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二只男主(二十五)
硬要打個比方的話, 聽見秦靈那句話溫蘿只覺得?晴天霹靂,仿佛娛樂圈立單身人設瘋狂圈粉卻背地裏隐婚生子的渣男渣女一般。
她和顧光霁的關系怎麽就暴露了?
這五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溫蘿沉吟片刻,斟酌着措辭, 道:“你是說顧光霁?”
秦靈好笑地瞥她一眼:“不然?呢,還能有誰?馨兒,難不成你還有好幾?個未婚夫?”
說完, 她玩笑般一掌拍在她肩上, 道,“五年前你剛入門,偏要遮遮掩掩不說明白和顧光霁的關系,害得?我好奇了許久。雖然?猜測了許多, 我卻完全沒想到這一種可能性,更沒想到這消息還是從他那邊傳出來的。”
“從他那裏傳出來?”
一個【哆啦B夢的時光機】用完, 她簡直覺得?這個世界都魔幻了。
顧光霁怎麽可能會主?動?向別人提起他們?之間?的關系?
別說他願不願意“公開戀情”, 他本人壓根就不是什麽愛八卦的個性啊!
“行了行了, 雖說是未婚夫妻, 但是你們?倆究竟是什麽樣我還不清楚麽?別問了, 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待會就走。”
剛才輕拍之後順勢搭在她肩上的手又輕輕敲了她兩下,秦靈兩步趕到容玗身邊, 一手提着上卿, 回眸道:“你不擅劍術,到時候記得?在我身後保護好自己。”
回到房中, 溫蘿掐了掐眉心坐回桌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五年。
這可是五年啊……
團子嗫嚅道:“這個技能從來沒有維序者用過, 我也不知道它的副作用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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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至少我也因此受益了不少。”溫蘿道:“這五年間?發生了什麽,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查到?”
似乎自知失職才釀成了如今的糟糕狀況, 團子癟了癟嘴,倒是沒再?提出收取女主?值的要求,委屈巴巴地自掏腰包查了起來——當然?,她現在再?一次回歸女主?值窮人的身份,想要也掏不出來。
團子苦着一張臉,毛茸茸的小手在鍵盤上敲得?飛快:一杯芝士莓莓,就這麽沒了,555。
心裏嘤嘤嘤了半天,團子道:“查到了!其實沒什麽特別的,世界規則自動?為你補足了五年間?的行動?線,由于缪馨兒本尊沒有修煉天賦,所以?你吃下那些玄珠果之後就一直靜心修習醫毒之術,現在也算是小有所成。秦靈劍術五年間?出神入化,現在在整個五洲大陸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人物,容玗嘛,似乎是她的專屬奶媽,走哪跟哪。月綸如今已經可以?同時豢養九只傀儡,眼見着就能十?只全滿了。至于男主?……”
說到這,它突然?詭異地停了下來,溫蘿心頭一跳,追問道:“怎麽了?”
團子皺了皺小臉:“他……他好像一直和姒柔一起游歷?”
姒柔?
這名字着實有幾?分耳熟。
回想起與蘇時雲初見之時,她驚嘆自己美貌時下意識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溫蘿腦中靈光一閃,莫非是青玄宗那位素有仙子下凡之稱的女弟子?
“世界融合之後的唯一女主?現在正處在休眠狀态,是麽?”
“沒錯。”
也就是說,姒柔并非女主?,然?而?這并不代表她一定會對自己的攻略毫無阻力。
溫蘿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休假”的五年之中,似乎有人卻十?分勤勞地揮着鋤頭,想方設法?地撬走她本就松松垮垮的牆角。
看來,這次下山游歷她非去不可。
而?且一定要想辦法?見到顧光霁。
溫蘿撚了撚手指,突然?道:“我需要再?次确認一下,【哆啦B夢的時光機】的作用是穿越回過去的時間?點,也就是說即使無法?改變已經成為‘未來’的現在,但在技能生效過程中發生的一切都會重新書寫歷史?,成為真正的回憶,這一點沒有問題吧?”
