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護短父親,義氣死...

通過梳理,江塵總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了,也知道前任江塵的死因。??

“好嘛!看樣子前任這個江塵,死得可真冤。放一個屁,就惹來殺身之禍?這東方王國的國君,還真是奇了葩了。祭大典?呵呵,我身為帝之子,閱盡諸,可沒聽過,沐個浴更個衣,然後燒幾株香就能得到老庇佑的。道有序,得道多助,無道則罰之。唉,罷了,怎麽這暴虐國君殺了這江塵,也算是成全了我這樁造化。”

江塵嘆了一口氣,他躺在棺木裏,也是感慨萬千。對前任江塵既感到悲哀不平,又為自己轉世重生而感到偷偷竊喜。

只是,剛才那兩個饒對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其中一個,自然是前任江塵的父親,準确地,是他現在的父親。

看到這一世的父親,因為兒子的事暴跳如雷,随時準備要造反的架勢,江塵沒來由的胸口一暖。這種寵溺的父愛,讓他前世今生,似曾相識。

“想不到,前世今生,我竟然有同樣的幸運,都有一個護短的父親。這江瀚侯身為一方諸侯,為了報喪子之仇,竟然不惜要造反。倒是個血性漢子。”

也許是這個肉身與江楓有血肉相連的關系,江塵對江楓這個父親,第一感覺便是非常欣賞。

至少,這不是一個唯唯諾諾,只知道愚忠的愚臣。

當然,江塵自然不會讓事情往造反那個方向發展。

諸侯征伐國君,痛快是痛快,但站在大勢上看,基本就是死路一條。別江楓眼下不是在自己的領地。

就算在自己的領地,就算統兵百萬,以一地諸侯對抗整個王國,那無疑是飛蛾撲火。

江塵前世是帝之子,飽覽經典,深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自然不會讓這一世的父親去幹這種蠢事。

前世他是帝之子,那是沒錯。

可是前世的身份,放在如今卻是個屁!

若是父親江楓反了,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他江塵好不容易奪舍轉生,可不想剛醒過來就嗝屁了。

所以,看到父親随時有殺出王都的沖動,江塵忍不住“嗯”的一聲,發出一道讓江楓整個人都石化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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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确實整個人都石化了,眼睛死死盯着棺材裏躺着的江塵,滿眼的怒火瞬間化為濃濃的父愛。

父愛如山,江楓幾乎是虎撲過來,一把抓住江塵的手:“塵兒,你……你沒死?”

面孔是陌生的面孔,但這份父愛的感覺,前世今生卻是如出一轍,讓江塵覺得熟悉之極。

“父親,連累你了。”

江楓此時此刻完全沉浸在愛子失而複得的喜悅中,哪管他身後洪水滔?

“糊塗話!你是我江楓的兒子,怎麽能連累?塵兒,你沒死一切便好!放個屁怎麽了?他東方鹿的女兒得了不治之症,祭個就有用?如果祭就能醫不治之症,那還要醫者做什麽?”

“再,他東方鹿女兒的命是命?我江楓的兒子就不是命?他因為女兒的病祭,我兒子不心放了個屁,便要杖斃?”

江楓一肚子的怨氣,當着兒子的面也絲毫不加掩飾。對東方王國的一國之君,也是直呼其名。

看的出來,這江瀚侯是真的怒了。江塵很肯定,如果他江塵真的死了,這江楓是肯定會反的。

這是一個為了兒子連都敢捅個窟窿的人。

“有這樣的父親,倒真是不錯。”江塵心裏對這個父親的好印象,又增進了不少。

“塵兒,你別怕。既然你醒來,只要為父有一口氣在,便絕不能再讓你再吃半點虧。我這便去聯絡那些相熟的諸侯,一同上書,讓他東方鹿赦了你那些烏七八糟的罪名。”

污穢祭壇,撒野聖殿,亵渎神靈,破壞祭大典!

這一條條罪名不去,就算江塵死而複生,那事後的麻煩也必然是源源不斷的。

江塵也知道,他日後要在這東方王國混,便不能背着這一條條罪名,不然走到哪都是大麻煩。

“父親,洗除罪名,倒也不急。現在他東方家正是盛怒之下。過了幾,等他氣消了一些,再去也不遲。我被他杖了一次,他總不能不要國君臉皮,再拉我去杖打一次吧?”

