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說着,曾雪朝這邊揮揮手,道:“咱們去許願吧!”
山頂有座道觀,很多爬山的人,都會順便燒香許願。
許願自然就要還願,作為在這座城市生活七年,爬上來山頂一次就再不想爬第二次的夏芫,從來沒許過願,就怕自己以後沒機會來還願。
不過今天她爬上來,整個人神清氣爽,便跟着曾雪一塊去了。
曾雪和餘錦年去燒香,她則直接去後院買了許願牌,寫了願望後準備挂上許願架。
她許得願很簡單,希望自己表白成功。
“許了什麽願?”
她正想着把許願牌挂上時,江惜言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旁。
她轉頭,看到他手中的牌子,不答反問:“你呢?”
江惜言:“不告訴你。”
“切,那我也不告訴你。”
江惜言輕笑一聲:“這樣吧,咱們交換看一下,怎麽樣?”
夏芫還挺好奇他寫了什麽的,想着反正自己的秘密他也知道,于是将手中的許願牌大大方方遞給他:“行吧!”
江惜言接過來,低頭瞅了眼牌子上的字,然和……順手将手裏的兩個許願牌挂上了架子。
“……”夏芫,“你還沒給我看你的呢!”
江惜言仗着個子高,将許願牌挂在了架子最上排,夏芫墊腳也夠不着的地方。他挂好後,朝她聳聳肩:“已經挂好了,拿下來麻煩,我直接告訴你吧!”
夏芫總覺得自己被騙了,不情不願道:“……好吧。”
江惜言:“就寫了心想事成。”
夏芫瞅了瞅那挂得高高的許願牌,對他的話表示不相信:“肯定不是。”
“不信算了。”
江惜言說完,轉身就走。
夏芫愣了下,追上去拉住他:“都說了交換的,你這是耍賴啊!”
江惜言點點頭,歪頭看她,道:“嗯,沒錯啊!”
“你……”夏芫被噎了下,氣得龇牙咧嘴。
江惜言厚顏無恥道:“你太好騙了,所以我給你上一課什麽叫做社會險惡人心難測。”
“你……”
夏芫沒想到江惜言這麽可惡,果然是大院第一惡霸。
不過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她憤怒地舉起拳頭朝他砰砰砸下去,學他的語氣道:“那我就教你什麽叫做,做了壞事就要挨打。”
“是嗎?”她打了兩下,就被江惜言捉住不能動彈。他看向她的目光,滿是笑意,語氣卻故意陰恻恻道,“你确定?”
夏芫被他這一問,才猛得回過神,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被他捉住的拳頭。
她剛剛幹了什麽?
她竟然打了江惜言?
她竟然打了大院第一惡霸江惜言?
到底是誰借給她的狗膽!!
江惜言将她的手松開,笑道:“我真沒騙你,就寫得心想事成。”
夏芫噘嘴表示不信。
江惜言道:“你要不信,我去拿下來給你看。”
夏芫:“算了,反正你寫什麽也不關我事。”
江惜言微微一愣,輕笑道:“也是。”說着,又道,“我感覺你今天心情挺好的。”
“是啊!”夏芫點頭,“我爬上山頂,竟然沒有覺得很累,還有種特別神清氣爽的感覺。這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好像整個人都升華了。”
江惜言笑:“有這麽誇張嗎?”
“當然啦,我作為一個文字工作者,習慣性用了一點誇張手法。”
江惜言被她逗樂,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崖邊:“你站在那裏眺望一下,應該會更有感覺。”
夏芫點頭,輕快地跑了過去,趴在欄杆往下俯瞰,果然有種登高望遠的豪邁感。
山風吹來,拂過胸膛,好像一切煩惱都變得渺小而不重要了,心裏頭生出一股莫名的豪情壯志。
她手抓住欄杆,身體随着風往後微微仰着,歪頭朝走過來的江惜言看去:“惜言哥,我現在忽然覺得跑步挺有意思的了。”
“嗯?”江惜言有些不明所以。
夏芫道:“就是……我忽然覺得跑步也沒那麽痛苦了,當我今天順利登上山頂,我已經感受到它帶給我的變化了,不只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江惜言愣了愣,笑着點頭:“明白。”
夏芫道:“等我跑完第一個半馬,就去正式表白,你覺得怎麽樣?”
