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家,還有沈家的千金。”并不是你眼底那些低劣的平民呢。
“我走了。”海藍恨恨地一跺腳,鞋跟一崴險些摔倒在地。
☆、感冒發燒也是痛苦
海藍扭成身子消失在她們的視野裏。酒吧裏的燈光一閃一閃,打到了殷瀾那始終挂着笑容的面上,沈谌安低垂着眉眼,微微晃動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
“那位小姐不是你朋友嗎,不出去看看嗎?要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在街上被小混混截去了怎麽辦?”顧意輕難得的不避諱殷瀾的視線,笑問道。
“會有人把她接回去的。”殷瀾一聳肩膀,不在意的攤了攤手。
“哦。”應了一聲,顧意輕沒有再說話。
沒有人說話了,三個人中的氛圍靜谧的有些奇怪。殷瀾摸着下巴,似乎是想要打破這片靜谧。顧意輕沒有搭理她的打算,再看了眼沈谌安,殷瀾了然一笑,說道:“不知道寒渚跟你說了多少,這海藍和我們大小一起長大,三個人中,雖然是寒渚年紀最小,可我們都有些畏懼她。海藍從小就對寒渚有意思,可是寒渚并沒有這個心思。為情所傷的海藍最後出國,這次回來了,想來是不會走了。”
“大姑姑挺喜歡海藍的,可小姑姑就未必了。”
“不過寒渚定下主意的事情,大姑姑也無可奈何。”
“嗯。”沈谌安淡淡的應了一聲,将杯中最後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甩了甩長發,拎起了搭在一邊的外套,向着顧意輕問道,“回去麽?還是想和殷小姐多呆一會兒?”
“回回回回!”顧意輕趕忙的點頭說道,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誰想跟她呆在一起。
在酒吧裏這場風波過後,很長一段時間,沈谌安都沒有聽說海藍的事情,在校園裏,只要她不去找陸寒渚,碰面的次數也都是很少,而陸寒渚總是那麽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一來二往的,沈谌安也有些煩躁。
天氣逐漸的變冷了,路徑上的梧桐樹已經剩下了枯枝,難得的幾片葉子,也被風兒無情的拽了下來。沈谌安很是怕冷,除了家裏和學校上課,她幾乎不去任何地方。
在陸寒渚之前,沈谌安只和張瑩在一起過,而兩個人是因為一直呆在一起,順水推舟般的就好上了,那些你追我我追你的戲碼,都沒有用上過,現在想想,一些細節也逐漸地模糊了。該怎麽才能攻克陸寒渚呢,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沈谌安的手指則是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桌子上,發出了篤篤的聲響。
“沈谌安,沈谌安……”思緒模模糊糊中,似乎聽到了有人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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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課了麽?”擡起頭,向着周邊望去,這大教室裏面的人已經走得精光。那喊聲是錯覺吧?這般想着,那聲音又再次響起來,這回清晰地辨認出了發生地,在那虛掩的後門,半推開,探進來的一個腦袋,是張陌生的面龐。
“你誰啊……”沈谌安有些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那人只是憨憨地笑了一聲,道:“外面有人找你。”說完就迅速的消失了。
“……”