要應對眼前這個局面,江塵有很多種辦法。

不過江塵并不着急,他需要時間來适應這個身份,也需要時間來熟悉這副肉身。

江楓正想開口什麽,忽然耳根微微一動,低聲道:“塵兒,你先躺下,有人來了。”

江塵無奈,他這死而複活是在太突然了。叫人看見,那可是大的新聞。父親這般,顯然是讓他繼續裝死的節奏。

好吧,有這副棺材做掩護,裝死簡直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了。

“塵哥啊,你死的好冤。”腳步聲還離得很遠,可這一嗓子哭嚎,卻穿透力極強。

伴随着這道哭嚎聲,咚咚吣腳步聲才不斷滾近。

确實是滾。

來的這人,與其是個人,還不如是個肉球比較合适。這個胖子,橫向縱向幾乎是同樣水平。整個身材呈現出很完美的圓弧,形成一個肉感十足的肉球。

對這體重身材,胖子一向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他曾揚言,在一百零八路諸侯傳人中,他赤膽忠心算不得第一,賦才情算不得第一,但要噸位第一,那是誰都搶不去的。

一個人能長成這樣已經實為不易,十分奇葩,可他的老爹,還給他起了一個更為奇葩的名字,叫做宣軒——女人味十足的一個名字。

胖子後面,還跟着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少年人,一個個神情悲恸,顯然都是來祭奠江塵的。

胖子一馬當先,擠到棺材邊。以他的體積噸位,這麽一擠,後面的人基本就湊不近來了,只能靠後邊站着。

胖子一邊抹着淚,一邊從懷裏不斷掏着東西出來。往那燒着紙錢的銅盆裏丢。

“塵哥,這是你最喜歡的插畫版《肉蒲團》,以前是我藏私,沒有借給你看。你這一走,弟弟我沒了同道中人,留着這玩意還有什麽意思?把它燒給你,你在下面沒事可以看看。記得啊,別跟我一樣氣,分享才是王道啊。”

“還有,這裏是一萬兩的銀票。上次弟弟我沒管好下半身,讓頭指揮大頭,擦槍走火,誰知不心那姑娘懷上了。這事如果讓我老爹知道,當場就能打死我,最後還是塵哥你拿了一萬兩幫我擺平。這一萬兩一直都沒來得及還你……”

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越哭越是傷心,燒完東西後,竟然趴在地上,一個勁的捶地,要多傷心有多傷心。

江塵心安理得躺在棺材裏,一聲不吭。他也想借機觀察一下這些死黨的表現。

毫無疑問,胖子宣軒是最死最鐵的一個。

“塵哥啊,弟弟我沒本事。不過東方鹿那老兒杖殺了你。我在這裏發誓,将來如果胖子我繼承了我老爹的金山侯令,終此一生,絕不為他東方家出一兵一馬。”

胖子到這裏,回頭瞪着身後那幾個,嚷道:“你們幾個,是塵哥的死黨嗎?把塵哥當兄弟嗎?是的話,就過來對着塵哥的靈位發誓!”

站在胖子身後的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叫道:“胖子,就你一個人義氣?我虎丘侯傳人便不如你?”

着,那少年也平靈前:“塵哥,我壺丘岳也發誓,如果我将來能繼承虎丘侯,終此一生,也絕對不為東方家發一兵一卒!”

這兩人一發誓,剩下那個站着的錦衣少年,一時間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楊宗,你還當不當塵哥是兄弟?”胖子見那錦衣少年猶豫,氣不打一處來?

“你忘了你剛到王都的時候,被雁門侯的兒子燕一鳴欺負,是不是塵哥幫你出頭的?”

“上次你有個任務培育靈藥的任務沒完成,是不是塵哥把他多出的一份給你補上的?你可知道,塵哥因為給了你一份,本來優秀的成績被評為及格?”

胖子越越氣,幾乎要彈起來揪打那錦衣少年。

這宣胖子每一件事,躺在棺材裏的江塵的記憶便越豐富一分。漸漸的,他已經将記憶中這些人和眼前這些人完全融合了。

宣胖子正夾纏不清的時候,門外快步走來了侯府的管家:“侯爺,國君陛下帶着一些大臣和諸侯,是前來給侯爺上柱香。”

“上香?”宣胖子頓時火了,“這算貓哭耗子嗎?打死了人,上柱香就可以這麽愉快地揭過了?”

宣胖子可以沖動,江楓畢竟是一方諸侯,不可能跟着犯渾。如今兒子沒死,他也在考慮着怎麽善後。

無論如何,要保住兒子的性命和地位。這是江楓的底線。

江楓很清楚,一國之君的東方鹿,打殺個諸侯之子,是不可能會心懷什麽歉意的。能做到一國之君,對外人絕對是鐵石心腸。

他所謂的上柱香,無非就是假惺惺的表演。另外一層,也是來敲打他江楓,不要輕舉妄動。

顯然,東方鹿不怕江楓記恨他,甚至不怕江楓反他。不過作為一國之君,他卻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畢竟內亂一起,不定會引發什麽動蕩局面。畢竟,江瀚侯在整個東方王國,還是有幾分人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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