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4)
的時候,便問過許姨夏菱雪的房間在哪。
許姨還笑着說讓他上去看看,他沒去,今天他倒是想去瞧瞧。
貝殼做成的風鈴叮咚叮咚作響、、、
陸天熠将掩着的門悄然打開,這俨然是一個小公主的房間,滿眼的粉色與蕾絲,各種毛絨娃娃整齊的擺放在展示臺上。
小時候的夏菱雪一定非常受到爸爸媽媽的寵愛。
夏菱雪的手機沒帶,這會兒正在她的床上拼命叫喚。
陸天熠走過去,長臂一揮,屏幕上的名字讓他扼住了呼吸。
蕭羽、、、
電話是蕭羽打來的。
他正猶豫着要不要接聽,那頭卻突然放棄了。
他望着那手機良久,即将暗淡的屏幕重新亮起,“我有兩張音樂會的門票,不知你可否賞臉?”
陸天熠沉默片刻,手指微微一動,回了一條信息過去。
風鈴再一次被吹響,陸天熠将手機放回原處,回到樓下。
此時白若蘭已經醒了過來,夏菱雪和菱少剛剛買菜回來,乍一見到陸天熠,兩人有些吃驚。
陸天熠直接忽略兩人詫異的眼神,推着白若蘭到院子裏透透空氣,嘴上咕嚕着,說是來看看媽媽不行嗎?
夏菱雪坐在牆角的小凳子上煎藥,這是她以前經常做的事情,這一份小小的中藥,寄托着她對媽媽的無限祝福與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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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你。”
陸天熠突然從身後竄出來,一把奪了她手中的小扇子。
“這種伺候人的活,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會嗎?”夏菱雪欲将扇子搶回來,卻被陸天熠一手擋了回來。
他學着夏菱雪之前的樣子,小心的、輕輕的扇着爐內的火,夏菱雪見他還有模有樣,便也随了他的意。
“媽媽呢?”
“在前院呢,菱少陪着她。”
“那你怎麽過來了?”
“陪你啊。”
夏菱雪頓了一下,心口被充實的滿滿的,便也不再理他。
壺裏的藥水在拍打着壺蓋,夏菱雪下意識的伸手想将它支起來。
“啊。”她輕呼一聲,指尖不小心被燙了一下。
“怎麽這麽不小心!”
陸天熠一口含着她纖白的小手,指尖的溫熱似要燙進心間,菱雪的小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作勢要收回,奈何陸天熠不放。
“夏菱雪,你看誰來了?”
耳邊有稀稀落落的腳步聲,菱少推着白若蘭,身後跟着蕭羽。
那淺笑盈盈的俊容在看清院角的兩人時,忽的就凝固住了。
夏菱雪急急收回手,臉蛋依舊燒的通紅,有些尴尬,卻不甚嬌羞。
倒是陸天熠格外的冷靜,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蕭羽的臉上。
41數不盡的時光,輪回不變是你的愛戀14
後來白若蘭告訴他,陸天熠和菱雪早已經在兩年前就結婚了,蕭羽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他驚慌失措的扶在葡萄架子上,頭如同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棍子。
結婚了、、、
她已經結婚了,對象還是他最好的朋友,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那一瞬,他的眸中有什麽在崩塌,一股股錐心之痛就這樣侵襲而來,似洶湧澎湃的潮水即将将他湮滅。
“你怎麽會來?是給我媽媽檢查的嗎?”
夏菱雪用笑來緩解心裏的尴尬,并不曾發覺蕭羽的不正常。
蕭羽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疑惑在他眼中漸生,他的眸子漸漸落像一旁的陸天熠,一剎那,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忽然就想起了,停在院門前的那輛車。
夏菱雪的車子,陸天熠又怎會不認識呢?
早在藍澤別墅的時候,陸天熠怕是就發現了那輛車。
天熠啊天熠,你又何必繞此大圈,巧心設計來告訴他這個殘忍的事實呢?