才一離開溫暖的教室,回廊上就有一道冷風灌入了衣領,引起了一陣瑟縮,這才是初冬的天氣,沈谌安就覺得自己像是被拔光毛的北極熊,被丢在了冰天雪地裏面,凍得無力。挪動着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的雙腿,走到了樓下。除了聳立的樓房和衰敗的樹木,還有那三三兩兩全然陌生的行人,并沒有看到什麽。沈谌安開始覺得之前是出現了幻覺,明明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她就渾渾噩噩的下樓來。看了看課表,接下來也沒有什麽重要的課了,自己還是回家去吧。
“沈?”淡淡的聲音裏,有些迷惑,回過神來的沈谌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這個人,只是細細地嘟囔了一聲冷,也不知道來人有沒有聽見。
“你站這裏發什麽怔,我在你身後很久了。”陸寒渚聲音淡淡的,看着沈谌安那有些瑟縮的肩膀,明白了些,解下了自己的圍巾,一圈圈的将沈谌安裸露在外的脖頸包裹住。暖陽覆蓋,微眯着眼,沈谌安口中瀉出了一聲長嘆,神思總算是回複過來一些。
“你不冷麽”打了聲呵欠,沈谌安吸了吸鼻子,問道。
“……”
“這才是十一月末。”
“你沒課了麽,社聯沒事情了麽?怎麽有空來找我了。”沈谌安覺得自己的語氣很是奇怪,竟然會帶着些許軟軟糯糯的埋怨,這和她慣有的形象着實不符合。
“沒課了,社聯事情都丢給了那些小孩,你不也是社聯的麽,這幾次連會議都不出席了,我還沒來找你要檢讨呢。”
“嗯哼。”沈谌安有些不樂意的哼了一聲。
“感冒發燒了?”陸寒渚也聽出來沈谌安聲音不對勁的地方,這次注意到,那埋在圍巾裏面的半張臉通紅通紅。冰涼的手貼在了她的額頭上,那滾燙的熱度傳遞過來,陸寒渚的眉頭深深的鎖起來。“去醫院。”
“回家喝點熱水吃些感冒藥睡一覺就好了。”沈谌安随意的回答道,頭重腳輕的感覺很是明顯,拉着陸寒渚,整個人有一半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她也沒有什麽接的欲望,“在褲袋裏面,幫我接一下。”
陸寒渚一手撐着沈谌安,另一只手在她口袋裏面摸索,面上的神情是極其無奈的。兩個人就這麽靠在一起站在路中間,即使路上的學生很少,還是有幾分尴尬湧上了心頭。
“谌安啊,好久沒回家都不曉得打一個電話回來,人太了都不聽話了,明明家就在一旁,早知道不給你在外頭買公寓了,天涼了,小心身體不要感冒了……怎麽一句話都不說,你肯定是嫌棄我們啰嗦咯……記得發燒了千萬要去醫院,別偷懶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別以為自己很強壯……好了記得回家看看。”陸寒渚還沒有開口,對面就絮絮唠唠的說個不停,她想回複些什麽,那頭已經擱了電話了。一聽就知道是沈母,偶爾還有沈父幾句沉穩的夾帶着關切的話語,沈谌安跟父母的關系一定很好吧,而自己,想到這裏,陸寒渚的神情都有些黯淡下來。
“是我母上的電話麽?”沈谌安也聽到了那傳來的聲響。
“是的,已經挂斷了。”陸寒渚應聲道,“我們去醫院吧。”
“不去。”
“那你父母家在哪兒,回那裏去。”
“不要。”
“那去哪兒?”
“去你家,我想喝粥。”
“……”
将沈谌安帶回了自己的別墅,她臉上那抹異樣的紅始終沒有退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陸寒渚并不知道怎麽照顧一個病人,看着癱軟在沙發上的人,她覺得自己就應該把她帶去醫院的,雖說她也不喜歡那些消毒水的味道。皺着眉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把自己的家庭醫生給叫了過來,不過這樣一來,大姑姑肯定會知道了。
果不其然,在自己那通電話沒多久,大姑姑的電話就随之而來。
“生病了?”
