,然後跟店員報上菜名。

可惜貓咪老師眼裏的紅心基本上是一刻不停的閃亮着的——

夏目貴志啪的合上菜單。

“嗯,就這些,謝謝。”

然後眼疾手快地捂住貓咪老師的嘴巴,讓他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在懷裏亂撲騰。

名取周一不禁笑道:“夏目和小貓咪的感情還是那麽好呢。”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你才好!你全家都好啊!你們這幫臭小鬼!

趁着夏目貴志在鎮壓貓咪老師,彌生就跟名取周一說了說話,“名取先生怎麽想起來請我們吃飯?”

“正好工作告一段落。”自從斬獲學院獎之後,他的通告一直很多,“而且,也難得能在東京見到你們兩個,所以請你們吃頓飯嘛,還是必須的。”

貓咪老師撲騰從夏目貴志的懷裏掙脫了出來,四只腳都落到了地面上。

夏目貴志習慣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半張臉,然後無奈地跟名取周一和彌生說道:“名取先生,彌生,我先帶老師去洗個手,不然等下他吃的太開心,會到處亂抓的……”

“好。”名取周一笑着朝前方一指,“洗手間開門後直走左拐。”

夏目貴志抱着貓咪老師,然後打開門從包間走了出去。已經摘下墨鏡和帽子的名取周一這才淺笑着掃過彌生的手指,“沒有戴訂婚戒指?”

“必要的場合會戴的。”名取周一的表情看起來雖然有點戲谑,不過彌生也知道他特地在夏目貴志走後才說這個,應該不是為了開玩笑的。

不得不說,忍足家的訂婚戒指是彌生目前擁有的最漂亮的首飾,不過她也沒幾件首飾并且不是很狂熱就是了。但她也必須承認這絕對是一件有水平的工藝品,鑽石不是特別大,但鑲嵌和切割都是一流的水準,足以滿足絕大多數女生對于鑽石戒指的粉紅幻想。

如果它不是一場博弈的産物,彌生覺得自己也會不能免俗地愛不釋手的。

“我也知道這些事情不方便細問。”名取周一并沒有刨根問底,“不過,看到你們現在的樣子,我可以理解為暫時沒有太棘手的事情了吧?”

因為彼此相熟,所以那句,有事記得找他幫忙,就不必特地說出來了。

“嗯,最近在鑽研名取先生的作品,正在膜拜你演戲的精髓。”或許某些時候也要适時地裝裝純?這方面她的确很苦手。彌生早知道名取周一是夏目貴志認識的第一個和他能看到相同世界的人,認識名取周一這四五年來,對他們兄妹也一直非常照顧,所以跟他講話也基本上不用兢兢業業的。

雖然以他能看到的局勢來說,彌生的處境并不是非常樂觀,但是聽她這麽一說,名取周一也算放下心來了,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白水,“彌生桑,你和你哥哥每次都要嘲笑我,真是太過分了。話說,其實我一直以為彌生桑為了夏目,或許會和一個看得見的人在一起呢。”

彌生掐掐下巴,“嗯?名取先生是指你自己?還是……靜司君?”

她認識的看得到妖怪的熟人也只有這兩個而已。

彌生會用他自己來反擊他在名取周一的預料範圍內,不過聽到後一個名字,他一時沒ho住,茶水都快從眼睛裏嗆出來了。

夏目貴志剛抱着貓咪老師開了門,就發現名取先生一臉凄慘地在糊眼睛。

“怎麽了?”

彌生實話實說:“吓傻了。”

呃?她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難道名取先生和靜司君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虐戀情深?!

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彌生覺得菜品的味道很合自己的胃口,然後又在自己的可食用列表上添加上了中華料理這一條。貓咪老師吃得一臉餍足,以至于壓得夏目貴志的手都有點抖,剛出門就發現彌生給他縫的錢包落在了店裏。

把貓咪老師暫時交給名取周一代管,夏目貴志一個人跑到店裏把錢包拿了回來,名取周一這才開車把夏目兄妹送回家。

彌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幫名取先生實現了一次零的突破。

次日上午,一切都還正常,不過她已經感覺到有些人會時不時地看她一眼,但一直沒怎麽放在心上。

下午一下課,剛走出教室,就迎面碰上了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沒等彌生跟他們打招呼,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正好是那首名取周一的新歌。

彌生沒發現跡部大爺的臉色倒是一下變得很糾結。

“名取先生,嗯,什麽事?”

“什麽?……頭條?”

聽到彌生的話,忍足侑士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從自己的口袋裏取出一個疊成方塊的報紙遞給彌生。彌生一把接了過來,順勢一抖就抖開了報紙,然後正好看到一張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地點很熟悉,就是昨天去過的那家餐館。

其實這張照片上有兩人兩妖,但是相機沒辦法照到柊而已。

正是昨天夏目貴志回去拿錢包的那個空當,名取周一抱着貓咪老師在跟彌生說話。偷拍的人還選了一個非常nice的角度,看上去名取周一和彌生站得非常親密的在說笑,兩個人的相貌還都照得很清楚。彌生正好去戳他懷裏的貓咪老師,簡直就像是個在撒嬌的小女朋友。

單以畫面來看,會覺得這一對年輕人還是挺配的。

除了那個加粗的标題十分搶鏡。

——名取周一夜會神秘女友。

——玩世不恭的新科影帝?搖擺不定的豪門新娘!

彌生手裏拿着手機,然後迅速地将這占了一張版面的花邊新聞給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首先,托彌生一位比較喜歡看娛樂新聞的室友的普及,她還能認出來這雖然不是最主流的娛樂報紙,但在業界也稱得上是前五,并非是不入流的娛樂小報。

其次,雖然把她的樣子照的很清楚,但只是個側臉。不熟悉的她的人,還不至于在路上一眼認出她就是緋聞女主角,剛才教室裏轉過頭來看她的,也大多數是還算熟的同學。

第三,名取周一是公衆人物自不必提,标題關于這個腳踏兩只船的“豪門新娘”的噱頭很足,不過通篇沒有找到“西園寺家”和“忍足家”這樣的字眼,只是很隐晦地帶出了“政界”和“醫界”的字眼。

真是怒上頭條,一不小心就上得如此轟轟烈烈。

她之前和忍足侑士訂婚,學校裏雖然有不少同學多多少少的都知道了,但實際上還是非常低調的。如果不是其中一方本來就是公衆人物,這種世家之間的婚約,是很少會引起大衆注意的。

彌生把報紙從中一折,用食指勾在手上,然後跟電話那邊的名取周一繼續說道:“名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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