江惜言默了片刻,點頭:“嗯,很好。”
“你覺得我會成功嗎?”
“會的。”
“真的嗎?”
“真的。”
他的肯定讓夏芫心情大好,雙手拉着欄杆繼續往後仰。
江惜言:“……你別摔了。”
夏芫瞅了他一眼,狡黠一笑:“我放手了,你接住我。”
江惜言看着她雙手要松開欄杆,臉色一變,趕緊走上前兩步,在她身後伸出手準備接她,哪知她只是裝模作樣送松了一下,又緊緊抓住,迅速站直了身體。
“哈哈,我騙你的。”
惡作劇得逞的女孩,看着江惜言緊張兮兮的動作,笑得樂不可支。
江惜言收回手,斜了她一眼,虛張聲勢道:“你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
“不信!”
他勾唇一笑,忽然上前将她抱起來,作勢要往欄杆下扔:“不信?”
夏芫有點恐高,雙手不能抓住欄杆且大部□□體高出欄杆後,就忍不住有點暈,抓着江惜言的手臂,叫道:“哎呀,你放我下來,我頭暈。”
江惜言将她放下來,一得了自由,她趁人不注意,在他幹淨的運動鞋上狠狠踩了一腳,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溜煙跑了。
還挺快!
江惜言站在原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背,又擡頭看向她的背影,失笑搖頭。
“師兄,你燒香燒完了?”跑了沒多遠,夏芫就與餘錦年迎頭撞上。
對比着她的滿面笑容,餘錦年的臉色就不是那麽好看了。他微微皺着眉:“時間不早了,咱們下山吧,不然就得在山上吃午飯了。”
夏芫點頭,轉頭朝江惜言揮揮手:“惜言哥,咱們下山去吃飯吧!”
餘錦年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又看向不緊不慢走過來的高大男人,心裏忽然有種不想承認的危機感,湧了上來。
下山是坐得車。
幾個人在山下餐廳吃了飯,因為太累,就各自回家了。
夏芫下午睡了一覺,醒來後神清氣爽,寫了會兒東西,發覺快到了晚飯時間。她偷摸摸跑到陽臺,隐約聞到隔壁有做菜的香味傳來,又喜滋滋地回到屋內。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就收到了江惜言讓他過去吃飯的信息。
人就是這樣,第一次蹭飯會覺得不好意思,但次數多了就習慣了,哪天沒蹭到還會覺得失落。再說,夏芫自認買了菜,也不算是完全白蹭。
今天吃完飯,還自告奮勇刷了碗。
她今天爬山是為了逃避晚上的夜跑,但爬上山頂之後,心境忽然就變了。
跑步不知不覺帶給她的變化,讓她對這項運動的感情,不再是單純的厭惡和痛苦,而多了一份期待。
快九點時,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去換衣服,等回過神,連跑步鞋都換好了。
打開門,恰好遇到隔壁的江惜言出來。
他似乎有些驚愕,上下打量她一番,不太确定地問:“你去跑步?”
夏芫點頭:“是啊,感覺一天不跑,好像少了點什麽似的。”
江惜言失笑:“我還以為你不跑了,所以沒叫你呢。”
夏芫:“我也以為你爬了山,晚上不跑了呢,看到林嘉他們今晚也沒去,心說就自己一個人呢!”
江惜言:“行吧,那咱倆就繼續。”
夏芫:“惜言哥,我覺得我現在志氣高昂,你說再堅持兩個月,能不能去報名參賽?”
江惜言想了想:“我到時候看你的情況,要是沒問題,你先報個四分之一馬,也就是十公裏練練手。”
“好啊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言哥現在是真誠地在幫小圓子追男二,但是圓子同學追着追着就跑岔路了,跟言哥屁股後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