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冷盛看向應染,??“把你吵醒了?”

“沒有。”

裴錦走到應染床邊,“還好你沒什麽大事,??我都要被吓出心髒病了。”

應染聽言忍不住笑道:“禍害遺千年,我哪有那麽容易出事。”

裴錦見他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想在他頭上打兩下,但眼見他臉上和身上都帶傷,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最終還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下去。

應染坐起身,??笑問:“你們剛在聊什麽?”

“在說那幾個綁匪,都抓住了。”

冷盛跟着補充道:“張宏遠和那司機也都被警方控制起來了。”

應染又詳細的問了問,這才知道因為他在出車禍之前還打着電話的緣故,??電話那邊聽到應染這邊的動靜,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直接選擇了報警。

冷盛那邊到應氏後發現應染并不在公司,他試圖給應染打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他在詢問紀子行,??知道應染去找厲明後,??直接去到豪博夜總會找到了厲明本人。

但厲明對于應染的下落也是一無所知,??兩人都聯絡不上應染。

厲明在這之後打電話給裴錦詢問情況。

裴錦對此也感覺有些莫名,他人并不在B市,??只能托人去問。

警察很快發現了事發地點,找到了應染當時開的那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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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經此知道應染出了事,而後他們和警方分頭尋找應染的下落。

最終厲明靠着手下消息靈通的三教九流,??先一步得到了應染的消息,他在打電話通知警方後,便帶着手下幾個人和冷盛率先趕了過去,這才有了後續的事情。

說起來這次那幾個綁匪之所以能夠快速落網,??也和厲明這四通八達的消息網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應染從兩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真心道:“多謝,這次多虧了你們了。”

裴錦:“應該的,謝什麽?不過我這次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真金不怕火煉,你們這個感情,啧,那是真的好的沒話說啊……”

應染聽言看向冷盛,裴錦這麽一說,他倒也不可避免的跟着想到了患難見真情這句話,冷盛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下意識護住他,若說他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厲明這時也跟着笑道:“也不用謝我,之前我就說了有事叫我的。而且你要真的從我這裏拿了證據走後就立刻出了事兒,我這嫌疑可就洗不清了。”

厲明這話在理,但到底還是有人情在其中的,他的這份情,應染領了。

四人在這之後又聊了片刻,應染窺着他們的神情,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勁。

應染又想到剛剛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幾個人原本在聊天的,卻突然間就噤聲了。

他心裏面頓時有了幾分不祥的預感,“是不是還出了其他的事情?”

他這麽一問,三個人同時安靜了下來。

應染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問道:“到底怎麽了?”

最後還是冷盛率先開口道:“你叔叔那邊,出了些情況。”

應染神情一變。

裴錦見此匆忙道:“你放寬心,吉人自有天相,你叔叔他肯定能度過這次的。”

應宏闊這段時間一直躺在醫院,雖然一直沒有醒過來,狀态卻是比較平穩的,怎麽會突然就出了情況?

而且時間方面也太巧了,他昨天剛剛出事,應宏闊就也跟着出事,“是張宏遠動的手是不是?”

幾人都沒回答,算是默認了。

應染猛地掀開被子,剛想從床上下來,就被裴錦給按住了手。

“你冷靜點……先聽我說……”

裴錦話音剛落,病房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幾個人一靜,片刻後冷盛開口道:“進來。”

很快,一個三十來歲,臉上帶着墨鏡,身材窈窕,妝容精致,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走了進來。

幾人一時間有些面面相觑,只見她風情萬種的走到了應染的床邊,然後摘下了墨鏡,笑道:“小染,好久不見啊。”

應染怔楞了片刻後才叫道:“姐。”

來的人正是應宏闊和他前妻蔔美華的女兒——應文麗。

蔔美華自從離婚之後就帶着應文麗去了國外,她們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回過國。

不過應染和應文麗兩個人年紀相仿,關系一直不錯,并沒有因此而斷了聯系。

後來應染家中突逢大變,應文麗特意打電話安慰他,在那段時間時常陪他聊天,此後兩個人這些年一直都有來往,應染在國外的時候兩個人還見過面,這也是時隔這麽多年應染為什麽還能一眼将她認出來的原因。

