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吳沛清悄悄推開了莫維謙的房門,裏面并沒有開燈,關上門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吳沛清借着窗外的燈光适應了房間裏的光線,她從未來過莫維謙的房間,現在才發現這個名義上叫做卧室的房間其實也大得驚人,她站着的地方是個不小的客廳,從旁邊敞開的一道門看進去竟還有個小書房。

蹑手蹑腳地往前走去,吳沛清驚喜地發現了莫維謙的所在,只見他正躺在床上,呼吸很重,應該是喝了太多的酒熟睡過去了。

吳沛清也不知自己哪來這麽大的膽子,心裏竟是不害怕此時莫維謙會清醒過來直接進了房間。

蹲在床邊,吳沛清仔細地打量着側身躺着的莫維謙,發現這個男人睡着的時候比平時親切很多也更帥氣了,真是讓人看不夠,又過了一會兒吳沛清忍不住用手輕輕碰了碰莫維謙的臉,見莫維謙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禁感到竊喜。

在見識過了莫維謙所擁有的財富和深情後,吳沛清認為自己要是能得到這樣的男人,就算是暫時抛開自尊也無所謂,更何況再回想起羅悅琦那副以勝利者自居的姿态,吳沛清就更認為自己不抓住這次機會真的是會遺憾終生,更別說要是這次真的成功了那自己的一生也就會改變了,想到兒吳沛清便再沒了絲毫猶豫,繞到床的另一邊解開了自己的衣扣。

羅悅琦站在客廳背光的隐蔽處看着吳沛清的一舉一動,直到她脫得只剩下內衣內、褲又看着她回到原來的位置,然後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和莫維謙臉對臉地依偎在了一起,只不過她那雙手也并沒有閑着,應該是在解莫維謙的衣褲。

至此羅悅琦示意旁邊的韓江将高清攝像機關掉收好,然後才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進去迅速打開了燈,房間裏頓時亮得刺眼。

吳沛清下意識地捂着眼睛,等适應了光線才放開手,一臉驚慌失措地看向門口,看到是羅悅琦和那兩名保镖就立即扯過被蓋在了自己身上,低頭不語。

“吳沛清,你不解釋一下這事怎麽一回事嗎?”羅悅琦面無情,聲音也沒有任何起伏。

吳沛清沉默了一會兒才擡起頭:“怎麽一回事你已經看到了,能不能先讓你的保镖回避一下,讓我穿上衣服,這點修養素質你應該有吧,不然維謙醒了恐怕面子上也過不去。”

“你還有臉跟我提修養和素質,你前些日子不還說你自己是個多麽高尚的女人,你父母又是将你教育得如何成功嗎,怎麽今天就這麽迫不及待地往男人床上爬了?我倒覺得應該先請你父母上來看看,也請莫家人上來看看,所謂的音樂才女是個什麽德性!”

吳沛清笑了:“怎麽,惱羞成怒了?我早就說過維謙并不是你能守得住的,你根本就配不上他,維謙舍不得我走,你請誰上來都無所謂,正好我也想要個說法!”

“行啊,我成全你,恬不知恥真這個詞的非常适合你,我本不想為難你,但你既然舍棄了女人應有的自尊,那我也沒必要再替你蓋遮羞布了。不過,吳沛清,我告訴你,我并不是毫無歷練的嬌嬌女,你永遠想不出我曾經遭遇過的一切,所以我學會了保護自己,更學會了要用盡全力毀滅敵人!你,真的是不了解我。王朋,你去請伯父伯母上來!”羅悅琦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王朋立即轉身往外走,吳沛清也已經冷靜了下來,這種情景被羅悅琦第一個發現真是再好不過了,要是換了別人還興許就瞞過去了呢,不管自己能不能證明和莫維謙發生了關系,就現在這個樣子莫家人也只能認,更何況自己的父母正好也在這兒,今天自己非要解決羅悅琦這個女人不可!