“伯母是心結難消,心情一定要開朗起來,外加多多休息,我想起醫院還有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蕭羽離開的背影顯得有些落荒而逃,衆人并沒有追上去。
白若蘭盯着那道身影,她是過來人,他和陸天熠間的暗湧她看得出幾分,心中漸生疑慮,但也不點破。
*
飯桌上滿是美味佳肴,有紅雞蛋,還有一碗大大的長壽面,陸天熠不解了,望着身側的夏菱雪。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夏菱雪說道。
“小生日有什麽好過的,就你這孩子喜歡折騰。”
白若蘭淺淺一笑的說道,于她而言,能活一天就多睜一天的眼,是上天給的恩賜,不在這些虛的東西。
“那也是孩子們孝順,你看我家那兩個,別說給我過生日了,連我是幾時生的都不知道,你就知足順着孩子們的心意吧!”許姨拍了拍白若蘭的手,替兩個孩子說好話。
白若蘭笑着點點頭。
席間,菱少拿出生日禮物,是一支精美的胸針,白若蘭帶上後果然替她蒼白的面色增色不少。
“你怎麽不早告訴我,我什麽也沒有準備。”
陸天熠趁着菱少給白若蘭別胸針之際,在夏菱雪耳邊小聲說道。
夏菱雪笑着,從身後拿出盒子,“我準備就好了。”
“是什麽?”陸天熠問。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急什麽?”
說着,她便起身來到母親的身邊,從盒子裏拿出一條精美的祈福手鏈,白若蘭甚是喜歡。
回到座位後,陸天熠欺近夏菱雪耳畔,“就這麽個廉價的東西還寶貝了?”
“像你這種不懂內涵的人才不知道好處呢?”它是經過寺裏高僧開光,用來保佑她媽媽身體健康的禮物。
禮物雖然不是很貴,但是心意卻是多少金錢都不能比拟的。
陸天熠自是知道,那條鏈子寄托着她對母親身體的祝福,他就是見不慣夏菱雪之前逆着他的意思來着,不就看一眼嗎?搞得神神秘秘的。
“看我的。”陸天熠突然站起身子,面向白若蘭,“媽媽,我雖然沒準備禮物,但是我的心裏是真誠的祝福您的,祝您身體越來越好,我會好好照顧好菱雪的。”
不知怎的,他最後竟加了這麽一句,白若蘭連連點頭,別提有多激動,陸天熠見她似乎比收到菱雪和菱少的禮物都滿意開心,并不後悔自己說過的話。
他看着夏菱雪,眼中滿是得意,夏菱雪沖他吐了吐舌頭,小人得志!
“一個女婿半個兒,媽媽好生偏心,女婿一句話就把你哄開心了。”菱少不甘的朝着白若蘭撒嬌。
“菱少還吃醋了。”許姨接話。
一屋子滿是歡聲笑語。
白若蘭自是笑的滿足而欣慰,目光漸漸落在院落中,笑容一剎那就凝在了嘴角邊。
衆人跟着回望,院中正立了一個人,是夏名軒。
每年白若蘭生日之際,他都會回到老宅來思戀他的妻子,心中一直不曾變過的妻子,哪怕他們已經離婚十幾年了。
“爸爸?”菱少有些驚訝。
“你這個負心漢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快滾!”
許姨面色一沉,這輩子,她最痛恨負心薄幸之人。
當初,這夏名軒在得知白若蘭身患重病之際,竟然和她離婚,趁機娶了有錢人家的女兒。
致使白若蘭帶着菱雪遠走天涯,菱少失去母愛十幾年。
夏名軒不理睬,和白若蘭兩兩相望,眷戀、激動、哀傷、那一雙飽經滄桑的眸子裏滿是複雜。
白若蘭一手撫上心口,她以為自己到死都不可能在和他見一面了,今日在見他,心潮澎湃!
眼見夏名軒要進屋,許姨已經從牆角拿了掃把,正欲趕走夏名軒,夏菱雪眼疾手快的上前,拉着許姨的手,沖着她搖搖頭,事情不是她知道的那個樣子。
她的爸爸并沒有負她的母親,他們深深的相愛,深深的愛着彼此,如果說這件事最後發展成這樣的結果,那麽一手促成他們分別十幾年的人是她,她似乎只會帶給大家災難,不管是自己爸爸媽媽的,還是天熠爸爸媽媽的。
她,是一個罪人!
42你給的極寵極寵,讓我極盡沉淪1
夏名軒落座在白若蘭的身邊,只一句,“生日快樂!”便沒再說任何一句話。
白若蘭也沒說什麽話,只将身邊的白碗執起,叉了一碗長壽面遞到他的身前,夏名軒拿起筷子,默默的吃着。
兩人間沒有過多的言語,可有種說不出的默契感,這種默契是經年日久累積出來的,是因為對彼此已經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地步,才能産生出的習慣,亦是因為有愛,才能有這極其自然的舉動!