“沒有,是朋友在我家。”
“什麽樣的朋友?”陸影之追問了一句,“我記得你很不喜歡帶人回家裏。”
“嗯。”陸寒渚只是輕哼了一聲,目光不住地看着鐘表,又快步走到沈谌安的面前,看着她通紅的面上,還有額間那不住沁出的冷汗。調動着自己那少的可憐的護理知識,陸寒渚從沒像現在一般嫌棄着自己。內心焦急如火焚般,就連陸影之說些什麽她也沒有聽清楚。
“我說海藍回來了,你不多去看看她麽?不要再把她拒之門外,你們畢竟是多年的好友,住在一起也沒有什麽。”
“嗯。”陸寒渚只是随意的敷衍一聲,那一頭的陸影之也發現了她不在狀态之上,皺着眉望着手機,心中卻在想着,到底是什麽樣的朋友,能讓陸寒渚至此。
☆、大概這就是遲疑
“并沒有什麽大問題,吃點藥退燒了就好。”家庭醫師淡淡的吩咐道,便打開了門走出去,臨走還多看了陸寒渚一眼,這位冷冷的大小姐她也是見過好幾次,從來沒有見她對誰上心過,想想海藍小姐,她也是搖了搖頭就走了。
陸寒渚把沈谌安挪到了卧室裏面,昏昏沉沉發着燒的人已經進入了睡眠中,而她則是拿來了一卷書細細地看着。只是到底有多少個字是落在了心裏,只有她自己才能夠知道。睡着的沈谌安很安靜,面上的紅意因為吃了藥而退卻了些,長發柔順的鋪在枕上,有一半遮住了面容。陸寒渚伸出一只手,撩開了,又暗自笑了一聲,搖搖頭嘆息一聲。
她自己對于沈谌安的态度,應該是很明了。其實之前沈谌安說的,她心裏是有些喜悅的,只是被後來的驚疑給蓋過去了,一切太過于輕率,她不敢深究到底是幾分真心。大概是眼底的嬉笑太甚,便無人讀出裏面的認真。
從大學一年級開始她就在社聯工作,沈谌安恰好也在裏面,這個人給她最初的印象是任性疏懶,到後頭則是灑脫而為事不失。她在沈谌安的身上投注的關注的确比其他人多些,而這人并沒有以同樣的關注來回贈。
很多人覺得她陸寒渚就不像是玩游戲的人,包括從小一起長大的海藍,所有的游戲在她眼中只是一種浪費時間的玩意兒,卻很少有人能夠深究那隐藏在游戲背後的東西。
“認定這眼眶早已經幹涸,酸澀酒水可一人喝,朋友這麽多,你當你是哪個……”熟悉手機鈴聲在寂靜的房間中忽然地響起,沉睡中的沈谌安的眉頭幾乎不可見的皺了一皺,陸寒渚丢下了手中的書,便尋着鈴聲摸到了手機,便輕步地走了出去,掩上了門。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傳來的都是些細碎的雜亂的聲響。陸寒渚将手機往耳邊挪了挪,在接之前便瞟了一眼,是海藍,也不好直接挂斷,微抿着唇,始終等不到對面發聲,最後她還是率先開了口:“喂,海藍,什麽事情?”
“寒渚,我在殷墟酒吧,你來接我。”海藍的話語中明顯地聽出來醉意,磕磕碰碰是酒杯相撞的聲音。
“你直接打電話讓你們家司機去,我有事情。”陸寒渚态度明顯的拒絕。
“呵呵,我就知道你這樣,從一開始就是拒絕我,一直一直……陸寒渚你明明知道我愛你,那沈谌安有什麽好的?你認識她才多久,我們多年的情誼都抵不上她嗎?我不服氣,我不會甘心的,你等着看吧……”擱在平日裏,海藍怎麽樣都不會和陸寒渚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只是酒後的行為就難以捉摸,那些盤旋在腦海中失控的話語紛紛鑽了出來。