見她鬥志昂揚,沉寂的團子連忙點頭:“沒問題,主?人!你只是改變不了他修無情道的事實,但你們?共同經歷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真實發生過的事實。”
那就好。
經過六天的相處,她獲得?的不僅僅是顧光霁的好感,更多的還有他的承諾。
但在世界軌跡的影響下,他的承諾必然?會因為某些外在因素失去效應。
雖然?顧光霁并非不願信守諾言之人,但是世界規則總會替他們?之間?的約定補足合情合理?的失效理?由。
愧疚。
他心中此刻應當對她充滿了這種情緒。
更何況,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之間?的關系竟然?從他的角度洩露了出來,但這對她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溫蘿起身在房中轉了一圈,仔細掃視才發現,雖然?房間?陳設布局與五年前并無太大的改變,可其中一張高架上此刻卻擺滿了各種不知名的瓶瓶罐罐。
在這五年間?,她“苦修”醫毒之術,看來這都是世界規則替她完成好的“成果”。
溫蘿随手拿起兩瓶看了看,只見瓶內是一般無二的細膩白色粉末,為了防止随意扇聞會發生“被她親手調制成的毒粉毒暈”這種烏龍事件,溫蘿一股腦将一架子的瓶瓶罐罐塞進了儲物袋中。
成年人不做選擇題。
她全都要!
“團子,到時候要是真打起來,你得?告訴我哪一瓶是毒粉,哪一瓶是傷藥。”
團子苦着臉:“主?人,我馬上連鮑師傅都吃不起了……”
“我要是穿幫了,難道你還會有好果子吃?”
溫蘿涼涼一笑:“反正你已經替我察看了五年間?的行動?線,按照總部的尿性,應該只要再?附加一點能量就可以?獲取細節版了吧?”
團子:“你這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仗着沒有女主?值肆意妄為,欺負我一個無法?主?動?賺取能量的小系統!”
哭,它又不是故意的,嘤嘤嘤。
元和,青玄宗,劍峰。
凜冬剛過,春日?初升,一片常青的冬青樹随着微暖的春風微微搖曳,風中隐隐約約帶過一絲絲幽幽的桃花香。
一名白衣女子收了飛劍,伸手理?了理?鬓邊有些淩亂的碎發,步步生蓮,款款而?來。她皮膚白皙,長發以?一根樸素的銀簪束起,纖腰長腿,手提長劍,面?龐精致中帶着幾?分淡淡的矜貴疏離。
正是姒柔。
她獨自一人行了不久,視線中出現一抹挺拔清冷的白色身影,姒柔眼前一亮,唇角下意識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腳步也微微快了些,上前道:“顧師兄!”
顧光霁垂眸盯着手中已有些發黃發舊的傳訊紙,眼皮不擡地淡淡道:“師妹。”
見姒柔并不就此離去,他一手将那張一看便拿在手中摩挲了無數次的寫着“想”字的紙張重新塞回胸前,擡眸道:“還有事?”
他語氣?淡漠中帶着顯而?易見的疏離,姒柔黛眉不由得?輕輕皺起。
她比顧光霁晚入門一年,剛入門之時,顧光霁已經以?一手劍術大放異彩。
她第?一次在劍峰見到他随着淩空動?作上下翩跹的白色衣擺時,心下只覺得?從未見過如此潇灑的男子,待他收勢回眸之時,望見他那張冷如霜雪的英俊面?孔,在他下意識向她微微颔首致意時,她似乎能夠聽見自己一下一下清晰有力的心跳。
一見鐘情。
然?而?,入門後不久她便聽說,顧光霁并非僅僅是平常的劍峰劍修,他天賦異禀,乃是千年難遇的變異混元靈根,若是能夠加以?無情道的威力,日?後實力定然?能夠一躍而?居五洲大陸頂端。
自那之後,她便小心地收起了少女時期的怦然?心動?,安安分分在他身後不遠處望着他,一直過了十?五年。
那位名叫缪馨兒的少女來到青玄宗時,她正在千行崖閉關,直到出關之後,她才晴天霹靂一般聽說,那個她只敢午夜夢回偷偷在心底思念的男人,竟然?是有未婚妻的。
她原本并不相信也并不在意,無情道修士的未婚妻,換作任何一個五洲大陸的修士也不會當真,最多感慨一句物是人非,情深緣淺。
可她卻漸漸發現,自從那之後,原本清冷無波的他,似乎真的變了一個人。
聽梅兆閣的雜事弟子說,他竟然?會每日?在修煉之時也不抗拒自無盡海飛來的紙鶴傳訊,向來醉心修煉的他即使是被她無意識地打斷也從未有過怨言;他會為了她簡單一句半真半假的要求一擲千金,搜羅整個五洲大陸的玄珠果替她送去;他周身如常年不化的冰雪般的氣?息甚至在為了一個名字逐漸消融,甚至親口承認了她是他的未婚妻……
那一瞬間?,她心頭瘋狂般湧現出了不知是悲還是喜的複雜情緒。
她嫉妒那個女人,只憑借着一紙婚約什麽都不做便簡簡單單輕輕松松地得?到了他心間?的特權,得?到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敢肖想的待遇。
但與此同時,她心底也隐隐約約地生出一絲微薄的希冀來。
既然?他可以?對她如此,那麽說明他并非完全不知男女之事,那麽如果她努力一點站在他身邊,會不會有一天,得?到他這些特殊的人可以?變成她?