現在的吳沛清已經認定了莫維謙和自己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長時間的一廂情願已經麻痹了她的思維,只認為自己所想都是真實的。

“虛張聲勢,你這樣根本沒用,我也說過了孩子誰都可以生!”吳沛清覺得自己占盡了優勢,羅悅琦只能吃啞巴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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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躺在一邊的莫維謙有了動靜,像是被說話聲吵醒了,翻了個身想找被蓋,只是摸了幾下也沒摸到被,才不情願地半睜開眼又被燈光晃得趕緊閉上了,等能看清東西時卻發現羅悅琦站在門口就啞着嗓子說:“悅琦,把燈幫我關了,我今天喝多了酒氣大,你快回房間去別醺着了。”

“我是應該回房間去,要不你的好事兒可怎麽繼續下去呢?”

“悅琦,別鬧了,有事兒明天等我酒醒了再說,好不好,聽話。”莫維謙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羅悅琦也不客氣,走到莫維謙跟前狠狠捏住了他的臉,莫維謙吃痛再次睜開眼便有些不高興了:“你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莫維謙,你給我好好兒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麽好事!”說完就用力将莫維謙的臉轉向了吳沛清那邊。

莫維謙皺着眉看着明顯是沒穿衣服的吳沛清,像是搞不明白眼前的狀況,又過了幾秒鐘腦子裏才慢慢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麽情景,臉頓時就白了。騰地一下子坐起來看了看自己,只見褲子已經拉開了,于是急忙拉好跳下床,按着羅悅琦的肩膀直結巴:“悅、悅琦,我喝多了,只記得是董源扶我上來的,她怎麽會在這兒我不知道,不過我肯定我什麽也沒做,真的!”

“要是今天換作是我,你會聽我這樣解釋嗎?”羅悅琦只問了莫維謙這一句話。

莫維謙都急瘋了:“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麽一回事,我對天發誓,我他媽的要是有一句假話,我不得好死!悅琦,給我時間想想好不好,我一定能弄明白,肯定是這女人打的歪主意。”

“維謙,你怎麽能這樣冤枉我!我就算對你的感情再深,也不會做這種下流的事啊!”吳沛清聽了莫維謙的話立即委屈地哭起來。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和你有沒有事兒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這樣兒的女人我見多了,你是個什麽東西就想設計我!吳沛清,要是今天這事兒讓悅琦和孩子有一點兒閃失,我要你全家的命!我會和你睡,那我還真是不嫌髒!”莫維謙恨不得讓人直接弄死這個無恥的女人。

“維謙,我只有你一個男人,你不能這樣污蔑我。”吳沛清哭得更傷心了。

“非要讓我找人去查你在國外的生活記錄是不是,你就是犯賤!悅琦,你別不說話啊,你要是生氣可千萬別憋着,你盡打我罵我不過也要相信我,行不行?”莫維謙再面對羅悅琦時已經是急得一頭汗。

正鬧不清的時候,門外又有人進來了,莫家二老、莫維華、文瑞還有吳研夫妻兩個都一塊兒進了房間。

祁玉珠在宴會廳一聽王朋說了這事兒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她倒不是不相信自己兒子的人品,只是這種事兒畢竟好說不好聽,再一個就算是吳沛清使的詭計,那究其原委到底還是自己惹來的禍,即使以後風波過去了,難免羅悅琦不埋怨自己。

于是穩了穩心神,又坐了幾分鐘才找借口說自己身體不适,還沒走的親友一聽也都陸續起身告辭,祁玉珠送客的時候又讓人不着痕跡地将吳研和楊菊留了下來,等客人都離開後便讓他們也跟着一起上樓。