“你醉了,我找人接你回去。”陸寒渚冷冷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就挂了電話,看着通話錄,又給殷瀾撥過去了一個電話,也不管她情不情願,就讓她去接海藍回去。那殷墟酒吧,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背後投資老板其中就有一個是殷瀾。
“咯噔——”一道聲音,是碰落了椅子的聲音,陸寒渚一聽,便急急忙忙的轉身,沈谌安已經從床上起來了,只是眼神還是迷迷糊糊的,她坐在地上,正使勁的搖頭,而一把椅子在她的前頭倒落。
這單調的房間,只有黑白二色,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環境。模糊的視線逐漸地變得清晰,房門被推來了,一個拿着手機穿着米色針織衫的人,正朝她這兒走過來,還正滿臉焦灼的望着她。
“怎麽樣?摔到了哪兒了?”扶着她站起來,那聲音竟然是出乎意料的溫柔清淺。
“我要喝水。”沈谌安覺得口舌有些幹燥,嘶啞着嗓音說道。
“嗯。”陸寒渚微微颔首算作是應答。
“我還是覺得很困,等下繼續睡覺,你要是無聊就去玩游戲吧。”沈谌安接過了陸寒渚遞過來的水杯,覺得稍微的精神了一些兒,只不過眼皮子還是在打架,看着在一旁站着的陸寒渚,她也沒有自己是客人的自覺,反而說道,“我賬號XXXXXX,密碼是xxxxxx,幫我做下日常,跑商,牛車,戰場,pve日常就不用了。”
“嗯,好。”陸寒渚回答,看着喝完水的沈谌安又躺回了床上,她便出門走向了書房。其實不指揮了她自己上線也僅僅是做個日常而已,花不得多少時間。
登上了沈谌安的賬號,發現她把號停在了天策府,最近的戰階都沒有升,想來自己之前上線也很少見到她,莫不成是因為那事兒想要A了?陸寒渚這般想着,搖搖頭,嘴畔卻是浮上了一抹淡笑。眸光随意的一掃,看到了一個名字倒是讓她微微地有些訝異了。
【幫會】一顧意輕:橙武炮姐,約不約?
【幫會】秋水微瀾@唯我獨尊:怎麽約?
【幫會】一顧意輕:炮姐,你是唯滿俠轉到了我們這鄉下小服的嗎?
【幫會】秋水微瀾@唯我獨尊:對的,為了找一個人。
【幫會】一顧意輕:誰啊?
……
這兩個人在幫會頻道旁若無人的聊天,陸寒渚有些看不下去了。
【密聊】你悄悄的對秋水微瀾@唯我獨尊說:殷瀾,什麽時候轉服過來的?
【密聊】秋水微瀾@唯我獨尊悄悄地對你說:你是誰!報上名來。
【密聊】你瞧瞧對秋水微瀾@唯我獨尊說:我不是讓你去接海藍嗎?你怎麽還在這裏玩游戲?還有你怎麽混進沈谌安的幫會的,別告訴我你只是為了追顧意輕。
【密聊】秋水微瀾@唯我獨尊悄悄對你說:咦,寒渚,你怎麽在沈谌安號上,你們果然是不單純,不過我覺得,那個小沈比海藍好多了。
【密聊】你瞧瞧對秋水微瀾@唯我獨尊說:不要轉移話題。
【密聊】秋水微瀾@唯我獨尊悄悄對你說:海藍我讓海家司機去接了,至于我轉服的原因,暫時不告訴你。
【密聊】你瞧瞧對秋水微瀾@唯我獨尊說:……
【幫會】月落寒江:秋水微瀾是殷瀾。
【幫會】秋水微瀾@唯我獨尊:陸寒渚!