飯後,夏名軒推着白若蘭來到村裏的清水塘邊,顧名思義,這清水塘的水清澈見底,游魚在池底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岸邊柳樹依依,細長的柳條垂在池底,做了魚兒嬉戲,躲藏的好玩意。
白若蘭忽然記起,從前,他們一家四口每當吃完晚飯都會漫步在鄉間小道,兩個孩子在前面奔跑,而身邊的這個男人,總是溫柔體貼的握緊她的手,說着笑話,她低眉順目,嘴角幸福的揚的高高的!
夏名軒亦是回憶起過往,下意識的牽起她的手,那雙手已經不複當年的圓潤,細嫩,可他依舊緊緊握着。
“為什麽不告訴你回來了?”
夏名軒的聲音有些輕斥,卻格外的溫柔。
他了解她的性子,若非真的到了這最後一步,她是萬萬不會選擇回到T市的,還是回到這個充滿回憶的老宅。
“你已經有了新的家庭,這是不争的事實。”
白若蘭并沒有瞧他,只是低低的柔柔的訴道。
話說當年,亦是這樣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可誰會想到這在普通不過的日子,會發生不普通的事情呢。
正是因為這件事,白若蘭夏名軒分別十數年,好好的一個家庭被迫拆散。
夏菱雪的無故失蹤讓白若蘭和夏名軒傷心不已,他們動用了一切辦法尋找夏菱雪的蹤跡。
連着數月沒有進展,夏菱雪就如同人間消失了一樣。
那時夏名軒的公司剛有起色,可是為了尋找菱雪的下落,他調動了大量資金,公司一度出現財務危機,即将面臨着破産,這幾個月間,白若蘭心力交瘁,人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此時,白若蘭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為了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她延誤了治療病情的最佳時間,身子越來越差,就在全家陷入這前所未有的危機時,公安局打來電話,說是找到一個和夏菱雪極為相像的小女孩。
白若蘭和夏名軒刻不容緩的趕到醫院,病床上的小女孩正是他們失蹤了數月的女兒夏菱雪,夫妻兩喜極而泣!
夏菱雪額角有傷,經過醫生的檢查說是碰着了石頭類的硬物,只是昏迷,無生命危險!
夫妻兩這才稍稍放心,可是接下來警察的話卻讓兩人落回原位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夏菱雪是在A鎮的一個孤兒院裏找到的,據當時附近的村民說,山上的孤兒院着了大火,孤兒院裏共一百多名孩子,大夥兒趕緊組織起來去山上救火,可趕到的時候為時已晚,房舍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屋裏連孩子的哭聲都沒有了。
當時,天在下着漂泊大雨,大家極為震驚與悲痛,都以為蒼天也在為他們悲憫哭泣。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發現樹下有個黑乎乎的影子,臨近一看,是個孩子,竟還有個孩子,大夥兒連夜将她送至醫院、、、
警察山上調查,後入醫院,這才發現小女孩很像市公安局發來最近失蹤的一個小女孩的照片,這才聯系到白若蘭和夏名軒夫妻兩!