她自認身材樣貌,天資實力樣樣不俗,比起如今一無所有的缪馨兒,她要優秀許多。
姒柔看着面?前負手而?立的白衣男人,視線向下掃過自己一身如雪的白衣。
兩人氣?質相近,一個如高山冷雪,一個如天邊皎月,淡漠與矜貴交織,的确十?分相配。
顧光霁眉頭微皺,見姒柔一臉神游,再?次開口道:“有事?”
這一聲低沉好聽的聲音入耳,姒柔如夢初醒般擡頭,抿了抿唇,強作鎮定道:“元和出了怪事,需要青玄宗弟子下山查探,師尊希望我們?可以?同去。”
顧光霁只掃了她一眼,目光便投向了別處,淡淡道:“時雨和時雲呢?”
“他們?修為上皆有突破跡象,前些日?子去千行崖閉關了。”
顧光霁稍默,看向她隐着期待的美麗的臉,道:“何種怪事?”
感受到他專注落在她面?上的視線,姒柔平複了狂跳的心頭,道:“前些日?子扶餘出了許多新生嬰兒丢失慘死的事情,無盡海派出的弟子一番查探後發現是姑獲鳥所為,然?而?捉拿時并未成功,僅僅将其重傷,便教?她披上羽毛化作飛鳥逃竄而?走。姑獲鳥與元和素有的骨女關系甚篤,韻流師叔擔心它會前來元和投奔骨女,故傳訊希望我們?多加留意。”
扶餘?
顧光霁眸光微動?。
自從五年前他唯一的那一次回訊之後,她就此便銷聲匿跡,再?也沒有自扶餘漂洋過海而?來的傳訊送至他手中。
原本只當她是找到了要緊事情,正巧他也并不喜歡心下不受控制的感受,便将此事抛在了腦後。
可近日?來他卻頻頻回想起早年間?那些被無情道沖刷得?幾?乎了無痕跡的回憶來,此刻聽見或許與她有關的消息時,心頭下意識頓了頓。
“師尊有意讓我們?同去。”
見他波瀾不驚地定在原地沒有答話,姒柔連忙接了一句,卻見他聞言立刻動?了,一雙琥珀色眸子無悲無喜地看向她:“此事,我會親自下山擺平。”
然?而?,還沒等她心底那陣狂喜徹底蔓延開來,只見他平淡地接話道:“你帶一隊弟子在元和境內打探消息。”
姒柔微微一愣:“那你呢?”
“我一人前往扶餘。”
向來喧鬧熙攘的街道今日?稀稀落落,陽光從層層疊疊細嫩綠葉之中細弱的縫隙之中灑落下來,為青石板打成的路面?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時而?有飛鳥掠過,伴着春風向不遠處的密林之中振翅而?去。
溫蘿抿下骨瓷小盅之中的甜酒,一手撐在桌面?上支着下巴,一手撫着塊頭驟然?大了不少的阿蘿身上比起五年前更蓬松柔順了幾?分的長毛,視線從窗外景色轉回對面?吃吃喝喝好不歡快的秦靈身上,忍無可忍道:“師姐,不是說下山來查探姑獲鳥的行跡嗎,咱們?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容玗睨了秦靈一眼,嘆了口氣?,代她解釋道:“前些日?子,有一隊無盡海的弟子追到了姑獲鳥的行蹤,但是未能成功将其就地斬殺。姑獲鳥向來愛在下手之前于當天要偷走的嬰孩家外晾曬的衣物上留下一滴血跡,自從出了之前的事,扶餘已經鮮少有人在外晾衣,我們?懷疑她很有可能會就此逃去元和,在無人知曉她習慣的地點休養之後重新出山。”
溫蘿心頭一跳,手中下意識一捏,阿蘿吃痛擡頭,一雙紅紅的眼睛水水潤潤盯着她,無端叫她看出了幾?分委屈來。
讪讪一笑,溫蘿替它揉了揉不小心揪痛的位置,擡頭追問道:“那我們?為什麽不幹脆去元和?”