應文麗用手擡起應染的下巴,看了看他這一臉的傷,跟着說道:“真可憐,之後多注意點啊,不行出門的時候随身帶上兩個保镖。”

應染想到剛剛幾個人說的,只覺得心中一緊,跟着問道:“叔叔他……”

“沒事兒,危險期已經過了,不然我也不能到你這兒來。我聽說他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這才趕過來送他最後一程,誰想到我趕到的時候醫生說他已經脫離危險了,可見老頭子命挺硬。”

應宏闊出軌還搞出了私生子,從而導致離婚,若說應文麗對他沒有埋怨,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裏面人人心裏都有一杆稱,而且凡事都講究個前因後果,應宏闊自己早年造下的孽,導致妻離子散,本都是他的錯,真的說起來的話應染在這一點上并不同情他。

不過應文麗雖然嘴上說得漫不經心,好像她心裏面對應宏闊的死活完全不放在心上似的,但這麽多年沒見面,聽說他情況不好,連夜飛回來了,可見她對他雖然心裏頭怨恨,但多少還是惦記着父女情誼的,所謂嘴硬心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應染雖然看出來了這一點,卻也沒有戳破的想法。

裴錦和厲明兩人見他們二人說家裏情況,不方便在這兒旁聽,于是一個個的都跟着找理由離開了。

冷盛也打算離開,應染見此匆忙道:“你別動。”

冷盛剛做完手術,背上還有傷呢,看他在那兒動彈,應染就覺得有些提心吊膽的。

應文麗聽言看向冷盛。

應染輕咳了一聲,“這個是我男朋友,冷盛。”

應文麗知道應染的性取向,聽言只笑道:“呦呵,眼光不錯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便對着冷盛一笑。

冷盛對她微微點頭示意,跟着叫了一聲‘姐’。

應文麗給他逗得直笑。

應染在一邊兒也覺得有趣。

應文麗笑道:“那你這也是咱們應家人了,不用避,在這一塊兒聽着吧。”

冷盛聽兩人都這麽說,就也沒再堅持。

應染聽應文麗說了應宏闊那邊的情況之後,原本的擔心逐漸消散,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主要也是冷盛三人之前的反應太大了,這才讓他這麽緊張。

不過這點倒也怪不得冷盛幾人,畢竟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就是應宏闊病危,後面只知道在搶救,具體的情況卻不太清楚。

應染想到應宏闊那邊的情況,忍不住又問道:“叔叔在醫院那邊,身邊一直有人照顧,怎麽會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應文麗嗤笑,“這次就是照顧他的護工在他食物裏面做的手腳,差點兒把他送走。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吧,警察一過來調查,很快就什麽都查出來了,她也都招了,現在人給抓走了,後面看怎麽判吧。”

應染之前跟那護工見過幾面,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見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應家給那護工的錢也不算少了,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竟然走上了這條路。

但應染最為記恨的還是張宏遠,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因他而起。

應文麗繼續說道:“我給他換了醫院了,病房門口還留了保镖,應該是不會再出什麽事了。”

應染跟着點頭,這樣做很周到,不過現在為首者已經被捕了,後續應該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來了。

說完了應宏闊那邊的情況,應染想到應鈞,跟着問道:“你在醫院見到應鈞了麽?”

應宏闊那邊出了那麽大事兒,他應該是也過去了。

應文麗蠻不在意道:“見着了。”

應染想到應文麗和應鈞的新仇舊怨,頓時覺得自己不該開這個口,正準備轉移話題,就聽到應文麗繼續說道:“老爺子突然被送去急救,他媽還被警察帶走了,他現在怕是不好過。”

何盈盈被警察帶走這事兒應染倒是還不知道。

但何盈盈涉事本身并沒有讓應染覺得驚訝,何盈盈跟張宏遠的關系這麽密切,如果說她對他的所作所為全都一點兒也不知道,那不現實,若說她全盤知道,應染反倒是覺得她沒有那個膽量,但這件事到底輪不上應染來說話,最後還是看警察的調查結果了。