警察說了,孤兒院是人為縱火,案子至今懸而未破。
白若蘭夏明旭對夏菱雪謊稱是雷電造成的電路外洩。
很長一段時間內,夏菱雪沉默的不說話,看着白若蘭和夏名軒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樣,夫妻兩甚為憂心。
他們找來心理醫生,經檢查斷定,夏菱雪極有可能看見了火災的現場,所以心裏落下了陰影。
自此白若蘭和夏名軒的心中就像埋了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夏菱雪的無故失蹤,刻意的人為縱火案,夫妻兩越想越覺得恐懼。
可他們平時待人和善,也不是大富之家,更不曾與人結怨,他們實在想不通這一系列的事件是沖着一個七歲的小女孩來的,更或者是沖着他們來的。
白若蘭更是寝食難安,身體每況日下,夏名軒的公司已經面臨清盤的命運,再也支撐不起她高額的醫藥費,還有接下來的手術費。
就在動手術的前一日,她偷偷帶着夏菱雪去了加拿大,換一個環境,或許對夏菱雪的病情會有起色,而且也可以離開那個不知是不是沖着菱雪而來的危險。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有和當地的公安局保持聯絡,一直在關注着這件案子。”
“希望淩雪失蹤和孤兒院的縱火案都只是一個巧合。”白若蘭想起這件事心裏就一陣擔憂和恐懼。
“放心,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再說咱們的菱菱已經長大了,還有誰會認識小時候的她呢?你就寬心吧。”
夏明軒安慰着,此刻,他更心疼在意眼前的女子。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夏明軒眼見起風了,便才推着白若蘭回家。
白若蘭吃了藥,身子困乏,沉沉的睡了過去,夏菱雪一直在床側陪着,卻被許姨支了出去。
夏菱雪無耐,遂了許姨的意思,院子裏,三個男人圍坐在桌邊,聊着工作上的事情。
夏菱雪不是很懂,拿出茶具,給他們每人泡上了一杯清茶。
夏明軒淺嘗了一口,目光一直盯着夏菱雪,良久才将視線轉向菱少。
“張耀東昨天來找過我,說是陸天即将開幕的樓盤,他的新公司很有興趣,要咱們夏氏別插手。”
“就憑他。”菱少冷哼一聲。
“自古就有女子與小人而難養也,何況還是一個卑鄙陰險的小人,你姐姐的事,要盡快解決。”夏明軒沉了沉眉頭。
“張耀東還沒有放棄嗎?其實我還真不怕他告我,我是救人之舉,我相信還是可以找到目擊者證明我和明傑的清白的。”夏菱雪蹙緊了秀眉,滿是認真的說道。
“他是一個無賴的小人,你以為他會和你好好的說理,像他這種人就不是會講道理的主。”夏明軒說道。
“對不起爸爸,我不知道這事會連累到夏氏。”夏菱雪滿是愧疚。
“哎,這不是你的過錯。”
“是啊,夏菱雪,你以為我會怕他嗎?”菱少跟着插嘴。
夏菱雪沒好氣的給他一個白眼,連姐姐都不叫一聲。
可她的心裏還是不好受。
陸天熠全程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默的喝着夏菱雪遞上來的茶,夏明軒有意和他說上幾句話,話到嘴邊終是沒出聲。
對于陸天熠,他對他的印象還保留在商場上那個陰險狠戾,不擇手段的商界枭雄身上。
今日能在這裏看到他,實屬讓他大大的震驚!
這也是不是預示着菱菱和他的關系發生了改變。
43你給的極寵極寵,讓我極盡沉淪2
窗外是蛙叫蟲鳴之音,非常生動有趣。
夏菱雪從小就喜歡看星星,尤其是坐在窗臺上,一輪明月皎皎清輝,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她光着一雙腳丫,微風徐徐,那傾瀉而下的發絲在空中飄舞,聖潔美麗到極致的小臉仿佛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一雙清澈澄明的大眼睛仿若浩瀚夜空上的美麗星星點綴而成。
陸天熠進屋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唯美的畫面,他猛然半眯起眸子,被月下天人深深的吸引!
夏菱雪像是感受到一般,回頭,卻見陸天熠站在門邊盯着她瞧。
“怎麽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她問。
陸天熠沉了一下眼皮,緩步來到她的身前,不吝誇贊,“今天我才發現,你還真是挺美的,難怪,英德學院那麽多男生喜歡你。”
陸天熠在她對面坐下,一手掬起她一小撮頭發,細細把玩,那嘴角的笑容,邪肆而迷人。
夏菱雪有些意外,輕眨巴着大眼睛,“那你呢?就沒一丁點兒注意到我?”
陸天熠立刻打了一個哈欠,起身朝着床邊走去,嘴上還嘟哝着,“我睡覺了。”
“哎,我們在聊聊嗎?”夏菱雪來了精神。
陸天熠往床上一躺,整個身子占據了大部分位置,他突然想起白天蕭羽的一番神色,沉默片刻後開口,“那就聊聊你和蕭羽是怎麽認識的?”
夏菱雪在床邊坐着,攏了一下額前的劉海,“不就是我的車撞在了他的車上,結果他讓司機拿去修了。”
她柔聲說道,睜着大大的眼睛。
陸天熠點了點頭,原來車子是這樣到的蕭羽的手上的,夏菱雪見他好像在想什麽,突然問道,“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就你?”陸天熠輕笑着,有些嗤之以鼻,仿佛很不屑似的。
“唉、、、你這是什麽表情嗎?我很差嗎?”夏菱雪不服氣。
陸天熠不回答,只是笑望着她生氣的模樣,“那你呢?學校那會兒在意誰呢?”