秦靈總算吃下了一整碗米線,拿過一旁的餐巾抹了抹唇邊的湯汁,道:“說是這麽說,可是我們?也不能确定它一定會離開扶餘境內,所以?還是得?留在這以?防不時之需。咱們?這次統共就下山了三個人,自然?不會是什麽危險麻煩的任務。”
說白了,就是公費下山旅游散心的。
難怪她當時的反應如此興奮,如今想來倒不全是小試身手的躍躍欲試,更多應該是可以?下山偷懶逃避修煉。
“團子,姑獲鳥現在到底在哪裏?”
團子欲哭無淚:“主?人,你真的夠了,不帶這麽光明正大作弊的。”
溫蘿又給自己添了一杯甜酒:“這不叫作弊,反正真的遇到了姑獲鳥,一樣是我出手。”
“……”
內心掙紮了半晌,團子含混道:“她還在扶餘,不過這次的任務也沒有秦靈想的那麽輕松。”
按照秦靈和容玗所說,姑獲鳥受了重傷此時應當是驚慌逃竄的狀态,戰力恐怕不及平時的十?分之一,為何團子卻說任務并不輕松?
難道她還有其他厲害的幫手?
仿佛為了應證她的猜想,街上原本稀稀落落的行人不知何時竟然?聚集在了一起,随着一聲劃破天際的尖聲驚叫,溫蘿三人連忙結賬飛身下樓。
只見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身前,是一條清淺溪流的岸際,碧波蕩漾,淺灘金黃,原本分外迷人靜谧的景象此刻卻被岸邊一團肉紅色的詭異物體打破了。
心下不祥的預感瞬間?随之而?起,溫蘿揣着阿蘿撥開人群上前幾?步,一股被溪流稀釋了不少的清淺血腥氣?若有似無地竄入她鼻尖,只見地上那“人”——姑且說是人,只因它身高體型與一般女子無異,只不過通身皮膚卻不知被何人以?何種手法?整齊地剝下,只剩下血肉經絡暴露在空氣?中,雙目圓瞪,一口牙關緊緊咬住,一“臉”驚恐,死狀極其凄慘。
秦靈不忍地皺眉,回頭看向一旁面?容嚴肅的容玗:“這……”
“是骨女。”
容玗呼出一口氣?,擡手自儲物袋中拿出一件外袍蓋在屍體身上,轉頭将四周人群疏散,沖溫蘿道:“小師妹,你有所不知,骨女本是元和境內常年作祟的邪祟,生前貌美無雙,家境卻貧苦無依,最終遭人侮辱□□致死。化為厲鬼之後,由于只剩一堆白骨,她經常挑選富家貌美女子下手換皮。”
秦靈點頭,接道:“骨女與姑獲鳥關系很好,恐怕她這次是得?到了消息,專門從元和趕來的。”她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骨女實力不容小觑,十?年前在元和興風作浪卻無人可奈她何,不過近些年銷聲匿跡了許久,卻沒想到因為這次的事情重新出現了。”
溫蘿道:“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趕緊回無盡海通知師尊?”
“不用,你忘了傳訊符了?”
秦靈一手自儲物袋中抽出一張符紙,雙眸微阖,紙張在她掌中迅速折疊,紙鶴騰起,她睜開眼道:“既然?喜愛富家美人,我們?還是先去打聽打聽最近哪些府上進了新人吧。”
扶餘地域雖廣,可排的上名號的仙門世家攏共也就只有那麽幾?個。
無盡海弟子的身份十?分好用,不出一個時辰,三人就将重點鎖定在了地處扶餘正中心的儲家。
儲家是扶餘三大世家之一,府中英才豪傑無數,近年來最出名的當屬儲家千金的名聲。
如果說缪馨兒是元和當之無愧的“選美冠軍”,那麽儲家的儲琦南便是扶餘的第?一美人,引得?無數年輕有為的修士争相上門求取,一時間?儲家竟因此招攬了不少門客,家族規模比起十?幾?年前更是壯大了不少,甚至隐隐有成為扶餘第?一仙門世家的勢頭。
與缪陽羽的謙遜低調不同,儲家此舉說好聽點叫“營銷宣傳”,說難聽點那就是賣女兒。
現在倒好,儲琦南名聲在外,初來乍到的骨女一上來便盯上了她作為頭號目标,不出意外的話,儲琦南恐怕早已遇害,正是三人之前在河畔遇見的那具慘絕人寰的女屍。
而?頂着她的皮的自然?就是自元和千裏迢迢趕來此救濟姑獲鳥的骨女。
“就算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此刻在儲府生活的是骨女,可我們?依舊不知道姑獲鳥的下落。”
溫蘿摸了摸下巴,擡眼道:“既然?骨女來扶餘并不是漫無目的,那她和姑獲鳥又要用什麽方式相見呢?”