想到應鈞,應染一時間不免有些感慨,應鈞好不容易從楊晶的事情裏面走出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那邊的情況倒是讓人有些擔心。

如果說應文麗對應宏闊本身埋怨之餘還因為血緣關系而有那麽幾分挂心的話,那對這個同父異母,此前素昧蒙面的弟弟,她就真的是一點兒感情也沒有了,沒去看應鈞的笑話,在這個時候對他落井下石,純粹是因為她本身的素養。

若說讓她發自內心的關心應鈞的情況,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應染也明白這情況,跟着應了一聲,而後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兩人又聊了些旁的。

應染想到應文麗難得回國,笑問:“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可能時間會長一些吧,打算回國開公司試試。”

“開公司?那應氏這邊……”

“應氏這邊兒,真的說的話,我對于機械制造行業沒什麽興趣,我聽說你現在管得挺好,你就繼續呗,反正我是不想管。

不過當然了,公司財産裏面該我的那份兒,我是不會往外推的。

這年頭,私生子都享有同等的繼承權了,我這個前妻的孩子,總不能便宜了私生子,你說是吧?”

應文麗這話就有點兒尖銳了,應染能在感情上理解她,不過這話他卻沒有接。

“行了,我也沒什麽事兒,就聽說你這邊也出了些狀況,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們呆着吧,我就先走了,之後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應染笑着應了。

應文麗離開後應染看向冷盛,問道:“我姐她是不是挺特別的?其實就比我大兩歲,但從小就能在氣勢上壓我一頭,搞得我在她面前真的一直只是弟弟。”

冷盛應了一聲,跟着道:“你叔叔那邊現在情況穩定,而且有你姐姐照料,你還是先好好養傷,之後再過去看他吧。”

應染笑着應了。

正在這時,兩人的病房外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應染的第一反應就是裴錦和厲明看到應文麗走了,跟着回來了,結果一開門發現是護士送早飯過來了。

應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和冷盛一起吃了早飯。

兩人的早飯都已經吃完了,厲明和裴錦兩個人居然還沒回來,應染正準備給兩個人打個電話問問他們這是已經回去了,還是去哪兒了,轉念想到他手機在出車禍的時候遺失了……

結果就在這時他就聽到了門口的位置傳來了争執聲。

其中一個的聲音還挺熟悉,是應鈞。

只聽應鈞說道:“都跟你說了,別跟着我!”

這話也不知道是跟誰說的,口氣挺沖。

應染正準備起身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就見厲明推着應鈞進了病房,倆人身後還跟着厲岱。

這個時候厲岱應該在戒-毒所才對,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出來的,應染見到他不由就是眉頭一跳,但礙于厲明在這裏,他沒多說什麽。

厲明笑着解釋道:“剛出去抽了根煙,回來見到這倆堵在門口,順道就把人給帶過來了。”

說完,他拉着厲岱去了門外,将房間再次留給了他們。

應染看向應鈞,沒問厲岱的事情,而是笑道:“怎麽在門外不進來?”

應鈞低着頭,片刻後才叫了聲:“哥。”

應染應了一聲,對他伸出了手,“過來,讓我看看,怎麽了這是?”

應鈞走到了應染的身邊,他眼圈有些泛紅。

“我都聽說了,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她……”

應鈞的話說到這兒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應染嘆了口氣,他是相信應鈞對這些事情是不知情的,也沒打算把何盈盈的事情遷怒到他的頭上,他這反倒是自己先自責起來了。

“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應鈞攥緊雙手,他身邊的朋友和他媽都在害應染,而他卻一無所知的享受着應染的照料。

應染見他情緒不太對,便跟着哄了幾句,而後才問了些其他的情況。

他原本以為何盈盈出事,對于應鈞而言應該是很重的打擊,倒是沒想到應鈞在這方面想的比較開,他只道:“我媽她做錯了事,應該受到懲罰,我會等她出來。”

