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每個人都有一道難以越過的坎

蔔雲飛敲了敲門，蔔軒喊：“請進”。

看着黃尚熟睡的臉，蔔雲飛的臉上似乎也好轉了一點。

“謝謝哥。”蔔雲飛偶爾犯二卻不是真蠢。

“……唉，真是的。嘛，我先回去了，我建議你晚上還是呆在這裏比較好，他現在很需要人陪。”蔔軒的話令蔔雲飛驚訝。

“回頭你可以去問問他的事情，現在的他應該比較好套話的，注意分寸啊。”蔔軒轉身離去，沒有給蔔雲飛詢問的機會。

“啊！……”黃尚翻身爬了起來，渾身冷汗。

“怎麽了？”蔔雲飛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對不起，吵到你了吧。”黃尚搖搖頭，低沉的說道。

“沒事，不舒服嗎？我去叫護士。”蔔雲飛溫柔的說道。

“不用了，謝謝……”黃尚停止了話題，似乎還想說什麽的樣子。

“能讓我一起睡嗎？沙發睡的不太舒服。”蔔雲飛的聲音突然移到了耳邊。

“！”黃尚不禁下意識的退後，卻差點跌下床去。

“哎呀，你怕什麽啊。”蔔雲飛抱怨道。

“不是……”黃尚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傻笑，幾日來難得真正的笑了。

“嘛，你不讓我抓着你手睡的話，我就把你剝光了扔大街上！”蔔雲飛抓住黃尚的手威脅道。

黃尚有些無語，該說不愧是兄弟倆嗎？！

“……”但是黃尚還是點點頭，沒有抽離，感受着手上的并不柔軟卻顯得安穩的感覺。

“我能問你點事情嗎？”黃尚與蔔雲飛并排躺在床上，不愧是醫院的豪華單人病房，床大的兩人能睡下。

“什麽？”黃尚因為睡過一覺，精神還不錯，而且知道身邊還有一個人，黑暗恐懼症帶來的恐懼感縮小了一些令他可以稍顯鎮定。

“……你的眼睛是？而且你家人……”蔔雲飛之前本來是想上門道歉的卻被蔔軒阻止，讓他來詢問的真相是？

“……右眼只是我不懂事的後果而已，家人……”黃尚欲言又止。

“……不能說嗎？”蔔雲飛并不喜歡強迫人，但是頭一次如此的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的悲傷。

他不禁臉有點泛紅，難道他也勞累過度發燒了？

“不是……但是故事很老套的。”黃尚把頭扭到蔔雲飛看不到的側面喃喃自語着。

“我不介意！”蔔雲飛興致勃勃的聲音讓黃尚似乎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好吧。那是我初中之後的事情了，你知道我的學習成績的，所以兩個年半的時候我就去了技校了。”黃尚帶着一股子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冷淡語氣說道。

“然而快樂的日志結束的也突然，那半年，我的老媽犯了大病，變成了現在的植物人，而我的老爸也在我技校畢業的時候受不了這負債累累的家離開了。”黃尚緊緊閉着眼睛，似乎想要控制着什麽。

“而我在實習的時候視網膜脫落了，發現的略晚的我卻對那不過幾萬的手術費産生了猶豫，于是我放棄了治療右眼，把那錢給了我的母親，因為植物人的維持生命的費用實在太貴了。而且我不想欠我爸爸的……”黃尚帶着一股子堅決的語氣，雖然曾經也對自己放棄些許的健康有些猶豫，但是相比而言，他覺得劃來。唯一有些猶豫的大概就是在自己困難的時候沒有去尋求雙親之一的人的幫助……

“故事就是這樣，我沒有足夠的文憑，也不夠聰明，更沒有人脈，我只是盡量的讓我和我媽媽活下去。”黃尚淡淡的說着。

似乎誰都怪過了，反而不能去責怪誰。

“……我無法原諒我的爸爸，是不是對不起媽媽？雖然他們不曾相愛過，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怎樣算是愛啊。”黃尚咬着嘴唇蒼白着臉尋求着答案。

“不，沒有。你只是做了你認為最正确的事情。”蔔雲飛緊緊抱住黃尚，那是他不能明白的悲傷。

是他不知道如何承擔的名為‘責任’的現實。

黃尚第一次沒有拒絕如此親密的接觸，但是蔔雲飛卻在黃尚睡着後靜靜的離開了，只是沒有松開手，因為黃尚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不放。

“對不起！！”蔔雲飛第一次落淚，輕輕握住那只手，淚狠狠的滑落。

“……沒關系。”黃尚的手順着蔔雲飛的脖子攀上了他的臉。

幫他輕輕擦掉淚水。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變詩意了什麽的絕對是我的錯覺……考試臨近好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