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們管這叫“乖弟弟”?!……

如果不是聞又夏及時出現阻止了秋煦, 這個白發紅眸的瘋子少年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安珠的。

站在現場的藝人們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對方,內心不禁生出了毛骨悚然的寒意。

那個笑容乖巧,白發柔軟地像是棉花糖般的清秀少年剛剛像是變了個人般, 渾身上下籠罩着陰沉的氣息,看着安珠的目光像是在注視一個已死之人。

當時正在拍攝的攝影師見勢不對想要上來阻止, 結果這個被粉絲戲稱為“日系乖弟弟”的少年居然直截了當地就把攝像機的電源給拔了。

……你們管這叫“乖弟弟”?!

少年紅色的眼眸中晦暗不明, 被那雙血瞳盯着的安珠感受到無盡的壓迫與沉重, 忍不住瑟瑟發抖了起來。

“你給她下藥了?”

秋煦的聲音中帶着微不可察的顫音,他的舌尖抵住下颚, 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把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殺死的沖動。

錯愕地看着滿臉陰霾的白發少年,以及一旁眼含譏笑、眸子涼薄看着自己的姬玉澤, 安珠的心猛地一緊。

她的手指緊緊攥了起來, 拳心處被劃出了血痕。

眼看事态已經無法挽回,略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少女露出冷笑, 挑釁地看着秋煦道, “是啊,我給她下藥了。可是那又如何呢?聞又夏現在可是毫發無傷地站在那邊!”

恨恨地伸出手指指向不遠處觀衆席上的小松鼠, 安珠怨毒的眼神朝秋煦和姬玉澤瞪去。

“在田徑場上摔倒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安珠!你們一個兩個的, 為什麽眼裏只看得到聞又夏?!”

兔子妖對她口中說的話絲毫不在意, 他關注的地方只有“對方承認了給小松鼠下藥”。

随手從旁邊的醫療箱中拿起一柄邊緣鋒利的冰冷手術刀, 秋煦那雙溢滿血色的虹瞳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整個人都被病态的惡意籠罩。

他的妖力被俞宏文那個除妖師下了禁制,如非必要不會輕易出手。但對于這種心思狠毒卻又弱小不堪的人類, 哪怕是他的人身也足夠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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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經有些不好預感的導演見狀,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臉上焦急地給周圍的安保人員使眼色。

——這這這, 再這麽下去,他們節目上的可就不是綜藝頻道,而是法制專欄了!

聞又夏啊聞又夏,他可真是請了個祖宗來拍節目。

短短時間內被無數人在心中嘀咕的小松鼠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就連一旁震驚吃瓜的尤琪都忍不住欲言又止地朝她看來。

“又夏……”

小松鼠伸手阻止了她接下去要說的話,圓溜溜的杏眼複雜地朝那邊的一人二妖望去,內心疲憊地嘆了口氣。

她家崽崽都快變成紅眼瘋兔子了QWQ

深刻明白“作為大家長要肩負起管教孩子義務”的小松鼠鼓了鼓腮幫,精致甜美的臉上露出忿忿的表情。

她從觀衆席前的欄杆上探出腦袋,瞅準不遠處那個高高擡起手術刀、讓人膽寒的白發精致少年氣鼓鼓地道——

“秋煦,不許動!”

“……”

眼看剛剛還一臉“誰惹誰死”,病态癫狂的瘋批少年在一瞬間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聽話乖巧地轉過身朝聞又夏露出了個無害的表情,在場衆人的表情都紛紛變成了“゜▽゜”的模樣。

好家夥,原來你才是深藏不露的幕後黑手!

看着聞又夏那張精致姣好得宛若神賜美貌的臉蛋,衆人的內心想法各異。

有她這麽一打岔,後面的事情也好辦了許多。

秋煦被小松鼠半拉半拽地帶去了一旁空着的觀衆席上休息,頂着衆人或暧昧或探究的眼神,聞又夏氣鼓鼓地重重捏了捏他的臉蛋,沒好氣地開口,“下次不許再這麽沖動啦!”

妖齡其實比聞又夏大了一輪,卻總被莫名其妙當成幼年兔子的秋煦:“……”

剛剛在衆人眼中宛若大魔王般恐怖的白發少年在面對聞又夏時仿佛換了個人。面對小松鼠這張肉嘟嘟的包子臉,秋煦的表情和緩了下來,想了想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松鼠牌馴兔師,倍兒牛!

**

在導演的指示下重新開啓錄像的攝影師這次學乖了。

在小心翼翼遠離了“危險人物”秋煦後,他的鏡頭緊緊地對着一臉崩潰的安珠和平靜望着她的姬玉澤,內心瘋狂吶喊“搞快點”。

安珠現在腦子裏混亂得很,她已經沒空去管攝像頭的事情了。面前冷冷望着自己的俊美青年,是她最後唯一想抓住的稻草。

“你今天之所以對我這麽好,都是假的嗎?”安珠的眼中盈滿淚水,攥緊拳頭不敢置信地望着姬玉澤。

對于嘗盡風月的青丘狐貍來說,安珠事到如今還要裝模作樣扮可憐的戲碼着實假到了極點。

“你在對聞又夏出手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幕。”

小松鼠可是他看着成長起來,千年來都不曾受過什麽委屈的妖族小輩。如今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被人類算計了一把,姬玉澤怎麽可能放過安珠。

聽到對方無情的話語,安珠的心髒猛地一顫。

她咬緊牙關,語氣怨毒,“你的眼中難道看不到別人嗎?那個賤人有什麽好的,我才是一直追逐着你的背影前行的人!”