她做錯了,所以應該受到懲罰。但她這麽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他,想要為他争取到更多的財産,想要讓他過得更好。

這些年,她的所作所為雖然有的時候并不能算是一個好的母親,但至少,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她一直在照顧他,讓他一路長到現在。

所以他不會為她的錯誤開脫,但他會等她出來,然後好好照顧她,就像她曾經照顧他一樣。

應鈞只是想過來看看應染,确定他真的沒事。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對于才剛十九歲的應鈞來說,他應對的有些吃力,他腦中更多的時候是混亂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所以在靜靜的陪了應染一會兒之後,他就說要再回去看看應宏闊那邊的情況。

應染沒有阻攔,只在他離開前囑咐他照顧好自己。

讓應染意外的是,在應鈞離開之後,厲岱獨自一個人走了進來。

厲岱看上去仍舊很瘦削,不過氣色倒是比之前在豪博夜總會被抓的那個時候看着好多了。

厲岱在距離應染還有一段兒距離的位置就停了下來,他開口道:“我之前的事情,我哥都跟你說了?”

厲岱沒具體說是什麽事情,不過應染和厲岱産生關系的也就只有工廠的事情了,于是應染略微思索之下便跟着應了一聲。

“那是我背着應鈞做的,他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你奪走屬于他的東西。”

應染沒說話,只靜靜的看着厲岱。

厲岱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也是,他媽的事情他不知道,錯不是他犯的,是我和他媽,跟他沒關系。

你對他好,他都記在心上,他從沒想過對你怎麽樣。

反正就都是我的錯,你別怪他,你出事,他很難受。”

應染應了一聲,這些話不用他來說。

厲岱沉默了片刻,而後繼續說道:“我已經戒-毒了,不會再碰,我也不會害他,我希望你能準許我繼續和他做朋友。”

“就我所知,應鈞目前似乎對你也比較反感。”

應鈞剛剛在外面應該就是在跟他發生争執,就剛剛的情況來看,應鈞似乎對他很抵觸。

“我們之間有些誤會,他不肯聽我解釋。我之後會找機會跟他把話說清楚,如果到時候他還……我就不纏着他了。”

厲岱從進房間到現在說的這些,整體來看,明顯有些不太對勁兒,不像是普通朋友的感覺。

應染沉吟了片刻,問道:“你對他……”

後面半句話應染沒說出口就打住了,有些話還是不挑明比較好。

但厲岱卻已經明白了,他坦誠的答道:

“恩,我喜歡他。

我知道他喜歡楊晶,他們兩個很好,我不會破壞他們的,我只希望你能準許我繼續留在他身邊,做個普通朋友就好了。

我跟哥哥聊過了,以後我會好好做事,不會再這樣混日子了。”

從厲岱的這番話來看,厲明應該是把他們兩個人之前的那些話都跟他說了,不過厲岱這樣的人,再加上他對應鈞抱有這樣的心思,應染對他靠近應鈞這件事始終有些戒備。

但他很快就想開了,這件事從頭到尾其實都是應鈞的事情,他即使站在應鈞哥哥的角度,也終究只能給應鈞提一些意見罷了,至于這最後的決定權,始終在應鈞自己的手上。

“我沒有權力替應鈞決定什麽,一切要看應鈞自己。不過我希望你能記得自己的話,不要破壞應鈞現在的生活,如果他真的抵觸你,你也不要再對他糾纏不休。”

這話略重了些,但鑒于厲岱有前科,應染覺得跟他事先把話給說明白還是有必要的。

“我知道了。”

厲岱說完給他鞠了一躬,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就也跟着離開了病房。

應染看着厲岱的背影,除去他因為厲岱有前科而對他的不佳印象,再去掉他身為應鈞兄長的這層身份,單就剛的這些話來看,他其實是有些同情厲岱的,喜歡上一個直男,這件事真的怎麽想都是折磨。

上午因為幾波人的來訪而顯得有些慌亂,到了下午衆人都離開之後,房間內再次只剩下了應染和冷盛兩個人,房間內終于再次回歸了寂靜。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帶着一股子暖融融的感覺。