【幫會】一顧意輕:……
【幫會】幫會成員一顧意輕已經下線。
【幫會】幫會成員秋水微瀾@唯我獨尊已經下線。
看到了系統發過來的幫會消息,陸寒渚只是勾唇一笑。這個服畢竟是浩氣強勢服,從巴陵縣跑瞿塘峽,距離很近。跟牛車只要是沒有遇到惡人的風車團也是很容易,作為惡人谷的陣營指揮,對于那群黃叽的動向,陸寒渚也是清楚得很。本想着做完日常任務就下線了,卻是鬼使神差的打開了好友列表。裏面有着詳細的分組,名字都是很文藝,向下滑了一會兒,在一個名為執子之手的分組裏,陸寒渚看到了一個灰色的頭像,月上寒渚,裏面只有她一個人的號。
她們兩個一起挂機一起看風景,一起炸過煙花,将足跡留在了大唐地圖的各個角落,只是她們沒有刷過好感度,說是情緣,連海鳗都綁定不了。雙開将自己的號上線,陸寒渚直接上交易行買了幾張芙蓉出水宴和好些組健胃散,增加好感度。
江湖快馬飛報!“月上寒渚”女俠在巴陵縣對“月落寒江”女俠使用了傳說中的[真橙之心]!以此向天下宣告“月上寒渚”對“月落寒江”之愛慕,奉日月以為盟,昭天地以為鑒,嘯山河以為證,敬鬼神以為憑。從此山高不阻其志,澗深不斷其行,流年不毀其意,風霜不掩其情。縱然前路荊棘遍野,亦将坦然無懼仗劍随行。今生今世,不離不棄,永生永世,相許相從!縱然前路荊棘遍野,亦将坦然無懼仗劍随行。今生今世,不離不棄,永生永世,相許相從!
【幫會】月上寒渚:從現在開始我的心動情緣就是月落寒江了。
看到了這句話在幫會頻道刷過去,也不理會幫衆人的喧嘩,陸寒渚一笑,便下了游戲。
☆、你冷不冷
外面的天氣已經寒甚,而戰亂楓華谷的楓葉還是将黃未黃。原本想撐着不上線的人,再後來,聽到了女神一聲呼喚,就打開了電腦。
戰亂楓華谷是一個戰争區域,自動開陣營,一旦惡人的出現,那麽就是紅名,如同那些狼牙兵小怪一樣,打起來也是極其正常的事情。一般來說,沈谌安從不前往這些地圖,只是這次,她騎着馬站在了午陽崗,有些茫茫然地四顧。
楓華谷裏面有很多士兵的遺體,按着互動鍵可以從他們身上摸出東西,除了魚符、銘牌還有同心鎖。這些東西沈谌安向來是不屑一顧,如今也是動了心思,就算同心鎖在交易行裏面只要一百來金一個,她也要親手去摸出,再采些相思子,給陸寒渚寄過去。
【系統提示】你的情緣月上寒渚已上線。
海鳗忽然叮的一聲響,沈谌安本來在想着自己的一些聲,猛然聽到了這聲響,倒是吓了一跳。屏幕中間的紅字一閃而過。這些意味着什麽,沈谌安自然是明白了,一點海鳗插件,點開了海鳗情緣的那一條,果然上面已經出現了粉紅色的月上寒渚四個字。這什麽時候綁定了海鳗情緣,她竟然是不曉得。微微思忖着,陸寒渚替自己上線也就是自己感冒發燒的那一次,想來應該是那時候她雙開弄的,過了十數天,她竟然現在才發現,而陸寒渚竟然也是一聲也不吭。想至此,沈谌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一笑。
【系統】你邀請月上寒渚組隊。
【系統】月上寒渚已經同意了你的組隊要求。
【團隊】月落寒江:你等會兒要去做什麽麽?
【團隊】月上寒渚:沒事。
【團隊】月落寒江:好感度你什麽時候刷的,竟然不跟我說。聽那些人描述,生死不離之後就是江湖不見,你信嗎?
【團隊】月上寒渚:你覺得呢。
【團隊】月落寒江:去昆侖小遙峰。
【團隊】月上寒渚:那兒可是惡人谷的地方,自動開陣營,你不怕死麽?
【團隊】月落寒江:不是有你在麽?