姬玉澤不答,只是靜靜地自上而下望着她,眼神中的漠然與不屑深深刺痛了少女的心。

“……你還記得,之前讓我加油比賽的事情嗎?”安珠語氣顫抖着,眼神死死看着他。

“我做到了,可是你呢?你卻離開了!為了能再見到你,我不惜撒謊也要選擇退役離開田徑場,拼盡一切代價來到這個人吃人的娛樂圈,只為能再見到你,和你說說話。”

說到最後,少女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她仇恨的目光一眨不眨望着姬玉澤。

“但你卻……眼中只有聞又夏那個三心二意、見異思遷的女人!你難道看不出來,剛剛那個秋煦和她關系匪淺嗎?!”

他當然看得出來。

小松鼠和那只兔子手上的主寵契約簡直顯眼的不得了,也只有這些凡人才看不到了。

姬玉澤那雙蠱惑人心的狐貍眼漫不經心地睨她一眼,在看到她憤恨不解的眼神後頓了頓,語氣淡淡道,“即使如此,這也不是你下藥害人的理由。”

随着安珠呼吸一窒,俊美青年的話一字一句都重重擊在了她的胸腔,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口中所謂的愛與追随,不過是自我滿足的欲.望罷了。”

往日風流多情的青丘狐貍此刻臉上滿是淡然,語氣平靜卻又刺人。

“你扪心自問,一個真正熱愛運動、熱愛田徑場的人,會三番五次地利用她的夢想來營銷假象,陷害他人,破壞公平公正的體育精神嗎?”

一字一句,振聾發聩。

聞又夏發誓她從未見過姬玉澤這只騷包狐貍先前有這麽帥氣的一面。

安珠的眼神渙散,一屁股癱倒在地上、癡癡地笑了起來。

“虛僞、可笑,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姬玉澤嘴角勾了勾,繼續道,“你錯了,除此之外,你的惡毒更讓人不齒。”

安珠怔怔地坐在地上,內心湧起酸澀與傷痛。

從她見到姬玉澤的第一眼起,就淪陷在了這人完美的容顏下。他那句“比賽加油”,溫暖了自己經年的歲月。

後來他的事業日上而選擇了出國,自己卻始終只是粉絲口中的“田徑小公主”,守在狹小的一畝三分地中裹足不前。

她不甘心。

自己有着一副姣好的臉蛋,這點安珠早就從新聞報道中知道了。

雖然當演員不行,可如果是以“退役運動員”的身份,那她在圈裏便有着天然的優勢和輿論好感。

安珠是這麽想的,她也這麽做了。

要以絕對優越的成績在比賽中勝出,之後她的退役才會讓人們升起更多的憐憫與同情。

人們對她“明明有着無限可能卻可惜夭折”的想法越強烈,自己能收獲的後期紅利就越多。

正因懂得這個道理,她才會變成如今這個不擇手段的模樣。

“如果不能在短時間提升自己的水平,就把對手的水準拉到平均線以下。”

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最後一次比賽前夕,安珠最有力的強勁對手在當夜嘔吐腹瀉了一整晚,第二天拖着病痛上田徑場的事鮮有人知。

——因為在那場比賽上,“田徑小公主”在以優異成績穩當勝出後便立刻發表了“腿傷退役”的聲明。

這樣一來,她的對手所謂的“比賽失利事出有因”也成了虛僞的狡辯。

畢竟,敗者的澄清總是能讓慕強者心生嘲諷的。

後來進了娛樂圈後安珠仍舊是同樣的操作,屢試不爽的辦法讓她嘗到了甜頭,逐漸對此上瘾。

公司給她立的人設是“活潑元氣又充滿自信”的運動系藝人。因為是前運動員出身、本就有點名氣的少女,所以幹脆就讓她頻繁地上綜藝刷臉,總能混出個名堂的。

衆所周知,綜藝節目考驗的不僅是觀衆緣,還有一個人行為舉止中透露出的小心機。

安珠在這方面向來穩妥。

不管是上什麽節目,她總是那個讓人笑口常開的開心果。

而節目中那些“前輩仗勢欺人冷待新人”、“女愛豆看不起大大咧咧的前運動員”、“心疼默不吭聲勤懇做事小糊咖”的熱搜,與她又有何幹呢?

自己不過是順勢而為、推波助瀾罷了。

安珠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她想要得到什麽,所以就去努力争取了。就算過程和方法有些難以啓齒,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可此時此刻,在滿是鏡頭的的《新星運動會》比賽現場上,姬玉澤口中的“惡毒”兩個字真真切切地戳到了安珠的心髒,讓她整個人挺直的脊梁骨都彎了下來。

少女不甘心地張了張口,啞聲質問道,“憑什麽?”

姬玉澤冷眼看着她,正想開口時,旁邊一道中氣十足的中年人聲音插了進來。

“憑什麽?就憑人家是真才實學!而你……不配站在這個田徑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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