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作案

夜深人靜的時候,舊街上只有游蕩的野狗時不時發出幾聲犬吠,在下水道裏,幾只老鼠流竄而過,尋找着殘羹冷炙。

陰雲遮蔽了月光,令整個城市都陷入黑暗之中。

幾個人影偷偷摸摸來到早已停止工作的安托萬煉金工房前,為首的人擡手示意剩下的人停下,然後輕聲說道。

“動作利落點,不要驚動了那家夥。”

這人正是山德森,他一身黑衣,遮住了下半邊臉,手裏拿着一包不明物體,走到安托萬煉金工房的門口。

他将手裏的包裹放到地上,掀開上面的黑布,這是一個灰黑色的石塊,上面有着一根長長的引線。

毫無疑問,這是炸藥。

這種烈性炸藥通常用來開鑿山石,十分危險,其發明者亞爾弗雷德.亞斯特就在實驗中因為炸藥事故而失去了自己的弟弟與一邊耳朵的聽力。

跟随着山德森的四個人手裏都有兩份炸藥,他們将其布置在安托萬煉金工房的周圍,這爆炸足夠摧毀這一所煉金工房,至于安托萬的生死,山德森并不在意。

布置妥當後,山德森滿意地點點頭,他拉扯引線,延伸到旁邊的陰影中,然後劃了一根火柴,點燃引線。

滋滋滋——

火焰迅速通過引線蔓延,那火花在夜晚綻放,如同一條惡毒的長蛇,向着那間破舊的房子襲來。

巨大的爆炸響起,那如同深淵之火的烈焰瞬間吞噬了安托萬煉金工房,沖擊波導致各種藥劑破碎,融合之後再度引發了更加劇烈的爆炸,能夠隐約聽到凄厲的哀嚎與慘叫,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惡臭的燒焦味道——山德森仿佛已經看到這樣的畫面了。

但什麽都沒有發生。

“咦?”

山德森歪了歪腦袋,他眼睜睜看着那耀眼的火星順着引線呼嘯而去,卻在即将引爆的時候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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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夜風微拂,驅散了陰雲,月光照耀大地,山德森才看到火苗為何熄滅。

一只腳踩在引線上,令那火星寂滅,順着靴子往上,是身穿淺藍色制服的女子,對方有着小麥色的皮膚,與淺色的短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戴着皮質手套,手套的背面繪制有一個複雜的魔法陣,這是治安部隊魔法犯罪科的标準配備。

“治安官?”

山德森心下一沉,暗叫糟糕。

這裏怎麽會有治安官,難道一切都敗露了?

他顧不上其他,急忙想要逃走,但對方的速度更快。

那名治安官一步踏出,以驚人的速度來到山德森藏身的小巷裏,幾名手下想要阻攔,從口袋裏掏出了折疊小刀。

“哼,你們知道在治安官的面前掏出武器代表着什麽嗎?”

治安官冷冷說道,握緊拳頭,手套上的法陣熠熠生輝。

這法陣上施加的法術名為伊薩裏斯的銅牆鐵壁,二環魔法,銘刻在手套上,每天可以使用三次,每次五分鐘,其效果是在手臂上附着一層無形的力場,足夠彈開最鋒利的劍刃,是魔法犯罪科的制式武裝。

“鐵拳制裁!”

雪拉一拳揮出,面前的人手中的小刀幾乎在瞬間就被巨大的沖擊力折斷,拳頭擊中了他的胸口,在寂靜的夜晚,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下一刻,裝若實質的沖擊波自拳頭命中的地方擴散開來,那人向後飛去,直到撞上一堵牆壁才停下,接着癱倒在地,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實際上,伊薩裏斯的銅牆鐵壁僅僅相當于一套輕便的铠甲,剛才那一拳,完全是這名治安官的暴力所致,但威懾力十足,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哪裏見過這種陣仗,立刻轉頭便跑。

但他們在小巷的另一頭卻被山德森堵住,這名曾經的流氓看着面前擋住他的另一人,冷汗直流。

“雪拉,我說過不要太過暴力,到時候我寫報告的人可是我。”

是萊斯利治安官,這名男子胡子拉渣,叼着一個煙鬥,手中拿着一把燧發火槍,令山德森不敢輕舉妄動。

“沒問題的,老大,他們剛才已經對我掏出了武器,根據《治安條例》第一百二十五項的第三條附加規則,我做出反擊是理所應當的。”

雪拉三步并作兩步,重拳出擊,又将另一人擊倒。

“該死!”

山德森咬緊牙關,走投無路的他只能放手一搏。

匕首在手裏翻轉,山德森以自己當街頭流氓時候的經驗向着眼前的萊斯利途徑,試圖依靠不斷變化的移動來規避火槍。

他知道,燧發火槍只有一發子彈,随後就要花費時間進行裝填,利用這個間隙,山德森就能制服對方,獲得一線生機。

砰——

槍聲響起,山德森靈機一動,抓住身邊的一人當做盾牌,随着一聲悶響,那人痛苦地失去了力氣,而山德森已經來到萊斯利治安官的面前。

“去死!”

山德森的匕首刺出,但沒想到,萊斯利治安官不慌不忙,隐藏在身後的左手現出第二把燧發火槍。

“嘿嘿,沒想到吧。”

砰——

子彈擊中了山德森的肩膀,令其失去平衡,向一側倒去,此時雪拉也解決了另一人,她快步向前,迅速制服了山德森,以鑄鐵手铐将其铐住。

“老大,你還是這麽惡趣味。”

雪拉看着萊斯利的第二把燧發火槍,無奈地搖搖頭。

“這叫出其不備。”

旋轉手裏的火槍,萊斯利将其收入槍套中,拿開了煙鬥,接着說道。

“選擇在這裏埋伏果然很有效,沒想到安托萬先生的預料是正确的。”

他看着被扯下了面罩的山德森,冷冷地說道。

“你是皮拉姆煉金工房的山德森吧,我現在以危害社會治安,謀殺未遂的罪名逮捕你,你可以選擇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将作為呈堂證供。”

山德森沒有說話,疼痛讓他表情扭曲,更多的震驚則徹底擊潰了這名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年輕人。

“雪拉,去通知一下安托萬先生,我記得他說過他這幾天住在新月學院。”

萊斯利的話語宛若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山德森腦子轟然作響,自己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都是被設計好的圈套,只為将他拉入深淵。

嗡——

山德森一陣耳鳴,頓時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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