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狐仙(18)

趙沉寂單手支着下巴,放在桌面的食指無意識的屈起,一下又一下地敲擊着桌面,凝眉深思着什麽。

柳言玉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他覺得周遭的氣氛有些壓抑,壓得他直喘不過氣,他想,許是屋子太小的緣故,也許去外面走走說不定心裏會好受些。正打算起身告辭,便聽得對面的人開口了。

“皇帝昨晚遇刺,早早下了旨意封鎖城門搜查刺客,沈府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走水,你說他們有沒有逃出京城?”

“再者,沈府的走水是意外還是人為?意外也就算了,如果是人為……那柳卿覺得是何人所為?”

趙沉寂有些瞧不太上柳卿為了一個嫁做他□□的婦人黯然傷神,所以抛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就是想讓他不要為了兒女情長而失了理智。

談到正事,柳言玉外洩的神色一斂,他皺着眉,陷入了思考當中。

一時間,屋子裏顯得分外安靜。

就在柳言玉想到了什麽,想開口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王爺,柳府的管事找來了。”

趙沉寂臉色一頓,他挑眉看了一眼柳言玉,“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率先起身,走到床前,打開木板,鑽入密道,這一番動作,端的是一氣呵成。

趙沉寂前腳剛走,柳府的管事就被小二給帶了進來。“老爺,夫人突然昏倒了。”

“什麽?”

……

這條密道直通趙沉寂的書房,府中眼線甚多,不方便他行.事,便囑人修建了這條密道。目地自是想避過府中眼線,與親信見面商議正事。

趙沉寂剛從密道走出來,影三連忙上前,恭敬道:“王爺,方才王妃來過了。”

趙沉寂正打算回房換身衣物,聞言連忙頓下步子,目光落在影三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上。“她找本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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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沉寂的婚事是先皇賜的,倆人沒有兩.情.相.悅,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冰,而且王妃為人大氣,又識大體,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他對王妃并無不滿,只是……

王妃她爹就一言難盡了。嫡女被先皇指給他做王妃,那老東西轉頭就把庶女送去給他的三弟做小妾。

這等腦子拎不清老東西,專做打他臉面的事,叫他對王妃也沒好臉色。

所以除了初一十五,他一般是不會去王妃的房中。

王妃也頗為識趣,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也不會前來擾他。

“王妃說府中來了貴客,讓您有空前去看看。”

貴客?

趙沉寂眉心一擰,把所有能稱之為貴客的名單在心裏過濾了一遍。“她還說了什麽?”

“沒有。”

趙沉寂沉凝了片刻,只身前往前廳,卻見廳內并沒有所謂的貴客,連忙招來小厮詢問,小厮也是一臉迷茫,說今日未曾有客上門。

趙沉寂心下有不太好的預感,果真,當他來到王妃的房中,得知王妃早先出府了。

趙沉寂怒極反笑,這算什麽?糊弄他?又或者從哪兒學來的把戲?

四月的京城,不冷也不熱,卻充滿了一股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謝绮敏端坐在馬車裏,神色淡定地聽着馬車外的小厮應付着守城侍衛的盤查。小厮塞了個元寶上去,“大哥,您看,我們家夫人只是想去城外的皇覺寺上柱香……”

侍衛笑眯眯地接過小厮手中的元寶,轉身回頭沖一旁的兄弟道:“沒有可疑之人,兄弟放行。”

小厮擠着笑臉道:“謝謝大哥了。”說完,架着馬車直奔城外。

馬車一路前行,直到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停下。

“小陳,你去前頭把風。”

“是,王妃。”

直到小厮的腳步聲走遠,謝绮敏開口道:“本王妃只能送你到這裏了,你且帶着他下車吧。”

黎晏彎了彎唇,笑道:“多謝夫人。”

“不必客氣,本王妃也不是真心想幫你,只不過任你留在王府,終究是個隐患。”

什麽隐患,不用想也知道,這般的美人,就連她看了都心動,又何況本就對她不親近的王爺,還是早點送走比較安心。

黎晏半點都不在意她的敵意,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本想直接交給趙沉寂,現在交給你也是一樣的。”

黎晏昨晚原本打算出城,直奔皇覺寺去找慧覺,只是城門已經關閉了,加上去皇覺寺的路途遙遠,他的妖力也耗盡了,無法只得潛伏進了趙沉寂的府中,正好他也有筆生意想跟趙沉寂談,只是他沒想到随便挑了個偏僻的院子,竟是這位王妃的居所。

這位王妃也是個妙人,王府那麽多院子不住,偏生住在最角落的院子裏。

“這是什麽?”謝绮敏并沒有接,只是蹙眉問。

黎晏把東西放在馬車裏,抱起昏迷不醒的沈七寶下了馬車,其後道:“你只管交給趙沉寂便可,他看了便會懂。”