“沛清,這是怎麽一回事,你別只顧着哭,說話啊!”楊菊趕緊将女兒的衣服揀起來給她披上。

其他人見狀也都回到客廳,好讓吳沛清穿衣服。

“小董,是你送維謙上樓的,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祁玉珠問着也跟上來的董源。

董源苦笑:“老太太,我是送維謙上了樓,可我不知道我還得保護維謙的貞潔啊,您這可問不着我,樓梯和走廊裏都有攝像頭,維謙的房裏可沒有。”意思就是即使能證明是吳沛清主動進了莫維謙的房間也說明不了問題。

祁玉珠也覺得自己問得不靠譜兒,只是急于想找出對兒子有利的證據,所以才問了。

“悅琦,你快坐下歇着,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好過,可是事情的原委還是要查清楚才能下定論,無論如何你是我莫家的媳婦兒,別人再怎麽折騰也沒用。”祁玉珠趕緊安慰繃着臉的羅悅琦。

“伯母,我沒事兒,只是這個吳沛清欺人太甚了,竟然這樣不顧臉面做出這樣的事,我真是生氣!”羅悅琦口風兒一下子就轉了。

莫維謙差點高興得跳起來:“悅琦,這麽說你是相信我了?哎,我的好媳婦兒,果然明察秋毫,絕不冤枉一個好人哪。”

“我在和伯母說話,什麽時候說相信你了,你別自作多情。”

“羅小姐,你這樣說話未免太過分了,我女兒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況且沛清一向潔身自好,男朋友都沒交過一個,你自己也是女人就不能有同情心嗎?莫夫人,剛才我問過沛清了,她說她就是想在離開前和維謙告個別,沒想到維謙喝多了酒行事就沖動起來,這事兒雖然不能全怪到維謙頭上,可我女兒也是受害者啊,羅小姐的話未免讓人聽不下去。”楊菊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兒,所以也認定了事實就是如此。

莫維華笑了笑說道:“吳夫人,您女兒說的話就是唯一事實了?我們家維謙可什麽都沒承認,其實要知道事情真相也不難,大家都是成年人,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您也應該能看得出來,還有悅琦是我莫家的人,我們認為好就可以了,您就沒必要多做評論了。”

“董源,等一會兒事情解決完之後,你立即叫人進來将這張床給我拆了扔出去,要不看着惡心!今天這事兒呢,也不用再辯下去了,你們吳家的人最好立刻就給我滾出去,等着我一個一個的收拾。”莫維謙咬牙切齒地說着,顯然是氣得不輕。

“我們知道您家裏權大勢大,颠倒是非黑白也是很輕松容易的事兒,只是沛清明明受了委屈還要被你們這樣侮辱,我就算是傾家蕩産也要讨個說法!”楊菊也氣得夠嗆。

吳研在一旁眉頭緊皺并不作聲,而吳沛清則是慘白着臉看向莫維謙,不敢相信他會如此厭惡自己。

“事情真相很簡單。韓江,把攝像機拿過來。”羅悅琦将韓江叫了過來。

衆人都看了過去,想知道會有什麽新證據,吳沛清則是驚疑不定地看着羅悅琦,只見對方也在沖自己冷笑,這情景就如同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對視,難道自己還是沒算計過這個女人?

不多時錄像播完了,房間裏鴉雀無聲,沒人說話,楊菊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她真想否認自己女兒不是這種人,但面對如此高清的夜間拍攝畫面也只能沉默。

“吳沛清溜進維謙的房間是蕭蕭看見了跑到我那兒告訴我的,我光顧着心急,還好韓江和王朋有經驗、有閱歷提醒我要将攝像機帶着,要不今天還真是一場劫難。”羅悅琦将功勞完全都歸于其他人身上。

莫維謙是徹底松了一口氣:“我說媳婦兒,你有證據就拿出來呗,幹嗎吓唬我,襯衫都濕、透了全是汗。”