秦靈挑了挑眉,不在意道:“不管怎麽樣,她們?早晚會聚在一起,到時我們?再?一網打盡。”
“既如此,現在我們?不可打草驚蛇,直接以?修仙者身份進入儲府。”容玗視線在秦靈和缪馨兒臉上掃了一圈,道,“儲家前些日?子剛進了一批新的丫鬟,想必其中就有骨女僞裝的少女,不過她此刻已經換了皮,卻并未聽說儲府出了什麽人命,着實奇怪。”
溫蘿一怔,儲琦南死在溪邊而?并非儲府之內,骨女完全可以?扮作丫鬟跟在她身邊出府之後,隐秘地将其殺害,在儲府外完成換皮,再?以?儲琦南的身份帶着原先的身份回府。
她眼前一亮:“骨女剝下的人皮除了她自己以?外,外人也可以?使用麽?”
秦靈沉吟道:“應該可以?吧,說白了,她那種殘忍的手段就是一種高級的易容術。易容這事又不挑本尊是張什麽臉,亦或是什麽身份,套上就完事兒了。”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似有所察地看向溫蘿:“你是說……此刻儲琦南身邊的丫鬟正是姑獲鳥所化?”
溫蘿撫了撫耳間?的吊墜,不答反問:“靈兒,你能不能想到什麽法?子證實這個猜測?”
“入夜之後偷偷進去看看不就好了?”
秦靈搖了搖手中的上卿劍:“谷雪師祖親自比着上卿的前身造出了這把劍,滴血認主?之後,只要周遭出現邪祟,它便會自動?給我提示。如果儲琦南和她身邊的丫鬟當真是骨女和姑獲鳥所化,絕對瞞不過我的上卿。”
溫蘿額角一跳,心裏飛快地閃過什麽,追問道:“什麽叫上卿的前身?”
剛才秦靈說話時毫無滞澀,行雲流水,溫蘿本以?為這對她來說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卻沒想到秦靈卻微微怔住了,和容玗對視一眼,皆是滿臉的懊惱。
看他們?這副表情,溫蘿心如電轉,瞬間?明白了其中曲折。
難道上卿原本應當是那位不能提的“姜芊師叔”的本命靈劍?
為難他們?也沒用,無論是秦靈還是容玗,雖然?平日?裏對她百般照顧,可對于無盡海的各種規則原則,大體還是十?分遵循的,多半誰都不會回答相關的問題。
不過,她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在無盡海生活了五年之久,南門星自從她剛剛穿越到這個時間?節點時露過一次面?,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更是像是徹底忘記了她這個人一般,再?也沒有派人前來追殺過她。
關于南門星總不會是無盡海的禁忌話題,溫蘿岔開話題道:“對了,五年來南門星都從未踏足無盡海嘗試着殺我,聯想到當年見到他時,似乎要追殺我到不死不休的語氣?,簡直反常極了,他這些年究竟在做些什麽?”
見她主?動?岔開了話題,秦靈長舒了一口氣?,轉臉卻又聽見“南門星”三個字,臉色又重新黑了起來:“馨兒,人家不追殺你你還不高興?總之,他這些年不知為何,瘋狂搜刮天材地寶,把半個天元秘境裏的靈草都弄走了。你說他一個從不煉毒煉藥的人,要這些有什麽用?簡直就像是在跟無盡海作對。”
容玗道:“天元秘境一百年才能打開一次,其中珍惜寶物無數。自從三百年前,他就突然?變得?對此十?分感興趣,也格外喜歡收集極上草。不僅如此,他與罕仕近年來關系十?分密切,時常幫着罕仕四處欺侮人族修士。你初來無盡海時,之後不久便是天元秘境開放的時間?,恐怕他那時需要集中精力準備,後來你便已經生活在了無盡海境內。”
“無盡海可不是他想來就能來的地方。”秦靈頗有幾?分傲氣?地睨了她一眼,“還記得?門前那道靈力結界嗎?正是谷雪師祖為他量身定制的。”
原來如此。
溫蘿心頭暗暗記下,面?上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重新将話題扯了回來:“那我們?今晚就去儲府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