“我可是一直在注意你呢!”夏菱雪想都沒想就答他。
“什麽時候也學會撒謊不臉紅了?”陸天熠顯然有些不相信。
“不信就算了。”
夏菱雪笑,雙手推着他的龐大的身軀,“我困了,我要睡覺,你睡過去一點。”
“誰讓你的床這麽小。”
“這是我家我的床哎。”夏菱雪雙手插着腰。
“那又怎麽樣?”陸天熠發揮霸道的個性。
“你橫在中間,我要怎麽睡嘛?”
“那還不簡單。”
陸天熠邪肆一笑,将她朝着自己身前一拉,好讓她躺下,就躺在自己的臂彎裏。
毫無預警的一股皂角的香味傳進鼻中,夏菱雪只覺得鼻頭微痛,卻也安心的用他的臂膀當枕頭,心裏一股特別的情愫在蔓延。
她曾經是多麽渴望每晚能枕着這樣一支臂膀酣然入睡,如今,是實現了嗎?
這會不會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麽都不複存在。
她突然伸出一只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腰腹,最近一段日子,她和陸天熠的關系發展的有點讓她不知所措,她雖然一直想抗拒,卻又不由自主的朝着他靠近。
就如飛蛾一般,明知會粉身碎骨,卻還撲向那一剎那僅有的溫暖!
——
一大早,菱少啓程去公司,臨走前還不忘嘲諷陸天熠,說是他這麽個大公司,竟也舍得休息這兩天。
陸天熠不理他,偏要跟着夏菱雪去菜市場買菜,夏菱雪無奈,只當他圖新鮮,這麽個大少爺,怕是這輩子都沒見過菜市場是什麽樣子。
市場上有很多人都認識菱雪,在得知她身邊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時,都投來豔羨的目光說他們是一對金童玉女,紛紛數起大拇指,誇她好眼光,選了這麽個好皮囊的男人。
“看吧,帶上我多有面子。”陸天熠滿是得瑟的在她耳邊說道。
“你也不害臊。”夏菱雪翻了他一個白眼。
“你怎麽就這麽沒自信。”陸天熠嘴角噙着笑。
夏菱雪在一處面攤前坐下,陸天熠跟着,這時面攤老板王叔上前和菱雪打着招呼,“呦,菱菱身邊的這位,莫不就是老許口中那位帥的冒泡的良人了。”
老許?
陸天熠恍然,原來是許姨。
“許姨就是大嘴巴,什麽事兒都朝着外面說。”菱雪不好意思,看着王叔那帶笑的眼神,又看了一眼陸天熠有禮的沖着王叔打招呼,耳根子一下就熱了起來。
“哈哈,不說了,我們菱菱臉皮薄。”王叔轉移話題,“還照舊嗎?”
“嗯,給我來兩碗馄饨,兩個茶葉蛋。”
“好嘞,你們稍等片刻。”王叔進了屋子。
夏菱雪這才對着陸天熠道,“王叔這裏的馄饨可是非常出名的,還有這裏的茶葉蛋。”
陸天熠一副不相信的眼神,夏菱雪也不想多做解釋,等到馄饨和茶葉蛋上來的時候,她先讓陸天熠嘗嘗,陸天熠先是嘗了一口湯,眼神為之一振,緊接着吃了一顆馄饨,“好吃。”
夏菱雪一副我沒騙你的神情吧,她拿起茶葉蛋,不一會兒,一個剝了殼的雞蛋就放進了陸天熠的碗中。
陸天熠咬了一口,這蛋的味道也是非常棒的。
頭一次,他吃中式早餐竟也吃的這樣津津有味,臨走時,還對着王叔揚言,說是以後還要過來品嘗。
快樂溫馨的時光似乎過得特別快,陸天熠由于明日要上班,必須啓程回紫苑。
白若蘭不讓夏菱雪留下,硬是要陸天熠将她也帶回去,夏菱雪不依,陸天熠也不顧及許姨等人都在場,直接橫抱起夏菱雪,一股腦将她塞進車裏,“過些日子我們在來看媽媽,今天先跟我回紫苑。”
夏菱雪瞪着他,這個霸道的家夥。
“奶奶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是讓我們回陸園一趟。”陸天熠鑽進駕駛室。
“有什麽事情嗎?”夏菱雪坐直了身子,認真問道。
她想起,陸天熠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好像是接過一個電話,回來後面色就有些不尋常了,盡管在媽媽的面前,他的嘴角還是上揚的,可是就是和之前的不一樣了。
“她沒說、、、”陸天熠發動車子,眉間間多了絲冷冽,“不過我猜,應該和她七十大壽有關系吧。”
44你給的極寵極寵,讓我極盡沉淪3
次日,他們各上各的班,夏菱雪開着車子緊跟在陸天熠的車子後,那抹炫耀的黑就像指引她前進的方向燈,她牢牢跟着,保持着一定的車距。
陸天熠看了一眼倒車鏡,油門一踩到底,以極快的速度飙了出去。
夏菱雪眼見前面的車子加快速度,她也跟着加速,可她哪裏會是陸天熠的對手,不一會兒,陸天熠就不見了身影,她這才驚覺自己的速度竟然飙到了120,趕緊減緩速度,這個氣包,又不知道哪裏惹到這尊大神了。
陸園、、、
夏菱雪想着晚上還要去陸園,奶奶是不是又要老話重提,才惹的陸天熠不高興了?