冷盛一點兒也沒有剛做完手術的自覺,試圖說服應染跟他一起在一張床上睡午覺。

應染開始的時候那是堅決拒絕的,開玩笑,萬一不小心碰到冷盛的傷口怎麽辦,但到了最後,他還是扛不住投降了,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冷盛的傷口,窩在了他的懷裏。

出事之後應染其實一直都挺後怕的,這個時候靠着冷盛,感受着他的體溫,聽着他的呼吸,反倒是讓應染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真實感。

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沒多久就真的睡熟了。

然而老天爺似乎就莫名的不想讓他好好休息一樣,應染睡得正香呢,結果就被金屬撞擊床腿發出的聲音一下子給驚醒了。

應染擡頭,就看到了拄着拐棍,幾年來又蒼老了不少,卻仍舊是板着臉,一臉嚴厲的冷盛爺爺。

應染在這一瞬間感覺有些頭疼,特別疼的那種。

雖然說他自從跟冷盛在一起之後就預料到肯定會有這麽一天,但這天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趕在了冷盛剛為了救他而受傷的時候。

應染在這一瞬間開始有些喟嘆自己當時反應遲鈍了,如果他當時反應速度能夠再快點兒,趕在冷盛之前把他護在身下,為冷盛光榮受傷的話,那情況應該會稍微那麽好處理點……

這麽大的聲音,冷盛自然也跟着醒了過來。

冷盛倒是淡定的很,他對應染道:“你先出去,我跟爺爺單獨談談。”

應染看向冷盛,又看向冷盛爺爺,感覺現在這個場合吧,他留下也的确是起不到什麽好的作用,于是最後還是聽從了冷盛的建議,先行離開了病房,将這裏留給了他們爺孫兩個。

不過他也沒有走遠,就站在了門口的位置,想要聽聽他們會說什麽。

這種不安的心情,跟等在病房外等着老婆生孩子的老公也沒啥區別了。

奈何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好,應染在外面聽,聽得模模糊糊的,不能将兩個人說的話都聽的真切。

應染姿态略微有些猥瑣的貼上了門,想要再聽真切些。

然後他就聽到了冷盛爺爺在詢問冷盛的傷勢,似乎是還查看了他的傷情,而後就開始大發雷霆。

主要的內容就是覺得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動腦子就以身犯險,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極為不滿。

而後又說些什麽他已經七老八十了,冷家三代單傳,不能沒有後人之類的。

冷盛說了句什麽,他聲音不大,應染沒聽清,只聽見他說什麽新的接班人,自己的公司什麽的。

應染根據前後句推斷,冷盛可能讓他爺爺如果想換新的接班人就換,他已經做好離開冷氏自己創建公司的準備了。

這句話明顯又讓冷盛爺爺跟着發起了飙。

冷盛爺爺感覺最近火氣好像有點兒大,他說話語速很快,一說就能說上個半天。

應染撓了撓耳朵,只覺得現在的冷老爺子跟當初從容不迫的見他,跟他當面攤牌,對他威逼利誘的時候,真的是發生了好大的變化。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是外人,而冷盛是親孫子的緣故,還是因為冷盛實在是太氣人了,讓他端不住自己的架子了。

說到這個,就連應染也不得不承認,冷盛在某些時候還真的是有股氣人于無形的潛力。

“我當年就是說說,我都這麽大年齡了,哪兒有精力再去養一個孩子……”

看樣子冷盛的繼承人位置好像是保住了?

就在應染走神的時候,就聽到冷盛爺爺繼續說道:“那種方式不是沒有後遺症的……你不能……你考慮一下。”

應染還沒猜透這是說啥呢,就聽到冷盛铿锵有力的說道:“我不同意。”

冷盛爺爺氣的直用拐棍戳地板,戳得地面都跟着響,不過在這之後兩個人的說話聲音倒是逐漸變小了,看起來是開始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如此又過了一會兒功夫,病房門被打開了,冷盛爺爺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看到應染,跟着說道:“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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