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１６章
看着這女人态度如此嚣張，羅悅琦氣也不打一處來。
“你什麽毛病，地方這麽大，我怎麽可能撞到你。”商場這一層根本沒什麽人，這人是找茬兒吧。
這時小齊也說：“你是沒睡醒夢游呢，還是有被害妄想症，誰碰着你了，你就罵人？還磕頭，你當自己是皇太後啊，趕緊把你們經理找來，不然這事兒今天沒完！”
“我就讓你磕頭了，怎麽着，你磕不磕！”那女人态度不但沒變，反而開始伸手推搡羅悅琦。
羅悅琦哪能讓她，立即還手：“你再碰我一下試試，你有精神病，是不是！”
小齊也不可能讓羅悅琦吃虧，也跟着去拉那女人，這時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五六個商場服務員，一起朝三人圍了過來。
“有話好好兒說，別動手啊，快松開。”後來的幾個人明着是勸架，其實是将小齊擠到一邊，又按着羅悅琦不讓她動彈，那個女人連着幾下都抓在了羅悅琦的胳膊上，七八道血淋淋的抓痕在羅悅琦白皙的胳膊上顯得有些吓人。
羅悅琦被徹底激怒了，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拉偏架嗎，于是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只玩命似的沖着那個女人踢打過去，沒想到這時其他人突然松開了手，羅悅琦一個用力過猛伸出去的腳正踢在那女人小肚子上。
只見那女人挨了一腳之後，連連倒退，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過了幾秒鐘後又慢慢躺了下去。
羅悅琦一下子就蒙了，自己不會是把人給踢暈了吧！
“不好啦，有人行兇把人給打死了，快報警！”另外幾個服務員大聲喊了起來。
羅悅琦知道根本不可能死人，可被這些人一喊也有點吓到了，想過去看看那女人的情況，又被人給攔住了。
過了二十多分鐘，不但警察來了，救護車也來了，将躺在地上的女人擡上擔架送去了醫院，羅悅琦、小齊只好和其他幾名服務員上了警車去派出所說明情況。
到了派出所羅悅琦和小齊就被帶到一個房間，其他人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小齊安慰羅悅琦：“別怕，是他們商場的人先動的手，我們屬于正當防衛，我看那女的肯定是有病，要不能行為這麽異常嗎！”
羅悅琦心裏有陰影，進派出所都進怕了，但今天的事兒确實不怨自己，本來挺高興的，卻遇見這種倒黴事。
兩人呆坐了半個多小時，才有三名警察推門進來，其一名警察剛坐下就态度強硬地說：“事情我們已經基本了解清楚了。我和你們兩個人說啊，不能因為對方是服務人員就不尊重人家，商場工作人員微笑服務那是他們的工作要求，你們不能仗着自己是顧客就随意辱罵、毆打，人家也是人，知道嗎！”
這是從哪兒說起啊，羅悅琦和小齊兩個人被教訓得都呆住了，她們什麽時候不尊重服務人員了，明明是那個女人先挑起的事端。
“警察同志，你們是從哪兒了解的事實真相，怎麽也不聽我們說說就斷定是我們的錯呢？我們雖然是不起眼的小公民，可在電視臺工作也見識不少這種事情，想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我們定罪，休想！”小齊不幹了。
“嗬，你嘴還挺利的，電視臺工作就更應該知法、守法，辦案能聽一面之詞嗎，我們已經調出了商場的監控錄像才這樣說的！”
小齊立即說道：“那最好了，你們應該知道是那個女的先無緣無故先動的手，你看看我同事胳膊上的傷！”
那警察卻說：“你說的情況因為距離問題監控錄像裏沒有錄到，不過她一腳将人踢到了攝像頭跟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被踢的人現在正在醫院做檢查、打點滴，具體傷勢還要去做鑒定，你們先等着吧。要是有疑問也要以去做鑒定，但我勸你們還是沒費事了，就她胳膊上這幾道子也就是皮外傷。”
“哪有這樣的道理，錄像一定是被人動手腳了，我知道商場是地頭蛇，你們關系好，肯定是要替他們說話的！”小齊越說越生氣。
那三名警察也嚴厲起來：“這是派出所，是你亂說話的地方嗎，再信口開河就直接将你拘起來，錄像裏沒你的事兒，你趕緊走吧！”