昆侖過去就是惡人谷,如同南屏山之于浩氣一般的存在。沈谌安雖然是浩氣盟的,可是她更偏愛昆侖,在還沒有加陣營之時,小遙峰是她常去之地。劍三這個游戲裏面,冰原雪地除了純陽藏劍山莊和蒼雲,就剩下昆侖了。昆侖整個地圖基本都是冰天雪地的,遼闊的冰原上,只有一棵孤零零的布滿霜雪的樹。小遙峰像是昆侖的另外一個世界,裏面綠意盎然,一灘水清冽見底,幾只雪狐優雅的漫着步子。
在昆侖地圖的右上角,小遙峰的附近,還有昆侖仙宮。冰雕玉砌的世界裏面,錯落有致的宮殿,還有一盞盞亮着昏黃光暈的燈。做任務升級之時,沈谌安閑着将這個冰宮走遍,就像是冬日裏面哈爾濱冰城世界。
【團隊】月落寒江:這邊有紅名。
【團隊】月上寒渚:看風景的,無礙。你喜歡雪地?
【團隊】月落寒江:是啊。純陽宮的雪,還有藏劍山莊,就連蒼雲地圖我也喜歡。
【團隊】月上寒渚:這麽怕冷個人。
【團隊】月落寒江:……這不是游戲裏面,感受不到寒意麽。對了,我都不曉得情緣該一起做些什麽,我們就在游戲裏面聊天,為什麽不直接出門。
【團隊】月上寒渚:……
【團隊】月落寒江:你在家嗎?玩游戲肯定是在家,我先下線了,我來找你。順便,我中飯還沒有吃。
沈谌安的動作很快,說完這句話不等陸寒渚反應,就下線了,拿了鑰匙還有披上了外套,就趕忙的朝着外面去。等她開車到陸寒渚家中,應該是有一段時間的,這時間裏面,剛好夠陸寒渚做好午餐。想着眼前便浮上了美味佳肴的樣子,沈谌安扣着方向盤,而口中則是哼上了不着調的歌來。
人到了還勞動陸寒渚下去開個門,将車停到了車庫裏,沈谌安步履輕快的跟在陸寒渚身後,那原本縮在圍巾裏面的腦袋也探了出來,四下張望着附近的景色,像是從來沒有來過的樣貌。
進了客廳裏,迎面便是一股子暖意,沈谌安換了鞋走進去,走向廚房正想找些吃的,就聽到了背後的聲音響了起來。
“備用鑰匙,以後要來你自己過來。”
“啊哈?”沈谌安愣了一會兒,目光投到了案幾上那一串鑰匙,才明白過來陸寒渚話語中的意思,沒等她多問,陸寒渚已經轉身進入廚房。将自己家門的鑰匙取下一個放在那兒,然後安心的收下了陸寒渚家的鑰匙。
走向了廚房,還想着搭把手,結果陸寒渚出來只端了一碗面條,上面藏着一個荷包蛋,便什麽東西都沒有了。臉上那份雀躍頓時間減下來很多,沈谌安讓開了一個位置讓陸寒渚走過,自己則是慢騰騰的朝着餐桌挪去。
“都将近兩點了,午飯我自己已經解決了,你只能吃面條了。”陸寒渚慢條斯理的說道。
“哦。”沈谌安應了一聲,長嘆了一口氣。什麽鳳翼蒸花菇,桂花幹貝,原蹄焖烏參,都長着翅膀飛走了。
“怎麽,不滿意?”陸寒渚挑眉,淡聲問道。
“沒有。”摸了摸幹癟的肚子,沈谌安口中嘟囔了一聲,便拾起了筷子,不緊不慢地吃着面條。比起她自己煮的面條,這可真謂是人間美味了。入口滑而不膩,而湯汁爽口清潤。
陸寒渚沒有回到書房,反而是打開了電視,看起了那些個綜藝節目來。沈谌安一回頭,就看見她依着靠枕,半眯着眼躺在那兒,有幾絲發絲蜷起,貼在了面頰上。房中開了暖氣,穿着毛衣都顯得有些熱度,陸寒渚的大衣已經脫下來挂在一邊,現在只是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微微露出精致的鎖骨來。
“你說,情侶之間平常在一起都會幹些啥啊?”沙發一陷,身側已經傳遞過來另一種溫度,陸寒渚懶懶地瞥了那人沈谌安一眼,道,“去洗碗。”
“水好冷。”沈谌安嘀咕了一聲。
“有熱水。”陸寒渚眼皮子都懶得擡起。身側的重量驀地消失,踢踏踢踏的聲音格外的響亮,顯然是帶着幾分憤懑不平。本有些擔心自家的碗筷會不會被沈谌安砸了,又一思忖,這人在外獨居,定然不至于連碗筷都不會洗,要是碎了,八成是故意發洩。也不知道在廚房裏面呆了多久,等到了沈谌安慢吞吞的挪出了,陸寒渚窩在沙發中已經是昏昏欲睡。
