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師徒間有貓膩
第36章 師徒間有貓膩
李寧坤動作絲毫不停,趁機完全禁锢住絕塵和它包裹的丹爐想再次收入儲物指環,卻再次失敗。他一時想不明白,偏偏時間緊迫容不得他想,只能把它塞入胸口的衣襟,雙掌往前一推,精純的法力往外一洩,周圍方圓一裏內的岩石猶如驚濤巨浪翻滾。
岩石崩塌,衆化神紛紛飛到上空,放出法寶刺向灰衣蒙面人。同時在外圍戒備的元嬰金丹發現這邊的動靜,大驚失色下齊齊往這邊奔來給自己的同門師長助陣。
李寧坤一擊得手,毫不戀戰往地底一鑽,避開了法寶的合力一擊。但衆化神的合力一擊威力極大,碎岩再次被炸,碎成更加細小的石子。李寧坤身處岩層,自然也受了波及,吐出一口淤血。他不敢再逗留,施展保命的土遁術往地底更深處潛逃。
仙器沒搶到手,還丢了師門秘寶,童白怎麽甘心。在場只有他和蠻石兩人有本事在岩石下跟李寧坤過招,他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留住那賊人,搶回絕塵。
但是師弟是怎麽回事,所有法術中看不中用,只給光影效果,卻沒實質性傷到對方!而且旁邊衆人為什麽都對他和蠻石充滿了戒備,雖然在攻擊地底那人,但也留了一半的餘力似乎想要随時對自己下手?
童白并不笨,馬上想到了關鍵處,對蠻石厲聲喝道:“石頭,一定要留住那人,別讓他跑了!他冒充我們師長!”
蠻石傻乎乎的長大嘴啊了一聲:“他不是師兄安排的嗎?”
童白簡直要被如此愚蠢的師弟氣死:“我用得着安排人跟我們自己搶嗎!有如此實力的高手助陣,我們早拿走仙器走人了,誰敢阻攔。”
這話,不但是說給蠻石聽的,更是說給在場其他門派高手聽,洗清自己門派的嫌疑。
在場高手也不是笨蛋,立刻想明白這是那賊人的挑撥離間之計,對剛剛的留手後悔莫及,紛紛盡全力攻擊。蠻石更是使出了他的獨特本領,雙手籠罩着金黃色的光芒,一拳一拳不斷往地上打去。
李寧坤土遁功法再次被破,這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那些化神,特別是石斛殿的這對師兄弟,一個依然在控制被自己暫時壓制住的法寶牽制自己,另外一個不斷的攻擊地底,讓他不能再施展土遁術逃跑。
地底這條道走不通,李寧坤果斷鑽出地表,像遠處急速飛遁。
衆化神見小賊敢明目張膽招搖,火氣更甚,法寶飛劍紛紛往他身後刺!
“小賊哪裏跑!”
“有種別藏頭露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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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上名來!”
“交出仙器!”
李寧坤心裏暗笑,這點招數誰怕誰!身為浮空尊者,別的本領他也許比不上別人,但防禦方面,他要自認第二,絕無人敢稱第一。
扔出數張一次性高級防禦符,擋住身後的攻擊,借着這股推力,李寧坤飛遁的速度越發快。這種一次性的高級符箓,他平時制作了上百張,不但防禦力高,而且使用時只需要消耗一點引動符箓的靈力,是最好的保命工具,唯一的缺點,就是燒晶石,每張符箓,都等于一件上品法寶。但只要能換來兩件仙器,無論扔掉多少符箓,都是大賺的買賣。
身後的攻擊不絕,李寧坤正待再扔出符箓,突然體內靈力一滞,動作慢了一分。感應到身後劍光再次追上,李寧坤臉色大變,放出符箓還未引燃,瞬間就被緊追不舍寶光吞沒。
終于擊中目标,而且是衆人的合力一擊,衆化神松了一口氣,臉上都帶上了喜色。
剛剛這一擊,既是他們最強的一擊,也是他們最後的一擊,如果這次再沒擊中,以他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那個神秘高手。現在既然被擊中,他們相信,就是大乘期的高手在此,即使不死,也肯定重傷不能動彈。
已經贏了,衆人直奔那灰衣人墜下的地方,小心翼翼接近漫天土灰籠罩的區域。他們已經等不及漫天灰塵自然落地,紛紛施法把塵土吹散。
塵土一散,衆人吃驚的發現那灰衣人下墜的地方,竟有一個球形大坑,至于那灰衣人,早已不見蹤跡,甚至臨走前,還連土都挖走一塊。
“師兄,怎麽辦,讓他跑了!”
蠻石後悔不已,如果一開始他就盡全力,也許賊人就跑不了了。
童白此時已經陷入師門仙器被奪的打擊中,一時恍惚,耳朵嗡嗡作響,什麽都聽不進去。
周圍其他衆門派弟子,見童白的反應,以為他是心虛,各個都都憋了一肚子火氣。
“哼,要不是你們石斛殿跟那賊人裏應外合,他怎麽可能偷走仙器。”
“搶仙器,竟然還用毛賊手段,石斛殿也不過如此,果然小家子氣。”
蠻石心虛,他到現在也不敢肯定那個逃跑的人,到底是否師門長輩,還是真的賊人。被衆人越說越心虛,他猛的一拳擊在地面,引得大地再次震了一下。震住衆人,蠻石橫眉冷豎,蠻橫道:“咱們憑實力說話,你們誰能贏過我們師兄弟!”