車子很快到了目的地,她将車子停在隔壁大廈的停車庫裏,緩步走回幸福花店。
紫心今天請假,店裏就有明傑一人。
夏菱雪去泡了一壺茶,坐在茶室裏,不一會兒,明傑來了,她也正想趁着今天店裏沒人,将一切坦誠的告訴明傑。
“你這架勢莫不是有話和我說?”明傑看出點她的意思。
夏菱雪點點頭,也給他倒上一杯,袅袅茶香從杯中緩緩溢出。
“讓我先說。”
夏菱雪正欲開口,卻被明傑搶先一步。
“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明傑輕笑着,自顧自的說起來。
夏菱雪點點頭。
那一年,明傑被車撞到在路邊,他記得身邊圍了一圈人,愣是沒一個人敢對他伸出援手,隐隐血跡順着他的額頭流淌下來,染紅了他的雙眼。
“你不會有事的,救護車一會兒就到了。”
那時耳邊響起這猶如天籁般的聲音,他仔細睜大了眼睛,也沒将身前的倩影看個清楚,慢慢的,他的意識開始渙散,直到再次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
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她的容顏,他怔然,這世上竟有這麽漂亮的女孩子,不單單是因為夏菱雪的容貌,更因為她善良的心地。
明傑康複後就去了幸福花店,或許這樣的小店埋沒了他的才華,可是他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陷進這夏菱雪的溫柔裏。
“菱雪,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愛上了你,我對自己發誓我要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寵着你、、、”
“明傑!”夏菱雪突然打斷他,他從來不知道明傑對她的感情竟是那樣深。
“或許我早該向你坦白、、、我已經結婚了。”
“這不可能?”明傑不相信,他們可以說是朝夕相處,她一向獨來獨往,“你用不着為了拒絕我想出這個麽個借口!”
“明傑,我們不是認識一兩天的朋友,你該明白,我不會拿感情的事信口說來。”夏菱雪無比堅定的看着他。
明傑不敢置信,一時間不知該怎麽開口,夏菱雪沉吟片刻,“他叫陸天熠。”
明傑驚詫又有些疑惑,夏菱雪微微自嘲的笑着,“沒錯,就是那個經常出現在電視報刊雜志上的男人,那個一手創立陸天地産的地産界大亨,整個T市最最金貴的黃金單身漢——陸天熠!”
失望、複雜、傷心、難受,通通郁結在心間,明傑垂下眼睑,一時間竟找不到呼吸的理由,他忽然站起身子,快速離開了這裏。
夏菱雪滿臉黯然,她知道自己傷了他!
希望這一番坦白能讓他死心。
臨近下班,明傑也沒有在回來過,夏菱雪明白他需要時間,傷心的時間,接受的時間,走出的時間。
然後,她希望他們依然會是好朋友。
帶着這種沉郁的心情,夏菱雪來到了陸園。
“少夫人好。”管家畢恭畢敬的前來打招呼。
夏菱雪趕緊收拾了心情,笑臉對着管家,“少爺來了嗎?”