脖頸上,猛地一股涼意貼了上來,直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猛地睜開了那有些惺忪的眸子,對上了沈谌安那無辜的神情。自己的脖頸上,還貼着沈谌安那雙冰涼的想來是故意浸過冷水的手。
“鬧夠了就把你的手挪走。”陸寒渚沒有動作,只是冷冷淡淡的說道。
沈谌安搖搖頭,身子向前半傾,索性半跪在了陸寒渚的跟前,認真的凝望着她的眼神,手中的涼意逐漸地退卻,原本是有些惡作劇的意味,不知不覺的竟然轉換了一種感覺。手收了回來,又落到了陸寒渚的腰際,猛地又是引起了一陣哆嗦。
☆、要看點片子麽
發絲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親吻上了鼻尖。陸寒渚沒有推拒,沈谌安也微微的向前傾去,直到感覺到了胸前的擠壓。陸寒渚的雙眸很冷清,就像是秋日裏的寒潭,如果潤上了水澤,倒不知是怎麽樣的光彩。
拇指在她的腰際微微的一摩挲,感受到了她一陣顫抖,還有那因為觸碰而敏感的微微豎起的寒毛。沈谌安眼睛微眯着,從裏面瀉出來的卻是奪目炫人的光彩。喉嚨滾動,做了一個吞噎的動作,她的手向着陸寒渚小腹貼去,不出意料的,猛然被人按住,陸寒渚的眼眸裏開始出現了一絲警惕還有防備。
一聲輕笑,整個人軟了下來,沈谌安由跪改成坐,大半個人的重量都由陸寒渚來支撐。她的手沒有在腰際逗留,而是擡了起來,搭在了陸寒渚的肩膀上,摩挲着撩開了她耳際的發絲。兩個之間拉開了距離,在陸寒渚輕喘了一口氣時候,沈谌安又猛然湊了上去,在她的耳邊咬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話呢,那些小情侶相處适合做些什麽事情呢。”
被耳旁的溫熱攪得心神有些不寧,良久,才醒過神,有些不悅的回應沈谌安的問話:“交過女朋友的人是你,你應該很拿手。”
“并沒有。”沈谌安察覺到了陸寒渚語氣中的一抹變化,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我和張瑩是高中同學,就那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幾乎沒有什麽可稱道的,到現在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那無休止的莫名其妙的争吵。”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陸寒渚的眼神變得很是怪異,上上下下的掃視着沈谌安,欲言又止,最後懊惱地嘆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睑。
“我們沒有做那種事情,也就是擁抱親吻。”沈谌安暗笑一聲,眸光深沉的落在了陸寒渚微抿的紅唇上,湊了上去。先是親昵輕輕地擦過她的唇角,然後吻上,舌尖輕叩那緊閉的牙關,像是得到了邀請一般滑了進去。如同一個荒漠裏行走許久的旅人,永無止境的尋求着那清冽的汁液。追逐着陸寒渚的舌交纏着,越來越濃重的喘息,面龐被紅雲完全的覆蓋。沈谌安離開時候,還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撫摸着陸寒渚發熱的臉,說道,“像是這樣的吻,也不曾有過。”
“嗯。”陸寒渚只輕輕地哼了一聲,實在聽不出那掩藏在重重表象下深藏着的情緒。
“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些什麽?”沈谌安挑着眉,感受着胸腔的起伏,深深地望着陸寒渚,似是誘哄一般,道,“繼續嗎?”