“對了,有銀子嗎?”黎晏這會兒窮的叮當響,他所有家當都在沈府,沈府被燒成那個樣子,值錢的東西估計也燒沒了,他倒是從沈七寶的口中得知沈老爺的書房有個密室,只不過他此時不宜在進城,而且,那密室估計早就被官府給翻出來了。

謝绮敏眉頭皺的更深了。

她看了黎晏好一會兒,這才從荷包裏取出幾張銀票遞過去。

黎晏笑着接過:“當我借你的。” 說完抱着沈七寶朝皇覺寺的方向走去。

黎晏其實能察覺到這位王妃對他的敵意很深,她沒有把他躲在王府中的事告知旁人,除了她的院子裏多了男人她說不清楚之外,也是不想讓他出現在趙沉寂面前。

算了,不管是因為什麽,左右跟他沒什麽關系。

黎晏休息了一晚上,妖力也恢複了些,直到注視在他身後的視線消失了,這才抱着沈七寶用妖法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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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

肅穆莊嚴的鐘聲帶着亘古的悠長回蕩在天地間,一下又一下……

沈七寶在這雄渾悠長的鐘聲中睜開了眼,身.下硬.邦.邦的觸感和空氣中彌漫着的香火味叫他半天回不過神。他迷茫的撐起身子,小小的木屋頓時盡收眼底,他下意識的皺起眉,“這……”這是哪兒?

可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嗓子幹澀的就像是被火燒過般難受……火——對了,娘子呢?

混沌的腦子終于清醒了,他一掃一覽無餘的木屋,見人不在屋內,頓時顧不上發軟的身子,連忙掀開被子,慌張的跑出屋外,大喊道:“娘子,娘子你在嗎?娘子,你在哪兒?”

他把方圓十米內都找了個遍,不說娘子,卻是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他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一旁的樹梢上有鳥兒撲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喚,仿若是在看他的笑話。

就在他舉足無措時,黎晏提着食盒和傷藥從木屋後山的小道裏走了過來。卻見小木屋的門敞開着,裏面的人不見了蹤影,剛想轉身尋找,就見沈七寶不知道從哪兒蹿了出來,大力地撲到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攬住他的精細的腰。

黎晏愣了一瞬,單手抱起渾身冰涼的人,沈七寶配合伸開雙臂摟着他的脖子,叉開雙.腿,盤在他的腰間。整個人就像是挂在黎晏身上的樹懶。

黎晏忍俊不禁,快步朝屋內走去,邊走邊問道:“怎麽不多睡會兒?”

沈七寶吸了吸鼻涕,毛茸茸的腦袋依偎在他的懷中,軟軟的道:“我醒來發現你不在,我以為你走了。”

“我害怕,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你別走,別離開我。”說着說着,聲音漸漸哽咽了起來。

“傻.子。”

把沈七寶放在木板床.上,想把食盒裏的早膳拿出來,卻不想剛轉身,就被他拉住了手腕。黎晏扭過頭,就見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漫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水花圍着眼眶打轉,仿若只要他一抽身,那溢滿整個眼眶的淚水就會掉落下來。

黎晏:→_→

別以為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就會心軟。

“乖,先吃點東西暖暖胃。”

“我不餓,你能陪我再躺一會兒嗎?”沈七寶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

黎晏:←_←

好吧,你是病人,你最大。

黎晏默不作聲地放下手上的食盒,在他一臉期待下褪去外袍,摟着他躺在木板床.上,嘆息道:“睡吧,我不會離開你的。”

黎晏和沈七寶躲在皇覺寺的後院培養着感情,山腳下的京城裏卻是波濤暗湧。

京城商賈沈氏宅院突發大火,雖天降大雨,及時澆滅,然房屋損毀的還是很嚴重,古代不似現代,房屋都是用易燃的實木建造,導致大部分人不是死在大火裏,而是死在了房屋倒塌之下,這到底是人為還是天幹物燥所致?

京兆府尹是最快到達現場的人,他派重兵把守現場,把困在裏面的人都救了出來。

之後根據奴仆們的口供,得知這場大火是有人有意為之,立即着人明察暗訪,誓要揪出此等喪心病狂想滅人滿門的的兇手!

等三皇子收到消息後,沈府已經徹底被京兆府尹給接手了。

沈府不但沒有被大火燒毀,還存活了不少賤奴,叫他怒火中燒的是,京兆府尹從沈府廢墟中找到了一間密室,搜刮出了大量的金銀珠寶,他光聽着數目就心疼的滴血。

這些財物原本就是他的,都是那個該死的賤奴,背叛了自己這個主子私吞了他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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