如今仙器都已經沒了,誰還跟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蠻漢子争鬥,都識趣的閉了嘴。
童白也終于被驚醒,臉色冷得能滴水:“還請諸位相信,那人的确不是我石斛殿之人。如果他真是,我相信憑他和我們師兄弟兩人,你們就是加起來也不是我們對手。在下也不明白此人有此實力,為何藏頭露尾。”
“那人除了扔出的防禦符,施展的道法哪個不是你們門派的土系法術。有此實力的土系靈根修士,都在你們石斛殿,你還想狡賴?除非抓到賊人,否則空口無憑,誰能作證說明他不是你們門派之人。”
紅夫人俏臉如霜,挑眉冷笑。
這次護法也跟她一起出來,只是有事暫時離開,她早就暗中傳訊,只差一會就能等到護法前來助陣,卻被灰衣人搶先了一步,怎能不氣。雖然她也覺得石斛殿故意弄出個神秘人是多此一舉,但誰能保證石斛殿的人不是一時腦抽做了蠢事!
整個修真界都知道,石斛殿的人,都是一群榆木腦袋。只有童白是其中的另類,長了點腦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衆人被紅夫人提醒,對石斛殿的敵視上升到了新的高度,場面瞬間變成泾渭分明的兩派:被圍在中間的石斛派和包圍住他們的其他門派弟子。
童白因跟神秘人鬥法失敗,已受重傷,臉上本就失了血色,經此變故,面色更加不好看,強撐着挺直腰杆厲聲喝問:“諸位何意,可是要與我們石斛殿為敵!”
在場之人頓時陷入沉默,童白和蠻石不算什麽,石斛殿卻不是他們能輕易得罪的。他們可以因搶奪仙器和石斛殿交惡,但如果因一個還不清楚的賊人給自己門派惹下大敵,回門派絕對無法交差。
就連紅夫人,也閉嘴不言,場面一時僵持下來。
“哈哈哈……哈哈……小輩好大的口氣,與你為敵又當如何!”
一陣由遠而近的狂笑聲傳來,衆人都不由得一驚:此人法力高深,不會是也來搶仙器的吧?如果是來搶仙器更好,河蚌相争漁翁得利,高人你就快快追那賊人去吧!
笑聲未絕,衆人只感到一陣清風拂過,再一眨眼,眼前便多了一個人。
此人身材提拔修長,一襲白衣無風自動,飄逸出塵。再看那張俊彥,面容妖致,額心一點朱砂,嘴角含笑,一頭青絲只用一根白色發帶松松綁住,更顯得放蕩不羁。
衆人只覺得此人應該在哪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一時無法判斷是敵是友,更加謹慎戒備。
石斛殿衆人卻知道,此人極強,是敵非友!今日,他們也許會身死道消也不一定,一時陷入了恐慌和不安,但因為大門派弟子的自律性,讓他們堅定的護在童白身前——即使死,也得讓童長老活着離開!
童白臉色越發難看,閉嘴不言。他認得此人,此人跟他年紀相仿,本來法力只高他一線,現在他卻無法感應到對方的修為,可見對方已經踏入大乘期。他又受了重傷,實在不是跟人争一口氣的時候!
紅夫人得意的擡高下巴鄙視了童白一眼,帶着她身後的衆手下上前拜見:“師尊駕臨,弟子等未曾遠迎,還望師尊恕罪。”
白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童白,便走到紅夫人面前站定,淡笑點頭:“無妨,只是正好路過,聽護法說徒兒在此,便來瞧瞧。”
紅夫人聞言,俏臉上浮上一層紅暈,眼眶卻也跟着紅了:“下個月便是師尊五百壽辰,徒兒本想奪得仙器為師尊賀壽,卻被賊人偷了,有負師尊厚愛。”
白衣男子搖頭對紅夫人寬慰一笑,眼神溫柔似水:“紅兒不必多禮,本宮知道紅兒必定是盡力了。那仙器既然無緣,不要也罷,要是紅兒受傷了,為師才會心疼。”
周圍衆修士一聽這話,都忍不住嘴角抽抽:不要說得這麽暧昧好嗎,你們不知道這樣會讓人誤會你們師徒間有貓膩嗎!
現在,他們也終于知道此人為何會讓他們覺得眼熟!這不就是整個修真界都聞名的‘采花宮’拜月宮少宮主蘇景龍嗎!
在修真界,一個人天資再高,成名基本都踏入化神以後的事。至于化神前,他們也只能在同階或者低階修士中風光風光。
那流岚尊者算是個例外,元嬰修為就已經鬧得修真界不得安寧。而蘇景龍比他更甚,年方二十,修為不過金丹,就讓整個修真界對他如雷貫耳,心中都暗暗對他豎大拇指——少年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