“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陸寒渚搖搖頭,面上的紅意開始逐漸的退卻,理智回籠後,眉頭開始蹙起,“太快了些。”
沈谌安原本就沒有想要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聽到了陸寒渚的話語,她的嘴角掀起了一絲笑容,指腹摩挲着那郁結的眉頭,想要将它展平。“我們看點電影吧。”沈谌安的話語在寂靜的房中響起來。
“嗯?電影院?出門不怕冷?”陸寒渚挑眉問道。
“不啊,你家中沒有碟麽?”沈谌安搖搖頭道,實在不行把電腦搬出來找,她可不想到外頭去,即使是一絲一毫的冷風,她也不想去享受。順着陸寒渚的手指望去,沈谌安爬起身,那頭有個架子,整整齊齊的擺放着許多的光碟,有些都沒有開封。文藝片,戰争片,愛情片……還有鬼片。沈谌安啧啧的嘆了一聲,挑了一張片,倒是先朝着客廳那邊窗簾走過去,拉了下來,讓外頭一絲陽光也滲不進來。而客廳裏面的燈光将周邊照亮,有如白晝一般,沈谌安關了燈,讓整個房子被黑暗籠罩,只剩下電視機裏那忽明忽暗的光芒。
“什麽片子?”沈谌安在那頭忙裏忙外的搗鼓着,陸寒渚則是安坐在那兒,雙手環起,不動如山。
“你看了就知道了。”沈谌安神秘一笑,撐着沙發一躍,跳到了陸寒渚這一頭,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眼睛則是一瞬不眨的盯着前頭。畫面先是黑乎乎一片,景象未到,而那滲人的背景音樂開始響起,像是行走在暗夜那幽綠的林子裏,夜枭在耳旁呼號,寒風在顫抖,隐隐約約能聽到了有人在啜泣嗚咽的聲音。畫面上開始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背影,像是漂浮在空中,沒有轉到正臉。又徒然一轉,到了一對情侶有聲有笑吃着的燭光晚餐的場景……
“怎麽看這個……”陸寒渚的眉頭鎖起,只是隐藏在暗色中,看不到表情。沈谌安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她的确是帶着幾分故意的,看陸寒渚那架子上,只有這一類的片子一張都沒有拆封,想來她也是幾乎不看這種片子,不過足夠鎮定,就算是有些害怕也不像外頭那些女人一樣尖叫着,緊緊地纏住你。
“不好看嗎?”沈谌安的聲音刻意的壓低,學着那片子裏面的人,咬着陸寒渚的耳朵說道。聽了沈谌安的話,陸寒渚沒有說話,只是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怎麽不靠過來一點,就算她像是那些小女生一般顫抖着像是無尾熊一樣擁抱着自己,也不會嫌棄啊。沈谌安有些遺憾的想着,看看陸寒渚,再看看那顯示屏裏面的幽冷的場景和人物,頓時覺得有些意興闌珊了。
果然是陸寒渚啊,心中嘆了一聲,沈谌安也不看那片子了,而是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陸寒渚的身上,顯示屏裏面的光亮,将整個房子也染成了幽藍色,或深或淺的幽光,把表情藏在了明暗交錯裏。陸寒渚的頭有些低着,應該是沒有去看那屏幕。沈谌安想着,便伸出一只手,挑起了陸寒渚的下巴,看着她茫然和閃爍的眸光,心念一動,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吻來。手指摩挲着陸寒渚的唇,也不再猶豫些什麽直接吻了上去。
如果上一次陸寒渚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