說完就站起來，逼着小齊走。
小齊都快氣哭了，沒辦法只能離開，臨走時問羅悅琦：“悅琦，要不要通知你家裏人，還是給金濤打電話？”
羅悅琦搖搖頭：“都不用，你回家吧，我自己能解決，不用擔心。”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小齊也跟着受牽連，這事兒明擺着是派出所偏向商場，多說無用，不如看看對方到底想如何。
“那我晚些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等小齊走之後，警察又帶着羅悅琦去做筆錄，然後又讓羅悅琦回原來的房間繼續等傷者的情況。
這一等就等足了五個小時，等警察再進來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羅悅琦在硬椅子上坐得腰酸背痛。
“受傷的服務員在醫院打了兩瓶點滴，又去做了鑒定，結果是輕微傷，我們派出所的意見是盡量調解，你怎麽想的？”
“她有什麽要求？羅悅琦問
“當然是經濟補償了，要是談得攏就都簽字結案，要是談不攏的話，輕微傷可是已經夠成刑事拘留了，我先給你提個醒兒。”
那就意味着如果自己不滿足對方提出的條件，就得被拘留了，羅悅琦沒說什麽，只是很想知道又是因為什麽原因這樣針對自己。
警察也不廢話：“你就說你能出多少錢吧，我也好和她談。”
“我都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麽大，一腳就能将人踢成輕微傷，不過既然已經有了鑒定結果，那我說什麽都沒用。你們不用我問能出多少錢，只問她想要多少錢吧，我聽過之後才能做決定。”
警察倒挺佩服羅悅琦的幹脆和冷靜，二話沒說就又出去了。
“多少錢！”羅悅琦看着對面回來的警察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次。
“你們還是面對面的談吧。”警察沒再重複對方的要求，起身帶着羅悅琦去了對方所在的屋子。
羅悅琦坐在那女人對面，對方哪有一點受傷的樣子，吊兒郎當地翹着腿抽着煙，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
“你們談吧。”房間裏除了羅悅琦和那個女人還有四名警察在旁邊呆着。
羅悅琦先開了口：“事情真相你我都清楚，你想怎麽樣？”
“真相就是你打了我，我現在傷得很重，不能上班，誤工費、醫療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你都得賠償，五百萬，少一分錢都不用談了。”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瘋了，是不是？五百萬，你開什麽玩笑，我肯定不會給你！”羅悅琦也被激怒了。
“不賠也行啊，那你就等着進去吧，到時候工作你肯定是保不住了，還有了前科劣跡，以後再找工作也難。警察同志，我不要賠償了，我就要她坐牢！”那女人也來了勁。
羅悅琦現在是真想踢死那個女人了，這時外面又進來一個人将羅悅琦叫了出去。
“我們所長正好今天在，知道你這案子鬧得不可開交想幫你調解一下，你先去見見他。”
羅悅琦一聽又抱了些希望就和那人一起去了。
等進了所長辦公室，看到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人時，立即又感覺自己是根本沒出路了。
範所長微笑着讓羅悅琦坐下，等跟來的警察出去後才說：“羅小姐，我們很有緣哪！”
“是你陷害我！”
“話可不能這麽說，你可是我的貴人哪，要不是上次的案子，我還沒機會被調離呢，不調離我怎麽能混上所長呢！不過，我有福你就要倒黴了，你做事真是太沖動了，怎麽就不忍一忍，讓人打個半死也就沒事兒了。現在可好，我勸你還是拿錢出來吧，我再替你說說話，你就可以出去了，不然你這檔案可就要留下污點了。”
羅悅琦咬着牙問：“你為什麽總是針對我？”
“哼，你把我兄弟弄了進去，還問我為什麽？肇廣信是我結拜多年的兄弟，要不是因為你逼得張蓓寧走投無路只能把廣信供出來，他能被抓嗎？我要讓你知道，我們哥兒幾個可不是好惹的！”範所長說到這兒已經是一臉的陰狠。
