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眼前是一片的黑，夢裏有光。

褚秦非常喜歡把頭靠在他肩上，聽他彈琴。

他甚至覺得，在這末世中，找不到第二個比褚秦還要熱衷他的粉絲。

你好像很喜歡，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聽我彈琴，他說。

褚秦說，因為這樣深情。

他取笑對方，不知褚秦從哪裏聽來的這些歪門說法。

橘清沒有告訴對方，每次他彈琴的時候，彈到一半，他就偷偷地看向對方，這個時候，他就會發現，褚秦将眼睛閉着，像是睡着了一樣。

湊近了看，對方的眼睫毛非常長。

尤其是橘色的光束打在褚秦的臉上時，他就忍不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次彈的差不多，橘清按捺不住，偷偷地将眼睛轉過去，朝身旁的人看去，褚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從前面伸了過去，将他整個人環抱住。

睡着了？他猜測。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好享受，橘清繼續彈奏着，兩只眼直勾勾地看着褚秦。

要是多笑笑該多好，他在心裏說了一句。

就在那一瞬，褚秦突地睜開了眼，一片晨光撒進眼裏。

兩人對視半天。

樂聲驟然停止，他有些尴尬，将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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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着，不知道怎麽開口，褚秦卻伸手拿起他一雙手，随後在他注視下，将唇覆上他的掌背。

片刻之間，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加速的聲音。

“以前，他們都是花錢來聽我彈琴，”他想了一個話題，看向褚秦，“那個時候，坐在臺上，我都不知道彈給誰聽。”

褚秦将他的手掌包裹在掌心之間，靜靜地聽着。

“他們都說我彈的好，”他繼續将話說下去，随後将話一轉，略帶期望那種，“你去聽過我的演奏會嗎？”

掌上的手突然一頓。

嗯？他不解。

“你肯定沒去過。”他将手抽回來。

“我去過！”褚秦回應道。

“噢，什麽時候？”他不信。

“在.....”在很久以前。

見褚秦說不出來，橘清就以為裏面有鬼。

他才不信，離他上次演奏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兩年，所以，橘清認為褚秦是在诓騙他。

說到這裏，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前幾天，在褚秦隊友那裏聽來的一件事，對方說，褚秦和他高中是一個班的，這事他十分的好奇。

他問，你高中和我一個班的？

褚秦先是愣了半秒，才點頭回應，“嗯。”

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十分的疑惑。

“你快和我說一說，”橘清抓着褚秦的手，十分好奇。

“可能存在感比較低。”褚秦簡單地回應。

存在感比較低？那也不至于到完全沒有印象，他想破了腦袋也沒出班上還有褚秦那一號人物。

想了半天，索性就不想了。

.....

若是用褚秦的話來說，他和橘清認識的時候，起止是高中同班，應該還要更早。

褚秦和橘清初中就是一個學校的，只不過不在一個班。

回想起第一次認識橘清的時候，是在辦公室裏，褚秦剛把作業本放下去，起身正欲轉身離開之際。

“為什麽上課要織這個東西？”

突然傳出的聲音，褚秦看了過去。

少年低着頭，站在一處。

他記得那人似乎是.....褚秦在腦海中回想着對方的名字。

“橘清，你說我要怎麽說你才好。”老劉恨鐵不成鋼指着辦公桌上的一個東西。

老劉是二班的班主任，教歷史的，說話的時候，溫溫和和的，不知是不是教歷史的緣故，總喜歡穿比較中式的衣服。

褚秦看着橘清乖乖地站在那裏，将手背在身後，不停地扣着指甲。

好好看的一雙手。

褚秦眼睛亮了一下，要是那雙手用來抓床單的話.....他在想什麽，怎麽就.....

“說一說，為什麽要織這個東西？”老劉将織了半塊大小的圍巾拿了起來，看向橘清。

“因為手機被繳了。”橘清小聲應道。

“你上課玩手機了？”老劉聲音一下提高。

“沒有，給同桌玩的。”少年繼續扣着指甲。

這下老劉的血壓才下來一點，“織了多久了？”

“一個星期。”

“怎麽才織那麽一點？”老劉繼續問道。

“織了又拆了.....”橘清應道。

“橘清，還有四十五天就要中考了，你就不能長點心？”老劉說着嘆了一口氣，“再說，你一個男孩子，織這個做什麽。”

“就很好玩。”少年說着看向老劉，顫虛虛地伸出手，“老師，我以後不織了，你能把這個還給我嗎？”

“等你畢業了再給你！”

少年沒敢再接話，褚秦站在後邊看了好久，竟忍不住地笑了出聲。

好可愛，看着就想要抱在懷裏揉一揉。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

某個午休時間，褚秦回教室休息，路過二班後門的時候，餘光間不經意往教室裏邊一撇。

橘清坐在坐位上，手上正拆着快遞。

那雙好看的手，三兩下就将快遞盒子開了封，褚秦站在外邊直直看過去。

只見橘清從盒子中掏出一大團卡其色的線團，以及.....兩根木質的棍子。

“你又買了什麽？”過來一人，站在橘清的位置前。

“沒有.....”橘清快速将東西往書包裏一藏，“就複習資料而已。”

褚秦笑作一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