“吳部長,我現在倒想問問你,這是好人家教育出來的女兒?你教育失敗也就算了,卻還不了解自己女兒是什麽樣子這才是最大的失誤,還是說你們一家子都打得這個主意,要不你女兒為什麽在得知我岳父岳母的身份後不惜放棄事業,一定要堅持陪着他們回國?如果老人家喜歡,她和維謙又兩情相悅,這點心機也不算什麽,只是明明知道了維謙已經心有所屬還這樣死纏爛打未免讓人不恥,剛才你夫人又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就和維華大小聲,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還有,你要知道維謙剛處理完名靜市這件涉及面極廣的貪腐案件,你們就能為一己之私反過來指責他颠倒是非黑白,維謙是要進中、紀、委班子的,你這樣縱容家人信口雌黃、污蔑中傷高層領導是什麽意思,是好事不成就開始分派別分陣營,不顧大局地搞破壞嗎!”

面對文瑞犀利的言辭,吳研真想自己從來沒有過這個女兒,丢人現眼不說還給自己惹來大禍,莫維謙本就是後備幹部裏的重點培養對象,如今一聽文瑞這樣說已經是明确了莫維謙将來的地位,進了中、紀、委班子,中、常、委還會遠嗎!其他的不說,只莫維謙在紀委這一點就能讓自己再無翻身之日,哪個人能說自己是完全清白的,查與不查、事大事小還不是莫維謙的一句話!想到這兒吳研更說不出話來,只是垮下肩膀、垂着頭站在那兒。

“我是做了不要臉的事,但我是為了能讓維謙明白,羅悅琦根本就不适合他,這個女人一無是處什麽都不會,只會耍陰謀詭計用些小人招術。維謙,你需要的是一個能配得起你的人,她能像我一樣在賓客面前為大家彈奏一曲助興嗎,她知道鋼琴有幾個鍵嗎?”吳沛清突然大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莫維謙平靜地笑着:“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去與別人比較,你不覺得羞愧嗎,再說我莫家的女主人又不是戲子還要當衆表演,你可能是跑慣了高級餐廳習慣了為別人演奏才不覺得丢人吧。我姐的鋼琴造詣不會比你低,你見她在公衆場合給誰彈過琴?”

羅悅琦都替吳沛清覺得丢人了,難為這個女人為什麽還要站在這裏任人嘲笑,難道真是受的刺激太大了,精神出了問題?

“還呆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夠丢人的?趕緊拉她回去!”吳研再也挺不住了,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楊菊這才反應過來去拉吳沛清想盡快離開莫家。

誰知吳沛清卻用力甩開了母親的手,直接沖到莫家人面前,韓江和王朋迅速攔在跟前,防止她有過激行為。

吳沛清并沒有做什麽,只是更加瘋狂地喊着:“伯父伯母、維華姐,你們都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她在認識維謙之前就有男朋友,而已都已經快要結婚了,她是遇到維謙之後起了壞心,想盡辦法爬上了維謙的床,懷了孕又想辦法把未婚夫給甩了,羅悅琦她其實就是個薄情寡義、貪圖榮華富貴的賤人,你們不要被她蒙蔽了!”

這一串話喊出來,別人還沒反應,莫維謙已經先炸了,他迅速看了一眼已經紅了眼圈兒的羅悅琦,知道她是想起了金濤還有以前的事,頓時氣得手都有些抖了。

“吳沛清,你找死是不是?悅琦,是我想盡辦法追來的,為了能和她在一起我費了多少心思你知道不知道,我自己平時都舍不得說一句,你可真行啊今天一再攻擊悅琦還讓她傷心。我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提起那個男人的事兒,你就偏偏要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是不是?我看咱們還是私事公了吧,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父母為了慶祝你學成回國送了你一臺價值近百萬的鋼琴,我先不問你家的房子面積有多大居然能建一個琴房,我現在只問買鋼琴的錢是哪兒來的!吳副部長,你不解釋解釋嗎,你和你夫人的工資加一起不吃不喝要攢多少年才買得起這架鋼琴呢?”

終究還是逃不開這個結局,面對莫維謙的問話,吳研緊閉雙眼知道自己是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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