“明明是他殺了人，你還要颠倒是非黑白，你們真夠無恥的，他活該！”
範所長突然就笑了：“你說什麽都行！不過還是先考慮你自己的處境吧，是傾家蕩産還是認罪坐牢，都随你的意，哈哈……”
從範所長辦公室出來，羅悅琦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屋子，無所适從地看着窗外，又看看手機已經快八點了，只能給金濤打了電話。
金濤趕來後，派出所的人也沒為難他，直接讓他進來。
“悅琦，發生什麽事了？”金濤覺得羅悅琦最近和派出所特別有緣。
羅悅琦将事情始末和金濤說了一遍，但沒提範所長的事兒，怕金濤沖動壞事。
結果金濤聽完嗓門一下子就提高了：“五百萬！別說是她有錯在先，就是沒事兒踢了她一腳也不值這個價啊，她當自己中了雙色球兒第一等獎了？悅琦，你別着急，我肯定想辦法不讓你被拘起來！”
金濤先安撫了羅悅琦又去和對方交涉，可又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仍沒有任何結果，對方咬死五百萬不松口，要麽就不同意調解，讓羅悅琦進去。
羅悅琦見時間已經這麽晚了，家裏已經打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敢接，又怕父母着急只好回了個電話，也編不出什麽理由，只能說和金濤在一起，要晚些回去。
“和金濤在一起？你不是說金濤集訓不能出來嗎，怎麽還能和他在一起，那你讓金濤接下電話。”齊月秀對女兒的話有些懷疑。
“他有事兒不方便接，等一會兒讓他用我手機給您回電話。”
“悅琦，你和媽說實話，你到底在哪兒呢？自從發生上次的事情後，我和你爸什麽都不怕了，你不用擔心我們，你不說實話我們反而着急。”
羅悅琦聽母親将話說到這個份上只能講實話了。
齊月秀一聽就急了：“悅琦，我和你爸這就打車去派出所。”
“媽，你們在家等着吧，金濤已經在這兒了，等談完就沒事了，你們別過來了，而且派出所的人也不能讓你們進來。”
“不讓進，我們在外面等着，反正在家也是等，你別管我們了，好好和對方說說，态度好一些，聽見沒有？”齊月秀囑咐着。
羅悅琦只好答應，挂了電話，繼續等金濤。
金濤正好推門進來，見了羅悅琦就說：“這女人就是想訛我們，我先找幾個朋友看能不能擺平。”
金濤覺得因為自己名聲漸漸大了起來，最近交往的人也挺多的，不如找幾個能用得上的朋友幫忙聯系一下。
只是連着打了幾個電話，也沒一個頂用的，金濤也有點上火。
“你們兩個電話打夠沒有？找不着接洽的人就認了吧，趕緊做決定啊，要不１２點就拘人了！”旁邊的警察喝着茶水，本以為金濤能有兩把刷子，誰知道根本不頂事兒，也沒耐心再耗下去，于是給了最後的時間點。
“金濤，不行我就認拘算了，別的我不擔心就是怕我爸媽出事兒，他們一會就打車過來，你送他們回家，我自己在這兒頂着。”羅悅琦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行，我不能讓你有案底，那你後半生不都毀了嗎，我想辦法湊錢吧。”
“你瘋了！五百萬你上哪兒湊去，就是借到了那也要被債給壓垮了。”金濤不過是剛在隊裏有點起色，加上平時的積蓄百十來萬還是有的，可五百萬那就是天文數字了，羅悅琦不能讓金濤為自己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羅桐老兩口守在派出所外面不停地往裏張望，幹着急也幫不上忙。
羅悅琦想認了，可金濤不讓，再加上父母在外面也打來電話說無論如何就是傾家蕩産也不能讓她被拘留。
“我看你還是聽你家裏人的話湊錢吧，你是想認拘，可那裏面你要想好啊，不是一般人能呆的，有得罪受了。”警察不時在旁邊敲着邊鼓，給羅悅琦施壓。
羅悅琦幾經掙紮也做不出決定，金濤急得在旁邊直揪頭發。
正焦慮不已的時候，羅悅琦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莫維謙給自己留的電話，于是也顧不上金濤怎麽想就拿着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叔就回來啦。
ＰＳ：輕微傷達不到刑事拘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