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6 鲛人滿月
“是嗎?”寧柯笑了起來, 目光有點冷,“一個好幾年不見的同學,也值得你陪他一天?”
寧柯的嫉妒與獨占欲,從來不會遮掩,他就是要滿月明白, 除了他寧柯, 誰都別想分走他的注意力。
滿月垂下眼簾, 被用力擡起的下颌很疼, 他不由得蹙緊眉頭, “為了一個外人,你要跟我生氣嗎?”
“外人”這兩個字明顯的取悅了寧柯,對方低低一笑,把手放下,低頭驀地吻上滿月,絲毫不怕有人上樓。
滿月被他抱得很緊, 對方的唇舌冷漠霸道, 跟寧柯這個人一樣, 無情的時候教人恐懼,深情的時候亦讓人淪陷。
他捧着一顆火熱的心到滿月面前, 可是滿月卻不需要, 他最需要的那個人,正小心翼翼的把心藏好。
寧柯輸得最慘的地方,是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愛,他用最擅長的威逼利誘和掠奪來謀取愛情, 只會把滿月推向更遠的地方,可他卻不知道。
滿月呼吸淩亂,幾乎喘不過氣來,“寧柯。”他用盡力氣推他,大腦開始缺氧,“夠了……”
寧柯重重的喘了口氣,他擡起頭,一張俊美的臉上帶着讓人心驚的冷意,“滿月。”他開口,微涼的手順着滿月衣擺滑了進去,“你最好別騙我。”
滿月在喘息,他的眼底籠罩着一層霧氣,大腦還在空白。
“別騙我。”
“我沒有騙你。”滿月一把抓住他欲要往上的手,胸口起伏,“我怎麽敢。”最後一句話輕得幾乎聽不見。
寧柯用陰冷的目光直視他,“我相信你這一次。”說着掐住滿月下颌擡起,就要再次吻下去。
“等等。”滿月猛地偏過頭,握緊的手指發白,“有人上樓了。”
寧柯回頭看去,果然聽到樓梯口發出“嗒嗒嗒”的聲音,“是你那個哥哥。”他轉過頭,幫滿月把衣服整理好。
氣氛忽然有些沉默,滿月輕聲問道,“你要在這裏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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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回去,公司裏還有點事情。”
滿月心底松了口氣,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他最擔心的問題迎刃而解了,華淩就住在隔壁,如果讓這兩個人碰見,他一定會被寧柯掐死。
更何況,華淩還撞見過他和寧柯……想到這裏,滿月心中一陣難堪。
“舍不得我?”寧柯看着他笑,一貫眉目冷淡的人笑起來,就像太陽一樣溫柔。
可是站在他對面的是滿月,寧柯是什麽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如果陷入他的溫柔情網裏,下場不知道會有多慘。
這時候,滿溪走到了三樓,“明月?”他看見滿月和寧柯親密的站在一起,愣了愣,“原來你們倆在這敘舊呢。”難怪這麽久都不下去。
“正準備下去。”對于滿月之外的其他人,寧柯一向是禮貌疏離的态度,就算對家裏人也一樣。
滿溪看向滿月,“那快下去吧,都九點多了,明月你早餐還沒吃呢。”
三個人走下樓,客廳裏只剩下大伯娘在看電視,她面前的茶幾上放着幾盤切好的水果和幾個茶杯。
聽到聲音,大伯母回頭打量了寧柯一眼,笑眯眯道,“這就是明月的同學啊,長的真帥。小同學你好,我是明月的伯母,你跟明月一樣叫我伯母好了。”
寧柯立刻開口,“伯母你好,我叫寧柯,您喊我小寧或者小柯都行。”在讨好長輩這方面,他向來得心應手。
“小柯,來這裏坐。”大伯母對寧柯顯得很好奇,“你是哪裏人?”
寧柯看了滿月一眼,笑着坐到沙發上,“我是寧城本地人。”
“跟我家明月一樣,他也是在寧城長大的……”
滿月看着他們,眼裏的笑意淡下來,“我先去吃早餐。”說完,他轉身去廚房。
……
下午兩點多,太陽高高的挂在天上,天色炎熱,滿月打着傘,和寧柯在村子附近散步。
“我一會兒就走。”在沒有人的地方,寧柯牽着他的手,嘴角噙着溫柔笑意。
滿月低着頭,聲音裏仿佛聽出了一點不舍,“吃了晚飯再走吧,爺爺奶奶也很喜歡你。”
寧柯嘴角的笑意更深,“我就說你肯定舍不得我。”兩個人的腳步停住,他把滿月輕輕的摟進懷裏,“等我辦完事就回來找你,很快。”
滿月拿着傘,被他摟在懷裏,傘微微傾斜,遮擋住兩人的上身,“你忙你的,過幾天爸媽也要回老家,到時候……我顧不上你。”
這番話算是隐晦的承認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寧柯心中一喜,抱緊對方的腰恨不得就這樣融入身體裏,“滿月,我好高興!”
滿月羞澀的笑。
寧柯不知道,這只是滿月打發他走的方法。
院門外,寧柯站在車門前,擡起滿月的手輕輕落下一吻,這個位置有高高的牆擋住,沒有人看得到他的動作。
“我會想你的。”寧柯低聲開口。
滿月微微一笑,“好好工作,我們……開學再見。”
寧柯看着他,低低笑了起來,“不用開學再見,只要你想我,或者我想你,我馬上飛過來。”
滿月放在身側的手指握緊,“那……來的時候打電話告訴我。”
寧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打開車門走進去。滿月目送他離開,将手中的傘收了起來,轉身往院子裏走。
滿溪在院子裏乘涼,看見他一個人往回走,“走了?”
滿月笑了笑,“他比較忙,就先回去了。”
“要走也不打一聲招呼。”滿溪打心眼裏就不怎麽喜歡這個叫寧柯的人,因為對方的目的性太強,讓人看了就心生反感。
滿月沒有說話,寧柯這一離開,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再來,對方有多忙碌他很清楚,在學校的時候寧柯就是時常缺課的人。
滿月心底微冷,擡腳向客廳走去的時候擡起頭,看見對面二樓陽臺,華淩站在那裏,目光冷淡的看着他。
對方的長相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只是那臉色太冷,很不近人情。
滿月身體一僵,華淩從陽臺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