“少爺還沒有回來。”
夏菱雪點點頭,陸天熠還沒有到,她步上臺階,管家為她開門,客廳裏,陸老夫人一身神清氣爽的坐在沙發上,她的身邊坐着一中年貴婦,她叫鐘雪茹,是天熠的母親。
兩人正面帶笑容的低着頭,時不時交頭接耳的說幾句話,茶幾上散落的滿是紅色的帖子,看來當真是因為辦壽宴的事情,才招的他們回陸園。
“老夫人,夫人,少夫人回來了。”管家的聲音再一次想起。
“菱雪來啦,阿熠呢,怎麽沒跟你一塊?”陸老夫人看見夏菱雪後自是歡喜的不得了,趕緊拉着她在身邊坐定。
鐘雪茹見她則是拉了一張臉,顯得非常不高興,甚至還有怨恨。
“伯母好。”夏菱雪有些局促的喚了一聲。
身為陸天熠的妻子,她卻不能正正經經的叫她一聲媽媽,多可笑!
鐘雪茹沒理睬她,一點也不給她面子。
“孩子難得回來一趟,你就別甩個臉子了。”陸老夫人出面解為。
“媽,您喜歡她是您的事,您不能強求我怎麽做!”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陸老夫人懶得理她,對着菱雪又問了一遍,“阿熠怎麽沒跟你一塊?”
“我也不知道,早上他只是交代我自己過來。”夏菱雪解釋着。
“這阿熠太不懂事,他這個男主角不來,我怎麽說宴會的安排呢。”
“媽,這整個宴會您才是主角,關阿熠什麽事呢?”鐘雪茹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這老太太莫不是又在打着那個主意。
“當然是公開菱雪身份的事情了,如今他們小兩口都住到一塊了,我想借着我這七十大壽的宴席,正好公開他們的關系。”
“媽,您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您可別忘了若不是您當初答應了我的要求,我是斷不會讓她進門的,您現在又來說這事。”鐘雪茹極力反對。
“我們一直隐瞞着阿熠的婚事,對菱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好歹這菱雪也是夏家的千金,太委屈她了。”路老太太心疼的抓起菱雪的手。
“那也是她自願的,誰也沒拿刀逼着她嫁給阿熠啊!”
“雪茹,你怎麽每次談起這個話題就這麽不理智,若換作是你的女兒被夫家這樣隐瞞着身份,你心裏又是作何感想?”陸老太太哀嘆一聲。
“理智?媽,當年要不是她我就不會失去丈夫,您就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失去唯一的兒子,阿熠就不會失去爸爸,面對這樣一個掃把星您要我理智?我看您是太理智了,竟然将這樣的女人招來家,真是老糊塗了。”鐘雪茹毫不客氣,往事一幕幕襲上心頭。
若當初她執意反對領養夏菱雪,自己的丈夫和阿熠就不會在去孤兒院的途中遇上車禍,陸榮也就不會死,害得她痛不欲生!
沒想到時隔十幾年,夏菱雪再一次出現,進了陸家!
45你給的極寵極寵,讓我極盡沉淪4
陸老太太欲在開口說些什麽,卻一把被夏菱雪拽着衣角,夏菱雪沖着她搖了搖頭,讓她們別再為了她吵下去了。
這陸園的婆媳可是外界公認的關系好,唯一不對盤的一件事,就是扯上夏菱雪這三個字的時候。
當初陸老太太在家裏拼死拼活的讓陸天熠娶夏菱雪為妻,家裏人都不理解,他們不明白這夏菱雪到底給陸老太太吃了什麽迷魂藥。
雖說夏菱雪是夏家千金,背景、學歷、模樣,配陸天熠皆是樣樣有餘,可鐘雪茹的心中似乎更加中意林蔓柔,她父親畢竟是T市市長,政商聯姻,對陸天熠的事業似乎更有幫助。
她對着陸老太太一番透徹的分析,加之陸天熠心中所愛一直是林蔓柔,所以她極為不同意讓夏菱雪嫁進陸家。
陸老太太索性将真相告訴鐘雪茹,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為何執意要寶貝孫子娶夏菱雪。
誰知,鐘雪茹知道夏菱雪就是當初陸家準備領養的小女孩時,滿是震驚,繼而堅決反對,她認為自己之所以失去丈夫就是夏菱雪害的,如今她又怎麽能讓夏菱雪進門,在來禍害她的兒子呢。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陸天熠在病床上生死徘徊時的痛苦,就是這一個兒子,她也險些失去。
因此,她非常的不喜歡夏菱雪。
可是陸老太太喜歡,她竟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她,這使得